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你来解释?”见五皇子端坐在那,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萱妃气得一脚将云梅踹开,当场翻了脸,“当初合作便说好了不能将本宫暴露出去,你这般愚蠢作为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何区别?”
“如今楚逸辰正位,芜雨泽被打入天牢,皇后对本宫更是心生怨恨,这些皆是拜你所赐。别以为除掉芜雨泽就万事太平了,这皇位最后是谁的还不一定。楚逸辰虽在楚国待了十七年,但他毕竟是皇后所出,太子的身份是跑不了的。而你的母妃只是一介平民,你能入陛下的法眼还是仗着芜雨泽对你的偏爱,现如今芜雨泽身陷囹圄,陛下还会多看你一眼吗?你好自为之吧,本宫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恕不远送!”
“萱母妃是要与我划清界限?那怎么行呢?我后面的计划可都要仰仗萱母妃啊。”五皇子面色平静地说道,那双满是无措和彷徨的眼睛充满了欺骗性。
萱妃冷笑道:“现如今都这样了,你还在痴人说梦。”
五皇子嘴角挂着浅笑,眼底却越来越冷,弯下腰奇怪地看着萱妃的肚子,天真地说道:“萱母妃腹中怀的不是父皇的骨肉吧?”
萱妃神色陡然一紧,“本宫不明白你的意思。”
五皇子侧着耳朵去听萱妃的肚子,吓得萱妃往倒退了好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道:“你这是作甚?”
五皇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道:“父皇病了三月有余,听宫里人说父皇上次来荣熙宫是在六个月之前,清旸只是好奇萱母妃是如何在这六个月中怀的不到两个月的龙种?”
他竟然连月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萱妃微微睁大眼睛,心中一片骇然。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她不曾请过一个太医看诊,连她的贴身宫女都不知道,芜清旸是如何得知的?
“请五殿下慎言,本宫从未做过于你不利之事,纵然你我解除了合作关系,也不该毁本宫清誉。”
五皇子冷哼一声,终是揭下了脸上纯善的伪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也并非有
意为难萱母妃,只是这楚逸辰自幼在楚国长大,恐怕现在还一心想着效忠楚国,我怕他来日会做出对芜国不利之事啊。”
说着,五皇子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吓得萱妃立刻后退了半步,看得萱妃神色紧张不安,才微笑着威胁道:“萱母妃腹中是否有胎儿太医一查便知。还请萱母妃看在未出生的小皇子份上,好好查查楚逸辰啊。”
萱妃被五皇子一惊一乍地弄怕了,沉着脸说道:“本宫知道了。”
五皇子朝云梅示意了一眼,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荣熙宫。云梅会意跟上,走前郑重地向萱妃行了个礼。
萱妃对她有恩,虽然她是奉萱妃之命留在五皇子身边的,但是此时此刻若只能选择一个,她想选五皇子。这两个人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但比起恩情,她更舍不得五皇子对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看着两人离开,萱妃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的肉里,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一个个都是白眼狼!敢威胁本宫?本宫会让你知道这宫里究竟谁说了算。芜清旸,你等着,我会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走出荣熙宫,跟在五皇子身后的云梅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尾随他们,担心地开口说道:“殿下,萱妃娘娘睚眦必报,您如此威胁她,怕是会记恨上您。”
“我还怕她记恨?”芜清旸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她能栽在我手里一次,就会栽第二次。”
“那殿下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云梅小心翼翼地问道。
芜清旸看了她一眼,抬起下巴看着蔚蓝的天空,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早知道芜雨泽身份这么快被揭穿,我今日便杀了楚逸辰了。这次真是失策了。现今芜雨泽已经妨碍不了我们什么了,接下来楚逸辰才是我们要对付的,希望他别给我太大惊喜才好。”
云梅不知道五皇子口中的惊喜是什么,想到他方才对萱妃的威胁,有些迟疑地出声问道:“殿下是想借萱妃娘娘的手除掉现在的太子吗?”
“不。”芜清旸微微扬起唇角,“楚逸辰不是恨芜雨泽嘛,就等他杀了芜雨泽。芜雨泽可不是一般人,她是父皇用心血培养出来的储君,即便她不是真的
紫启太子,父皇也舍不得杀她。我太了解父皇了,在他心里芜雨泽不仅仅是他的骄傲,还是他向这天下人证明自己能力的关键。如若楚逸辰除掉了芜雨泽,父皇就算对他再心存愧疚,也会忍不住对他心生反感。我们何不作壁上观,坐收渔人之利?”
云梅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殿下英明。”
……
昏暗的天牢里,时不时传出锁链“叮当”的声音,夹杂着血腥气味的潮湿空气里透着一股腐烂酸臭的臭味。随着一阵骚动响起,狱卒拖着一个在刑罚下昏迷的犯人往天牢深处走去,满是尘土的地面被拖出一道渗人的血迹。
牢房的门打开,狱卒毫不怜惜地将犯人扔下,锁起牢门,斜眼看了一眼旁边的牢房,收起钥匙便往外走。
没过多久,那名狱卒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放在牢房外面,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对面牢房里关着的小男孩闻到肉的香味,馋得直流口气,动静很大地将口水吞咽下去,伸出脏兮兮的手去够食盒,却怎么也摸不着。他心灰意冷地缩回手后,一只白皙的手将食盒送到了他的牢房前面。
小男孩抬头看向对面牢房,匆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连筷子都忘了拿,急切地伸手抓饭菜塞进嘴里,把两腮撑得鼓鼓的,不给嘴巴留一丝缝隙。
苏夏半坐在草垫上,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见小男孩狼吞虎咽,微微皱了下眉,说道:“慢点吃。”
直到把饭菜全部吃进肚子里,小男孩才心虚地将一片狼藉的食盒推到苏夏的牢房前,慢慢地躲到了角落里。
苏夏隔壁牢房里新来的犯人幽幽转醒,嗅到空气中残留的肉香,动着鼻子四处搜寻,发现苏夏的牢房外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忍着一身伤痛,满头大汗地爬起来靠在墙上,看着苏夏叹道:“吃了这顿断头餐可就没了下顿了。小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气度不凡,这是犯了什么事?”
“老人家又是犯了什么事?”
听到苏夏的反问,老头不说话了,他被脏乱的头发盖住了脸,苏夏看不清他的样子,却知道他的心情定然不好。
这天牢又称上牢,关押的都是皇亲国戚之类的人物,想来对
方曾经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凡是这样的人必然有自己的骄傲和脸面,是断然不可能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犯罪经历的。
苏夏没想和老头攀谈,收回视线,靠着身后的铁栏,望着头顶上那个狭小的窗口出神。
她虽然被押入天牢,却未受到任何刑罚,一日三餐不断,还荤素搭配,连续半个月来皆是如此。没有人提审她,也没有人进来加害她,她比三位系统前辈的待遇要好上百倍不止,按理说后面的任务应该也会比他们要容易些,可是半个月以来楚逸辰迟迟没有出现。
他就好像把自己给忘了。
想到这里,苏夏心里不由得一阵古怪,这也是她头一次真正地感觉到无奈。她在天牢待了半个月,一些本该她促进的剧情自然也没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时突然失业,猝不及防又令人哭笑不得。
就在苏夏为自己的“失业”感到一阵辛酸时,她身后的牢门突然打开了,一袭黑衣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牢房外面。
第53章 真假太子(完)
听到身后的动静, 苏夏偏了下头,视线意外地和牢门外冷冽的眼眸对上,垂下眼帘看向他手中的长剑, 出了鞘的剑锋在阴暗的牢房里泛着森冷的寒光。
楚逸辰沉默地持剑走进牢房, 细微的光亮从头顶的小窗倾泻而下, 正好落在他神情冰冷的脸上。
苏夏抬眼看着楚逸辰,觉得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视线在他身侧的人物面板上扫过, 看到再次变成重新计算中的黑化值, 立刻看向楚逸辰的脸。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陌生而决绝,凝聚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你是来杀我的?”
苏夏站起身,那把剑刚好落在她的脖子上。楚逸辰不说话明显就是拒绝和她交流,他盯着苏夏的嘴唇,在她停下说话后才抬起眼帘看向她的眼睛,握着剑柄的手指慢慢收紧。
脖子上出现一阵刺痛, 苏夏反应极快地抓住那把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却来不及多加思考。
真的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她在心里默问。
此时正是狱卒更值之际, 天牢的守卫空虚,她有能力逃脱。可是逃了之后呢?她身上的罪状又会多加一条,楚逸辰在芜帝那里便有了理由杀她。到时没了芜帝的支持, 再想完成后面的任务比登天还难。
殷红的血缓慢地沿着剑刃滑下,触及到楚逸辰拿剑的手, 很快将他的手指染红,从他的食指指骨处滑落。
在她抓住长剑的那一刻起,楚逸辰就下意识放松了力道, 眼睛在剑柄的血迹上扫过。只是一晃神的功夫,苏夏便握紧了长剑,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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