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亲王,我没有推李冬禾进湖里。”林淑抚着自己的脸,脸生生发疼,她从来没有被谁这般打过。
她因云舒的事情对柳胤本来不满,与他一同交谈都是凭借父母辈要给的面子。被李冬禾冤枉,又被柳胤打了一巴掌,她心里气愤不已。
“还嘴硬,本王都看见了!而且冬禾最后恳求你的话,本王也听见了。”
适才柳胤角度根本没有看到她们具体的动作,她虽然拉了一下李冬禾的手,但是怎可能直接把一个大活人推进湖里。
李冬禾摆明是在陷害她!
“云舒,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推李冬禾。”林淑见身旁的李云舒,说到。
李云舒当然明白林淑没有做,“不知长亲王有没有亲眼目睹小淑将冬禾推进湖里?”
柳胤听到李云舒说话,他才注意到李云舒原来也在。听她问话,他冷笑道:“冬禾亲口所说,难道还有假?何况,冬禾说的话,本王可都听见了。”
李云舒望了柳胤一眼,问道:“‘姐姐!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冬禾认输,冬禾成全你与阿胤,恳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不知长亲王到来时听到的话是这些?”
柳胤听着李云舒所说,微微一诧。
“王爷,云舒恰好比王爷先一步到达湖边一侧”李云舒继续道:“今日小淑原本约在湖边与我见面,说是一同去看假山后养的小动物。谋害一言实属严重,许是冬禾不小心,一个不稳掉落湖中。”
在听到外面的谈话,李冬禾不由地一吓,哪里有心思继续待着。她赶紧离了床,生怕被她人相信。
“姐姐,你不能因为与林大小姐交好,方才。我们二人可是姐妹,冬禾有什么理由要用自己的孩子来陷害她人?”李冬禾哭得梨花带雨,忙赶来。
柳胤听着自己爱妻哭得难受,赶紧扶住她。
“阿胤,既然姐姐说是冬禾自己摔倒的,那便算是冬禾自己不小心跌入湖中。阿胤千万不要为了冬禾,惹得两位小姐不舒服。冬禾孩子没了,算是冬禾的错,是冬禾撒谎。冬禾地位低微,无妨。”李冬禾抱住柳胤,说完后又难掩悲痛捂住嘴。
李冬禾没想到李云舒会出现在湖边,实在是失策。但她绝不会承认自己陷害她人,要不然一切不是功亏一篑。
柳胤没有看到现场,但冬禾不可能撒谎,他继续道:“所以李大小姐是要说一个王妃撒谎陷害她人?用自己的孩子做赌注?荒唐!”
他扫了眼林淑和李云舒,扯出丝冷笑,道:“你们二人关系向来好,串通一气反而诬陷冬禾。”
“长亲王,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胡乱说话,难道李冬禾就不可能撒谎?”林淑实在是没忍住,怒道。
而且自己好姐妹帮自己说话,竟然还被长亲王诬陷,她哪里肯依。
李冬禾哭得更厉害,呜咽之时又似喃喃自语道:“我的孩子,你怎么就那么去了。”
李云舒见李冬禾哭得伤心无比,仿佛真像个失去孩子的人一般。但她明白,李冬禾根本没有怀孕,且李冬禾又自导自演一场戏。
李冬禾演戏的原因,怕是李冬禾担忧林淑抢了王妃的位置。
柳胤见李冬禾哭得心仿佛都碎了,他气愤之时,扬起手就要再给林淑一个巴掌。
李云舒见柳胤要打过来,忙将林淑拉过来,才免得一巴掌。
“王爷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事情真相没有出来,王爷三番两次打小淑耳光不大合理吧?”
“云舒姑娘所言甚是,长亲王在林府对林某妹妹这般,确实不大好。”
李云舒见林言一袭白衣而来,率先护在林淑面前,“云舒姑娘为大家闺秀,即使与小淑交好,想必也不会昧着良心说谎。”
林言摸了下林淑的头,笑着道:“另外,林某记得冬禾小姐目前应该在长亲王府禁足,今日冬禾小姐突然造访林府,小淑怕是也不知道。更何况,小淑与云舒小姐相约,又怎会专门一边等着好友,一边要将她人推进湖中?林某不才,着实想不到缘由。”
在场的贵女方才听李云舒话时就已经察觉不对劲,又听林言一番话,大致明白了什么。
第29章 擦药
李冬禾的事情很快结束, 在她中途昏迷后,她直接被带回府中。
林府与长亲王府的婚事最后没有尾生,柳胤送了些礼品过来林府, 但始终没有承认错误。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一样,很快事情被平了下来。但在贵女中, 李冬禾的事情还是被她人记住,有时候成为姐妹私聊的话题。
没几天, 宫中开始接连出了大事。前一两天, 听说是祺贵妃流产。而今日,更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李府,林淑到李云舒房中做客。
“明明是李冬禾陷害,若不是有云舒和二哥帮我,怕是我早被他们二人欺负。”林淑来到李府找李云舒, 想到李冬禾完全没事人,抱怨道。
她一想到自己被柳胤打的一个巴掌,气得直跺脚, 想到什么, 继续道:“柳胤哪里有个长亲王的样子,之前还三番两次算计子怀!真是气人!”
“算计子怀?”
李云舒的反问,林淑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答应过李子怀, 不会告知他的处境给自家姐姐担忧。
她先前无意间得知李子怀在官场上的事情, 也了解到柳胤的故意针对。上次李子怀受的伤, 都是柳胤所为。
“云舒,我刚刚说的是气话,没有子怀的事。”她答应过子怀,不会告知他姐姐。
林淑忙换另外个话题,“云舒, 你听说了吗?今天宫里发生大事了。”
李云舒知道林淑在转移话题,她正打算让林淑和她说一说子怀的事情。但她又听得林淑接下来的话后,愣了神。
“皇上在御花园与风扬大师一起探讨书法作画的事情,谁知突然间来了刺客,风扬大师替皇上挡了一大刀。”
林淑想到今日听来的消息,连云舒成功被转移注意,她又开始这个话题的补充。
李云舒在听到风扬受伤时,心骤然一颤。
没等林淑说了什么,她与林淑简单说了两句,遂往自己房中来。
半响,李云舒的马车来到了李子怀的门前。
“姐姐,你怎么会来?”在看到出现的李云舒,李子怀脸上略显惊讶。
李云舒看着衣着整齐出来的李子怀,见他白嫩的脸比起往日里明显却是苍白了几分。
“姐姐最近得了一瓶可以祛除伤疤的膏药,想到前不久子怀留下的疤,特意过来给子怀试一试。”
“姐姐,送药的话让欢儿她们送来便可,姐姐不必辛苦跑来一趟。”
见子怀额间隐隐的薄汗,李云舒想到今日听说的事情,知晓他定是强撑身子。
她看了眼四周,“先回屋。”
进屋前,李云舒让两位丫鬟把东西放下,然后嘱咐丫鬟们到屋外等候。
等进了屋后,李云舒先开了口:“给姐姐看一下伤。”
李子怀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李云舒,误以为她说的是上次的伤,他回道:“姐姐,子怀上次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祛疤的药,子怀留着就可。”
李云舒见他的唇不似往日的鲜红,他的模样虚弱得很,她这心里不禁有些酸疼。
“刺客那一刀,怎可能好得差不多?”李云舒想到今日听唐大公子与林淑所说,风扬为救圣上,刺客的刀直接划在了风扬的身上。
李子怀听得姐姐一提,心中虽是一诧,但面上一如平常,“姐姐,你也听说风扬大师受伤一事呀。”
反正姐姐也不知道他就是风扬。
但李子怀下刻听得自家姐姐回道,脸上的神情微怔。
“姐姐早已经知晓你风扬的身份,子怀还想瞒到何时?”
李云舒今日前来,只想瞧瞧弟弟的伤是否严重。至于她得知风扬身份的事,她觉得应该瞒不住了。
瞧着弟弟稍显疑惑,她接下来的话给他解释道:“上次小师傅身上刚好带了风扬的笔迹,凭着里面的字姐姐认出了你的身份。你曾经写过不同的福字,里面的写法,姐姐都记得。”
李子怀抬眼看了下李云舒,想起以前他给姐姐展示的书写字迹。又见姐姐的眼神,他忽地明白,确实是他大意了。
“快给姐姐看看伤。”
虽说她听弟弟的伤有太医处理过,但刺客毕竟是刺客,下手不轻。她若是不亲眼看看,她的心里难安。
“姐姐,子怀无恙,姐姐无需担忧。”李子怀没有打算给她看,因为除了新出的伤口严重,还有他想掩藏住的痕迹。
“子怀。”
最后,他敌不过自己的姐姐,怕是瞒不住了。
随着他的里衣被脱下,李云舒可以看见他的肩膀处包扎一大道纱布,纱布边角处还有遗留下来的红。
不仅如此,原本在李云舒印象中白嫩而光滑的背,眼下竟是伤痕累累。
新的旧的伤痕都有,有些许宛若蜈蚣,看上去哪里像是十五岁少年该有的背。
眸光几许颤动,葱削般的食指轻轻触摸到他结痂的一处。肌肤传来摩擦不平的触感,李云舒的心越发沉重。
小孩给她的感觉,她原以为小孩在外面过得不说不错,但不至于到受这般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