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他的时候都没闹离,现在只是被人砸了家而已,霍老爷子就让离婚,还说不偏心?
霍海洋就是要点点对方,免得以为自己真是个面人,这么冷的天也不问问意见,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拽起来参与老二家破事。
他,霍海洋,长大了,能支棱一个家了,不再是从前没出息的懒货了!
霍老爷子愣了愣,估计听出来霍海洋话里的意思,眼中闪过一阵懊恼,霍海洋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觉着自己真是对老三家不起,心里很是愧疚。
霍海洋说:“要不送二大娘去找大哥吧,免得在队里又被李菜花一家找麻烦,她也能过去享享福,毕竟给咱老霍家生儿育女操劳一辈子,咱不能亏心。”
其实他完全可以挖个坑让大张氏或者老爷子主动说送小张氏去部队的话,这样以后那边发生啥事,霍海洋都可以撇清。
但是霍海洋觉着,做事要堂堂正正。
他就是让霍海涛和乔娜知道,敢给他找麻烦,他就给对方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
恶人当然要跟恶人在一起,这样才没时间祸祸其他人。
霍海洋这个提议可以说相当好,既让小张氏滚远远的,还护住了二房一个家。
霍秋兰感激涕零,霍建国大张氏两口子直夸霍海洋心善好孩子,霍老爷子也觉着从前小看了二孙子,重新审视了他。
就是小张氏也没反对,反而欢天喜地。
因为霍海洋让小孩子给李菜花传的话,李菜花那个猪脑子果然一句不落的全骂了出来,话里话外霍海涛那边是小张氏的退路,过去就是享福。
最后事情完美解决,霍老爷子想跟霍海洋深聊,被霍海洋委婉拒绝。
笑话,家里炕头还有个小娇娘等着他进一步交流呢,跟霍老爷子啥时候不能聊?
霍海洋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等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
他一溜小跑回家去插上院门,然后又对着水缸照了照:还是那么帅!
小刘氏和霍春花都不在家,之前喊起霍海洋的时候,她说回娘家并不是借口。
小刘氏娘家兄弟搬家的时候没少帮忙,回去的时候空着手,所以小刘氏收拾好家,喊起霍海洋后,真就带着霍春花端着一盆中午剩下的酒席去娘家走亲戚,估计吃完饭才回来。
所以家里,就他和婷婷两个。
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他就是个棒槌。
霍海洋跑专门盖的洗澡间迅速冲了个澡,然后冻得哆里哆嗦进了屋,苏婷婷还窝在被窝,就着煤油灯看书。
霍海洋走过去:“婷婷,你晚上吃点啥,我去做。”
“中午吃多了,肚子还涨着呢。”苏婷婷见他回来,动也没动,赖在炕上懒洋洋回答问题。
“那我也不饿。”霍海洋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肯定觉察不到饿。
他一脚将鞋甩飞,脱了外套上炕,然后从苏婷婷手里抽出了书扔在一边,噗呲将煤油灯吹灭:“天晚别看书,小心坏了眼睛,咱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啥事儿有意思啊?”
“活动活动筋骨。”
“不想动。”
“没事,你躺着,我动。”
“你洗澡没有?”
“洗了洗了,可香了,不信你仔细闻闻!”
“不闻!”
“那我闻你!”
隔壁灶台里的火忽明忽灭,锅里熬的一大铁锅猪骨汤不停咕嘟咕嘟吹着小泡泡,任凭窗外北风嚎叫,也挡不住屋里春意盎然。
第76章
搬新家头几天, 看哪哪儿稀罕。
这不第二天起来,小刘氏在新厨房做好饭,就喜滋滋抄着手在院里转圈, 这瞅瞅那瞧瞧, 然后时不时往西屋瞟一眼。
苏婷婷从昨天中午就躺在舒服的炕上,这会儿腰都有点疼了,就早早起来。
她用昨天暖壶里剩的温水洗好脸刷好牙,端着脸盆出来倒水,正好跟瞟过来的小刘氏看个正对眼。
苏婷婷的小脸儿啊, 腾一下就红了。
昨天小刘氏从娘家回来, 在外面拍了半天门霍海洋再去开, 然后回来又闹到半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子力气。
苏婷婷心虚, 急忙冲小刘氏简单打了声招呼又躲回屋里,见霍海洋睡得呼噜呼噜的, 她举起小拳头就捶了过去。
结果霍海洋眯着眼,一伸胳膊,又将她揽上炕, 真是……
小刘氏这边却更美了,她吊在半空的心落定,抄着手回自己屋。
为了取暖, 灶房做在了屋后头, 用火墙将霍海洋那屋和小刘氏这屋的炕连在一起。
霍春花那屋并没有炕,所以冬天跟小刘氏挤在一块睡。
小刘氏一开门,冷风趁机吹进来
被窝太舒服了,霍春花长这么大冬天就没这么舒服过,反正这两天没事, 她就光明正大赖床。
被风一吹,她往被窝里缩了缩,埋怨:“妈,你不是找我哥问昨天爷爷叫他啥事吗,咋回来这么快?”
“你都知道赖床,咋就不心疼心疼又是盖房又是忙活厂子的你哥!”小刘氏不说自己根本没去,而是狠狠瞪闺女一眼,开始四处找自己的针线筐。
刚搬家,各种东西都还没完全归位,小刘氏翻半天也没看见自己的针线筐。
霍春花被吵得睡不着,就问:“妈你找啥呢?”
“针线筐!正好家里有新轧的棉花,我趁着不忙赶紧做几床小被褥!”小刘想,如果现在怀上,怕是得来年秋天下生,不光小被褥,小棉袄也得做起来。
这么一算,家里那点棉花似乎不够用,她转身就拍霍春花:“赶紧起来,咱去供销社打听打听棉花和小花布啥价钱。”
无辜的霍春花一阵哀嚎。
还好房子墙厚,隔音不错,苏婷婷那边听不见霍春花的哀嚎。
她见霍海洋醒了,就问昨天霍老爷子喊他过去到底啥事儿,因为晚上太忙,两个人没顾上说。
霍海洋就将全家同意让小张氏去部队找霍海涛的事情说了一遍:“本以为过完年呢,结果爷爷让大爷今天就去问票,怕是年前就送走。”
苏婷婷愣了:“看来爷爷是真恼了。”
能不恼吗?
也不瞧瞧这半年,小张氏闹出多少事儿,人又蠢。
想到这,霍海洋心里闪过一阵异样,望着苏婷婷说:“按照原剧情,这个年该是咱三房过不好,对不对?”
日子过得太舒服,苏婷婷都快忘了原剧情。
她想了想,点头:“可不是呢,原剧情我跟你一直闹离婚又离不成,最后偷跑,然后再没踪迹了。”
“后来苏家来寻人寻不到,老霍家也派人出去找,最后两家闹得不可开交,把老爷子差点气死,还是霍海涛回来处理好的。”
结果现在反过来,三房越来越红火,二房倒是成了祸家的根源。
难道此消彼长?
那也得是反派和主角的事儿呀。
不过苏婷婷又一想,原剧情本来就是日常系的军婚文,要说反派,那该是占大头戏的乔司令一家才对。
“哎,你说怎么霍海涛就娶了乔娜了呢?”苏婷婷不知道乔司令重生的事儿,更不知道乔家的养女已经归宗,所以就很好奇。
霍海洋却不关心:“相比较千里之外的乔家,我更不放心樊勇。”
樊勇就是从前跟他们玩的很好,后来盖房子老捣乱,最后他们家还想动新房子屋梁的那一家孩子。
老樊家分家后,樊勇就跟着回了姥姥那个大队,虽然离得近,但都不属于一个省了。
说起来也是巧,樊勇姥姥家的公社归苏父那个县管辖。
“我找人盯着他和樊老头,樊老头乖乖在劳改场砸石头,樊勇却开了证明跑去外地投奔亲戚了。”
人不在眼皮子底下,霍海洋总觉着不踏实。
苏婷婷也是才知道樊勇竟然离开这边了:“他亲戚是哪里的?”
“H省。”霍海洋皱眉:“说起来那个省很穷,后来买媳妇的的人家很多。”
所以还是要让人盯着点,只要在附近发现樊勇踪迹,就不能掉以轻心。
两个人本来是闲聊,没想到话题变沉重,霍海洋也心情郁闷起来。
苏婷婷不想好好的日子扯不开心,就转移他视线:“别说人家了,这玩意你从哪儿买的?”
她伸出了手,一枚自然光下发着诱人光泽的钻戒套在上面,正是昨天霍海洋要送却拿错,后来放兜里一忙给忘了的礼物。
早上她起床后收拾散落地上的衣服,发现了这枚钻戒,很喜欢,直接套在手上。
霍海洋握着苏婷婷,把玩着她套着钻戒的葱葱玉指:“不说了嘛,从两位老师养的那个地主崽儿手里换的。”
在国内毕竟贵重的是各种玉器和宝石,像金刚石这种外国人的玩意,也就是民国间上层社会流行,民间还是更爱金子。
一个乡下地主,怕是不懂金刚石的真正价值。
十斤粮食换了一枚三克拉的钻戒,这便宜事儿哪里找去。
苏婷婷惊讶:“你这不是坑人吗?还有两三年就放松了,这枚钻戒说不准就是人家发家致富的跳板。”
她突然觉着戴着烫手,要摘下来。
霍海洋死死握着她的手,不许她乱动弹:“各取所需罢了,那小子需要粮食,我需要送你礼物,东西在他手里反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