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货回去后就告诉了众位兄弟他们早就被发现的残酷事实,虽然被揍得惨兮兮,但憨货十分骄傲,“三公子果然文武双全,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大有要往虞衡脑残粉发展的趋势。
其他兄弟一听,嗨呀这脸可丢大了,但该干的活还是得干,瞧着三公子这架势,应该还会在谒州逗留几天。他们先给京城去封信,听候侯爷的吩咐。
虞启昌收到护卫们的飞鸽传书后,顿时笑了个半死,一边同沈氏分享这个搞笑的消息,一边夸儿子,还提笔给护卫们回信,让他们先撤,丢了回脸赶紧回来好好练一练,让在谒州的几个护卫顶上。
虞衡几人在谒州玩了几日后,发现原本还在暗中跟着自己的护卫们真的都离开了后,顿时兴奋起来,“可算是走了,有他们盯着,总觉得不自在。我们这就启程去夙州?”
“那当然,听闻那江弈然就在夙州,名满江南,我倒要去会会他!”
下了船休息几日,展平旌又变成了傲娇小孔雀,嚷嚷着要给江弈然下战书。
虞衡几人也没意见,来都来了,不去见识一下江南最有名的才子的本事也说不过去,再说了,和方山长并称为南向北方的向齐向大儒也在夙州呢,这一趟必须去。
谒州到夙州,穿过一座山便能到,虞衡几人雇了辆马车,慢悠悠地踏上了这条通往夙州的山路。
车夫是个瞧着挺老实的中年汉子,一边赶车一边问虞衡等人觉得颠不颠簸,需不需要再慢一点。
展平旌觉得这车夫挺不错,也乐意多同车夫说几句话。说话间双方也熟络了不少,车夫便问展平旌,“我瞧着你们这打扮,应该是读书人吧?打算去夙州拜见向夫子?他那儿可热闹了,我有幸替他的弟子赶过车,不过他那弟子难伺候得很,嫌这嫌那儿的,我都不敢同他搭话。”
“向夫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弟子?真是辱没了向夫子的名声。”展平旌不由皱眉,又好奇,“后来呢?他去哪儿了?”
“后来嘛……”车夫拖长声音,微微一笑,忽而打了个口哨,笑道,“后来,他就被我们兄弟给收拾了。”
虞衡和萧蕴察觉不对,迅速反应过来,掀开帘子跃下马车,正想制住车夫,却见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个个儿手里拿着刀和弓箭,箭头直直对着他俩。
虞衡瞧着他们和之前那个络腮大汉护卫一样,一身匪气,不由疑惑,“这不会也是我爹给我的考验吧?”
【你想多了,他们是真正的山匪,还是兵变成的匪,非常不好对付。】
虞衡突然想起系统之前劝他带上萧蕴的话,忍不住怼了它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都不提醒我一句,说好的一主一统好好相处呢?要我说,以后,你也别叫科举系统了,干脆改名叫乌鸦嘴系统得了!”
第33章 三合一
莫名其妙就被山匪包了饺子, 虞衡几人是懵逼的。对方人数众多,粗粗一看都有大几十人,还都拿着武器, 锋锐的刀剑在明晃晃的日光下简直能亮瞎人的双眼。面对这种情势, 哪怕虞衡和萧蕴两人非常能打,该从心还是得从心。
没办法, 还有展平旌三人在呢, 真打起来,虞衡和萧蕴倒是能抓住机会跑路,但要是激怒了山匪,对方杀红了眼,不得把账算在展平旌三人头上?
虞衡偏头看了萧蕴一眼, 对他使了个眼色, 自己则上前一步,微微抬手, 对着对方的领头人笑道:“我们几人是来谒州游学的士子, 所带的行李也大多都是书籍。诸位若是求财,我们倒是勉强能凑点儿银两来,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让我们离去吧。”
离开之后, 把展平旌他们安顿好了,再杀个回马枪, 把你们给干掉!
对方完全不吃虞衡这套,粗着嗓子道:“你们这帮读书人最是奸诈,都是些烂了心肝的东西,还想着去拜访向齐那个老不死的,你们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 这口锅他们背得有点冤啊。虞衡赶紧洗清误会,“我们又不是江南本地士子,只是听闻向夫子的名气,便想去拜访一番。你们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就给我们定罪,未免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什么墙什么会的老子不懂,你们也别想花言巧语骗人。弟兄们,把他们绑了,上山!”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虞衡觉得自己几人巨冤,你们抓人就不能讲点基本法?要么求财要么索命,你们倒好,瞧着跟我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像是要我们的命的,刚刚说了凑银子给你们,也不收,就这做派,你们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山匪?
萧蕴在虞衡的示意下悄悄溜了出去,躲在树后向虞衡比了个手势,示意虞衡先苟住,等他带人前来。虞衡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加上有系统在,虞衡总觉得自己有种谜一样的安全感,淡定得很,非但不害怕,还有点好奇这帮山匪到底想干嘛,同沈修几人对视一眼,十分淡定地跟着山匪们上了山。
除了虞衡之外,没人察觉到萧蕴已经不见了,山匪们见虞衡几人不像之前的肉票那样闹腾,还挺满意,“算你们识相!老实听话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虞衡突然想起系统刚刚说的话,忍不住追问它,“系统,你刚才说这帮人是兵匪?军队哗变可不是小事,这么多兵一起落草,怎么京城没收到任何消息?”
【宿主倒霉呗,这帮人叛变也就是这些日子的事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江南总督不得想办法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打点不用花时间的?也就是见消息实在瞒不住了,江南总督才把这事儿给报上去,六百里加急直奔京城,估摸着这会儿也该到了景隆帝的御案前了。】
系统说的没错,景隆帝接到消息后勃然大怒,军队哗变何等要紧的大事,哪怕人数不多,也就一两百来号人,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这股歪风邪气不可长,不好好处置,他的帝王颜面往哪儿搁?更何况,这帮山匪还最爱对读书人下手,手中更是有几条读书人的性命,
哪朝哪代读书人的地位都是特殊的,都能算是士大夫一级,山匪专挑读书人下手,简直就是在士大夫们的警戒线上来回蹦迪。
朝堂上的士大夫们已经炸开了锅,纷纷请求景隆帝严惩这帮匪徒。景隆帝当即下令,“江南总督廖兴平办事不力,压入大牢,上京会审。江南士兵哗变之事,朕欲派一钦差前去彻查此事,诸位爱卿谁愿前往?”
景隆帝话音刚落,虞启昌便立即上前一步请命,“陛下,臣愿往。”
他那倒霉儿子还在谒州呢,万一碰上山匪可怎么办?
景隆帝看了虞启昌一眼,心里也知晓他正在担心虞衡,略一思索便同意了此事,点头道:“爱卿久经沙场,对付这帮叛军,想必是手到擒来。你即日出发,动身前去江南处理此事,把反贼都处置了,再压着廖兴平进京来见朕,朕要亲自审他!”
廖兴平便是如今的江南总督。
也怨不得景隆帝如此生气,江南素来繁华富裕,又是鱼米之乡,还沿海,江南总督之位,上任者无不是帝王心腹。结果这心腹办事不力,让江南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景隆帝能不生气?
虞启昌也不敢耽搁,他之前还让护卫们撤回京城来着,只让谒州那边的人稍微照看一下。但问题是,现在叛军就在谒州和夙州附近流窜,这两地正好有一座山,易守难攻,领头的也懂点兵法,又擅伪装潜伏,廖兴平最初命人暗中收拾他们,竟然没能成功。然后就被某位官员一封密信送往京城,廖兴平听到了风声才急急忙忙将消息上报,这才有了景隆帝龙颜大怒的那一幕。
虞启昌可是知道虞衡他们的打算,一开始他们就想去拜访一下隐士大儒,江南那边最负盛名的大儒莫过于向齐,虞衡几人不可能他那儿拜访一下。那问题就来了,向齐正好在夙州,虞衡他们的船停在了谒州码头,要想去夙州,很有可能就会走这条小路。虞启昌只能希望老天保佑,倒霉儿子在谒州多玩几天,别兴冲冲地往夙州跑,就算要去夙州,也别碰上山匪。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只是虞启昌,沈修展平旌等人的父亲心里都提着一口气,七上八下,生怕儿子在江南会遇上什么危险。
承恩公还好一点,武将出身,对儿子的武力值十分有信心。更重要的是,他儿子那奇葩体质这回居然还真派上用场了。承恩公原本还有点担心来着,后来一想,就算双方碰上了,他儿子大概率直接走人对方都有可能发现不了,那还担心个球?
承恩公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为儿子这个奇葩体质感到高兴的一天。
其他老父亲就不一样了,沈修周烨展平旌三人的父亲全都是文官,还有两个是御史。这几人平日里一向和虞启昌没什么往来,就算小辈之间感情还算不错,他们之间还是保持着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毕竟文官和武将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走得近了还容易被陛下猜忌结党营私,那还是不咸不淡地处着吧。
但这回,儿子性命攸关,几人也顾不上文官武将的问题了,一下朝就赶紧追上虞启昌,连连追问道:“侯爷,不知今日江南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几个孩子到底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