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精悍男人朝黑脸虎背男人使了一个眼色,下巴对准男人们,两人笑的意味深长。
挣扎吧,使劲折腾吧,越激烈越好,那样这群犯人吃的苦头越多,遭的罪也就越多,他们可以在承干王爷面前得脸。
—沈昶青—
不知何时起,昔日跟随孝仁帝打下江山的老臣初衷变了,拉帮结派,暗中敛财悄悄发展各自的势力,稳固并提升各自在朝堂上的地位,煞费苦心与孝仁帝周旋,替不成器的子孙后辈谋出路。
这些人搞得小动作被孝仁帝看在眼中,心中苍凉,转身,却发现没人可以听他诉说苦闷。
每当这个时候,孝仁帝都会想起沈昶青的好。
沈昶青无儿无女,也没有家族让他提携,爬再高的地位,敛再多的钱财,死后还不是变成一捧黄土,地位成了空谈,还要按照律例将他名下的财产收归国库。
这类人好啊,给他再大的恩宠,也不会掀起大的波浪。
想到这里,孝仁帝心里不痛快,难受憋屈,念叨要是沈昶青还活着,沈昶青没有私心辅助他治理朝政,他呢,时常推心置腹和沈昶青闲聊,这是何等快活。
念叨的次数多了,孝仁帝竟然觉得沈昶青还活着,暗中派人寻找沈昶青,还不算,不顾诸位大臣阻拦,七下余杭寻找沈昶青。
可惜每次都失望而归。
每次声势浩大的仪仗队恭迎孝仁帝回京,当地官员垂头耷拉着耳朵,上京大运河沿线商业繁荣,是一等一的富庶之地,他们想敛一点点财,搜刮一丢丢民脂民膏,被孝仁帝经常微服出巡打乱,他们不得不夹着尾巴兢兢战战当官。
“富裕地区太难做出业绩,待本官任期满了,上书调到其他能发挥本官才干的地区,干出一番大事业。”与其每日担惊受怕,生怕什么地方没做好,被孝仁帝撞见,还不如收拾铺盖到孝仁帝到不了的地方做土皇帝自在。
“能调到京城做官,老夫死了也瞑目了。”在孝仁帝眼皮底下做官,总比孝仁帝突然窜到他们的管辖地,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强。
他们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京城的官员舍不得挪位置,其他地区的官员也不愿意往这里调,他们也只能够在上京大运河沿线地区来回调动,挪窝不挪地方。
看不到摆脱这个地方的希望,简直太悲惨了。
各位恭送孝仁帝北上的官员含泪相望:
“沈大人到底有没有死,死了,尸骨呢,没死,好端端的,为什么藏起来,又藏到哪里了?”
一日打捞不找沈昶青的尸骨,孝仁帝南下的步伐停不下来,遭罪的是他们。
这是一个惨烈的事实,他们太痛苦了。
不行,还得上山拜佛,烧一堆经文纸钱,多添一些香油钱,求沈大人发发善心,你如果死了,拖个梦给皇上,告诉皇上你在地下一切安好,马上就要投胎做人了,求皇上勿念,你如果没死,你就站到人前,告诉皇上你假死的苦衷,皇上不会怪罪你的。
一行人当官没捞到钱,倒是经常往寺庙里送钱,且一次比一次送的多,乐坏了寺庙里的和尚,这群和尚日子过的可富足了,把这些‘一心向佛’的‘善良’施主当成财神爷。
见到这些施主,和尚们故作高深,拉着这些施主讲经文,说话云里雾里,给他们一点希望,最后却说不可泄露天机,哄得这些人多捐香油钱。
这群人心事重重在禅房听德高望重和尚讲经,禅房外有一对男女经过。
两人都身穿暗青色粗布棉衣。
女的头发用桃木枝挽着,面容清冷,男的留着胡须,看起来刻板严肃,看到他,人们脑海里自动浮现男人考了一辈子,侥幸考上了童生,欣喜若狂,不管不顾散尽家财继续参加科考,但是好运没有眷顾他,被生活所迫,开了一间书塾教幼童启蒙。
有人瞥了一眼窗外,看见男人这副德行,下意识勾了勾唇角,露出轻视的笑容,老和尚一句“你们所找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诸位施主用心感受”,吸引了他们的心神,赶紧收回视线,抛开杂念向老和尚请教这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伴随着老和尚说‘不可泄露天机’,偶然路过禅房的男女走远。
这对男女在寺庙中逗留半晌,和以往一样,没有一个人与他们说话,二人上了香,便携手下山。
女人挎着篮子坐到牛车上,男人驱赶牛车走远。
“沈大人,这些大人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快要演变成心疾,你魅力真是越来越大了。”路上无人,女人蜷曲的腿伸直,背靠着男人,远处的山在她的瞳仁里变小,忽而,女人盈盈一笑,揶揄道。
男人失笑摇头。
眼下情形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在他意料之中是说,他料到孝仁帝最终和并肩作战的大臣渐行渐远,最终磨灭孝仁帝的耐心,在他意料之外是说,他本以为孝仁帝偶尔想起他,却没想到孝仁帝这么执着,竟七下余杭。
幸好他当年小心谨慎,利用当年动荡,提前准备了两个户籍,与玉明乐遁死离开,前往户籍所在地,他花了两年时间加深他在周围邻舍脑海中的印象,只要有人提起他,古板严肃败光家产的老童生形象立刻浮现在周围邻舍脑海中。
才保全两人不被孝仁帝找到,安心过闲适的生活,不再掺和朝堂的事,不再琢磨孝仁帝的心思,担心孝仁帝忌惮他,发生无法预料的事。
“驾!”悠长的牛鞭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呵!”女人忍不住又一次纠正他,赶马喊‘驾’,赶牛要喊‘呵’。
“驾。”男人却执着喊,旁人听见了,看他这副形象,只会想到老童生以前坐过马车,说明老童生家里富裕过,但是这富裕的生活被老童生折腾没了,只能赶牛车了,老童生赶牛车却用赶马车的架势,说明心大着呢,还想考秀才、举人翻身呢。
可是看老童生的样子,折腾到死也考不上秀才,他们看女人的眼神变了,同情女人:“唉,过不了多久,童生夫人连我们还不如呢。”
“别看童生夫人现在坐牛车,咱们靠走,以后咱们依旧靠走,童生夫人家的牛车卖了,开始给人补衣服洗衣服贴补家用,累死累活拱老童生考秀才。”……
议论声飘到女人耳中,女人依旧冷着脸,眼中却溢满笑容,撇头,仰视男人一脸‘不甘心屈居人下’的表情,感慨男人何时何地都在表演,看样子乐在其中。
“驾!”又是一声高呵,老黄牛不急不忙往前走,男人女人的身影被夕阳拉长。
——新世界. 民国银行家——
“祖辈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工艺,伙计们日夜赶工,熬干了心血做出来的,件件精美没有瑕疵,比那些洋鬼子用铁疙瘩制作出来的好,那些人眼瞎了还是怎么着,不从咱们老字号买东西,竟然到洋鬼子开的商铺买东西。”
“他们在养虎为患,一群忘了祖宗的玩意。”
“洋人卖的价钱比咱们便宜一倍还不止,贪图便宜的人肯定买他们的,实在不行,咱们也降降价。”
“本钱在这里,你让我们怎么降价!”
“他们搞出这种事膈应咱们,不就是想逼咱们花大价钱购买他们的机器吗,买,咱们这就买,不能让他们击垮咱们。”……
张蔡李王是边海市的名门望族,四家家主皆在京中做官,张善仁、蔡广凤、李祖德、王卫琅四人皆是旁支,依靠各家家主的势力在边海市称王称霸,也听从各家家主调遣。
京中张蔡李王四位大臣卑躬屈膝伺候洋人,恨不得驮着洋人欺压百姓,张善仁、蔡广凤、李祖德、王卫琅四人向四位大臣求助,四位大臣回复他们不得和洋人对着干,洋人想要做什么,他们可以适当的满足洋人。
张善仁、蔡广凤、李祖德、王卫琅四人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洋人的指示到洋行贷款购买洋人的机器,看到沈昶青,图嘴巴快活抱怨几句。
最终每个人掏了四十万两白银,又到洋行借四十万两白银买了四台报废机器,他们不懂机器,找洋人修,洋人总是推脱,京中家主压着他们,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花了三百二十万两白银哄洋人开心,在洋人廉价商品包围下艰难生存。
随之他们成立并加入商行鼓舞士气,准备在洋商品中杀出一条血路,洋人拿出四份欠款合同找他们讨债,日利率竟是高利贷的两百倍。距离他们贷款购买机器已经过了八个月,在此期间他们向各家家主上交孝敬费,生意又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又被洋人坑了一笔巨款,此时的欠款额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还不起欠款,只能用厂房、商铺抵债。
从此,他们名下所有资产全部被洋人霸占。
这是一场洋人和官僚资本家的博弈,按理说,这和原主妻子林敏慧没有关系,林敏慧却被卷入其中,成为洋人扰乱原主心神的工具。
洋人别有目的把原主送上泰和分行行长的位置上,利用国人同一个地域稍微放松戒备的心理,安排一场巧合让张蔡李王四人找原主办理借款,事先准备四份没有问题的借款合同,当几人谈的差不多,走借款程序的时候,安排一出原主被林敏慧戴绿帽子的戏码,以此来刺激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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