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她还真晕了！
“这……老爷，要不小的去提一桶水来将人泼醒？”
屋里的人显然被胖婆子的突然晕倒吓了一跳，最后，还是小六最先反应过来，自告奋勇地提议道。
赫天陌看着倒上地上的那如同肉山一般的一大坨，对小六点了点头。
“速去速回。”
“是，小人这就去。”
小六得令，快步走了出去。
他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提着一大桶水回来了。
于是，正厅中央的那一大坨肉山所在区域下起了如注的“暴雨”。
“唔~啊~嚏！”
很快，胖婆子被冷水浇醒，水顺着鼻延流进鼻孔内，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不过，或许是因为吨位太大，影响了脑袋运转的速度，刚醒来的她，有些弄不清此刻的状况。
悠悠然地睁开眼睛，她下意识地觉得从头到上半身都是冰冰凉凉的，还有……还有两腿之间也是如此，这些都让她极度不舒服，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王苏氏，你可清醒了？”
就在胖婆子的脑袋慢慢运转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又威严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一咕噜就要坐起来。
呃~以她的身材，要想一咕噜坐起来，还真有点难度，但不管怎么说，胖婆子还是千难万难地坐起来了。
此时，她的理智已经完全回笼，想起此时自己正处于何处，处于何种处境。
“老爷，奴，奴婢清醒了。”
她结结巴巴地道。
赫天陌威严地点点头。
“嗯，如此，刚才本官问你的话，你可还记得？”
不知是因为身子湿透了，觉得冷，还是心底发冷，胖婆子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仍旧结结巴巴地道。
“记，记得，奴，奴婢记得。”
看她那副怂样，赫天陌眼中的冷意更甚，继续道。
“如此，本官就不再问一遍了，刚才本官问你的事情，是不是事情，你从事招来。”
胖婆子下意识猛地摇头。
“不，不，老爷，大人，奴婢没有，奴婢没做那些事，这，这都是别人诬陷的，奴婢绝对没做过那等事情。”
其实，从她刚才的表现当中，明眼人都能看出些许端倪，这胖婆子肯定心中有鬼，否则也不会在赫天陌刚说出案情起因的时候，她就惊得晕了过去。
她此刻的表现，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心存侥幸心理，不打算认账罢了。
蓝明玥等人都将目光看向赫天陌，看看他将会怎么处理。
谁知，还没等赫天陌开口，原本一直静静跪在一旁的被告林四家的就朝胖婆子吼道。
“你胡说，其他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我不清楚，但最先说我耐不住寂寞，要找野男人的，就是你！
还有，我儿被诸般刁难，又不时被殴打致伤后，我将事情跟你汇报，请你秉公处理，还是你说要我去陪你那个不争气的侄儿，才愿意出面为我和我儿摆平那些心思不善的人。
我断然拒绝之后，你就怀恨在心，不仅加重了我的活计，还唆使他人去殴打我儿！
是你！就是你！你别想着否认！今天我就豁出去了，一定跟你这心思龌龊的老货讲个清楚明白，我……我就算不要命了，也要求老爷为我和我儿讨回公道！”
林四家的态度，一改之间在赫天陌等人跟前的唯唯诺诺，完全是个泼辣的小妇人。
说完这段话，她还控制不知地朝胖婆子扑过去。
“哎哟……啊……”
于是，两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
胖婆子虽然个头大，但活动能力十分有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脸上和身上就多了好几道血口子，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那模样，比刚才更狼狈了三分。
但林四家的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抬起手，又要往胖婆子脸上抓去。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喝在厅中响起。
林四家的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此时她们就在老爷的眼皮底下，不由得将手收了回来，诺诺地回到原来的位置跪好，语气中除了有些怯懦之外，还带着些对胖婆子的恨意。
“请老爷恕罪，奴婢一看到她就觉得心头堵得慌，又见她矢口否认那些做过的事情，这才一急之下失去了理智，还请您明察！”
说着，她有又一次匍匐在地，磕了个一点都不带水分的头。
赫天陌的怒容稍缓，但还是威严地对林四家的道。
“此事是你找本官主持公道，期间所作所为，都应听从本官之令行事，切不可再鲁莽，否则，休说你的公道能不能讨回来，本官就先给你治个不敬公堂之罪。”
此刻的赫天陌，俨然已经将正厅当成了前院那审案的公堂。
不过，在场的人，包括关辰溟和蓝明玥在内，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追根究底，其实只要公道在，审案的人有那个权力，那么不管在哪里，都能当作审案的场地。
当然，眼下前院那些那鸡毛当令件，或者干脆鸠占鹊巢的人而言，这样的做法不适用。
听到赫天陌的训斥，林四家的老老实实地认下了错，并诚恳地表示：
“奴婢听老爷的，再也不乱来了，求老爷为奴婢和小儿主持公道。”
赫天陌的脸色才稍缓，目光也移向胖婆子。
“胖婆子，你怎么说，还是坚持否认林四家的状告之事吗？”
被林四家的挠得脸上、身上挂彩的胖婆子听到赫天陌的问话，不知那里一股邪火，原本还胆战心惊的神情一下就变成了镇定自若。
甚至，若仔细看，似乎还能从她脸上看出些许有恃无恐的神色。
“回老爷的话，奴婢刚才所说，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欺瞒的意思，还请老爷明察。”
她的神色变化，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
有几人将目光朝林四家的看去，发现她确实如自己刚才所表示的，没有再乱来，只是脸色越发难看了。
“好，你既然如此说，本官也不勉强，不过，此事不能只是你们二人说了就算，还等有其他当事人作证，这才能确定到底错在哪一方。”
他的话一处，现场两个当事人的表情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林四家的一下就露出了慌张、失落的神色，而与之相反，胖婆子倒是露出了自信满满的微笑。
不仅如此，她还朝赫天陌道。
“老爷圣明！是该找人对峙，才能分辨出奴婢和林四家的到底谁在说谎。
否则，老爷难免被贱人遮蔽了双眼，奴……”
“大胆！”
第131章 判决
胖婆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立在赫天陌身边的小顺喝住。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由始至终都没给自己好脸色的小侍从。
小顺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干脆挑明道。
“大人的双眼岂是容得你置喙的？”
胖婆子这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她忙改口道。
“是奴婢失言，请老爷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相比较于眼下的案情，赫天陌其实对于这一段插曲并无太大的感觉，不过，小顺这种护主的举动还是让他觉得欣慰，他下意识摆摆手。
“好了，下不为例！闲事休谈，小顺，刚才让你找的那些人，都找到了吗？”
之前将胖婆子带来之后，小顺就一直在赫天陌身后站着。
按理说，赫天陌拿这事情为他，他可能会回答不上来。
但小顺只是稍稍顿了一下，便道。
“回禀老爷，林四家的所状告之事，牵涉之人甚多，几乎囊括咱们县衙后宅的绝大部分下人，所以，小的刚才只是顺路随便找了几个府里的下人，让他们在门外候着，老爷可以随时提审。”
胖婆子一听，证人竟然是小顺随意找的，并不是她想象当中，自己负责管着的那一批，不由得开口道。
“老爷，找这些人当证人，是不是太随意了，奴婢觉得，真正的证人应该是既熟悉奴婢，又熟悉林四家的才是，否则，那些随便找来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之前的事情。
若是他们真有话说，那不也是胡诌的吗？”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其中之一就是觉得小顺这种找证人的方法行不通。
虽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但小顺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就兀自在赫天陌的身边站好，继续当背景板。
赫天陌却状若随意地问道。
“那你说，该找谁，找那些人来当中这个案件的证人？”
胖婆子一听有戏，不由得面色一喜，道。
“当然是找府里专门做裁制及缝补工作的那些人了，他们天天与奴婢和林四家的处在一起干活，自然对我们两人更为熟悉，也更清楚我们之前有没有发生过林四家的所说的事情。”
她利索地说完，就巴巴地等着赫天陌下命令。
在她想来，自己说的完全在理，赫天陌应该会听她的建议。
而只要赫天陌听她的，找那些人来作证，那她完全有信心，这次肯定不会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