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枫通晓医理,再一寻思,确认自己被下了迷药。
这一连串阴谋算计,真是新手扯猪肠——又臭又长。
既有算计,定有后续。
夏枫脑内坐定,调动方安抚过的内息,冲破穴位,唤醒七筋八脉,硬是突围迷药的限制,把毒素统统逼出来。
她陡然睁眼,侧身倾吐在地上。
“枫儿,枫儿!”陆乘元见夏枫醒了,喜极而泣,忙用手帕擦净她嘴边的污秽,给她递来一杯茶。
“我没事。”夏枫漱了口,又喝了一杯茶,“何子秋呢?”
陆乘元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他左右看看,茫然地摇摇头。
啧。
夏枫眉头紧皱,余光瞥见窗外有一人头晃悠来晃悠去。
她将手中茶杯往窗外一掷。
茶杯贴窗而下碎了一地,吓得窗外人连滚带爬跑进来,跪也跪不周正:“参,参见王女。”
是个家丁。
“你在窗外游什么魂?”
“小,小的不敢,回王女,是王女带回来的那个姓何的男子让小的来找王女的。”
“放完屁快滚。”
家丁擦擦汗,庆幸自己来了,就王女这臭脾气,事后指不定怎么弄死她呢:“何……何公子昨儿被咱们公子带到柴房去了,今儿一早,又被带去正厅……正厅来了许多贵客,老太君正在审问。”
妈的,这些人是有多闲?
夏枫觉得头很疼,看来有些憨批,你不补刀她就会反复扑棱,但求一死。
一把掀开被子,夏枫套上外套就要走。
“枫儿,你去哪?”
“爹,您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夏枫没来由得火气很大。
她向来随性而为,爱管不管,但她三天不打,不代表她们就能上房揭瓦。
东南西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她身形陡然拔地而起,穿花绕树,不消十几个弹指便闪现到正厅大门外。
夏枫卯足了劲,一脚下去。
桄榔!门应声而下,倒地的瞬间扬起一股雄风,把临近大门的人吹了个四仰八叉。
这股风直波及到正厅的烛台香炉,霎时间,带着的夏枫火气刮了个一片狼藉,在场众人无一幸免。
什么早起做了几个时辰的发型,通通给你吹成梅超风。
苏懿一惊,忙艰难地压住维帽,生怕露出马脚:不是说夏枫病重醒不过来吗?
夏于柳更是吓得木住了,他寻思已经让墨松加三倍药量了,足够把一头母猪迷死,这夏枫怎么现在就醒了?!
哗啦啦!
老太君新求的佛珠再次从手里滑落,掉了一地,惊得夏枝从椅子上弹起来,跌了个屁股蹲。
任县令一看那夏枫的脸,抖得像一片风雨中摇曳的树叶,抱头鼠窜,嘴里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闷头想跑出去。
夏枫一手顺过她的衣襟拎起来,把她往大厅里一扔。
她肥猪一样的身子滚圆,吱溜一下滑过去,撞在了老太君的腿上,还弹回来一丈,“哎哟哎哟”直叫。
何子秋转头望向她,怔怔的。
“你疯了吗!”张氏抖和着破口大骂,“我看你,是被这个青龙症给魔怔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又有了底气,纷纷应和。
何子秋眸子立马暗淡下来。
对了,夏枫还不知道他是个青龙症。
他呼吸急促,忙低下头不敢看她。
一阵微风拂过,一件薄衫降下来,盖在他肩上。
此一幕,在苏懿看来,分外刺眼。
夏枫:什么青龙症,你他娘的还乌龟王八蛋呢。
在场众人在她看来就是艺术巨作《最后的晚餐》。
夏枫横眉冷竖,她尚未退热,扯了扯闷热的衣襟,些微露出傲人的锁骨,声若三九寒冰:“听说,在座的各位垃圾,在欺负我家的小孩子。呵,我拿你们当人的时候,你们也要尽量装得像一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正常晚六点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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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更
众人屏息,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煞气死死掐着喉咙似的,越发呼吸不畅。
贤王言下之意:在座各位都不是人。
任县令哆哆嗦嗦从地上翻起来,充当出头的橼子,也不怕先烂,往夏枫脚边使出一个漂亮的滑跪:“王女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才参加这场家会,小的银鱼袋还在您手上,小的岂敢逾越,对王女的人指手画脚啊!王女明鉴啊!”
夏枫勾起一腔暴虐,一脚把她踹开:“滚到后面去。”
啊咧?
任县令眼珠子精明地一转,忙一个跟头滚到夏枫身后:“是是是,小的这便滚于此处。”
夏枫蹲下身,拽住方才盖在何子秋身上的外衣衣襟,往前一带。
何子秋头上一红,像罩了个红盖头。
“夏枫!”他下意识拽住她的手腕,呼吸急促,心怦怦直跳,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捂住耳朵,数到十。”
夏枫挣开他,不知去了哪。
红外套下什么也看不清,何子秋忙低下头紧紧阖上眼眸,捂住耳朵默念数数。
一……
夏枫没带匕首,扬臂抓住一个方才应和声最大的“亲戚”,蒙住她的眼睛用力一掰。那人喉咙处“咯”一声脆响,顿时人事不知。
二……
她大步上前,老太君哆嗦着要逃,夏枫掀起他最爱的檀木椅就往大门口一掷。檀木椅又大又重,生生卡住大门,堵住了所有人的逃路。
掌下起风,她蓦地一挥,全数窗户哗啦啦卡住,再开不能。
三……
她也不管老太君,一步当先掐住张氏的喉咙,拎小鸡一样:“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如刺的内力乍一灌入张氏的喉咙,疼得张氏四肢乱挥,吓得夏于柳晕厥过去,夏枝抱着椅子腿哭爹喊娘。
四……
夏枫丢掉喉咙肿成青蛙的张氏,反手一掌拍飞冬雪,冬雪撞上数十米开外的屏风,猛地跌倒在地,魂都被拍飞了似的。再反应过来时,他一顿猛咳,吐出好几颗牙,一阵一阵地呕血。
五……
苏懿揪着自己最后那份尊严,死死坐在椅子上,夏枫不客气地掀开他的帷帽,对他那一脸显而易见的惊恐扬起唇角:“尘巢外,我就警告过你,别再染指我家的小孩子,你非不听。”
苏懿豁出去了,他斗胆站起来,拽住夏枫的衣襟,婆娑的泪眼渗出一颗颗晶莹:“夏枫!你我婚约皆是误会,我……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六……
哈?
夏枫扯开他的手,把他按在椅子上:“世上没有后悔药,退了婚就是退了,看在我志力当一个好人的份上,我最后饶你一次,事不过三,再被我发现你欺负我家的小孩子,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她一口一个“我家的小孩子”,逼得苏懿呜咽出来,不甘地握住她的手腕:“明明是我先和你有婚约的啊,你不会……真的看上这个小奴隶了吧?他有青龙症啊!”
从进屋前就听她们喊青龙症青龙症的,夏枫是真不知道青龙症是什么。
这是什么魔/教/暗号吗?
她还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胸口比划一个郭富城呢!
“别仗着你是苏家的公子就屡次三番来惹我,”她推倒椅子,一脚踩在苏懿的耳朵边,倾下身,魔音贯汝耳,此物最醒狗,“偷偷告诉你,我折磨男人很有一套。”
八……
她拔下苏懿头顶的簪子,往鬼哭狼嚎喊救命的众人小腿上一甩。
随着一声声尖叫,一个个女人蛤/蟆/一样应声倒地,腿上经脉被挑了一圈。
九……
夏枫整整折了的袖子走过来,朝吓得呆若木鸡的任县令甩去一个银鱼袋,砸得她大白天看见了星星:“以后每个月差人上报你在泉州的作为,若让我发现你贪污腐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任县令捡回一条小命,感恩戴德,以头抢地,鼻涕眼泪糊了一地:“谢王女开恩,谢王女开恩!”
十。
何子秋颤抖着放下双手,看到头顶外裳下露出的地面,渗出一滩鲜血。
他扶住外裳想要掀开,忽双脚腾空,被一人拦腰抱起。
那人通体滚热,霎时捂暖了他冰凉的指尖。
夏枫抱着何子秋出门只是一番温柔意,毕竟他一身伤呢。
她一脚踹碎门口的檀木椅,木片飞射。
一尖锐的木片碍脚,她腿往旁边一扫,那木片直直飞入老太君的小腿,老太君哎哟一声惊叫,一屁股四肢叉巴着坐到一个“亲戚”的腰上,又引出一声哀嚎。
等出了正厅,进入小桃园,夏枫忽站定。
何子秋头轻轻一偏,倚在她肩上,心书乱翻,心旌摇摇。
就这片刻,让他自私一次。
“主子,墨松听主君说您醒了,正要去找您呢。”墨松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平端一盘茶水,表现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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