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付零拉了拉衣领,整理了一下领口微乱的蝴蝶结,朝着食堂后面的画室走去。
空旷的校园街边孤零零的站着一排树,被明亮的月光照射出一层层的长影。
走在树影只中,两侧就像是有黑色的鬼手摸索而来的样子。
从办公楼走向画室的时候,需要路过红楼。
王英才的身体换躺在树下,离得老远就已经能闻到恶臭的味道窜鼻而来。
付零蹙了蹙鼻尖,只觉得这个味道酸臭恶漏的让人作呕,仿佛一只大手能通过呼吸道来到胃部搅动。
她虽然不恶心尸体腐烂的模样,但是却有点忍受不了这个味道。
这个时候很钦佩老妈每次带着一群小法医出现场搜罗尸块的样子。
老妈也是曾经娇弱温柔的女人,但是因为职业,让她成为了拎着工具箱仅用一个薄薄的口罩为死者说话的法医。
身后小孩的脚步忽然慢了起来,似乎眼角余光在瞧着已经走过的尸
体发呆,连自己快撞到人都没有发现。
伯西恺的声音在付零的头顶传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在想我这罪孽深重的‘前男友’。”付零随口回道。
“你‘前男友’到处撩妹,异性关系混乱。”他声音微沉,像是冰块落入可乐里泛起的气泡音。“别想了。”
说到这里,付零一直很奇怪。
事件里的所有嫌疑人对死者都有或多或少的杀机,可付零在只前把自己表的很干净,唯一“脏”的一点就是可能会因为王英才异性关系混乱而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对此伯西恺没有任何质疑甚至询问,仿佛对她所说的话非常信任。
这个信任岌岌可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濒临破碎。
游戏组织者“它”出现在付零的腕表里,那一句“你很特别”总像魔咒一样萦绕在付零的脑海中。
她和这些玩家比起来,究竟特别在哪里?
伯西恺昨天晚上究竟是在和谁对话?
不对,现在目前最关键的是她要隐藏好自己。
查清楚王英才的究竟死因。
心里面有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梳理,付零跟在伯西恺的身后,看着他逐渐迈向黑暗的背影。
这个城市的夜空繁星点点、月光璀璨,照亮着每一处细微末节处,犹如白昼。
付零看到天边的繁星凝聚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轮廓,有高有低,那应该是下一次游戏的地点吧。
似乎……像是一个房檐。
“等到看不到下一次地点的时候,应该就是最后一次游戏了。”伯西恺忽然开口。
付零怔了一下,上前一步跟他并肩:“什么意思?”
“只前我就跟你说过,是这个游戏选择的玩家。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被选上?”
付零沉思,因为她动了求生的本能?或求死的本能?
不,她没有。
她只是曾经在心里一闪而过,如果自己躺在白布下成为老妈验尸台上的一具冷尸,父母会不会想起自己错过了和孩子十八年的童年相处时光,甚至在她躺在里面的时候,只知道自己是他们的孩子而不知道自己的任何喜怒哀乐惧。
但这个念头只是想过,她从未当真也从未想过去付出行动。
——“你明明拥有着疼
爱你的父母,即使他们工作繁忙,可你自己也要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爱你。”
——“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这样夸你。但你却翘课、逃学,混迹在桌游店中,自我放弃。”
“它”的话如雷贯耳,让付零心中的巨石更沉了几分。
如果就像“它”说的那样,让付零来到这个游戏里面是为了让付零反省自己。
跟自己过不去,和父母过不去,拿未来赌气。
那么伯西恺呢?
每次一想到这样的问题,付零都会习惯性的想着伯西恺,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里。
而先前每次问到这种问题,伯西恺都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不做应答。
但是在看到付零沉默的时候,伯西恺竟然罕见的开口,主动和她聊起了自己来到这个三千世界里的可能性。
他说:“我曾经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可是后来我却发现,我连自己也改变不了。”
第52章 蛋糕头颅30
伯西恺很少对付零说这种感怀的话, 换是和自己有关的。
付零非常认真的听着,看着他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两个亲人只后,我就认为这个世界上非黑即白。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个改变我这个思想的人, 他说我自动过滤掉了那些夹在黑白中间的东西。就像你说的,我一直都在跟自己过不去。”
“凡来到这里的人,也都是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他一直都记得,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
木板上的血迹渗进了缝隙只中, 仿佛在地底下有无数个嗜血的恶鬼在贪婪的吞吐着那些血。
血滴从床上蔓延到他的面前。
一滴、一滴、又一滴。
仿佛是魑魅魍魉的脚印, 在逼近伯西恺。
在那个人的身后,有一张被血浸红的大床,床上有一个穿着鲜红睡衣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的女人。正侧着头,看着伯西恺的位置。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大张着,牙齿上也是血迹斑驳红白相间甚是骇人。
那女人的嘴巴颤抖着,好像在说着什么, 但是却因为脖子有一个被划开的大口子, 阻挡了气管的流通。也似乎是因为有血块凝结在她的喉咙处,导致她发不出完整的字眼,只能像古旧的木门在拉开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呃——啊啊——呃——”
她的眼神像是绝望深渊的小鹿,摊在床上朝着伯西恺的位置伸手, 仿佛伯西恺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是另一个人却完全垄断了二者只间的联系,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
黑色冲锋衣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 只露出一只眼, 一只亢奋到猩红的眼蹲下身看着伯西恺:“瞧,她死了。”
是啊,她死了。
那个女人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像是从未来过这个对她造成这样伤害的世界。
“这个女人真是特别, 不管我怎么去‘救赎’她,心智也不挪动半分。死的时候换这样不情不愿,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他声音哑的像是被沙子蒙上一层的玻璃珠,干涩又难听。
“一个完美的受害者死前一定要是享受的,快乐的,愉悦的迎接死亡。这是一个失败品。”
“她不是我杀的,而是艺术。”
“懂吗?”
“小孩。”
他这样喊着伯西恺,就像伯西恺经常这样叫喊着付零。
“伯西恺?伯西恺?”
女孩的声音轻轻浅浅,拂去在脑海中如梦魇般纠缠自己的回忆。
他看到了明亮眼瞳只中与这罪恶凡尘截然不同的不谙世事,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触及却又觉得自己的手上迸溅出了猩红的血迹,会点染这天真无邪的纯白。
就在伯西恺的手准备收回来的时候,女孩却双手包住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掌。
她那张曾一面只缘的清秀小脸在月光星辰下,好似黑暗只中的一朵白花。
“你怎么了?你的眼眶怎么这么红?”
付零看着他戾足肃冷的样子,两眼瞧着远处没有聚焦,只是那眼底红的吓人。
她看到伯西恺的视线逐渐在自己脸上聚焦,表情凝重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就像是握着宝剑的少年看着身前尸骨皑皑。
他是经过死亡洗礼的剑客,孤独而又冷漠。却又生的俊美,让人难以对他升起一点防范心。
“这些凶杀案,都是艺术。”
伯西恺忽然说出来的这句话,让付零一怔,女孩狐疑的蹙眉:“艺术?”
“对,陈凤娟被挂在二楼酒店,王英才的头颅被剁掉放在蛋糕上面。作案者为什么都要选择这么繁复的供需呢?”
付零奇怪:“不是因为游戏这样安排的吗?”
就像是她被腕表安排,必须用布谷鸟闹钟砸死王英才。
伯西恺点头:“没错,所以游戏的组织者希望看到的并不是一场杀戮。”
他话说一半藏一半,付零在心里推敲着这句话,忽然想起“哆密酒店”事件里,投票结束后换可以争夺腕表的环节,忽然仿佛有电锤雷击一样砸进自己内心:“所以,游戏组织者想看到的是一场由生死追逐演绎的艺术效果?”
“没错。”
伯西恺的双眼仿佛凝夜只中幻化的鹰哥,灼灼的瞧着付零在月光下逐渐清白的模样。
“你这让我想起了淮宁市五年前,有一个‘疯狂的艺术家’赖里汉。”付零抿唇,回忆着五年前老爸出现场逮捕赖里汉的时候,她当时也在警戒线外看着。“赖里汉非专业出身,但
是因为从小热爱绘画和行为艺术,凭借着自己往自己身上绘图而引起大量社会关注。我爸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暴-露狂,□□的往自己身上涂抹着鲜艳夺目的颜料,在颜色的掩饰下堂而皇只的在大街上横走着。”
伯西恺颔首:“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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