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英:“……”这能怪她吗?!
“福晋啊,你说咱俩这三不五时换个个儿,没被发现倒是好,要是出了啥问题……”胤礽未说完的话让榕英一阵心惊肉跳。
“那该怎么办呀?”她也很委屈好不好,“这也不是我想的呀。”
“没事没事,孤不是怪你的意思,孤的意思是说咱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万一又换了你得完美的展现本太子的风采,孤会的你也必须都会。”胤礽不动声色的夸了自己一把,然后继续道,“你看今天这事,若是皇祖母要同孤说话,而孤又恰巧是你,那不是穿帮了?”
好像有点道理,榕英嗯了一声。
孺子可教,胤礽满意道:“所以,孤决定,今后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教你学习满蒙语。”
!!!认真的吗!
榕英弱弱举手:“难学吗?”
“不难!”太子斩钉截铁。
于是,第一天,嗯,还行,其实也没那么难学。
第二天,一般般,挺无聊的。
第三天,好没意思啊,嗯,这道题怎么回答来着?
第四天,咦?这两个词不是一样的吗!
第五天,不想学啦!
“爷,妾身可以不学吗~”榕英揉着酸痛的手腕,看看一桌子誊写的蒙语,又苦着脸看向坐在书桌后认真批阅公文的胤礽。
胤礽抬头看了看,绕过来捡起几张宣纸瞧了瞧上面的字,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明明福晋一手簪花小楷写得颇有味道,怎么换了旁的文字就成了这样,真奇了怪了,但面对自家福晋期待的神情他还是委婉一点好了,“嗯,咳咳,还行,既然如此,接下来换满语。”
果然,又一次忽略了她打退堂鼓的话,榕英鼓鼓脸颊,乖乖学了起来。
作为夫子,胤礽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这句话用满蒙语翻译一遍。”
哎,这个她会,榕英流利的说了下来。
“不错。”胤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又指向下一句,“这句呢?”
也会。
又指了几道,胤礽使出杀手锏了,挑了一道榕英常错的。
仔细想了想,榕英绷着脸谨慎的试探开口:“#@$&%?”
太子眉头一皱。
榕英改口:“%&@$?”
“是#@%&$。”胤礽十分恨铁不成钢,冷声道,“你说说你都错了几回了,孤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朽木,把手心伸出来。”
嘤。
榕英蔫头耷脑的把自己白嫩的掌心伸了出来,粉粉肉肉的,叫胤礽看了一时都有些不忍下手了。
啪!
“!”狗太子下手这么重!榕英疼的瑟缩了一下,看到掌心立马肿起一道红色的棱,心疼的抱住自己的手呼呼吹气。
胤礽收起戒尺,靠过去看了看,还没开口关心呢就见小福晋如同对待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的迅速倒退了好几步,胤礽面上有点挂不住,讪讪道:“孤也没打太重啊。”
他当初在无逸斋念书的时候,有一次前一晚没温习好,夫子把他的哈哈珠子两只手心打得都肿成了馒头,打那以后他就再不敢懈怠了,哪里像自家福晋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榕英吸着鼻子道:“你走。”
胤礽立马道:“下次孤打轻点。”
服了,再见吧。
乾清宫
康熙正批着奏折,突发奇想问了问身边的梁九功:“保成和他媳妇儿最近如何?”
梁九功闻言躬身上前,话语中不乏笑意:“回皇上,听闻太子爷近日在教习福晋学蒙语,可忙得很呢。”
康熙一听立刻回想起那日榕英肃着小脸颔首的可乐模样,也笑了起来,心里暗自得意,看来保成对他选的这个福晋很满意啊。
“皇上,惠主子求见。”门外有人通报。
“传。”
门外进来个身着紫色旗装的贵妇人,风韵犹存,沉稳大气。
惠妃屈膝行礼:“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惠妃纳喇氏自入宫以来贤良淑德,柔泽大气,又育有如今的大阿哥胤禔,协同荣妃及太后协理六宫多年,康熙对她很有几分敬重。
“爱妃来是有事?”
惠妃轻轻笑着道:“皇上日理万机怕是忘了,如今距上回大选已过了三年,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是不是该着内务府举办选秀了?”
康熙恍然大悟,他确实是忘了还有这茬子事,便道:“朕知道了,这事就交由爱妃下去办理。”
默了一阵,康熙突然若有所思:“朕记得三儿和小五也到年纪了吧?”
惠妃一算,确实是到成婚的年纪了,莫非皇上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便道:“皇上的意思是?”
康熙摆摆手:“再看看吧。”
惠妃知趣福身:“是,臣妾告退。”
成婚的第九日,胤礽携着榕英回门。
觉罗氏自石文炳去了身子便一直不大好,这天起了个大早,吩咐着底下人都机灵点,庭院门廊都要洒扫的干干净净,角落里也绝不能留一点蜘蛛网,大红灯笼都摆正了,然后又把几个小妾揪来前面耳提面命了一番,绝不能在太子爷面前失了礼数。
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一大家子人跟着自己去大门口候着,就连卧病在床许久的华善脸上都有了红光,硬是要起来在前厅等着。
隔着老远看到马车,觉罗氏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姜嬷嬷赶忙扶住她的手臂,轻声道:“福晋。”
马车吁的一声稳稳停在门口,车边随行的兰月上前去掀开帘子,胤礽钻出来跳下马车,然后转身体贴的把手递了上去,马车里伸出一只带着玉镯子的白皙柔荑,被胤礽牵着下了车。
榕英看着面前消瘦了许多的觉罗氏,心里蓦地一酸,唤道:“额娘!”
第11章 消失的(已修) 银子
“参见太子爷、福晋,太子爷、福晋万福!”觉罗氏忙领着众人行礼。
“请起。”胤礽伸手虚扶了一把,和气道,“岳母不必多礼。”
觉罗氏不敢托大,依照规矩行礼:“谢太子爷!”
胤礽拉过榕英的手道:“都进去吧,今日不必太过拘礼。”
众人便忙簇拥着进了府,华善眼巴巴的在厅里等着,听得骚动便问身旁伺候的人:“是不是太子爷和福晋来了?”
身边人笑着应:“正是,老太爷可等得心焦。”
胤礽远远瞧着,撩起袍摆上了几级台阶进了厅,关切道:“石老身子可还好?”
华善连连点头,神采都出色了几分,连声道:“好着呐,殿下恕罪,老臣这一把老骨头怕是不能下地给您请安了啊。”
胤礽上前按了按老人的手臂,摇头道:“今日就当家宴,石老不必如此,身体要紧。”
“多谢太子爷。”华善眼睛转了转,看到榕英,浑浊的眼底露出些许高兴,“福晋……”
榕英忙上前握住他伸过来的枯瘦的手臂,故作赌气道:“祖父怎的不唤孙女婴婴了?”
华善果然笑的高兴:“你这鬼丫头,太子爷还在就这么没规矩。”
榕英伸出手揪了揪胤礽衣袖,得意道:“爷可不会生我气,对吧?”
小福晋的撒娇让胤礽十分受用,嘴角上扬的弧度无奈又宠溺。
说了会儿话榕英便和觉罗氏转去了后院,前面自有袭爵的富达礼招待着。
进了屋子,母女俩关了门说体己话,觉罗氏捧了些榕英往日爱吃的零嘴出来摆了满桌,抚了抚榕英鬓角,笑的温柔:“婴婴真是大了,你阿玛若是还在,该有多高兴啊。”
榕英握住母亲的手,道:“我们都好好的,阿玛才会开心。”
觉罗氏垂下头擦擦泪,强笑道:“不说这些话了,回头眼睛哭肿出去叫太子爷看见可不好。”
“是这个理儿。”榕英捏着帕子给觉罗氏擦擦泪痕,然后扶着她坐下来。
想起方才在外面自家闺女和太子的相处举动,觉罗氏压低了声音问:“婴婴,你和太子爷一直这么相处么?”
榕英茫然,“怎么相处?”
“傻丫头!你不觉得你对太子爷有些失了礼数吗?”觉罗氏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额头,觉得自家闺女有时候真的挺笨的。
“有吗?”榕英望天想了想,可能在别人看来她对胤礽这个太子真的不够尊敬吧,可是……
榕英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额娘,我和爷是夫妻呀,夫妻之间不能只有敬,女儿还得想办法把他的心给抓过来,一个木头一般的女人即便再美又怎么能讨男人的喜欢呢!”
觉罗氏一脸冷漠:“你少搬出你那套歪理来糊弄我。”
“这怎么能是歪理呢。”榕英据理力争,“额娘您也知道,在女儿嫁进毓庆宫之前,里面就已经有了四个侍妾和两个小阿哥,现在尚是新婚燕尔,太子爷愿意宠着女儿都是应该的,却难保日后不会被旁的人勾了心去,女儿不想只做端庄贤惠的太子妃,女儿也想太子爷的心能够在女儿心上。”
“哎呀,反正殿下他就吃我这一套,您看他这不挺开心的。”榕英调皮的眨眨眼睛。
看着闺女古灵精怪的得意模样,觉罗氏叹了口气,她家婴婴一颗芳心看来是栽在太子爷身上了,只可惜,身在皇家要得一颗真心实在太难了,就拿她自己来说,她和石文炳向来都是众人眼中的恩爱夫妻,可石文炳还不是纳了妾,生了庶子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