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绿茶he了[女尊] 完结+番外 (卟许胡来)
贺眠也就刷过牙洗了个脸,饭还没吃,这会儿看到绿雪手里提着的食盒才觉得饿了。
她打发翠螺去取饭,“咱们去云绿院看美人。”正好跟他一起吃饭。
外头的浓妆艳抹,哪里比得上家里的清新自然。
翠螺原本想的是留着肚子出去吃,结果兜兜转转一圈还是没出大门。
她苦着脸,不情不愿的去取饭。
贺眠跟绿雪进屋,问他林芽好些没有。
“少爷烧已经退了,刚才大夫来过,说只要好好养着吃点好的,过两天就好了。”绿雪提起食盒抱在怀里,拍了两下,笑的眼睛弯弯,“所以我给我家少爷拿了不少好吃的。”
贺眠耳朵里就听见了“不少好吃的”,点头说,“好好好。”
正好一起吃。
绿雪以为贺眠是关心他家少爷,知道他没事这才说的“好”,顿时心情比外头的日光还明亮。
“少爷,眠主子来看您了。”绿雪开心的往里屋喊,自己将饭摆在桌子上,又给贺眠加了一副碗筷。
贺眠原本是想坐在那儿就等着吃了,听完绿雪的话又站了起来,把目光从饭菜转移到里屋内。
里屋帘子被只素白如玉的手掀开一角,穿着青绿色棉衣的林芽从里面略一低头垂眸走出来。
他脸上虽带病气,却不像昨天那样苍白难看,唇色绯红,整个人鲜活很多。
他抬眸看向贺眠,脸上立马露出笑意,眼睛在掀开眼睫的那一瞬间像有光亮透入,整个人忽然明亮了起来,歪头轻声唤她,“姐姐。”
声音像是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叮当响,脆的贺眠心尖轻颤。
艹。
好看!
贺眠抬手捂心脏,觉得外头的人不可能有比林芽更美的,就算有,也没有声音比他更好听的。
不娇柔不做作,就干干净净的音色,不嗲不腻。
林芽笑着走过来,“我每次生病胃口就不是很好,有别人陪着还能多吃几筷子。姐姐要陪我一同吃饭吗?”
陪!
贺眠毫不犹豫的坐下,难得伸手给林芽盛汤,关心道,“你多吃点。”
她把碗递过去,翠螺也提着食盒回来,只是脸色比刚才离开的时候还臭。
贺眠以为她还生气呢,正准备答应哄她两句,就发现翠螺身后跟了条尾巴进来。
汀溪趾高气昂的走进门,先把屋里的人环视了一遍,才跟贺眠福礼。
贺眠拿起筷子已经准备吃饭了。别的不说,贺府厨子的手艺是真的不错。
“肯定没安好心。”翠螺借着弯腰摆饭的动作小声跟贺眠说,“他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知道您也在云绿院才进来的。”
分明要使坏。
林芽看了贺眠一眼,又看向汀溪。汀溪冲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没有丝毫尊重。
呵,乡下来的,长得再漂亮也不是真少爷!
林芽像是没看懂汀溪眼里不懂藏匿的轻视,脸上丝毫不受影响。
他拿起巾帕擦了擦指尖,细长的眼尾从汀溪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翠螺身上。
林芽问,“怎么出去取个饭,还把伙夫带来了?”
他语气疑惑表情真诚,问的一脸认真。
贺眠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第5章
汀溪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说他的。
虽说他长的既没徐氏娇艳也没林芽清丽,可绝对不是黑黝黝的伙夫,他怎么都没把这句话跟自己挂上勾。
“说你呢,伙夫。”翠螺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刚才的郁气一扫而空。
没看出林小少爷娇娇弱弱的,说起话来竟然这么中听!
汀溪见屋里几人都在憋笑,这才明白刚才林芽那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顿时气的脸蛋通红,瞪向翠螺,声音拔高,“你说谁呢!谁是伙夫!”
“说的就是你,怎么没有半点自觉性呢。”翠螺跟个男子吵架丝毫没有负担,两手叉腰抬起下巴,把汀溪气的够呛。
“芽芽,”贺眠放下筷子咳了两声,拦下话茬,认认真真的看过汀溪后,才说道,“虽然他长的跟伙夫很像,但他的确是徐侧室身边的小侍。”
都说面由心生,汀溪长的不算难看的那一类,可怎么看那眉眼怎么都觉得戾气很重,细眉吊梢眼高颧骨,终日目中没人,生就尖酸刻薄不安分的样。
她要是随口就说这话,汀溪还不生气,只当贺眠跟徐氏不对付故意说的。可贺眠不,她分明是打量完了才做出的判断,认认真真的说他丑。
汀溪气的胸膛上下起伏。
林芽惊诧的抬手虚掩嘴唇,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眼睛眨巴两下,表面跟贺眠凑头说悄悄话,实际声音大家都能听到,“可他看起来的确像个干粗活的啊。”
林芽表情无辜语气真诚,用最平静的声音说着最扎心的话。
“你!”汀溪深吸了口气,笑的皮动肉不动,眼睛直直的看向林芽,“我可是郎君的人,林少爷说话别太难听。”
林芽往贺眠身后躲了躲,只在汀溪面前露出巴掌大小的脸,像是被他发凶的模样吓到了,声音都低下来,“我就是说话直了点,没别的意思。”
他委屈的看向汀溪,“你既然是徐郎君身边的人,定然也是个大度的,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不对!
汀溪想跟他计较,不仅想计较还想扑过去扯着他的衣领狠狠的抽他的脸!
但要是真这么做了,哪怕是徐氏也不会护着他,别人更说他小气。
汀溪头回觉得这么憋屈,有火发不出去。
不能慌。
汀溪稳住心神,还记得自己来这儿的任务,强行把话题拐回来,“郎君让我问问眠主子身体可还好些了,有没有缺什么,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看?”
他轻嗤,目露不屑,“毕竟您是府里的嫡长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或者长睡不起,到时候可别怪到我们郎君头上。”
他就是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府里管家的是他们郎君,贺眠这个嫡长女就占了个年龄大,其实并不如小主子贺盼受宠。
以前贺眠听了这话回回都炸,毫无例外,跳脚反驳他的样子真是滑稽又可怜。
汀溪端起双手看向贺眠,抬高下巴垂着眼皮,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模样。
也不看看自己,既不聪明又不受宠,嫡长女的身份就是个笑话。现在谁当着她的面喊一声嫡长女,都是故意嘲讽。
翠螺当下脸色就变了,连忙看向贺眠。以前主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嫡长女”这三个字。
莲花县里谁不知道,贺府的嫡长女处处不如庶次女。在别的府里那是嫡长庶次,可在贺府却是嫡贱庶贵。
汀溪这不是故意刺激主子么,说她没用还娇气,不如死了算了。
林芽指尖微动,不动声色的侧眸看向贺眠,随即收回视线,什么都没说,仿若无事的看起今天的菜色。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出声。
一片沉默中,贺眠唔了声,筷子轻碰碗盘,“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我还病着。”
她还真没听出来汀溪话里冷嘲热讽的狠毒,准确把握住的重点只有“徐氏问她是不是缺了什么”,并且画了粗线。
贺眠环视一圈屋子,你要这么问,那这可就多了。
汀溪右眼皮忽然一跳,莫名有股不好的预感。
“病人要静养,我屋里那个软榻睡着不舒服,回头给我换个梨花木的。”她想了想,颇为纠结,随后眉头舒展,“就换黄花梨木吧。还有软榻都换了,那不如把床一并换了,像桌子凳子能配套更好。”
“我好像最近又瘦了点,衣服穿着都不贴身,空空荡荡的,记得找个裁缝过来给我新做两身衣服,布料什么的我也不懂,就挑最贵的吧。贺府家大业大的,告诉徐叔,千万不用替我省钱。”
嫡长女嘛,怎么能不穿点好衣服。
翠螺原本的担心慢慢转为惊诧,最后竟捂着嘴笑起来。
主子完全没抓住重点,光听见她想听的那句了。这些要求要是传到徐氏耳朵里,可不得气死他。
徐氏俨然已经把贺府家财当做他的私库了,除了他女儿,一分钱可是都不愿意往外掏,更何况贺眠要的还都是最好的东西。
“你是不是记不住?”贺眠看向脸色刷白像是被人钉在原地的汀溪,难得体贴,“我让人给你拿张纸记下来,可别漏了什么。”
趁着这个机会,贺眠想给自己换套好的。真是多亏了汀溪,没有他提醒自己还真想不起来。
从贺眠刚才开口反击时起,林芽就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对于拳头打过来最好的方式不仅有握紧手指以硬碰硬回击过去这个方法,还有轻飘飘的化解借力打力。
汀溪现在的状态就是他的攻击贺眠丝毫感觉不到,甚至完全不在乎,但她的每句话可都切切实实的在拿钝刀子割徐氏的肉。
林芽笑了,招呼绿雪去拿笔墨,将袖筒往上挽了一道,“我记性虽然不如姐姐,但肯定比别人要好上许多,我来帮姐姐记。”
汀溪就眼睁睁的看着贺眠嘴巴一张一合的提要求,林芽提笔垂眸给她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