但那样的孙女,好看极了,笑的甜甜的,软软的,让她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一点痛苦也没有。
再睁眼,已经是回到二十多年前,她因为小孙女救人的事情进城的车上。
这次她一定保护好小孙女,不再让那面慈心毒,毒如蛇蝎的温柔以及那蠢到不可救药,偏心到令人发齿的蠢儿媳欺负清丫头。一定拦着不让她们逼着清丫头与温柔那贱货换。
国家是有法律的,她们要是敢,自己就去举报她们,让她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最可恶的是,逼死小孙女以后,那母女俩还说不是她们逼死的,还到处诬蔑老大。是,老大也不咋滴,可他不会如此心狠,逼着亲闺女不想活了。
小孙女死后,建华南下,再也没有回过家。老大也一下子老了很多,那头发是一夜全白了。
后悔是迟了,可至少老大还有心,还知道心疼。可那母女两不觉得,还骂小孙女矫情,心眼小,自己想不开,能怪谁。
她恨啊,恨死了那母女俩。一样的心狠心毒。
老太太心里自有一本账。
儿子要不要与这女的离婚,她不管,可谁也别祸祸她的孙女。
在老太太的心目中,还有一点,那就是小孙女只怕来历不凡,是个有来头的。也许是神仙历劫也说不定。
只要孙女好好的,家里也能兴旺和睦。
老太太没有多说杨母,但那嫌弃与不满,杨母能感受到,不只是一点点。
一肚子怨气的杨母,心里越发讨厌二闺女,不省心的东西。
原本打的主意,也不敢再打。她今天见到大闺女确实想着找关系怎么运作下,把姐妹俩对调下,虽然大闺女在公婆他们所在的生产队可还是要做事。
那农村的活,闺女做不来,以前白嫩的手掌已经结了一层硬茧。
她摸着都心疼,闺女从小就没有干过活,在农村那日子怎么过呀。
带着一肚子的怨气,不知不觉睡着。
这边,杨清坐在窗户边,开始盘腿修炼古武,她每一个世界都修炼,无论环境怎么样,是好是坏都要修炼。她从不把自己的一切构建在别人的帮助上。
有丹药辅助,修炼的速度并不慢。
十五岁刚满,十六岁还不到的小姑娘,从今天开始,要自己一个人生活。
翌日,早起,杨清随意扎个丸子头,就出去买菜。
背着一个中号背篓,小院里,现在搬来的人不多,只有两人,还都住在一楼。
二楼只有杨清一人居住,两位大师傅要过段时间才能搬来。
还有一位同样是做前面厅堂工作的服务员也要过段时间才搬来。
杨清去到周围买菜的铺子转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放了一些应季的蔬菜。
上楼梯,就看见了有几人站在她家门口。
仔细一瞅,是老家的爷爷奶奶,还有弟弟建华,异母的哥哥杨建国,还有一直耷拉着脑袋的亲爹。
杨清快步走过去,“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听见声音,老太太转身就小跑几步,一把抱住快步上前的杨清,趴在孙女的肩头,老太太眼泪哗哗的掉,哭的可伤心了。
嘴里念叨着,“奶的清清,受罪了,往日是奶不好,也不晓得进城多瞧瞧你,也不晓得管着些你那偏心眼的爹,他糊涂。你奶我可不糊涂,是奶备懒了些。
该是跑的勤些,多看着些,要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受苦,以后好了,咱搬了出来,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侍候那些人。咱以后自个儿好好的工作好好的过日子。
发了工资啊,也好好补补你自个儿,别舍不得,该吃吃该喝喝。 ”
说完,老太太稍稍推开孙女,低着头,在裤子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包的鼓鼓的手帕,打开,里面有钱有票。
一把塞给杨清,“清儿,你拿着,刚搬出来,身上没钱吧,不要紧,奶给你。你放心,这些都是你爸平时孝敬我的,与你二叔三叔没啥关系。”
老太太笑的那叫一个小心,还有满脸的讨好。
手眼巴巴的伸在杨清的前面,杨清看着有些好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伸手推开那手帕包着一些钱与票。
一只手挽住老太太的胳膊,笑着说道,“奶,没事的,我找我同学借了一些钱,家里重要的东西,都置办好了。走,咱进屋,进屋。”
杨清一只手从裤袋中掏出来钥匙开门。
同时与其他人打招呼,对老爷子与建华态度热情,对另外一对父子,就冷淡多了。
淡淡的喊了一声大哥 ,一声爸。这样的区别对待,让刚开始悔悟的两人又有了点触动。
进到屋内只有四把椅子,杨清招呼着大家,“爷,奶,先坐。我去倒茶。”
屋内很简单,窗帘也是旧的,除了煤炉子与煤球全是旧的。
老太太不坐,拉着孙子建华,到处瞅瞅,屋内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就是没啥东西。
“呀,姐,你这床够大的呀?”杨建华进到房间里,就见到了那一米八的床。
“嗯,我特意选的一张大床。以后我得好好睡睡大床,想怎么动弹就怎么动弹,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身。”这话一出,坐在客厅仅有的几把椅子上的杨父,不自在的动了下。
这话怎么感觉是像说给他听的,可又想想不对 。闺女往日就是个闷葫芦,不会这样投机。
想想不会。
脑海中,在肯定与自我否定中摇摆。
杨建华眼馋的在床上滚了几滚,走在房间外的阳台上,望了望外边,指着前方说,“姐,这里真开阔。”
“嗯,这里是蛮好的。有时间你就过来玩,现在夏天,可以睡垫子,你来了也有地方住。我在客厅给你铺一床被子,上面垫上席子就能睡。”
杨清的记忆中有关于这个亲弟弟的一切美好记忆。唯一的温暖的就是这个亲弟弟。
至于关心她的奶奶,你超乎寻常的关爱,有点让杨清受不住。关爱是发自真心的,但那突入其来的关爱,太过于猛烈。
没有细水长流的关心呵护来的温暖,总觉得这猛烈的关爱,有些不真实。
原主小时候的记忆中,每次回远郊的老家,爷爷奶奶也不是不喜欢她。她能感受到老人也喜欢她,只是那时候,二叔,三叔家里的孩子也多,加上自家的孩子也多。每次回去,家里跟打仗似的。
爷爷奶奶即便喜欢她 ,那也跟自家的哥哥弟弟,其他两家的孩子差不多,没有像今天这般,她好似能感受到奶奶的关爱中有愧疚。
深深的愧疚。
不管出于什么,杨清此时无法深究。
杨爷爷也参观了下杨清的单身宿舍。来回走了一个遍,问道,“清丫头,这里怕是有你爸妈家的一多半大?”
“嗯,这整栋房子以前是一个有钱人的宅子,我住的这间自带厕所,是个边套,前后有阳台。
全部算在一起,一共差不多有六十个平方。比那边没小多少。”
老爷子盯着脚底的黑白格子地砖瞅 ,都快盯出来一朵花。
坐了会儿,杨清带着大家到外面转,看看周围有些什么厂子。
新区离市里也不太远,城市的扩张刚刚开始。
到后世,这边也是主城区。
现在嘛,就算城市的边缘。转了一圈,远远的站在国营饭店对面,“爷爷,奶奶,那饭店以后就是我工作的地方。进城有空的话,就来这边看看我。”
“好,以后我们常进城,给你送些家里的新鲜菜,对了那只鸡,等下我让你爷爷帮你杀了。带的那些菜,足够你吃几天的。过些天,我再让你爷爷或者你二叔三叔他们进城时再给你送一篓子菜。”
杨奶奶已经想好,尽量以后常来给孙女送菜。家里的小菜多,城里买菜也是个难事,那些菜,蔫了吧唧的,一点也不新鲜。
在这边一直到吃了晚饭,一家人才回杨爸家里。
回去的路上,杨奶奶还一直嘱咐儿子,“好了,明天给我点钱,还有粮票,我明儿给孩子送过去。”
今儿,杨爸与杨建国父子俩是请假过来的。
“妈,本月的粮票已经没有了,下个月,我让建华给他姐送一些过来。”杨爸一脸红,羞的。闺女搬家置办家业的钱全是借的。
还是找她同学借的。
此时,他也觉得自考似乎没有关注过闺女。白天他有找机会好好的瞧瞧闺女,真是,自己都觉得这孩子有些陌生,对他与建国的态度,特别的冷淡。
与她爷爷奶奶也客气的很,但与建华,却非常熟稔 ,两人嬉笑打闹,一看就知道平日里常这样。
可他的记忆中,从没有见过闺女这么开心的一面。留给他的印象是:闷葫芦一个。
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性格开朗,常常会大笑的人。
第一次,一个晚上他辗转难眠,不停的翻身。
一夜无梦到天亮,清早,天不亮,杨清就起床,洗漱完毕,给自己化了一个父母见到也认不出来的模样。
一身灰仆仆的衣服,背上背篓,杨清去到黑市。作为本地人,她以前虽然没有去过,但也听大人们说起过,市里有几个黑市,在哪儿有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