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书夫人还想为女儿多争取好处,管家敲门,说沈昶青求见,张尚书让张尚书夫人办理琼玉进惠王府事宜,他去见见那个‘佞臣’。
见张尚书进来,沈昶青忙的放下茶杯,起身拱手:“老师,学生明日就要南下,特意来跟老师辞行。”
这佞臣心里藏奸,蛊.惑丫鬟不认他们,不跟他打一声招呼求到皇上面前,诱导皇上说出丫鬟认玉明乐当干姐姐的话,眼睁睁看着张府体面的下人、当家主母一次又一次到沈府求丫鬟回家,每次都空手而归,把张府的脸丢到地下任人踩踏,竟还有脸跟他辞行,当真没脸没皮。
“沈大人,老夫当不起‘老师’这个称呼。”张尚书阴沉说。
“学生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沈昶青没有纠结‘老师’这个话题,也没有等张尚书回答,继续说,“刘老大人怕是凶多吉少,刘郢善大人和刘氏一族断绝关系,逃过一劫,真幸运,不知真相的人还以为刘郢善大人提前知道刘氏一族遭难,故意和刘氏一族断绝关系。”
“竖子——”张尚书双眼瞪得和牛眼一样大,指着沈昶青的手抖的不像话。
“学生好心提醒老师,希望老师当心山东一众官员也有这样的想法,或许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请老师多加小心。”沈昶青难过老师误解他,却忍着悲戚的心提醒老师。
“岳父来信,内子大伯收到一封京城来的信,对岳父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处处联合族人刁难岳父,直至岳父携家带口到西南,刘氏一众族人才罢休。”分明是山东刘氏一族容不下岳父,怎么就成了岳父背后插刘氏一族的刀,还带领三房的人脱身了。
“学生相信老师和刘郢善大人的人品。”沈昶青真诚说,冲张尚书一笑,留下礼品离开。
徒留张尚书吓得面色苍白,怕山东官员反扑,也怕跟山东官员连襟的官员或者操纵山东官员的幕后人弄死他及他的家人甚至族人,他腿脚发软召集谋士商讨怎么才能让大臣们相信老泰山没有背地里使坏,却没有商讨出头绪。
次日早朝,人如同惊弓之鸟,哪个大臣脚步轻了,哪个大臣看他,哪几个大臣凑在一起说笑或者严肃讨论事情,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能吓掉他的半条命。
老泰山做什么事,他都有掺和一脚,皇上派大理寺、镇抚司、刑部三司共同调查山东情况,他肯定被揪出来,故而承恩侯的情况并不比张尚书好到哪里,每一天早朝分外煎熬。
两人走出皇宫,汗淋淋的,就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被小厮架到马车上。
“怪哉,承恩侯如此,我能理解,张尚书为何也如此?难道刘郢赫也拉这小子入伙?”郑明建自称是儒士,酷暑也好,寒冬也罢,腰间总别着一柄扇子,他抽出扇子敲了敲掌心,笑眯眯盯着两辆马车走远。
一辆马车从他眼前驶过去,嫉恶如仇,上下两个嘴皮子顶的上文武百官的史大人登上马车,郑明建笑的那叫一个烂漫(心怀不轨)挤了上去:
“史大人,张尚书和承恩侯一路货色,你调查承恩侯,顺道也调查张尚书,你绝对有大的收获,”史大人挪了挪脚,郑明建别头不好意思摇扇子,“不必说感激郑某的话,只求史大人一月参郑某一次就够了,别逮住机会一个劲参郑某。”
一只脚踹到郑明建背上,郑明建滚了两圈,“咚”掉到地上,四脚朝天,“呃、呃……”
“没死,”听这语气有些可惜,史大人放下车帘,沉声说:“走。”
史大人揍了郑明建不假,但不妨碍他听进去郑明建的话,因为他也察觉到张尚书不对劲,盘算着等会和大理寺卿碰面,商讨一下张尚书的事。
张尚书娶了刘氏三房嫡女,和三房利益挂钩,承恩侯娶了长房嫡女,和长房利益挂钩,刘郢赫带承恩侯一道儿发财,因为承恩侯娶刘氏长房嫡女那一刻,就和长房捆在一起,至于三房,三房早已被分出去了,刘郢赫巴不得三房被他踩在脚下,看他脸色行事,因此他不会带张尚书发财,他怕张尚书把他的人脉交给刘郢善。
三司调查张尚书,张尚书压根没想到他那日表现引起三司注意,还以为山东官员背后的势力捣鬼,推他当替罪羊,承担来自天子的怒火。
诛九族,还是诛全族?
张尚书自己吓自己,一病不起,看样子命不久矣。
张灏、张劼也跟着吓坏了,病歪歪的,两人妻子衣不解带服侍各自夫君,没有一个人注意张尚书夫人的动作,也不知道张琼玉故作坚强在张尚书夫人面前说几句话,发毒誓她进惠王府不是享福的,而是保父兄平安。
亲生女儿那样对她,养女这般贴心,张尚书夫人感动的同时,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送给张琼玉,给张琼玉准备嫁妆自然不手软,私库里、公库里有什么好东西,她都想搬给张琼玉。
张琼玉带着八十八抬,如果细算下来,就是九十九抬嫁妆到惠王府,走的时候躲在张尚书夫人怀里哭,承诺她不能获得惠王世子青睐,父兄被革去官职,亦或者被抄家,她带到惠王府的嫁妆全给父兄。
张尚书夫人听了,心疼的快要晕厥,哭着交待张琼玉,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别为了讨好惠王世子交了身子,一定要等到及笄,才将身子给惠王世子。
张琼玉含泪点头,坐着青顶轿子到惠王府,想方设法勾住惠王世子的心。
*
京城,几家欢喜几家愁。
沈昶青和玉明乐出了城,暂离大部队,到玉明乐父母落脚的地方,目睹一群官兵(强盗)收商户一百石粮食,或者五十石粮食十两纹银,乡下农民到县里卖鸡蛋、青菜,也在官兵征收款项行列。
一个鸡蛋两文钱,农户一月攒百十个鸡蛋,最多只能卖两百文钱,每月却要上交一百石粮食,这真是荒诞。
“你不愤怒?”沈昶青沉声问。
“我娘家经商,每月给薛府管家送金条子,方能保住娘家商铺。”玉家在镇上开了七处商铺,挣的全是微薄的差价,赚不了几个钱,每月还要到县里送金条子给薛管家,时常贴钱进去,因此玉明乐看到这样的事情,心已经麻木了,没有精力生气。
玉家给薛管家送金条子的事,他是第一次听说,沈长清眉头紧蹙:“薛管家有什么背景?”
“不知,我偶然听爹提起过,咱们镇、县、州府经商的人,都得给薛管家送金条子。”玉明乐摇头。
都牵涉到州府,薛管家背景极深,沈昶青想到了太后,太后母族姓薛,会是太后母族派管家敛财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沈昶青也只能暂且将这件事放到一边,根据双全留的地址,找玉明乐父母,找到那个地方,却被告知玉明乐父母被官差遣回户籍地,沈昶青打听一番才知道,玉明乐父母是商贾,需要回到户籍地按照户籍地划分的等级交粮食。
原来每个地方交粮食数额不同,有关系的商贾每月交一百石,两百石,没有关系的商贾每月交一千石,都有可能。
沈昶青、玉明乐原路返回,顺着南下的路线追赶大部队。
两人赶上大部队,走陆路,历经一个多月,才赶到南方,还要继续赶路,目标是西南山岭。
约莫还有十日达到大齐地界最南方,一场突如其来的起义打的他们措手不及,迫使他们改变原来的路线,绕道继续前进。
等他们到达西南,见到刘郢善,升王通过自己的渠道搞清楚起义始末,原来是隅王看不惯惠王在他封地里指手画脚,大肆敛财,调集士兵围住惠王及惠王带来的虾兵蟹将,被惠王欺负惨了的百姓、商贾见隅王替他们主持公道,农户拿起家里的锄头、镰刀,商贾拿起家里的菜刀冲出去,围住惠王一群人。
隅王只想吓唬惠王,威胁惠王收敛点,百姓、商贾掺一脚,变成了隅王看不惯皇上暴.政,召集封地里的百姓反抗暴.政,自己自立为王。
这下,惠王走不了了,被隅王软禁起来。
隅王自欺欺人,想着惠王不开口,远在京城的皇上不知道他‘起义’的事,便像往常一样守着他的封地。
升王看完密探传来的消息,他愣了半晌,忽然,他捂着脸放声大笑,多年未见,十三弟还是那么可爱,真让人稀罕。
若不是沈昶青拿他忽悠西南官员,他就到十三弟封地走一遭,顺便怂恿十三弟修理惠王。
可惜啊,他被沈昶青绊住了。
升王忧伤翻越一座山岭,差点累死,才找到沈昶青,他伸头看着水流能拍死人的大裂谷,胆战心惊揪着沈昶青的衣摆:“沈大人,你研究了两日,可有研究出什么门道?”
“若能在那个地方建一个水闸,使上游的水和下游的水在水闸那个位置,水位一样,那么那个位置就能通航。”沈昶青指着那个瓶口处,在往前眺望,前面变得开阔。
第89章 农家子状元郎23
这块区域已形成较成熟的坡地分段梯田经济, 也有畜牧业、果林,限于交通因素,肉类、水果大部分自我消耗, 极少部分运出去供达官贵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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