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见识过女主的绝美容颜, 不敢再掉以轻心,所以并未第一时间去看林之宴, 而是低着头写字, 哪怕林之宴向她和李文谦行礼, 她也一副专心致志写作业的模样,完全不理林之宴。
皇帝和李文谦都以为她是被皇帝方才的操作给气着了, 并不感到奇怪。
林之宴则保持风度,向皇帝道明了来意。
等到林之宴同皇帝说完话行礼告退, 李余也誊抄完了先前的内容, 她装作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向从她面前经过的林之宴, 一张不失男子气概的漂亮侧脸就这么映入她的眼帘。
李余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呆住,她甚至怀疑时间都变慢了, 不然为什么, 她能以慢动作的视角,看清林之宴微微侧过脸,透过那微微上挑的眼尾看向她的全过程。
那张漂亮的容颜对着李余露出了一抹无害又温柔的浅笑,那笑并未浮于表面,而是深入眼底, 友善至极。
李余愣愣地看着人离开,直到再也听不见林之宴的脚步声,她才猛地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襙操操操!!!这丫是人吗?面对被自己弄疯, 甚至打算找人弓虽女干的受害者,居然能露出这么纯善无害的笑容,这尼玛是怪物吧!!
李余被林之宴那一眼看得难受极了,感觉就像有条蛇,用冰冷粘稠的鳞片贴着她的脚踝皮肤滑过去了似的。
“姑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脸都白了?”一旁的李文谦小声轻唤。
李余回过神,用左手按住不停轻颤的右手,压下心底对林之宴的恐惧,望向脸上满是担忧的李文谦。
李余突然想到:文谦这次生病,不会也和他有关吧?
……
轩王在山庄内的住处名唤永恬居,本是最僻静清幽的一处所在,最近却因拆除门槛、添建斜坡等工程,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为此轩王不得不将会客的地点从室内挪到了室外一处宽敞的庭院里,免得被杂音烦扰。
“照你所说,林之宴所图不小。”
葡萄架下,闻鹫给自己和轩王各添了一杯茶水。
轩王还在适应李余叫人打造的轮椅,握惯了笔杆的双手搭在两侧的手推圈上,或直行,或转弯,或掉头:“目前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轩王自闭多年,想要重新开始,自然需要时间去接收外界的信息。
这其中除了有关朝堂的局势变化,还有李文谦这些年的遭遇和经历。
但是除开头一年,李文谦刚刚丧父,作为嫡皇长孙成为满朝焦点以外,之后因为皇帝的漠视,他的存在感越来越弱,弱到近乎查无此人的地步,所以那段时间李文谦过得是什么日子,轩王根本无从打听。但根据最近李文谦接连遭遇的几起倒霉事件,轩王抽丝剥茧得出一个结论——
有人故意坑害李文谦,看似是要除去李文谦这个障碍,实则是将李文谦推到了皇帝面前。
问题是谁会这么做?
先懿仁皇后出自书香门第,其父为帝师,早些年便告老还乡了,倒是有几个兄弟入了朝,不是在国子监就是在礼部,不怎么通权术,但教书育人很有一套,说是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
先帝当初给皇帝选这门亲事,就是看中懿仁皇后娘家在读书人中的声望。
他们家就算有心帮衬李文谦,也绝对没那个谋略和能力。
至于太子妃的娘家,太子逝世后不久,他们家就突然没落了。
轩王算来算去,无论是动机还是能力,都只有林之宴有这个可能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可惜他没有证据,一切仅凭他头脑推算,根本做不得准。
但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闻鹫听,让闻鹫多少能提防一下。
闻鹫与轩王自小一块长大,还年幼那会,闻鹫不是没有质疑过轩王的过分自信,然而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轩王就是个头脑聪明到有些异于常人的存在,久而久之他也开始习惯去相信轩王那些看起来毫无依据,实际每次都准得吓人的推测。
闻鹫想起李文谦这次生病,问轩王:“这次皇长孙病重,难道也和林之宴有关?可他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吗?”
“不好说,”轩王推着轮椅来到刚砌成的斜坡前,想要凭自己的力气把轮椅推上去,可惜他宅了这许多年,力气早就不如当初,人也消瘦不少,根本上不去,只能作罢,“我去楠木殿探望时,曾同海公公打听过,父皇当初不愿见到文谦,是否真的是因为文谦长得太像皇兄。”
“海公公说——”轩王把轮椅推回到闻鹫身旁,低声道:“他说父皇曾有一段时间,看到文谦那张脸便会心悸,太医说这是心病,解不开,就只能躲着。”
闻鹫意外,皇帝因悲痛不愿见到和太子长相一样的皇长孙可以理解,但一见到就会心悸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再跟你说件事”轩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原先不愿去想,为何我的马会在半途突然失控,我躲这个答案,就跟父皇躲文谦一般,躲了整整三年。”
闻鹫没轩王那么逆天的头脑,但也不比寻常人笨,轩王这么一提点,他眸光一凛,口中吐出极为冰冷的三个字:“太子妃。”
轩王笑了一声:“太子妃的娘家怎么说也是世家大族,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我早就听说秋水营最擅暗杀之事,一夜之间血洗满门不在话下,我曾经不信,现在信了。”
太子信重轩王,不代表太子妃的娘家也对轩王毫无敌意,太子逝世后,轩王便是这朝中最占优势的皇子,太子妃的娘家会怀疑到他头上简直就是情理之中,即便不怀疑,他们也势必要为身为皇长孙的李文谦铲除轩王这么一个阻碍。
轩王虽然没死,但也被废了双腿,皇帝面对因此得益又像极了太子的李文谦,心情到底有多复杂,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即便时间抚平了伤痛,治好了心悸的毛病,也让皇帝重新接纳了李文谦这个合他心意的孙子,可皇帝心里是否还有疙瘩,谁也说不准。
直到李文谦这么一病,经历了一遭他父亲临终前曾经历过的一切,还活了下来,无论皇帝原先还存有多少芥蒂,如今多半都已烟消云散。
“你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文谦自己把自己弄病的?
轩王话说一半,觉得用成年人的恶毒心肠去揣测一个年幼丧父的八岁小孩实在太不是东西,故又咽了回去。
“闻帅!”正在外头指挥工匠拆除门槛的轩王妃走进庭院,朝闻鹫打了声招呼。
闻鹫也朝她点了点头:“轩王妃。”
轩王妃走到轩王身旁,拍了拍轩王坐着的轮椅,脸上的表情别提多高兴了:“安庆真厉害,能做出这么方便的椅子。我之前还说了些她不好的话,改天得去和她赔个不是才行。”
轩王妃为人磊落,不会因为自己做错了就假装事情没发生过,她还问闻鹫:“对了,她喜欢什么?我好按她的喜好去给她准备赔罪的礼物。”
闻鹫:“……为什么问我?”
轩王妃愣住,心里也觉得奇怪:对啊,她为什么要问闻鹫安庆喜欢什么?安庆是自己丈夫的妹妹,又不是闻鹫的妹妹。
轩王在一旁看着,有些想笑。
和他不同,他的妻子没有七拐八绕的复杂心思,之所以认为闻鹫和安庆两个人关系亲近,多半是出于直觉,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直觉。
送闻鹫离开的时候,轩王妃不在,轩王问他:“你同安庆是怎么回事?”
不像上回那般措手不及,闻鹫早已准备好了答案:“安庆公主前尘尽忘,对我也不过是孩子心性,一时贪玩罢了。”
轩王语速缓慢,细品般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一时贪玩?”
闻鹫的语气越发冷淡:“不然呢?”
一个一心寻死的小混蛋,怎么可能有心思去想什么男女情爱,多半是懵懵懂懂,撩人心绪而不自知,等他们离得远了,关系自然就淡了。
轩王:“那不管她,你呢?”
闻鹫感到难以置信:“轩王府穷成这样了吗?逼得你轩王殿下亲自来赚媒人钱?”
轩王,微笑:“就算是把我气死了,你也得说。”
闻鹫知道,轩王是希望他身边能有个伴陪着。
闻鹫垂下眼帘,告诉轩王:“陛下许我年前回北境,闻素和闻奕我带不走,劳烦你们替我照顾一二。”
天气逐渐转凉,枯黄落叶被风吹着,在地上摩擦出沙沙声响。
听明白的轩王贴心地转移了话题:“去北境之前,少来我这。”
闻鹫:“不用你提醒。”
太子逝世,轩王断了双腿,闻家死得只剩老幼,那之后很少有人记得闻鹫曾是轩王伴读,轩王若要再入朝堂,替李文谦争夺皇位,最好是和闻鹫保持明面上的距离。
第三十三章 “好的轩王妃,知道了轩王……
李余三篇策论写了一天都没写完, 本以为过个夜就能翻篇,谁知皇帝和她杠上了,第二天又叫海公公去堵她, 把她押到了楠木殿。
李余无奈,只能拿起笔杆硬写, 写了足足三天才把三篇策论给磨出来。
李余计划交了作业就跑,此后再也不踏入这个鬼地方半步, 结果皇帝收了作业不放人, 还随手点了个来禀事的大臣, 让那大臣当面评价李余的小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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