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绿茶he了[女尊] 完结+番外 (卟许胡来)
娄夫子说她在京城好歹有些名气,为了贺眠这个关门弟子可以亲自去沈府走一趟,想必沈翎会给她这个面子。
至于到时候下聘用的东西,娄夫郎拉着贺夫郎的手说,“允儿的亲事也是今年,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就是。”
这事不应该先问她吗?她这个当事人都还没来得及表态呢!
贺眠仰头看向身旁的林芽,觉得患难见真情,也就芽芽是真的关心自己的。
她趁几个大人不注意,偷偷勾住他的手指攥在掌心里,晃了两下。
林芽感受着那滚烫的热意,眼睫颤动,像是被烫着了似的,呼吸发紧。
他红着脸低头垂眸,正好对上贺眠微亮的眸子。
刚才大人们说话也不避着他跟贺眠,林芽听的耳根发热,连带着脖子都红了,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跟贺眠对视,没忍住的别开脸,可贺眠故意似的偷偷捏他手指,林芽这才慢慢把头扭回来。
两个人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可眼神碰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就这么无声的笑了起来,攥在一起的手握的更紧。
坐在上位的四个大人悄悄撇着两个孩子的举动,彼此使眼神。娄夫郎跟陈夫郎更是捂唇偷笑,心都软了。
贺眠这孩子特别耿直,她要是不喜欢不想娶,你就是说破天也没用,就跟上回他们有意撮合贺眠跟张叶一样,她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临走还送人几本书,若是懂得半分男女情意,正常人哪里干的出那事。
如今张叶也都定亲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出嫁。
娄夫子跟贺母说,“你们就在京城多住几日,这两天沈翎两口子还没回来,你们留下来一是等她们,二是等贺眠的殿试名次。”
贺母颇为感慨的说,“原本就指望她能考个秀才就行,像今天这样却是没敢想过。”
“那你现在倒是可以再往上多想想了。”娄夫子意味深长的端起茶盏说,“这孩子运气好能力也不差,将来能走多高还真说不准。”
听她这么一说,贺母微微怔了怔。
晚上睡前贺母跟贺父提起这事,看娄夫子话里的意思,将来贺眠可能是要留在京城任职的。
留在京城?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回不去莲花县了?
贺父本来还觉得贺眠考的好是件好事,这会儿却不那么想了。
京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当年陈夫子怎么不愿意留在这儿?更何况自己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分开两三个月还能忍受,要是分开两三年,甚至更长时间,让他如何接受?
贺父心里顿时失落空荡起来,当夜就没睡好。
“眠儿明日殿试,你别跟她多说。”贺母轻声叮嘱贺父,担心他又做什么糊涂事。毕竟上回执拗的拦着林芽进京的人便是他。
“我怎么能连这个都不懂?”贺父眼睛都熬红了,“我不提就是了。”
而且殿试还没考呢,结果如何还真说不准。
怕贺眠进皇宫考试会怯场,赵珍青这个当师姐的还特意过来看看她,跟她和李绫沈蓉笙她们讲讲过来人的经验。
古往今来,有多少才能出众的贡士因为紧张而跟一甲前三失之交臂遗憾不已。
在大殿应试,这时候考的都不是知识了,而是胆识。毕竟该考的东西从乡试到会试翻来覆去的考了无数场,殿试上也翻不出多少新花样,但胆识可不同。
皇宫大殿那可是天子与诸臣上朝议事的地方,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之地,如今就让她们坐在她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写卷子,这时候激动兴奋有,紧张忐忑也有,心态稍有不稳都容易影响发挥。
跟她们一起应试的都不是庸人,大家知识水平差不多,能拔得头筹的都是胆识过人定力更足。
“那你可真是小瞧她了,她像是能怯场害怕的人?”娄夫子问。
赵珍青心说贺眠虽然胆大,可那毕竟是殿试,进的也是皇宫,刚才自己跟李绫沈蓉笙她们说起这些的时候,两人恨不得将她说的话拿笔记上。
贺眠也是莲花县出来的,这辈子还没进过皇宫,这会儿指不定紧张的偷偷啃手指呢。
见她不信,娄夫子带她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窗让她往院子里看。
赵珍青脑海里那个紧张的边啃手指边背诵文章的贺眠,这会儿正坐在石桌旁跟林芽两个人玩翻手绳呢。
赵珍青,“……”
这属实跟自己想象的有点差别。
贺眠这不仅看不出有丝毫紧张,反而放松过头了吧?
“这孩子比你懂得多,”娄夫子手背在身后跟赵珍青说,“大考前面不应该疯狂看书,而是调整心态,不然总担心这个不会那个没看的,还没进考场自己就把自己吓退了。”
赵珍青恍然大悟,正要点头,就听见外头的贺眠隐约说了句,“最后一次啊,翻完这次我可就得看书了,还有那么多篇文章没背呢。”
谈恋爱净耽误她学习!
其实是林芽担心贺眠看书看的眼睛吃不消,这才拉着她翻了半盏茶的手绳,帮她休息休息。
听完这话的赵珍青扭头看向娄夫子,脸上表情明晃晃的写着“老师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她的。”
小师妹分明也在抓紧时间看书,并不是什么放松心态为了考的更好。
娄夫子“啪”的下把窗户关上,赵珍青特别配合的别开脸看向别处,全当没有刚才那番话,就怕老师的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翌日一早,贺眠起床去考殿试。
殿试跟春闱会试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就是应试地点从礼部换成了皇宫,主考官也从寻常官员换成了当今皇上。
听芽芽说皇上很是严肃,上回进宫匆匆一见,他连头都没敢抬,贺眠心里好奇,毕竟除了影视剧里的扮演者,她还没见过真皇上呢。
今天倒是可以趁着考试空隙偷偷看两眼。
坐着娄府马车到宫门口,贺眠跳下去才发现众贡士们已经提着竹篮在等着了。
时辰一到宫门大开,有内侍官上前引着她们去大殿。
这些贡士们大部分是没进过皇宫的,包括宋荣这个世女都极少进宫。
只有逢年过节办宫宴的时候,她才会作为嫡长女随母亲过来,就这也是坐在最外援,离皇上隔着很远的距离,看不清天子容颜。
但矮子里面拔将军,自己怎么着都是比她们见识多。
宋荣瞥着走在前面的贺眠,故意跟旁边的沈蓉笙说起各大宫殿的方位,以及她们要去的宫殿在哪里。
像贺眠这种小地方来的,别说皇宫了,她就连皇宫的大门可曾见过?到时候一紧张一自卑,指不定就发挥失常了。
“世女进过皇宫?”
“你问的都是什么话,宋世女可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怎么可能没进过宫。”
“就是就是,说不定进宫对世女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见宋荣跟沈蓉笙说起皇宫,众人没忍住加快两步走在旁边听。
对于她们来说,能进皇宫就已经代表身份尊贵了。
这群人围着宋荣转,话里的羡慕跟恭维几乎毫不掩饰。
虽说现在镇国公府不景气,但只要宋荣有出息,国公府迟早能被重用。
宋荣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原本她是打算放弃世女身份入赘沈家,换取沈家帮扶。
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沈家说凉就凉,这个时候再入赘怕是不划算了,但她倒是可以娶沈钰。
如今旁人都躲着沈家走,以前上门求娶的这会儿全都不见人影,这时候自己取得殿试的好名次开口求娶,估计沈家主不会拒绝。
跟贺眠这个无权无势的比起来,自己身后的国公府这时候就能拿的出手了。
宋荣已经让人打听过,沈家主过几日便会回京,到时候殿试名次出来她就上门提亲。
宋荣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股“趁火打劫”的意味,反而觉得她是雪中送炭。
现在沈家已经不是皇商,沈钰的县主身份也不过是个摆设,沈家唯有跟国公府合作才能达到共赢。
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后面众人讨论的热烈,走在前头的贺眠却不感兴趣。
她撇撇嘴,左右打量,觉得皇宫不过如此。
自己穿书前也见过各种宫殿府邸,感觉皇宫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半点稀奇感,走在宫里头也没感受到半分紧张忐忑,总体来说,心潮的波动程度还没有芽芽早上偷偷抿她耳廓来的刺激。
只能说后面那群人,见识太少。
到了大殿,大家找到各自对应的位置坐下,便等着发卷答题了。
贺眠好奇的看来看去,想看皇上来了没有,结果等拿到卷子也没见皇上出来。
内侍官跟她们解释说,“陛下怕影响各位贡士答题,只在旁处观察,还请贡士们端正坐姿,莫要殿前失仪。”
意思就是皇上不来大殿了,但有可能不知道躲在哪里偷偷观察她们。一想到身后有皇上在看自己,各位考生没忍住个个坐的笔直,生怕给陛下留下不好印象。
这次的三甲是由皇上钦定的,名次高低除了取决于文章内容,多数要看皇上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