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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皇帝重生了 (旺了个汪儿)


  当年的冤案,早就该冤有头债有主了。
  他脑子有几分混沌,并没有去见突然到来的容嫔,步伐随意,再抬眼时,就到了许连琅的帐帘前。
  他舌尖抵上后槽牙,手捏住帘子一角,始终没有掀开。
  他不掀开,自然有人从里面打开。
  露出一角男人的袍衫时,他已经挪开眼珠,足尖一点飞跃闪躲了。
  那个袍衫,他太熟悉了,昨日他瞧得清清楚楚,祥云样式,是窦西回。
  他不是小孩子了,男人与女人共处一室能发生什么,他太清楚了。
  他所有强撑起的精神像是都被吊销了,本就疼了许久的太阳穴骤热发作,他脚步虚浮,勉强回了帐篷。
  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他不在乎什么女人第一次,只是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属于自己了。
  没有吹拉弹唱,没有红绸飘飘,没有他备好的满箱嫁妆,她就完全成为了别人的女人。
  他太了解许连琅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不会放纵自己的身体沉落。
  那就是真的爱了。
  这几年路介明一直小病不断,他的身体远没有表现出来的强壮,突然的发热于他来说,算是小病,但有得熬。
  万幸冬猎各项筹备都做好,不再需要他托着这幅身体继续奔波。
  他在床上昏睡了很久,总是困,困了便睡,冬猎的所有活动都推了,吃食也懒得进嘴。
  腊月初八他生辰那日 ,他才算是有了几分力气,从床上起来。
  营帐中空无一人,他慢吞吞的收拾自己,勉强记起了是自己的生辰。
  他找了红色的布绦绑在头上,穿了最合身的衣服,他记得许连琅说过,十六岁生辰她会陪着自己。
  他们好像有太久没有说过话了……从他那次发疯质询开始……
  他知道她从不食言,很早就去了厨厅等着,几个厨娘见他过来,手脚都不知道要如何用了,他嫌她们碍事,便让她们退下了。
  可不是碍事吗?一会儿许连琅来了,有厨娘在,她要怎么下·面。
  他托着腮在想,是吃一个荷包蛋还是两个。
  不如吃三个,她嫁人之后,怕是就吃不到了,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窦西回出帐篷那一幕。
  他揉捏着额角,看着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婢子,随着那婢子又回到帐篷里。
  帐篷里又燃起了火炉,暖烘烘的,桌子上放着的长寿面腾出了热气。
  他喉头攒动,拿起筷子,往嘴里囫囵塞了进去,舌尖碰到,又尽数吐了出来。
  完全不对。
  他抬起那碗面,细细端详,突听外面喧嚣起来。
  有杂音传入他耳中,林中围猎出了事,箭伤了人。
  人没救成,已经咽气了。
  原本是个婢女,也不算什么,但前几日陛下才刚刚赐了婚,镇国公府的准世子夫人。
  “哐当”
  面撒了一地,露出里面卧好的三个荷包蛋。


第84章 六年 可活死人,可青春复
  她一直在重复做着一个相同的梦。
  箭羽穿过那一片死寂的枯枝残林, 箭头锋利的刃对准了容嫔,她缀满珠玉的发髻摇晃下闪过细碎的光斑,凛冬天下, 风都像是在扇人巴掌。
  容嫔喋喋不休,姣好的容貌虽不再娇嫩, 但仍然美得不可方物,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病情凶险该有的苍白。
  许连琅只能看清她的唇齿掀动,目光却紧紧追随着那支箭。
  她近乎麻木急切的希望那箭可以准一点, 可以直接让容嫔闭嘴。
  人纵有劣根性,她又真的不是活菩萨。
  第一箭,扎进了她华贵的厚重发髻中, 她方寸大乱,口中那些接连不断的伤人话语被打断, 她跌落在地上,惊恐的向她望过来。
  许连琅整个人都是迟缓的,她被动的接受着梦里的一切, 那像是已经演练过的一般, 冥冥注定的一双手牵扯她来到了容嫔身前,胸口一片湿濡,她还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疼痛,就又陷入了一片海。
  昏昏沉沉, 飘飘浮浮。
  四肢百骸都像是浸泡在湿咸的海水中,大脑操控不起身体,她只能任由自己的躯体飘向更深更深的海。
  海的底,便又是这个梦的口。
  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直到有一天,单调的重复的梦境中突然出现了新的画面, 她隐隐约约看到了耸云阁院中那尊佛像脚下莲花瓣中的小娃娃,像是回到了最后一次去耸云阁的那天,神像突然朝她发难,在她手臂上留下青紫抓痕。
  今遭也是一样,神仙白骨森森,莲花瓣中的小娃娃将指甲对准了她,这次不是手臂,换成了胸口,大有一副不在她胸口剜出个洞势不罢休的模样。
  她胸口就真的空出了个洞,黑黢黢的,往外流着血。
  她看着胸口的伤,总觉得哪里是不一样的,她思来想去想不明白,直到额前几滴冰凉,顺着她的紧闭的眼,毫无温度的面颊流下。
  她用手指去沾取,咸的,苦的。
  有别于海水,那便是眼泪了。
  不是她的眼泪,那会是谁的——她猛一抬头,看到了小娃娃那双眼,黑白分明,瞳孔大而亮,眼尾上翘而狭长,是凤眼。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早就失去知觉的手心突的一暖,是谁握住了她的手,紧接着源源不断的暖慢慢镀了过来。
  她早该想到的,佛像是皇帝为了路介明所制,莲花瓣中的小娃娃便也是他。
  她觉得恐慌。
  箭羽划破空气发出簌簌声响时,箭尖刺进她的肌肤时,死亡完全笼罩时,这一切一切来的恐慌,都不如此刻的大。
  如果说苍天有眼,早就预兆了这一切,那老天便就是把她所承受的痛归给了路介明。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啊。
  她尝试着唤醒身体,只要一想到路介明会这么怪罪自己,她就再也睡不下去了。
  该有人告诉他,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丝毫关系,是她命该如此,亦或是说,她愿意,她情愿。
  海水泄进她的鼻腔,溺水的感觉袭来,她拼命活动着四肢,尽力贴向海面。
  她想起十岁的路介明,他佯装着强大却在她怀里瑟瑟,雷响在那么遥远的天际,他都会怕。
  又想起十五岁的路介明,他空等了一夜,等不来自己的长寿面。
  到底还是自己食言了,说好要陪他过十六岁生辰的。
  越贴近海面,光越是刺眼,她的眼皮沉沉压在眼睑太久了,她刚刚掀动眼睫,久不见强光,又被刺的闭了回去。
  ……
  黄梅雨季缠绵了日久,五行山缭绕在一团白雾之中,雾蒙蒙的,出门也不过两个时辰,裙衫衣角都要被水汽打透,晕出一团深渍。
  小和尚敲着木鱼,打着瞌睡,光光的大脑门一嗑一嗑的,险些磕在供奉香火的烛台上,他伸了伸懒腰,侧过身去偷瞄新来的香客。
  瞥见那绣着团竹的素纱衣,他皱了皱鼻子,“哎呀,又是老熟人了。”
  他咕噜一下子爬起身,耳朵贴近墙角,偷听得师父与那施主低语,“我佛慈悲,施主总要学会放下,总不能她不醒,你也要闹得自己油尽灯枯。”
  “清远大师,今日早朝,突然耳鸣,恍惚间,竟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听到她在叫我。”
  山顶的大钟按时敲响,钟声远播,声波搅乱人的心跳频率,最响的那几声,像是要震的地都在颤抖。
  那人的声音与这大钟余声一齐传来,竟也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哪方更为悲怆。
  “我都梦不到了她了。她都不肯让我梦到她了。”声音越发低沉,说到最后一个字音,他甚至于低下了头,手撑在膝盖上才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态。
  清远幽幽叹了口气,“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你随我来,我为你调息一下。”
  见那人迟迟不动,清远大师又道:“你总不希望她醒来瞧见你这副模样吧。”
  “她总会醒来的。”
  言止于此,那人眸光才亮了瞬,佝偻的腰背慢慢直起来,亦步亦趋的随着清远大师远去。
  小和尚又开始慢慢的敲击木鱼,他嘴上喃喃,“一、二、三……六。”
  都六个年头了,那人风雨无阻来了六年了。
  起先一两年时,赶也赶不走,山下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马,求了又求,乌压压的人跪了满地,才将他求走。
  后来,他便来得少了,第三、四个年头时,他很少露面,往往是夜里来,日出前就离开,冷若寒室的洞窟寻常人都呆不得一个时辰,他硬是守了整夜。
  然后这两年,他又突然来的勤快了,只是每次来都不大好。
  师父总说,那姑娘就是吊着他的药,治不好他,也治不死他。
  小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觉得太难了,比那些经文还要难,红尘凡事,尘世之间,他不懂,却已经觉出了苦。
  小和尚放下木鱼,提着冰泉水进了洞窟。
  洞窟四面都是玄冰,终年不化,遇到丝毫的热气当即腾云驾雾,小和尚抱着胳膊好一阵才缓过来,想着速战速决,提着木通迅速将冰泉水倒入面前不过两尺宽的人工砍凿的尺道中。
  尺道蜿蜿蜒蜒,自成一圈,中央地带是他辨不出名字的仙草,仙草最为茂盛的地方,安放着一个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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