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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桃春 (一笑开颜)


  生在武周朝这般高风险的时代,稍微高调一点都有可能被人盯上,没有高超的权谋和宫斗手段实在玩不转,像她这种战五渣估计两把就被灭了。
  如若叫让她找根粗壮的大腿来抱,她却丝毫不敢去接触李氏和武氏这些皇族,毕竟稍有不慎便是全家覆灭的结果。
  假如她出生在普通百姓家,兴许还安全一些。可是她偏托生在高门望族的崔氏,婚事挑选范围十分有限,少不得要接触那些在钢丝上行走的人。
  所以,方才看到裴光庭远去的背影,她才会心生一念。
  如果想避开武延基,把自己婚事快速定下来,那裴光庭确是不错的人选,至少据她与他多次的接触,知道此人看起来性子虽冷,实则外冷内热,心亦颇善。
  而且他出自河东裴氏,也算是五姓之外的大族了,或许祖母会答应也说不定。
  当然,婚嫁之事关乎一生,一切还需问过裴光庭,他肯,她才好去说服祖母。
  想到这些,崔婉便心烦。
  有一瞬间,她甚至产生过希望武延基办不成那件事的想法,却随即为自己的这种恶念深感自责与羞耻。
  崔婉收拾停当后,武映岚领着大夫进来了,含笑为崔婉介绍:“这位是府上的胡大夫,原来可是杏林堂的妙手神医。”
  崔婉颔首致意,伸出手让大夫诊脉。
  望闻问切后,大夫断言她身体落有寒症。
  细问之下,推断应该是她儿时在冬日里落水造成的。
  于是大夫给她扎了针,崔婉立觉疼痛缓解不少,可大夫又道这多年积下的寒气并不易祛除,当好好调理,便又开了长长的一张药方,嘱崔婉当每日煎服。
  耽搁了那么长时间,既已能行动,崔婉谢过武映岚,便提出要先行告辞。
  同为女子,武映岚自然表示理解,善解人意地表示让崔婉可先回马车,她自会差人知会崔玥。
  与崔玥二人一早出门,直到傍晚才回到家中,却没想到,她们父亲也从南宫县回来了。
  祖母脸带喜色,眉开眼笑,对她们说道:“南宫县的杨县令致仕了,因你父亲近几年考绩皆为中上,经冀州府长史举荐,天部(1)有意让他接接掌杨县令之职,此番你们父亲是回京述职来的。”
  崔婉一看,她父亲果然满面春风。
  冀州府长史?难道是上次她在南宫县,弟弟崔衡百天礼那日,带了儿子一起登门道贺那位?姓甚名谁来着?
  她父亲好像听到她心中的疑惑一般,朗声笑道:“是啊!是当感谢吉长史。而且,我还得到消息,听说吉长史不日即将高升,调任易州刺史,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了。”
  崔敬的语气满是羡慕,进士出身的官员,仕途的确是不是他这般挽郎官出身的可比的,不出意外,他这辈子大概就止步于县令了。
  进士出身,像他长兄崔融,现在虽是崇文馆大学士,没多少实权,可胜在清贵无比,而且门生又多,待今后朝中日子好过些了,以他长兄之才,稍微运作一番,多得是一飞冲天的机会。
  不过好在他心态好,有自知之明,一个小小的县丞他都当得心满意足,更遑论如今还升迁在即。
  崔敬说到此处,太夫人忽然面容一肃,蹙眉道:“二郎,上次我便想问你,这吉长史和你素昧平生,衡儿庆百天那日,以他的身份,怎会为区区一个县丞家中此等小事,纡尊上门道贺。此番又举荐你为县令,莫不是另有所图?”
  崔敬闻言连连摆摆手,颇有些怪自己母亲杞人忧天的意思,板起脸语带埋怨道:“吉长史这几年与我又无私交,私下更未向我提过任何要求。孩儿时刻谨记母亲当日教诲,多年来一直勤勉克己,一心为南宫百姓办事,吉长史举荐我不过是秉公办事,他即将升迁,举荐也就临走前顺手行一方便,与人为善罢了,母亲此言误会人家一番好意和为人不说,对儿子也太没信心了。”
  太夫人被小儿子一通嗔怪,也不恼,反而笑道:“好好好,是阿娘不识好人心。你自己心里有数便成。不说这些了,你难得回来,我特地吩咐厨房做了好多菜,皆是你爱吃的。府上厨子的手艺,你可好些年没尝到了吧。”
  ………
  两日后,崔婉因身体不便,依旧窝床榻上呢,翠芜却急急走了进来:“小娘子,何大的媳妇儿陈氏来找你,说有急事,必须亲口告诉你。”
  崔婉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愣道:“何大是谁?”
  翠芜急得把脚一跺,认真地解释:“不怪小娘子不记得,门房让我出门去看的时候,我也是半天才认出来。就是小娘子在南宫县,不是救过一对母女,女孩叫香儿,她父亲何大当时要把她卖掉去换小妾……”
  “哦……”崔婉总算想起来几年前是有这么一回事。
  却奇道:“我不是安顿她和她闺女都住咱们府上么?怎么?是出什么事了?”
  翠芜摇头表示不知:“她说是关于小娘子的,是急事,需当小娘子的面说。”
  崔婉接触过那对母女,知道她们是老实的,今日千里迢迢赶到洛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听起来这事情却跟她有关系。
  她实在想不出来南宫县能有什么事情和她有关。
  难不成是她父亲?
  这想法让崔婉吓一大跳,忙道:“快请她进来。”


第37章 祸从天降
  只能去冀州探明情况了……
  很快, 翠芜便领着一名风尘仆仆的妇人进来了。
  连日的赶路,妇人的鞋底都要磨平了,一张看起来比同龄妇人沧桑的面容带着浓浓的疲惫, 但气色却比崔婉当年见她时要强上许多。
  妇人一进门, 看到崔婉,神色激动, 对着崔婉纳头便拜, 垂泪哽咽道:“女郎君当年对老妇母女的恩德有若生身再造, 老妇在此先谢过恩人。”
  崔婉忙扶她起身,玲儿伶俐地搬来胡床给她就坐,崔婉又叫秋彤送上茶汤与她解渴。
  陈氏连连道谢, 可心中揣着紧要事要说,是以坐立难安, 眼风频频看向崔婉的几个丫鬟,欲言又止。
  “你们都先出去吧,记得把门守好。”
  见崔婉支开丫鬟,陈氏终于松了一口气, 直接开门见山道:“女郎君,何大要害老爷大人。”
  崔婉眼皮一跳, 却不动声色地轻轻拍了拍陈氏紧捏灰扑扑的布裙的手:“稍安勿躁,你慢慢说与我。为何何大要害我阿耶?怎么害法?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陈氏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娓娓道来。
  “我后来听邻里说,何大自从那日与我和离后, 拿了女郎君给的银钱便去了赌场, 赌钱若真能生财,他也断不至于要卖妻卖女了。果不其然,很快他便把钱给输了个精光。”
  说到这, 陈氏叹气继续道:“何大是好吃懒做的,没有我做活贴补家用,他如何能活下去,于是就变卖了我公爹留下的那点薄产,又去跟人牙子买了个女人回去,谁知,没多久,他死性不改又开始打人,那女人受不了便跑了,还把何大的钱都卷走了,何大自此流落街头,以偷盗为生,有次被抓住差点让那户人家打死。”
  这时,陈氏忽然把眼睛一瞪,咬牙切齿地唾道:“哪知何大那猪狗不如的畜牲,他身无分文,又把主意打到我们母女身上。”
  “亏得女郎君大发慈悲安排我住在府上,那何大见无法进得门来扰我们,便守着我出门的时候上前来扰我。我被迫无奈,给他几次银钱才换得安宁。后来我干脆尽量不出府了,帮外面做的活力都托府里和我要好的胡婶帮我带出去换工钱。”
  “可前些日子,我出门买东西,又被他碰到了。又跟我要钱,可我身上的银钱是要买针线材料的,如何能给他。他动手要抢,还欲对我不轨,我便喝他道我要报官了。”
  “谁知何大却嘿嘿一笑,一点不怕。还说老爷大人很快就要……就要家,家破人亡了,到时候看怎么保着我。”
  “他……他还说,他快当官发财了,让我最好给他点钱作盘缠,他到时候或许还能放我一马。”
  “我便怒问他想怎么陷害崔大人,他虽未直言,却也不怎么避我,看起来似有十足把握。”
  说到此处,陈氏身子颤抖起来,显得极为害怕,牙齿打着颤继续道:“他说…说…说要上京告大人谋…谋反!”
  “他说他手中有证据。到时候,也要让大人一家尝尝那人人闻风丧胆的‘求破家’的滋味儿。”
  “何大抢走我的银钱,隔日我寻人一问,方知他真要来洛阳了,但他身上盘缠不够,听说要先去冀州府,让冀州府护送他过来。”
  “老妇虽不识几个字,却知事关重大,可大人不在府上,我又不敢同别人提起,只能跟府上管家问了大人在洛阳的府邸之处,只身找了过来。”
  陈氏抹着泪,满面愧色,说到此处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俯首哀泣:“都怪老妇,女郎君当日一番好心救了我们,我们却给大人和女郎君惹了天大的祸,若不是我们,何大也不会对大人怀恨在心,大人若有事,老妇与女儿无脸苟活于世啊!”
  崔婉搀起陈氏重新坐到胡床上,可心和额角却止不住一齐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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