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男主改拿绿茶剧本 完结+番外 (银发死鱼眼)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银发死鱼眼
- 入库:04.10
裴富贵两口子原本快要大石头落地的喜悦,这会儿突然被自家闺女拆台,差点晕过去。
裴凉却自顾自的走向菜品桌,虽然两人的实力小说里已经说明。但作为生前除了爱好赞助各类外表优秀男青年,就是品尝世间美食的老饕,裴凉也有自己的判断。
她执筷,分别尝了尝二人的麻婆豆腐。
了然道:“麻婆豆腐的原料,豆腐老嫩皆可选。老豆腐更易吸收汤汁,滋味醇厚香浓。而嫩豆腐更重口感,滑嫩鲜香。”
“祖父曾说过只能二取其一岂不遗憾?所以选用了嫩豆腐,利用独创的颠勺之法和火候掌控,使这道菜兼具二者优点。”
“可惜我学艺未精,试过很多次始终未能让松散易碎的嫩豆腐保持刚切完那般完美的品相,所以一直选用的是老豆腐。”
“单这一点,便是我输了。”
周围的人没料到她自行认输不说,还坦荡的将败因娓娓道来。
一时间对魏小厨年纪轻轻的厨艺造诣惊叹不已的有之,但对裴小厨也非但没有失望轻视,反倒注意力全在她侃侃而谈上,眼里皆是信任包容。
毕竟裴小厨也年轻嘛,在场也是天香楼多年老客,知晓对方心性,沉默寡言成日里只钻研菜色打磨技艺,便是天分上略输一筹,可这般专注的韧性,早晚也会将当初裴大厨的本事全部吃透。
回过神来的裴富贵连忙道:“那也只是一道菜而已,并不能说明全部。”
裴凉却摇摇头,指着面前一道豆芽酿:“看到两盘豆芽酿的长度了吗?”
众人一瞧,明显是魏映舒那盘要比裴凉的那盘长一点点,这差别之小可以忽略不计,但经裴凉提醒,在根据摆盘参照,倒是能看出来了。
豆芽酿的做法极其耗时复杂,步骤倒也简单,就是将豆芽取中断掏空,再塞入肉糜。
比赛即便给了时间做准备,但也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工作量,所以这里的酿豆芽,是二人以超凡的刀工,直接将豆芽划破,剖开,片下表面那层薄薄的皮,弃豆芽芯。而豆芽在视觉上还保留着完整的形状。
再塞入肉糜,进行接下来的工序。
“为保证公平,比赛的食材是同批采购选取,也就是说我与魏姑娘使用的豆芽是从同一把拆下来的。”
“豆芽不可能每一根都水平垂直,而选取的豆芽越长,要剜掉内芯难度便越大。魏姑娘的豆芽比我整整长了五公厘(毫米)。”
“所以论刀工,也是我输了。”
接着裴凉又连续点出好几道菜,均是让人心服口服。
但明明是把自己的败相扒得底裤不剩,但裴凉却一副底气十足侃侃而谈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个失败者该有的颓丧。
弄得魏映舒恍惚以为她才是赢家,而自己才是无地自容的失败者。
魏映舒打着为父报仇的目的来的,自然不会让裴家掰回任何一成,不管是家业还是名声,她都要让这家人一无所有。
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裴凉道:“裴姑娘好眼力,但既如此,为何朱杜两位老爷屡屡偏向?”
“两位老爷也是闻名京城的银舌头,难不成这点差别都尝不出来?还是另有原因?”
说着视线落在眼神躲躲闪闪的裴富贵两口子身上。
周围的食客这才想起这回事,既然裴小厨自己一眼都能看出的问题,为何两个评委如此迟钝?一时间质疑的眼神落在两位评委身上。
朱老爷和杜老爷脸色发白,他们本身也是做食材生意的,又以能吃会吃出名。
此时若不拿出个交代,今后岂不被人质疑诚信和人品?
两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裴凉却轻笑一声:“魏姑娘不用为难朱老板和杜老板。”
“这二位知我裴家如今的处境,又与天香楼感情浓厚,实在不舍我祖父一辈子的心血落到外人手里,评点之时难免偏颇。”
“因为二位老爷相信天香楼在我手里,总有一天会重新堪配‘天下第一楼’的招牌。为了不眼睁睁看着天香楼没落,宁可违背自己作为评审的原则。”
说着裴凉冲二人鞠了一躬:“让二老违背本心,实在是我的无能。”
魏映舒闻言都气笑了,她看着裴凉道:“裴姑娘好口才,简直黑的能说成白的。经你一言,二位老爷所作所为倒成了迫于无奈了?”
“那我要问问裴姑娘,凭什么认为现在能赢你的我,会让天下第一楼败落?”
裴凉看了她一眼,露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一笑:“不,并不是质疑魏姑娘的手艺。”
说着她目光转向魏映舒身后,那里站着因为女儿的胜利喜的满脸通红,迫不及待用贪婪的目光打量天香楼的魏母和魏舅舅。
“至于原因,我想魏姑娘的母亲和舅舅应该很清楚——”
“毕竟是能让蒸蒸日上的分店一夜倒闭的人才。”
第2章
魏映舒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了自己母亲和舅舅一眼。
见两人兴奋的眼眶发红,嘴唇颤抖,满以为是喜自己所喜,尽是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慰。
没有半分对母舅的怀疑,魏映舒脸上的笑意褪去,神色冰冷道:“裴姑娘此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又何必信口雌黄,做那小人行径?”
以尚书公子为首的几个少年也开口,看着裴凉的眼神满是厌恶鄙夷道:“魏姑娘无需客气,裴家自根子就是烂的,那等低劣之人养出来的小人,早料到她不会愿赌服输。”
“只是没想到言而无信也就罢了,居然指鹿为马血口喷人。”
“正是,大娘与魏叔质朴醇厚,多年来辛苦操劳,全拜你裴家所赐。你竟还敢张口污蔑,亏得魏姑娘还怜惜你当时年幼,一切因果俱不应迁怒于你。”
魏映舒冷笑:“如此看来倒是我异想天开了,竟会觉得裴正德养大的人或有不同。”
裴凉没理会几人,目光落在魏母和魏舅舅身上,眼神透着讥诮。
“当初祖父顾念师徒之情,宁可背着言而无信驱逐传人的名声,如今倒成了小人颠倒黑白的便宜。他老人家在天之灵,恐怕也会反思当初心慈手软。”
这话旁的人不明白,但魏母和魏舅舅却是清楚得很。
两人已经从兴奋飘然中回过神来,听了裴凉的话心里一跳,暗道不好。
立马抢在裴凉继续开口前坐地大哭了起来。
尤其魏母,看着不声不显一妇人,简直唱演俱佳,眼睛说着就红了,满脸是道不尽的沧桑和委屈。
但声音倒是一点不含糊,保管这么大一座酒楼,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家那杀千刀的,历来蠢笨木讷,老黄牛一样替裴家做牛做马。他自己大龄拜师,本就遭老爷子嫌弃,那会儿后厨什么脏活儿累活儿不是他干?”
“说是徒弟,还不如佣人,你裴富贵哪天不是冷嘲热讽,奴婢一样使唤?”
裴富贵面红耳赤,嘴里结巴道:“你胡说,你,你血口喷人。”
只不过在场都是天香楼老客或周围街坊,记得魏启贵的人不在少数,也知道裴富贵的德行。
便张口奚落道:“那倒也是,裴富贵自己没本事,自然不待见裴厨那几个接他衣钵的徒弟,魏启贵手艺最好,也最得裴厨看好,自是重点关照,见天的找人麻烦。”
有老客佐证,不明所以的人更是偏向魏母这边。
魏母接着哭诉道:“我们外姓人,承了老爷子的衣钵,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可日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呐,生怕惹了丁点不满。”
“那几年老爷子身体不行,天香楼全赖我家那个支撑,在场不少贵客想是有印象的。为了不砸天香楼的招牌,累晕几次这事帮厨的老伙计怕是清楚的。”
裴大厨选定继承人后,确实有意隐退,兼有磨炼之心,所以在裴凉刚出生那两三年里,确实整个天香楼以魏启贵为主厨,裴大厨只偶尔出手。
要说那段时间天香楼是魏启贵挑的主梁,倒也不假。
周围的人听完越发认可魏启贵劳苦功高。
魏母凄凉一笑:“可再是兢兢业业又如何?外人终归是外人。”
“原本老爷子虽则严厉,但日子尚且过得。可孙女露了天赋之后,就没我家的位置站了。”
“那时候老爷子还算硬朗,大可再教一个出来,便把我家那个打发到新店。”
“可怜我家那个蠢的,不知老爷子深意,掏心掏肺帮忙打理,不知道的跟自家营生一样。那分店从门可罗雀到座无虚席,裴富贵你敢说不是他的功劳?”
“你这么说,那店不是我裴家出钱还是少了你姓魏的工钱?”裴富贵嚷嚷道。
不待魏母说话,便有人反驳:“话不能这么说,整个京城开得起酒楼饭店的多了去了,有几个像天香楼分店一样生意火爆?”
“以魏厨当初的本事,多的是人乐意捧着分红求他坐镇,再不然自己凑合也能开,你裴家虽然对人有恩,但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把人功劳贡献当天经地义。”
裴凉冷眼旁观,算是看出来了,裴家这三人,裴父裴母是烂泥扶不上墙,本事不济不说,连耍心眼比奸猾都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