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绿茶he了[女尊] 完结+番外 (卟许胡来)
曹欣郁掌心全是汗,手缩在袖筒里端在身前,腰背笔直抬头挺胸,丝毫不虚的回视宋荣,底气比她还足,“谁不知道外祖父最信任之人便是我,这若不是他的意思,为何让我亲自过来?”
他这话倒是不假,京中众人都知道,老爷子最满意的就是有曹欣郁这个外孙了。
曹欣郁听着围观众人的议论声,眸光闪烁,反过来质问宋荣,“外祖父为何会是这个态度,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因为林芽提到退帖一事宋荣本就心虚,如今再措不及防被曹欣郁强盛的气势吓了一跳,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只一步也就够了。
林芽眸光闪烁,立马掏出巾帕摁了摁眼角,轻声说,“原来世女刚才口口声声的喜欢,说的不是芽儿,而是芽儿身后的家财。”
之前围观群众还觉得宋荣不错,等听完曹欣郁的话,如今再看林芽这幅受伤失望的模样,恍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刚才拿不出帖子,原来给人退回去了啊。”
“什么喜欢沈公子,我看她就是图沈家的家财,怪不得之前沈家一出事立马就躲开了。要是真心喜欢,谁能干出来这事?”
“听说那天不管不顾留在沈家的正是今天的新科状元贺眠,当时我就在外面看见她进去的。”
“那这么一对比,宋世女忒不是东西了吧!就这还国公府出身,市井小民出身也做不出这种事!”
宋荣听着身后的议论声,完全没想到舆论会变成这样,脸色略显苍白,刚想开口解释,就听林芽接着说,“亏得祖父拿你当成自家侄女,每次过来不是送吃的就是给用的。”
林芽冲她失望的摇摇头,“芽儿自然知道国公府家大业大不差那么点东西,可这全是祖父对你的一片心意,结果沈家出事,你竟避之不及。”
他像是难过至极,顿了下,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平静下来,疏离又无奈,“今天沈家已经风平浪静,世女再过来又有何意义?何必徒增老人家的伤心事,毕竟祖父自沈家出事后就已经卧病在床了。”
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沈家出事时宋荣躲起来跟沈家老爷子重病联合在一起,竟让人觉得沈老爷子是因为宋荣的态度跟反应太过于伤心,这才气到病倒的!
一时间很多人恨不得掏出白菜帮子砸在宋荣身上!
宋荣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觉得自己有种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感觉,心都慌了起来。
她来之前想着自己做的滴水不漏,老爷子那边肯定向着自己,结果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林芽摁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做出替老爷子对宋荣失望的模样。
他就是故意的,宋荣不要脸,他就让她没有脸。这事以后,镇国公府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沈公子,我……”宋荣想跟林芽说她其实对他还是喜欢的,可惜刚开个口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众人纷纷扭头往后看,就见有一宫使手持圣旨策马而来,朝沈府门口大喊,“圣旨到!沈家接旨!”
老国公站在原地,疑惑的看向宋荣,眼里慢慢露出惊喜神色。
莫非荣儿还跟皇上请了圣旨!
那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是有了圣旨,沈家不同意也得同意,难道她们还敢抗旨不成?
宋荣看着那奔驰而来的快马,眼皮疯狂跳动,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身子都凉了半截。
因为只要她自己清楚,她根本就没有进宫求过圣旨!
宫使来的极快,“吁!”了一声勒马停下,翻身跳到地上,快步走到人群前面,手持圣旨高高举起,问,“沈家人何在?”
沈翎心里一紧,连忙带着周氏跟林芽曹欣郁上前跪下,“沈家人在此。”
老国公跟宋荣站在一起,竖起耳朵听圣旨上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宫使吐字清晰的说道,“沈翎周洛之子沈钰,品行端正,贤淑大方,朕甚是喜欢,故封为青禾县主。”
这都是固定的,先夸男方,再说女方。老国公激动的频频看向宫使,目露催促,然后就听见她接着说:“今新科状元贺眠,聪慧过人,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子以配。此二人天造地设,情投意合,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沈钰许配给贺眠。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
新科状元?
贺眠??
不应该是新晋进士吗?
老国公目光呆愣的看向宋荣,怎么回事!
来的确实是赐婚圣旨不错,怎么不是赐给宋荣和沈钰,而是赐给贺眠和沈钰的?
弄了半天,被人指着后背看笑话的小丑竟然成了她们母女俩!
宫使笑着看向沈翎,轻声提醒她们,“领旨谢恩啊。”
沈翎这才从惊喜中回过神,连忙带着夫郎儿子叩谢隆恩。
她起身后把圣旨交给巴巴看着自己的林芽,轻声询问宫使,“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来赐婚了?
宫使笑,目光从沈家四口人身上扫过,“自然是状元求的了。”
状元在大殿上磨磨蹭蹭的,皇上随口就问了句她可还有事?谁知道她还真就打蛇随棍上,说想娶个夫郎。
皇上,“……”
沈翎跟周氏对视而笑,觉得这的确是贺眠能干出来的事情。
曹欣郁看着林芽手上的圣旨,原本悬在胸口的心可算是扑通一声落回肚子里。
老爷子被沈弦贴身照顾不许任何人靠近,如今还病的糊涂,不知道能撑多久。
宋荣派人送去的消息被曹欣郁截下来,然后直接来了沈府。老爷子意思如何已经没人在乎,最重要的是现在圣旨已下,宋荣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沈翎问,“状元呢?”
“状元,”宫使眺望宫门方向,“应该快到了。”
状元是要打马游街的,少年意气,身披红绸,被众人欢呼簇拥而行,那才是真正的风光。
而实际上:
贺眠小心翼翼的被人扶着跨坐在马背上,尽管礼部尚书一再保证这是匹温顺的马儿,她还是有点慌。
这要是被马撅下来了,往后自己这个新科状元可真就名扬京城!说不定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等她战战兢兢的坐好,才由侍卫牵着马,从宫门口往街市上走。
身下的这匹马的确温顺,不打响鼻不乱抬头,贺眠满意的伸手摸摸它的脖子鬃毛,嘀嘀咕咕的:乖马儿,明个自己娶芽芽的时候,还骑你!
适应了初次骑马的不安,贺眠渐渐享受起来,手牵着缰绳,身子微微后撤,开始得意。
瞧瞧,什么叫逆袭,这就是!
尤其是马儿从城墙底下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清晨阳光正好出来,早春暖融融的光线落在脸上,贺眠整个人沐浴在太阳底下,闭上眼睛昂起脸,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人生赢家!
现在的得意归得意,刚才的后怕归后怕。
贺眠抬手摸了摸胸腔里的那颗刚平静下来的激烈心脏,偷偷舒了口气。
毕竟,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皇上。
不仅见过,她还握过皇上的手腕,心里吐槽过皇上没有眼力劲,拿她当成沈府的账房。
刚才站在大殿上,贺眠还低着头的时候就觉得声音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等到抬头看见皇上的那一瞬间,不由倒抽了口凉气,眼都睁圆了!
满脑子都是凉凉。
所谓人生的大起大伏贺眠算是切身体会。
她在心里回顾自己看过的各种剧,大逆不道该当何罪来着?
但是不知者无罪啊!
贺眠从震惊中找回智商,心说皇上若是真要怪罪自己,那肯定不会把她留到现在,还点她做状元。
皇上分明是赏识自己的才能!
贺眠这才松了口气,默默的往衣服上摸掉自己掌心里的冷汗,人都快虚脱了。
皇上垂眸看着贺眠的小动作,笑她也就这个出息。
她的确没生气,不仅没怪贺眠大逆不道,反而授她翰林院修撰,其余两人授翰林院编修。
三人谢恩跪下,皇上抬手虚扶了一把。
榜眼跟探花都站起来准备出去了,只有贺眠磨磨蹭蹭。
她觉得皇上是不是漏了点什么事儿。
皇上疑惑的看着她,“状元可还有事?”
既然她都问了,贺眠就轻声提醒她,“自古中了状元,皇上不是都要赐婚的吗?”
以此表示对状元的看中跟喜爱。
绕是严肃如皇上,都有点忍俊不禁,这都哪来的歪理,“你想让朕给你和谁赐婚?”
话问出口之前,皇上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她先前见贺眠住在沈府,怕是跟沈翎的儿子心意相通。
贺眠这孩子的确有趣,想法跟常人总是不同,若不是自己的儿子中没有跟她适龄的,皇上都想让她做驸马了。
如今沈家已经不是皇商,在京中处境多少有些尴尬,虽说身份地位不在,但沈家的财力尚存,不少官员都持观望她的态度,想着要不要连手分一杯羹。
这时候如果沈家的儿子嫁给状元,沈家倒是能好过些。
权衡利弊后,皇上当场拟了个圣旨,由宫使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