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交代,从现在开始可以进行胎教。腹中宝宝已经有了听觉,轻柔的乐曲,愉快的朗诵,动人的故事,宝宝都会喜欢。
最重要的是,孕妇一定要保持好心情。
见小渝面色温柔的抚着小腹,董长征锐利的眼神渐渐柔软,最后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他的妻儿,他情之所系心之所向。伸手把媳妇揽进怀里,他满足的喟叹。
调皮聪明的儿子,乖巧可爱的女儿,哪一个他都会爱逾性命。
穿上崭新的红大衣,手指灵活翻动,把腰带系成蝴蝶结,几瓣粉红色的花瓣间或点缀,行走时和衣角的花枝互相应和,真的是美不胜收。
宋渝美滋滋的转了个圈,歪着头问,“董长征,好看吗?”
“好看,媳妇你太好看了。”伸出手,董长征楞没敢搂媳妇的腰,他怕,怕把娇嫩的花瓣揉碎挤出水来。
“这真的是绣上去的?”他还是不敢置信。
调皮的扑进夫君怀里,宋渝主动缠上他的腰,“哎呀,花瓣都给你挤坏啦。”
“哪坏了,我瞧瞧。”低头衔着宋渝比花瓣娇艳一万倍的红唇,董长征的渴求一发不可收拾。
玛德,此情此景,他更讨厌徐大奎了,硬生生占用他和媳妇的二人世界不说,还不知好歹的跟他争宠。
真是,讨厌鬼。
故意把红唇□□,董长征细细密密啜吻着媳妇的嘴角,半是爱恋半是抱怨,“等过了年,咱就把麻烦送走,好不好?家里只要我们俩,干什么都方便。”
“好?不好?我看你教的不亦乐乎,怎么突然又想把人给弄走了?不会,是因为他抢你鸡汤喝?”宋渝把脸埋进夫君的胸膛,笑着拧他腰部软肉。
“乖宝,再使点劲。”董长征给宋渝拧断了魂,他把脑袋紧贴在媳妇的脖颈处,一寸一寸的舔舐。媳妇那点劲,比挠痒痒还不如。况且,他的腰精瘦精瘦的,没有丝毫软肉!
抓起柔荑,往自己小腹送,“乖宝,捏这里,下面……也可以。”
满脑子废料!宋渝悻悻的败走麦城,论脸皮她永远不是夫君的对手。在条理分明的腹肌上留连,她恶作剧般用食指沿着腹部往下滑,缓慢的接近皮带扣。
夫君呼出的热气洒在脖颈,频率越来越快,温度越来越高,宋渝更如愿感受到腹部肌肉在她的指尖战栗、紧绷。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永远冰凉的金属扣。冰与火,就如此时此刻的董长征,进一步是天堂,退一步就是地狱。
“宋老师,我们该出发了。”徐大奎这一嗓子,嚎断了房间两人的所有绮思。
“腾”,两人已经拉开长江黄河那么远的距离,然后系蝴蝶结的系蝴蝶结,梳头发的梳头发,总之一本正经的不能更一本正经。
“马上就好,阿土你都准备好了吗?”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完美。
怎么大人都磨磨唧唧的?不会背着他躲在房间里偷吃?大人太可恶了,此处特指董长征。
看到穿着红大衣走出来的宋老师,徐大奎看直了眼。他现在可以肯定,宋老师躲在房间里别梅花,没错了!花瓣上隐约可见透明的露珠,行走间落英缤纷,花香四溢,这怎么可能是绣出来的?
当他三岁小孩骗吗?
宋渝三人刚踏出院门,牛牛就像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然后紧紧抱着她的腿,嘟哝着,“姨姨,花,花花漂酿!”
肥嘟嘟的手指头在花枝上抠阿抠,半天没见着花瓣,牛牛急得跳脚。
“小渝,真的是你绣的?简直就是质的飞跃,上次只是惟妙惟肖,现在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太完美了。”唐玉敏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激动的语无伦次。
“真的是绣上去的?”徐大奎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发现自己的拳头不够硬。打败一个董长征算什么,要打败全天下肖想宋老师的人才是本事。
任重而道远,进击吧少年。
云山县城徐大奎混的比自己家都熟,他摇头晃脑在前头领路,历史典故人文轶事他张口就来。以前他一直纠结自己的公鸭嗓,可在宋老师面前,一切都要让路。
“那里就是城中公园,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里面亭台楼阁,假山凉亭应有尽有。最里面还有一处竹林,茂林修竹小桥流水,夏天避暑最好不过。”
“嗓子说话这么难听,谁给你的勇气在公共场所叽叽歪歪?”娇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稚气,应该是个小姑娘。
“嗤”,徐大奎双手擦在衣兜,吊儿郎当的别过头去。好男不跟女斗,再说,宋老师还在边上,忍忍吧。
留着平头的徐大奎,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既有少年的锐气,又有青年的稳重,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秀出众,身材挺拔修长,就那么随随便便往人群里一站,就已经有了卓尔不凡的味道。
这样的男子,不吸引眼球,才怪。
宋渝从小姑娘眼里看到了惊艳,原来自家小弟已经可以让小姑娘尖叫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充斥胸膛,她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夫君的手。
“喂”,小姑娘十七八岁,穿着红色的毛衣,容貌秀美,不过脸上表情过于娇纵,让人难生好感。
“喂,你这件红大衣不错,脱下来给我试试。”小姑娘双手抱臂,斜着眼睛看着宋渝,“放心,我又不是不给钱。”
“我们又不缺钱。”徐大奎忍无可忍,“我看你是有病吧,一上来就要人衣服,你有没有家教?”
“哈,我没有家教,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小姑娘双手叉腰,态度嚣张。
“额,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徐大奎双手抱臂,不屑一顾。
“哈哈哈,小伙子说的好有道理。”
“姑娘,你爸是谁你赶紧回家问你妈去。”
“……你们!告诉你们这些乡巴佬,我爸是书记,县委书记,你们怕了吧?”小姑娘怕是憨憨吧,指着逛公园的群众撒起泼来。
“哈哈哈,才县委书记?我这个乡巴佬的爹可是□□。”
“乡巴佬?乡巴佬怎么了,碍着你了?我们这叫农民阶级。”
“万一……呸,县委书记家养出这么个玩意,肯定不是好官。”
“可不是,口口声声乡巴佬,你家祖上往上数三代,看到底是什么?”
小姑娘口无遮拦,引起群情激愤。出身是这个时代的痛,她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小姑娘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吓得脸色发白,磕磕巴巴辩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公共场所讲话声音小一点。”
“我觉得,这小伙子讲解的非常好,增加了我们游玩的乐趣。”
“就是,多帅一小伙子。”
“你姑娘你还没说怎么问人家要衣服?”
“再好看也是别人的,你县委书记的亲爸没教过你吗?”
“我就是觉得大衣好看,想穿穿试试,没、没坏心思,真的。”小姑娘一脸不乐意的嘟着嘴,恨恨的一跺脚,然后转身挤出人群,跑了个没影。
小插曲没有影响宋渝游玩的热情,城中公园出来,没几步就到了电影院门口。老旧的门脸边开着一个小小的拱形窗口,售票员在后头悠闲的嗑着瓜子。
电影九点五十开场,还差二十分钟,门口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小年轻,想来是情侣吧。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不着痕迹的凑近徐大奎,压低声音兜售,“小兄弟,瓜子汽水要吗?”
习惯性的瞄了一眼宋老师,见她很感兴趣的样子,徐大奎便轻轻点头。
他这才多久没来县城,小贩已经这样明目张胆了,还是他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
小青年把他们带到西边的巷子口,然后贼头贼脑的打开了一个木头箱子,里头摆着黄橙橙的汽水,还有一份份报纸包好的瓜子。
“怎么卖?要票不?”一个尾随而来的小伙子探着脑袋问道。
“不要票,汽水橘子味的,连瓶一毛五,瓜子五分。”
“你怎么不去抢?”小伙子捂紧口袋,被这样的天价吓得目瞪口呆。
“哎,兄弟,玻璃瓶还给我一毛,这样算下来也没多少钱,是吧?再说,带着对象看场电影还扣扣搜搜,姑娘会怎么想?”小贩口才极好,几句话把人说的回心转意。
“那,来一瓶汽水。”
“好嘞。”生意开张,好兆头,小贩兴高采烈的接过钞票,然后招呼宋渝他们,“小兄弟,你们几位要点什么?”
“不急,现在你们可以这样明目张胆买卖了?红袖套不抓了?”
“不抓了,现在上头有文件,要大力发展经济,我们这算个体户?他们现在眼睁睁看着我走街串巷,却无能为力,这滋味太爽了。”小贩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嘴叭叭啥都往外说。
听到小贩这一番话,宋渝觉得不虚此行,然后随意指了指玻璃瓶,示意自己要尝试一下。
“三瓶汽水,一包瓜子。”
“诚惠,五毛。”
“我来付。”徐大奎拉开拉链,在上衣内袋摸索起来。一大家子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记得主动付钱。其实吧,这种事还要交代,他给宋老师买东西不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