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郭婉宁神色如常,温婉平静:“娘亲,你先回屋找找,找着了就派人把玉镯送过来,我领阿浓姑娘回大厅。”
郁氏立刻堆起笑:“娘另找人给浓儿领路便是,就算你与信王有婚约,未出阁前总不好在外男面前露脸……”
“我就送到门口,不会进屋的。”郭婉宁摇头:“正好我有几句话,想跟阿浓姑娘说说。”
温浓定了定神:“有劳郭小姐。”
郁氏实在拗不过她俩,不得不放行,眼睁睁看她们双双离去,忧心忡忡。
“听说你是来取手镯的。”
郭婉宁主动攀谈,温浓自然不会对也不搭不理:“嗯,我本打算取过手镯就离开。”
郭婉宁低低地说:“听我哥说,那日我从车上跳下来,正是与你撞在一起,你的手镯正是那时候落在他身上的。”
“……”
那夜的事温浓对谁皆是三缄其口,到了郭婉宁这里她倒是主动提及,闹得温浓有些无所适从。郭婉宁看出她的不自在,轻轻笑说:“我哥说你是好人,你一直在替我瞒着,我很感激你。”
“对爹娘还有祖母而言,我的任性妄为是对这个家的不负责任,那天晚上的事一旦传了出去,不仅对我的名声造成损害,还会令整个忠国公府陷入不名誉的舆论与争端,万一传到了信王耳里,势必也会对两家的亲事造成不良影响。”
郭婉宁说话轻声细语,温柔的声音宛若轻羽,好似每说一个字都能搔动人心,为她动情。
温浓其实多少能猜到那天夜晚郭婉宁为什么出走。那天皇帝的赐婚圣旨下达忠国公府,郭婉宁冲动之下半夜出走,甚至在被郭常溪追上之时激动跳车,这些似乎都在说明郭婉宁本人其实并不接受这门亲事的。
事后爱妹如命的郭常溪当街拦下陆涟青的车马,也正说明了郭常溪知道郭婉宁并不想嫁陆涟青,为替心爱的妹妹出头,才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
老天就像是在对她们每一个人开玩笑,曾经的她被迫替代郭婉宁为陆涟青赔葬,那并不是她自愿的。倒回十年前的现在,郭婉宁其实并不想嫁陆涟青,却不得不嫁给了他。
正因有她嫁给陆涟青的前因,才有了日后她被迫替葬的后果。
如斯细想,温浓也不知她的冤死究竟应该恨谁。
温浓暗叹:“你不想嫁信王殿下,何不直接去与他说明?”
“没用的,我爹他们不会让我这么做的。”郭婉宁苦笑一声,眸色黯淡。
“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你偷偷与殿下说呀。”温浓不以为然,她觉得来来去去都是那些长辈闹的,明明多简单的一件事,“还是你想让我替你说?”
约莫这才是郭婉宁的目的吧?温浓心想,好歹她在陆涟青面前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倘若跟他说过以后,陆涟青敢说没有退婚的意思,那她也没有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必要了。
郭婉宁莞尔:“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殿下待你很好,或许比起我来,他更愿意娶你为妻。”
温浓被她说得脸红,她暗暗观察郭婉宁的脸色,确定她并未露出违心之色,这才稍稍舒一口气。
“只不过我领你走这段路,想与你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温浓一呆,不明就里:“那你是想说……”
郭婉宁伫足,微微舒眉:“我想与你说的,是有关阿浚的事。”
第82章 和好 阿浓一脸问号的表示:我们什么没……
阿浚?温浓表情一僵, 曹世浚?
郭婉宁一直盯着她,自然能够注意到温浓在听见这个名字以后未加饰掩的表情变化:“不瞒你说,他是我的心上人。”
这话令温浓更加惊讶, 郭婉宁说起他时, 眼里的柔情说不出的炽热与浓烈:“我喜欢他。”
“那、那他……”温浓的心悬在嗓尖不上不下,隐约感受到这个话题很可能会直奔一个极其诡异的走向,可她想不通郭婉宁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告诉她。
可才刚起头,温浓已经后悔了。因为郭婉宁泫然欲泣,神色黯然:“他心有所属,不喜欢我。”
那人喜欢的是谁,郭婉宁没有说, 水眸如勾,幽幽滑过眼前之人,温浓恨不能把讨嫌的嘴巴立即缝上。
“其实仔细一看, 我与你也不是那么像吧?”郭婉宁失笑, 抬眸细看她的眉目:“可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还是把我错认作你。”
温浓摒住呼吸, 几乎可以肯定郭婉宁所指的那个人真的是曹世浚!
不仅如此, 郭婉宁言语之间所透露出来的意思,明显还知道她与曹世浚的关系!
“我曾对他诉说衷情, 可惜被他拒绝了。”郭婉宁苦涩摇头, “起初我以为他的拒绝理由不过是敷衍我的借口, 我心想着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直到后来我见到了你,才真正明白原来他真的不喜欢我。”
“他喜欢的人是你。”
温浓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了:“我跟他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们两家过去确实有些交情, 父辈相互交好,两家有所来往,但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果说她与曹世浚真有什么或许还能好好解释, 可彼此之间其实根本什么也没有,温浓是真的不知应当作何解释,“他于我而言,就像是邻家哥哥,仅此而己。”
温浓尴尬地拎清关系,不希望郭婉宁产生误解,继而多想。
郭婉宁并未露出怨怼或愤然,她舒缓眉心:“可他对你的感情,并不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温浓哑口无言,所以曹世浚到底对郭婉宁说了什么??
相较温浓慌得很,郭婉宁善解人意道:“你不必介怀,感情之情不容勉强,他理解你,我也理解他。”
闻言,温浓不由多瞧她一眼。静下心来细思,温浓不由心生疑虑,郭婉宁一介大家闺秀,究竟是怎么认识曹世浚?又为何会对曹世浚心生爱意?
温浓犹豫着开口:“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也在找他。”郭婉宁反问起她:“其实我找你也是想从你这里打听他的消息。”
温浓讶然:“可我并不知道他的下落。”
郭婉宁愁眉不展:“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他打算回老家。可我打听不到他的住处,这才想要问一问你。”
“你能告诉我他的家在哪里吗?”
曹世浚的家?曹家宅邸?温浓怔然,可是曹家早已人死楼空,两年时间过去了,也不知是荒废了还是换了新的人家在住。
“我也不知道。”温浓知道,可她没有说实话。
“是吗?”郭婉宁怔忡,“我还以为能够打听到他,说不定还能再见到他……”
她的模样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伤感,宛若为情所困。温浓不知应该如何劝解,她忍不住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可知道他……?”
郭婉宁黯然神伤,轻咬下唇:“他说他在做很危险的事情,他不让我再见他。”
“我只是想劝劝他。”
是啊,曹世浚在做很危险的事情,曾几何时她不也想劝他放下屠刀呢?可曹世浚愿意听吗?他会听吗?
温浓心想,也许家仇难报,他这辈子都不会罢手。那郭婉宁呢?难得有人真心待他,他何苦执迷不悟,非要记挂一个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女人?为了那个女人还拒绝了郭婉宁这样的好姑娘?
温浓简直替郭婉宁不值:“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别再与他来往了。”
郭婉宁眸中泪色一晃而过:“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他不愿牵累我,才不想与我再有来往。”
“正因为他的温柔,我更舍不得他。”
郭婉宁的眼泪令温浓感到无比窒息,她觉得郭婉宁的痴情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因为曹世浚非但不领情,还打算一意孤行去继续那桩危险的买卖。
但是温浓又在郭婉宁这里得到一个无比重要的讯息,曹世浚还在暗中谋划,打算刺杀陆涟青。
温浓的心提了上来,故作不经意间问起:“他除了说回老家之外,还曾说会去哪里没有?”
郭婉宁懵懂摇头,温浓暗松一口气:“你与他的事可曾对其他人提及?”
“我不敢对别人说,就连我哥也不曾。”郭婉宁愁眉颦蹙,紧张地攥紧衣袂:“他们若是知道,我怕他们会对付阿浚,我不希望因为我给阿浚带来更多的麻烦。”
这孩子要不要这么乖软,就连温浓都忍不住心软了:“你跟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我回去告诉信王殿下吗?”
“我哥说你是好人。”郭婉宁释怀地笑:“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还相信阿浚的眼光,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
被郭婉宁如此信任着的温浓只觉心虚刺痛,如果她说她之所以不告诉陆涟青,只是因为害怕受到曹世浚的牵连进而引来陆涟青对她产生疑心,郭婉宁大概会很失望吧?
如果再告诉郭婉宁她正盘算借他人之手给陆涟青通风报信让他去围堵曹世浚,郭婉宁知道以后会不会恨死她?
温浓对自己的心肠歹毒感到自我厌弃,对比小白花一样的郭婉宁只觉愧疚无比。可是与其让放任曹世浚这样的定时□□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她更在乎陆涟青的生死安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