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也不想想,除了荣樘院,其他院子全被孽障封了,她出府,都得走后门,她能从库房里拿出银子吗?
三人只为自己着想,一点也不关心她的难处,沈老夫人一颗炽热的心被三人伤的稀碎,心随着三人的不体谅,骤然冷了下来:“既然皇上都开口了,允许老太爷以二品品级下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张二夫人冷哼一声,吊着脸,讥讽说:“不装了,让我们高出数十倍的价钱给老太爷置办丧事,你从中赚取高额差价,变相霸占我们的嫁妆。”
“柳氏!!!”沈老夫人怒喝一声,“你给我住嘴。”
“既然你不顾及情面,我又何必为你遮丑,索性把这件事闹大,最好闹到皇上那里,让皇上天下的百姓评评理,出嫁女利用权势变相霸占娘家嫂子弟媳妇的嫁妆,到时候皇上夺了你的诰命,夺了永安侯爵位——”
沈老夫人狰狞喊几声闭嘴,被气狠了,随手拿一个东西砸张二夫人,阻止张二夫人说话,张二夫人确实闭嘴了,但她额头出现一个大窟窿,血水不停往外涌,一个弥勒佛玉枕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张大夫人脚下。
张大夫人惊恐盯着沈老夫人,往后退两步,踉跄夺门而出:“杀人了,侯府老夫人杀人了——”
沈老夫人脑袋轰一下炸开花,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被张府大夫人的尖叫声惊醒,她咬破舌尖逼自己冷静,指挥下人抓住张大夫人,张大夫人被丫鬟押到屋里,和张三夫人站在一起,脚边躺着呼吸越来越弱的张二夫人。
“大嫂三弟媳,二弟媳自己撞到桌拐,知道吗?”三人和娘家断绝关系,如果夫家休弃她们,她们带着数额嫁妆到外边寡居,不出两天被人吃的骨头也不剩,因此三人绝对不会和兄长弟弟们和离,不愿意离开侯府庇佑,沈老夫人分析完三人的处境,见两人惊恐摇头,打算击鼓鸣冤告她杀人,沈老夫人阴沉说,“你们去告吧,我是侯府老夫人,谁敢治我的罪?你们是白身另外加上罪臣之妻,诬陷侯府老夫人,我可以代替张府三位爷们休了你们。”
张大夫人、张三夫人冷着脸扶起张二夫人,嘲弄说:“这天下是皇上的,不是永安侯的,我二人不信你能只手遮天。”
说完,两位扶着张二夫人出去,坐上她们找老夫人之前让管家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她们不满两周岁的孙子已在马车里睡着了,两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用手绢堵住张二夫人额头的洞,嘱咐管家宣扬侯府老夫人试图害张二夫人的命,还代替娘家兄弟休弃发妻,管家立刻离开去办这件事,两人催促马夫即刻离京,等出了京城,她们再找一个医馆医治张二夫人。
两人各抱着自己的孙子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马车摇摇晃晃快速往前行驶,约莫过了两炷香时间,马车停了下来,两人倏然睁开眼睛,还没出城,为什么停下来,两人急忙唤了几声马夫,没有人回应,两人胆战心惊掀开车帘。
沈昶青将佛珠套回手腕,负手而立,含笑说:“大舅母、三舅母,昶青等候你们多时。”
此处人烟稀少,眼前的院子也破败的不成样子,两人大骇,红润的脸瞬间煞白。
“请,两位舅夫人。”
这不是她们的马夫吗?怎么帮助那个孽障做事。两人来不及多想,被马夫赵赢请下马车,被迫跟随孽障进入肮脏昏暗的房间,冬日凛冽的寒风刮在她们身上,都不及此处寒冷,冻得她们牙齿打架,内心深处涌出无尽的绝望。
“两位舅母,让我来猜猜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京城的物价让你们无法招架,所以你们打算离开这里到别处生活,离开之前‘劝’母亲代替舅舅们休了你们。”
两位夫人惊恐瞪大眼珠子,蠕动乌紫的唇角,却发不出声音。
“前些日子母亲和你们用我的名号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我实在忍无可忍,通知同僚们,我不会管你们和母亲的事,”沈昶青顿了一下,倒一杯开水,烟和空气接触,没了温度,他饶有兴趣摩.挲杯壁驱散冷却的烟,继续说,“你们走就走了,这些人犯不着追你们到天涯海角,但是,舅舅们私自联系封地王爷留在京城的眼线,意图逼宫扶持十一皇子登基,这犯了皇上的大忌,皇上一怒之下让皇子们认王爷为义父,这也就意味着这些皇子失去了竞争皇位的机会,皇子外家恨不得扒了你们的皮做鼓,抽了你们的筋做琴弦,割了你们的肉放在熔炉里烹饪,他们这么恨你们,你们逃出京城,他们就会放过你们吗?”
“你、你想做什么?”张三夫人失声尖叫。
“你们揭发三位舅舅谋害我,我救出你们的儿子、孙子,你们看中的那座宅子可以两万两银子买下,不仅如此,我还保证你们享受正常物价,绝对不会有人刁难你们,你们觉得呢?只给你们一盏茶时间考虑,错过这次机会,再也没有机会咯!”
一双干净粗糙的手敲击杯壁,静等这盏茶冷却。
张大夫人、张三夫人抱紧双臂打冷颤,额头却沁出细密汗水,指尖每敲击一下杯壁,她们的心脏被攥紧一分,当她们的心脏到达极限,即将炸裂,沈昶青干净利落起身离去,从始到终没有看她们一眼,似乎并不在意她们的决定,只是无聊罢了,才屈尊来到这里告诉她们自己的艰险处境。
“我、我揭发!”张大夫人吼出来,沈昶青止步,她力竭瘫倒在桌子上。
“可不可以我们妯娌三人带马车上三个孙子生活。”言下之意,张三夫人并不想带其余子孙生活。
“你觉得呢?”
沈昶青回头冷眼看她,张三夫人头皮发麻,机械摇头。
“赵赢,带她们去报官。”
沈昶青话音刚落,赵赢钳制两人的胳膊,把两人丢进马车里,驾着马车快速离去。
刘满从阴影处出来,盯着留下的车轱辘痕迹,咧开嘴说:“爷,老夫人病了,派人请您回侯府,留在侯府的张家主子知道三位舅太太带着三个小少爷离开,正绝望着呢!”
“走,回府带上安隅,到衙门看热闹去。”沈昶青愉悦说。
“是,爷。”刘满搓搓手,屁颠屁颠跟在沈昶青屁股后面离开。
*(衙门)
“父亲,我们撇下母亲出来看热闹,是不是不太好?”沈安隅不安说。
这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沈昶青给了他一巴掌:“真觉得不好,我让刘满送你回家。”
沈安隅连忙摇头,踏上刘伯特意给他带的凳子,公堂上发生的事,全收入他的眼中。
史昌茂拍惊堂木,让围观百姓保持肃静,他冷肃问:“诗氏、方氏,你二人击鼓鸣冤,状告张家已去世老太爷,以及张忠龄、张忠岚、张忠砷四人指使沈张氏陪嫁嬷嬷给永安侯下毒,你们是如何得知这件事,证据呢?”
“老姑太太身边的俞嬷嬷被二爷挖去双眼,丢进枯井里,她大难不死被下人偷偷救上来,藏了起来,三位爷入狱,我们成了庶民,她出现在我们面前,告诉我们这件事,诅咒我们不得好死。
我们当时害怕不敢报官,后来得知她的死讯,从那以后,夜夜做噩梦,白天精神恍惚,我们商量报案,曝光这件事,还永安侯一个公道,鬼魂再也没有理由入梦作怪。”
张大夫人白眼球往外凸,瞳孔涣散缩小,面色青灰,不是演的,绝对被吓住了,但这也不能作为证据,断定四张毒害永安侯。
就在这时,史昌茂派去找俞嬷嬷尸体,到永安侯府俞嬷嬷的房间找线索的人回来了:
“大人,我们盘问了张府下人,俞嬷嬷被挖去双眼的时间和仵作验尸给的失去双眼的时间相近,还有俞嬷嬷腿变形,证明俞嬷嬷确实从高空摔落,从俞嬷嬷脖子上的痕迹来看,确实是上吊自杀,排除谋杀。”
幸好天寒地冻,挖出俞嬷嬷尸首,俞嬷嬷尸体还没有腐烂,否则真不好验尸。
“俞嬷嬷房间有个暗格,暗格上的灰尘没人碰过,我们打开那个暗格,在里面发现一瓶毒.药,还查到一本阴阳账,阳账记录她给张府送节礼,送的全是中规中矩的礼物,阴账上记录她把代表一个家族底蕴的物件送给张府,其中还有价值三十万两的物件被她瞒下,自己享用。”
围观百姓瞠目结舌,史昌茂蹙眉深思:“你们带三张上堂,你们速速请永安侯。”
不用请沈昶青,他自己站到公堂上,三张被带到公堂还是一头雾水,直到听到史昌茂问他们暗害永安侯知不知罪,三人原本蜡黄的脸上染上灰败的死气,不可置信撇头盯着他们的结发妻。
张大夫人、张三夫人泣不成声给三人叩头,昔日里光艳明丽的人变成老妪,眼泪陷入皱纹里:“爷,你坦白吧,就当给子孙后代积福,成吗?”
张三爷“呵”一声,爆裂的眼珠子死死瞪着夫人,他的夫人啊,他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她,宠她二十载,无妾无通房,结果伤他最深的是他最在意的人。
“张忠坤,回本官的话,你是否和你父亲、张忠龄、张忠岚三人谋害永安侯?”史昌茂拍打惊堂木,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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