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错吧？？？
下一刻司空很受用地点点头，笑眯眯看着她：“乖徒儿。”
云祁华不想看他这变脸如此之快的样子，别过了头。
司马奕彻底笑不出来了，他几乎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府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司空扇子一合，睥了他一眼，又恢复成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你自己不会看吗？”
司马奕在他的注视之下羞愧地低下头，仍然没明白为什么公认的废柴能摇身一变成府长的徒弟。
司空眸光在宋庭玉脸上扫过，再看向司马奕的时候眼里带了点不悦，“你倒是养了一个好徒弟。”
司马奕一阵脸热，压根没有勇气说话，刚刚对待幽雪和云祁华的气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甚至没有抬头。
司空又说：“按照学府里的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司马奕这次刷的一下抬头，他发怵司空的气势，但是对宋庭玉的喜爱让他硬着头皮道：“府长，庭玉他年纪还小，这次只是好胜心太强，可以理解……我认为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的徒弟是徒弟，我的徒弟就不是徒弟了？”
司空轻轻淡淡的一句，让司马奕把后面所有话都吞回肚子里。
原本事情可能会有转机，但如果幽雪是司空的徒弟，那就彻彻底底无望了。
尤其……司空看起来对幽雪挺好的。
司马奕藏在袖下的手握成拳头，心情复杂无比，还带着深深的沉痛。
他呕心沥血培养多年的得意门生啊……怎地会落到如此地步？
事情解决了，司空无意停留，带着幽雪几个人出去了。
床上宋庭玉面容沉静，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司马奕踉踉跄跄走过去，“徒儿，你放心，为师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
他目光灼灼，眼睛里的犹豫和决心不断交替。
为了他的宝贝徒弟，他这张老脸算得了什么？
豁出去了。
第162章 ：小破草
幽雪没想过司空会因为这个事情特意过来，还帮了她一把。
她追上他的步伐，仰头和他道谢：“师父，谢谢您。”
十五岁的小姑娘出落的标致水灵，再软软地叫他一声师父，司空心都要化了。
当然，这个软只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落在后面的云祁华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只是从储物空间拎出来一个白瓷瓶塞到幽雪手里，然后转身走了。
“哎……”
幽雪追了半步又停下，自言自语了句：“怎么走这么急？”
她还没和他道谢呢。
司空望着云祁华的背影，意味深长一笑。
他轻咳一声，微微提高音量，“走，好徒弟，为师回去给你看个好东西。”
幽雪乖乖点头：“哦。”
云祁华再回头的时候，两个人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浓黑的剑眉微微皱起，他想，当初就不应该建议她拜师。
为老不尊的老家伙。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种种类似词语充斥着他的大脑，他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兀自走远。
司空说是给幽雪看好东西，幽雪鬼影都没看见。
倒是司空，把刚刚云祁华给的那白瓷瓶打开看了又看，啧啧赞叹：“这才是好东西啊。”
冰莲叶做出来的药膏，对治疗烧伤有极大的帮助。
可这冰莲叶，只有在梦幻海域边缘才有，一株都可在拍卖行卖出高价。
云祁华也真是舍得。
幽雪接过瓶子的时候，有些迟疑：“很贵重吗？”
司空笑眯眯的，“不贵重，一点小破草做出来的东西罢了，对你手上的伤有好处。”
幽雪狐疑地看着司空的笑，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她渐渐发现她这师父属于闷骚那挂的，还有些腹黑。
“不能怀疑师父说的话。”司空依旧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在她对面坐下，“今日教你一首新的曲子，你先上药，我示范一遍给你看。”
那药膏清清凉凉的，涂抹上去很舒服，比她自己幻化出来的冰感觉都要好。
她一边揉着自己的手，一边听司空弹琴。
今日的曲风和他往日教的大有不同，既不激昂澎湃也不温柔催眠，倒是像小溪流淌在山间，击打石头发出的清脆悦耳之声。
很欢快很活泼，充满了生机盎然之感。
然而某一刻开始曲风陡转急变，压抑沉重得令人透不过来气，幽雪好多次都想开口喊停，可是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就像是世界仅剩下他们两个人，她的心神都被司空的一举一动所牵引，悲戚绝望感涌上心头，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这时候司空终于停下，幽雪胸口处那股子压抑才慢慢消散。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泪水，仓促地抹了去。
司空拨弄了一下琴弦，声音带着丝丝蛊惑，“想学吗？”
幽雪重重点头。
按照她的理解，这首曲子应当是蛊惑人心用的。
挺实用。
徒儿愿意学这种‘歪门邪道’，司空自然是乐的不行，连连夸赞她：“真是师父的乖徒弟。”
第163章 ：契约的真相
这一支曲子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幽雪本欲离开，司空却抱了酒坛出来要和她喝酒。
到底是师父的邀请，幽雪不好拒绝。
几碗酒下肚，司空扯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终于步入正题：“徒儿啊，你觉得云祁华怎么样？”
“……”幽雪只以为他不知道她同云祁华告白失败的事情，有意撮合他们罢了。
她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师父，我有些修炼上的问题想请教您。”
这一声师父立马让司空心花怒放，琢磨着帮云祁华一把的心思瞬间被他抛到脑后，“你说。”
“就……”对于自己要说的，幽雪有些难以启齿，“我想成为一名丹师，您觉得可行吗？”
早在武馆的储藏室里看到那美颜丹的价值之后，她便有了这想法。
今日和宋庭玉对战之后，更是直接坚定了这个想法。
万青木给的小金库始终是有限的，她必须要想办法去挣钱。
“丹师？”司空未曾想过他的徒弟竟然有如此抱负，狭长眼眸中浮起一丝满意，“如同修炼一样，成为一名丹师也需要天赋，我们学府里有一位三品丹师，学府平常用的丹药皆是出自他之手，你可以先向他请教入门的方法。”
他给幽雪说了下那丹师的住处以及性情，幽雪一一记下了。
心中对司空感激更甚。
司空又和她扯了好久炼丹这个话题之后，才一点点绕回来，“徒弟，你和那云祁华……”
“……”幽雪扶额，有些无奈地叹气，决定和他实话实说，“师父，我和他没那可能。”
要是有可能不早就成了？
更何况她可没兴趣再去找虐一次。
见司空还想说什么，幽雪抢先一步问：“我和他上次签订的契约，您了解一些吗？”
司空郁闷地发现谈话的主导权到了她的手里，更郁闷地点头，“灵魂契约，了解一点。”
幽雪斟酌着开口：“那，如果要解除，会有什么后果？”
解除？
这是要和云祁华划清界限？
司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道：“你这小丫头当真绝情。”
幽雪被看透心思，脸一热，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司空啧啧摇头，很是不赞同：“若是解除，他会受天雷之刑。”
这是他当初惊讶的点之一，契约是云祁华一人完成的，日后若是解除，受苦的也只会是他一个人。
至于他惊讶的点之二……
眼瞅着幽雪脸色不好看了，司空笑眯眯地补充道：“这种契约凌驾于万物之上，他的体质强悍，除非极特殊的情况，否则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你不一样，你明白师父的意思吗？”
司空的话无异于惊雷，炸的幽雪找不到北。
她身上大半力气都被抽走，哪怕和宋庭玉对战结束，也没有这样的无力感。
她苦笑一声：“我又不傻……”
司空说的这样明显了，她怎会不明白？
这个契约里，她可以享受到云祁华强大灵魂带来的好处，但是她却有可能会连累他。
无论身体还是灵魂，她都太脆弱了，如果有一日她没办法保全自身，云祁华也会跟着她死去。
他这……完全是相当于把命交到她手里。
难怪她当时醒来之后，他对她说保护好她自己就是对他的最大帮助。
这个隐藏的真相让她对于之前对云祁华发脾气的事情感到愧疚。
司空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起来。
如果成功促成这桩美事，他要让云祁华怎么感谢自己呢？
光是想想，司空都快控制不住自己嘴巴上扬的弧度了。
第164章 ：大猪蹄子云祁华
匆忙和司空告别之后，幽雪起身离开梅林。
却不想在梅林外面遇见了那不速之客。
蓝袍少年站在她十几米外，迎着月光朝她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