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妃不同寻常女子, 他们仨小时候待一块经常有种兄弟三人的错乱感, 轩王也知道闻鹫更多时候是把轩王妃当成男子, 所以并不会因为他们俩接触就吃醋,但这会儿真不行。
轩王被戳中软肋, 只能放下自己那些手段,向闻鹫坦言:“安庆和人打架的时候, 把自己弄伤了。”
闻鹫一愣:“她?和人打架?”
轩王:“没想到吧, 我也没想到。”
轩王骑不了马,就一直在草场那边等妻子和李余回来, 期间他推着轮椅到处闲逛,看看风景, 亦或趁着天气不错晒着太阳看会书, 就很惬意,半点没有因为被丢下而感到不适。
直到妻子带着李余回来,他才知道李余在林子里和十公主动了手。
“打架……真有她的。”闻鹫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想起自己这趟出去是办差去的,回来了还没跟皇帝汇报, 就对轩王道:“打扰了,我还有事在身,告辞。”
轩王愕然, 推着轮椅追了几步:“你不担心吗?就不多问几句?”
闻鹫果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问:“打赢了吗?”
轩王:“……”
轩王见闻鹫脸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无奈道:“赢了,她把小十从马上扑下去,压住就是俩巴掌,一边打一边骂,把小十都给吓懵了。”
闻鹫一脸嫌弃地看着表述错误的轩王:“她这不叫打架,叫打人。”
轩王又一次被闻鹫气得哽住,闻鹫却来了兴致,问道:“她都骂什么了?”
轩王懒得伺候闻鹫,倒车要走:“自己找人问去。”
闻鹫上前一把按住轮椅扶手,让他把话说完。
轩王用力推了推手推圈,轮椅纹丝不动,心道:不气不气,谁让我当初眼瞎,非选他做伴读呢,现在打又打不过,这就是命,苦起来拦都拦不住。
轩王安抚好自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小十不知道发哪门子疯,突然拿箭射安庆和小十一,但是没射中,射树干上了。小十那一手双箭齐发是打小练的,还曾被父皇夸奖过,这次失了准头,多半是因为心慌手抖。”
“小十一气得险些就拿箭射回去,至于安庆……”轩王停了停,道:“她突然挥了马鞭,骑着马就朝小十冲了过去。惊羽当时在拦小十一,没拦住安庆,她一直以为安庆发疯最多就是说说旁人听不懂的话,没想到安庆能这么不要命。
“之后两人的马撞上,安庆把小十扑到在地,落地后滚了几圈蹭伤了手背,爬起来一边朝小十脸上扇巴掌,一边骂……
“骂小十毒,对自己的弟弟都能下死手,还骂小十废物,这么近都射不中。”
轩王一直看着闻鹫,发现闻鹫在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闭了闭眼。
轩王敏锐道:“你说她那后一句,是说的疯话,还是真的在遗憾小十没射中她?”
夕阳渐沉,还未点灯的廊下光线越发昏暗,闻鹫安静了小一会儿,突然道:“十公主这一箭要是射中了她,她大概能高兴死。”
轩王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你的意思是……她心存死志?”
若是如此,轩王大概能明白,闻鹫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李余了。
闻鹫的母亲,也是自寻短见离开了人世……
闻鹫转身离开,走前最后又说了句:“再拜托你一件事,等我回了北境,你稍微看着她点,别真让她把自己弄死了。”
轩王看着闻鹫离开,等到下人来挂灯,他才推动轮椅,离开书房。
回到卧房门前,轩王突然顿了一下:不对,想要寻死的人何其之多,也没见闻鹫这么在意过谁,所以安庆对他而言,应该还是与旁人有所不同的。
就是不知道,这点“不同”是多是少。
轩王突然有点心累,深刻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是挑了个伴读还是挑了个逆子,怎么婚姻大事都要帮着操心一把,生怕人没牵没挂突然就战死沙场了。
卧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身穿寝衣长发披肩的轩王妃奇怪地问他:“怎么不进来?”
轩王见到妻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嗯、嗯。”
轩王妃将他推进屋内,不再像过去三年那样小心翼翼,做什么都先询问他的意见,而是直接伸手摘了他刚束上的发冠,替他把还带着些水气的长发散开,用布一点点擦干。
轩王任她施为,僵硬而又乖巧的模样看得轩王妃心痒,低头往他唇上亲了一下。
关于轩王的心态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轻松,夫妻之间的氛围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一切还要从两人刚回到永恬居说起。
十公主意图射杀手足,安庆撞马打人,这事不可能闹不到皇帝面前。
轩王妃作为旁观者,简单公正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就被皇帝允许离开了楠木殿。
她和轩王一起回到永恬居,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的时候,轩王突然对她说:“你骑马打猎的样子,看起来很开心。”
若是之前的轩王妃,一定会为了安抚轩王,说出“我和你在一起更开心”这样的话,但有了李余的提点,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当然开心,你呢?把你一个人放在那等我,是不是太无聊了?”
轩王看着屏风后面的轩王妃,摇了摇头:“不会,我也很开心。”
轩王妃纵马驰骋的样子,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三年来轩王妃不是没有骑过马,但都避着他,尽量不让他看见,免得他多心。
轩王垂下视线,在心里问自己:我到底还要自私多久?
得到答案的轩王朝轩王妃唤道:“惊羽,我们……和离吧。”
音落,整个房间一片死寂,轩王却只觉得解脱。
屏风后的安惊羽停下动作,许久才开口,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小时候想娶什么样的姑娘?”
轩王搭在手推圈上的手用力握紧。
安惊羽告诉他:“你说你要娶我的时候,我就在你们靠着的那棵树上,你们说什么,我一字不漏全听到了。”
“虽然那会儿我们都还小,但你从未改变过心意,就像你说的,即便长大了我比你高,你也还是娶了我。”屏风后的安惊羽声音渐渐沙哑:“这些年是我犯蠢了,早该想到的,你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又怎么可能觉得我如往常一样会伤了你的自尊心呢。”
轩王不愿再听下去,不愿听到安惊羽说自己是如何为了他而去改变的,他推动轮椅想要离开,屏风后突然传来安惊羽极为霸道的一句:“我让你走了吗?”
熟悉的语气让轩王下意识就停住了动作,安惊羽从屏风后面出来,换衣服换到一半的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因为身材太好,敞开的领口堪堪遮住要点,可她却半点都不觉得羞涩,一步步走向了轩王:“以前你打不过我,我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把你堵在墙边,只要闻鹫不找过来,我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现在……”
安惊羽在轮椅旁停下,弯下腰把手摸到了轩王大腿上,在他耳边道:“你以为会有什么区别吗?”
轩王扭头看向安惊羽,却忘了两人现在离得有多近,唇瓣触上后,安惊羽的另一只手覆上轩王的后脑勺,不让他退开。
时隔三年,安惊羽久违地用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节奏,强势到近乎伤人自尊,去搜刮那每一寸属于她的领土。
初秋的凉渐渐染上燥热,回过神,险些窒息的轩王仰着头,大口大口地汲取着新鲜空气。
轩王妃只给了他喘息的距离,并未退开,甚至还咬着他的唇骂了句——
“和离?惯的你。”
第三十五章 “你那轮椅还能做得再结实……
眼看着就快入冬, 皇帝终于决定回京,为年末大典和过年做准备。
同来时一样,李余半夜就被桂兰叫醒, 收拾齐整后又被塞进马车,开始补眠。
但又有许多地方, 变得和来时不太一样。
比如李余的马车和李文谦一块,被安排到了距离御驾很近的位置, 又比如李文谦没办法像来时那样, 总在她的马车上待着, 因为李文谦经常会被皇帝叫去,一走就是一个白天。
再比如——
“安庆!”
安惊羽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余抱着软被掀开车窗帘子,被外头的明媚阳光照得眯起眼睛, 声音虚得像只无法适应白天的吸血鬼:“咋的……”
“还在睡呢。”身强体壮从来不会因为早起而感到不适的安惊羽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寻常弱女子的惊讶, 然后把一袋点心扔进车窗,“阿景受不了马车颠簸没胃口吃早饭, 我就去附近城镇买了些他爱吃的,顺带给你也买了一些, 拿去吃。”
李余接住用油纸包裹的点心, 入手温热,应当是刚新鲜出炉的,还能隐约闻见甜甜的香气。
李余道过谢,目送安惊羽骑马离开后放下车窗帘子,窝回到被子里, 继续睡。
没过一会儿,外面又来一声:“六姐!!”
李余顿了几息,慢慢吞吞地爬起来, 掀起车窗帘子:“又咋的?”
“又?”骑在马上的小十一歪了歪头:“我刚来啊,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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