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真大, 嗯?”王子伸手捂住她的嘴, 温泉白色的热气在两人周身热腾腾地冒着。
他恶狠狠地说:“上一个敢这么造谣王室的人,坟头草已经三米了。”
李妮妮被男人捂着嘴说不出话,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我没造谣啊。”
玛蒂尔达王子:“……”
虽然李妮妮背对着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李妮妮可以想象,那一定不是什么好的表情。
玛蒂尔达王子果然被气得笑了起来。
他一只手抱着李妮妮,唇角贴着李妮妮的耳朵,带着一种生气和快乐交织的隐秘心情,用她的耳垂磨了磨牙。
另一只手则潜进水里,握住了李妮妮的脚踝。
他一面去捉她的脚,一面俯身在李妮妮脸侧道:“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么你达到了。”
……目的?什么目的?李妮妮对王子的话感到一丝茫然。
但这茫然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玛蒂尔达王子很快顺着水流去摩挲她的脚踝。
他像是对她的脚踝爱不释手,抬在指尖,手指顺着脚掌的曲线流连。
李妮妮已经被温泉泡得温热,他微凉的指尖犹如冰块划过,激起肌肤一阵颤栗。
李妮妮脚趾蜷缩了一下。
那只手指顺着她脚背的骨骼攀爬,力道也逐渐加重。
原本只是在脚掌处摩挲,随后又克制不住似的,慢慢陷进她柔软的脚趾缝隙。
玛蒂尔达王子隔着一层粼粼的水流,看见她脚背白得如同浮动如云絮般的肌肤,在月光闪闪发光。
并不是印度女人那种风情万种的美貌,却犹如神明一般隔在云端。
哪怕锁在屋里,捆在怀里,也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李妮妮忍不住并拢了脚,那只手就顺着那段间隔游弋。【1】
王子深棕色的眼睛倒映着这泓月色,他像是整个人陷入了某种怔然的幻觉,另一只手蓦地抬起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歪头俯身吻向她的喉咙。
他撕咬着她几乎不存在的喉结,手掌将她封闭的唇,像撬牡蛎一样撬开。
水流涌进来。
李妮妮蹙起眉,觉得不大舒服,被他牙齿咬得有点痛。
她刚挣扎了一下,周身的水流就开始剧烈晃荡了起来。王子把她抱在岸边,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忽然沉下-身,再次用薄薄的唇封住了她的唇。【2】
他的唇齿间又烫又痒。
接触到她的瞬间,一种过电般的触感瞬间从那粉嫩唇瓣,直接蔓延进了他的大脑皮层。
他的舌头往她唇里不停地探,只想含吮着她的唇珠,凶狠地搅进去,把她的灵魂都搅烂。
李妮妮甚至来不及闭拢唇瓣。
几秒后,一点滑腻腻的汁液从两片唇瓣的罅隙中被挤压出来,又被他卷入自己口中。
李妮妮侧身避开他的吻,喘-着气说:“你等一下。”
“等?这个时候只许说我,不许说其它的话。”
王子边吻她,边滚动着喉结,仿佛在吞咽什么。
他的耳膜在激荡的心跳声中鼓噪,根本听不清她的声音,只能听见唇齿间发出的啧啧水声。
他直起身,把她按在岩石上,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王子就这样盯着她,神情紧绷了片刻,终是叹息了一声:“……我输了。”
李妮妮:“?”输什么了?
他边缠吻她,边含糊地说:“平民女子如果想嫁入皇室,只需要两件东西,一是王子的宠爱,二是母凭子贵。”
李妮妮:“?”
“只要你为我生一个孩子,我马上封你为妃,如果是男孩,我封你为正妃。”
“只要你能一直这么取悦我,我也可以让你当王后,独一无二的王后。”
李妮妮:“??”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当一个动荡年代的古人的王后有什么好处吗?每当敌军来犯,要砍头都是她们先砍。
李妮妮实在忍不住,双手撑在他身上,用力向前一推……结果王子结实的胸膛纹丝不动。
她于是另辟蹊径,一弯腰,吱溜一下从王子胳膊下钻出来。
这个姿态有点不雅,甚至有点难看。
但是李妮妮并不在意,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很快把这个槽点抛之脑后。
她随手拿了一根净瓶中的鸡冠花……对,就是鸡冠花。
这种花的原产地就是印度,但是在中国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后-庭花——杜牧写的那句世界名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里的后-庭-花。
后-庭花,他妈居然就是鸡冠花。
这个槽点也先放到一边。
李妮妮拿了那只后-庭花,就在桌子上用水,简单地画了一下人下半身的骨骼结构图。
“之前没和您说清楚是我的失误,但我以为这是默认的。殿下,我卖给你的只有股骨以下的部分。”
“嘴和……唇是不包括在内的,耻骨和尾骨区域都是不包含。”
总而言之就是整根腿骨,胯骨那一块都是不包括的。
王子只瞥了一眼那副“李妮妮式”抽象派结构图,就立刻明白了她说的“耻骨和尾骨区域”到底是哪个区域。
他一时被她的直白涨红了脸,也顾不上反驳,只脸颊生晕地看着她。
李妮妮:“……”
不是,你刚刚都亲上去了,现在听一下就脸红是个什么鬼?
人类的奇怪反应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匪夷所思。
李妮妮自觉与王子说清楚后,便舀水洗了洗方才他碰过的地方。
心里还有点不开心。
王子也看出来了她的不开心,抿了抿唇,划过水流,又向她走近一步。
李妮妮挡住他:“腿可以吸,其它地方不能吸。”
王子盯着她:“为什么不能吸?”
李妮妮:“其它地方是协议外的。”
王子:“我可以再和你买,难道我买不起吗?”
李妮妮:“我暂时不想卖了。”
王子朝着她又逼近了一步,竟有点不罢休的意味:“手、嘴、腰、脸、子宫……所有地方,你再一一给我列个价码出来。””
李妮妮:“……我真的不想卖了。”
王子:“为什么不想卖?”
李妮妮:“就是不想卖。”
王子从未被这样拒绝过,更何况只是个没有种姓的异邦女人。
他顿时冷下声线:“你今天必须给一个说法,别想糊弄过去,我是这个国家唯一的摄政王子,也是未来的君主,只要你能开得出的价码,没有什么我给不出的。”
李妮妮脱口而出:“可你这么小。”
王子:“?”
李妮妮:“还这么快。”
王子:“……………………”
李妮妮看着他瞬间阴沉到快滴出水来的脸色,咽了咽口水。
她第一次怀念起了有人在她身后拼命拽着她的纱丽,不许她出口成脏的日子。
她怎么就把真话说出来了呢?
王子阴郁地注视了她许久。
直到她脸色慢慢地变得不安,他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你和谁比较出来的?”
李妮妮:“嗯?”
王子:“难道你之前还有过别的男人?”
李妮妮:“……嗯。”
王子虽然问出了口,但他实在没预料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他周身气息猛然一滞,心里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愤怒。
就好像一池温泉的热量全都烧进了他的血管里,灼烧得他身体发痛。
他一边觉得妒火中烧,愤怒难当,一边又非要折磨自己,将李妮妮拉过来逼问道:“那我是第几个亲你的人?”
李妮妮心道我又怎么知道?
她之前还失忆着呢。
她摆脱不开男人的掣肘,只好实话实说道:“记不清了,但我应该有个丈夫。”
……丈夫?
她居然还有一个丈夫?!
玛蒂尔达王子眼皮颤了颤,表情在那一瞬间竟然显得有几分恐怖。
他声音沙哑下来:“你居然这样欺瞒于我?”
“可你也……没问我啊。”李妮妮小声道:“而且我只是卖个腿啊,我又不卖别的。”
……不卖别的。
王子猛地闭上眼。
他用力地拽着李妮妮的手臂,指尖深陷下去。
都把李妮妮拽痛了。
而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了一个王子该有的冷漠。
“我可以出于宠爱,排除万难,破格让一个平民女子成为我的侧妃……但王室绝无可能接受一个不贞的女子。”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不放过她神情里的每个细节,却漠然地说。
“既然你不愿意成为我的王妃……那便做我身侧的奴隶吧。”
当天晚上,王子与李妮妮不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奴隶李妮妮一觉睡醒,正神清气爽地推开门,就见一个身着白色袈裟的婆罗门僧人站在她门口。
他扫了她一眼,用流利的中文向李妮妮宣布道:“摄政王子有令,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习色-戒。”
李妮妮:“……”
这个王子是不是有大病!
她一开始还想着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