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但陆涟青原本并不打算前来会客,听说郭常溪要求与温浓见上一面,他反而要来瞧一瞧,这人究竟哪来的脸皮,过去在宫里频频骚扰温浓也就罢了,这会儿竟还敢追到他的王府来了?
其实上回找到温浓说开以后,郭常溪便于次日请辞,早于陆涟青与温浓之前先离开了皇宫返回忠国公府。没想到这才相隔不了几日,郭常溪就听说信王也出宫来了,并且此行还捎带上了一个人。
几乎不作他想,可以断定这人正是温浓。
“信王殿下。”终于等来信王,郭常溪起身作揖,不卑不亢。
陆涟青缓缓落坐:“听说郭小公爷病愈出宫不久,本王出宫抵府也才两日,却不知郭小公爷有何要事,竟这么快就寻上门来?”
郭常溪知他并不怎么待见自己,也不废话,坦言来意:“常溪今日登门拜会信王殿下,乃是受家中老太所托。”
“哦?”
信王出宫之事对一众大臣而言并不是秘密,因为信王不在皇宫意味着不会参加早朝。没有信王在,很多事情无人拍板,底下的臣子只能各过各的,埋头各干各的活,等信王回来再把事情前上呈。
难得陆涟青出宫在外,这对忠国公府而言反是好事。郭常溪之所以会来,正是受迫于家中老夫人的意思,来请信王殿下过府一会。
第77章 手镯 陆涟青周身冷气仍在外放,没有半……
郭常溪深吸一口气, 起身抱拳:“当日常溪闹市拦车惊扰殿下车驾,鲁莽之为有失分寸。今日亲身来此,诚心是想给殿下赔不是。”
陆涟青不咸不淡地扫去一眼:“多久的事了, 本王记不住。”
这话换个好脾气的说, 可以理解为人家不计前嫌。可这话从陆涟青嘴里说出来,这是在嫌道歉晚了,几个月都过去了。
郭常溪诚恳道:“那日事后,家中长辈得知事因严加责训,常溪心知有错,本欲亲身上门负荆请罪,只是殿下当时已经回宫, 我唯有闭门思省虔心悔过,待到陛下生辰宴当日入宫赴宴,再向殿下当面赔罪。”
“孰料那天恰逢妙观斋中遭遇刺客, 事态混乱, 又不幸负伤, 这才不得不悻悻而归。”郭常溪顿声:“我在宫中养病之时, 曾前往永顺宫求见殿下, 只是殿下日理万机,屡次错过未能遇上, 诸番耽误之下才会拖延至今。”
“常溪有罪, 一人担当, 还望殿下莫因此事对忠国公府怀有芥蒂。”
就知道他扯来扯去,会扯到忠国公府上面。陆涟青没忘先头那句郭家老太的授意, 没让郭常溪把话接着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已认错,来向本王赔罪。本王心领, 你可以走了。”
反正早在当日妙观斋大戏台前就已言明,他与郭常溪无甚交集,更无话可说。
郭常溪被他不按牌理出牌给噎住声音,咬咬牙,不情不愿地家中交待的事情说下去:“除了告罪之外,常溪还有一事要说。”
“八月舍妹行笄礼,家父欲邀殿下观礼,可惜殿下贵体抱恙,不能前往。老太夫人心中一直记挂,昨日听闻殿下回府的消息,特让常溪亲身前来信王府邸,请殿下过府一见。”
论理而言,陆涟青是忠国公府的未来女婿。成亲之前,女方长辈有意想见,无可厚非。她差嫡子长孙亲自来请,也算诚意。
换作一般人家,再不得空也要抽出时间亲去一趟。可问题在于陆涟青不是一般人,他是当朝最为显赫的权贵,皇族之身,权倾朝野,无论身份还是权势那都不是一般人家所能匹比,更无人能左右他。
信王若是说不,就连堂堂忠国公府都显卑微,只能委婉求全。
听完郭常溪的来意,陆涟青当场拒绝:“本王没空。”
知道陆涟青是个横的,也猜到他不会答应,郭常溪却没想到他会拒绝得那么干脆直接。就算郭常溪内心也并不赞同这门婚事,可再怎么说陆涟青也是郭婉宁名义上的未婚夫,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不仅是不把忠国公府放在眼里,还是在打郭婉宁的脸,根本不将女方家里当一回事。
来时郭常溪千叮万嘱定要自己沉住气,可面对陆涟青如果蛮横放肆的态度,心中难免气不过,为了亲妹妹郭婉宁!
“敢问在殿下眼中,舍妹与您的婚约究竟算什么?”
“小公爷,本王应该说过了。”陆涟青挑眉:“双方婚约乃今上御赐,非本王所愿。你有疑议,应该先问你的家人,征求他们的同意,或可亲身入宫面圣,也可以撰写因由上奏朝廷。可你最不该的,是来质问本王。”
郭常溪沉声道:“百官上表,迫于压力郭家根本无力回天,这不是仅凭我们忠国公府一家能够说了算的问题。”
“您有乾纲独断的话语与权力,若是无心求娶,应当立即拒亲。你若没有拒婚的意思,恳请殿下莫再做些令婉宁为难的事情,更不该留下一个长相与她极其相似的女人!”
陆涟青眯起双眼,眼底凝聚着一团危险的光:“本王若是不留下阿浓,你又打算怎么做?”
郭常溪坦言道:“若她需要我的庇护,我定竭力护她周全。”
陆涟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倒是一个痴心人。”
“可惜痴心错付,本王不会放她走的。”
郭常溪一愣:“你——”
“且慢。”
门外一侧不知何时蹲了个人,也不知在外面听了多久。她默默伸手,探出脑袋,露出无辜的双,作为二人谈话的主人公主动曝露在他们眼前:“你们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扯上我?”
“阿浓?”郭常溪率先露出意外之色。
陆涟青呼吸微窒,微不可察。
“你在那里做什么?”郭常溪一边问,一边扫过陆涟青:“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你们吵得这么大声,说的还是我,能听不见嘛?”温浓轻咳一声,拍拍裙摆站起来,慢吞吞往屋里迈进。她瞅了郭常溪一眼,然后视线默默又往旁边挪移,对上陆涟青冷淡的脸色。
“你来做什么?”
听听,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跟掺了冰似的。温浓暗暗嘀咕,捞过他的手臂让他稍稍弯身,悄声跟他咬耳朵:“方才我跟后厨的王婶闲聊几句,说起你喜欢吃山药糕的事,就想来问问你喜欢甜口还是咸口的,改日我跟她学做给你吃。”
她的动作很刻意,却因为没有遭到拒绝,反而显得两人的互动流水一般自然而然。温浓的话虽是对陆涟青说的,但声音不低,郭常溪也能听在耳里。
即便是句无比家常的询问,组合起来却能听出对话双方的亲昵关系。直接导致陆涟青的眉头一松,面色不再遍布阴霾:“你知道我不吃甜的。”
“啊、对。”温浓敲了敲脑门,“那就做甜咸两份,你吃咸口、我吃甜口,我喜欢甜食。”
陆涟青摸摸她敲过的位置,眼里闪过一丝柔情:“都依你。”
郭常溪僵着脸,虽不知陆涟青是故意激他才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还是说两人平日相处本就如此。当初温浓的确说过她是从心而为,也曾说过信王对她很好,可真正亲眼目睹,还有些有难以消化。
温浓并没有在别人面前大秀恩爱的癖好,厚着脸皮歪腻完了,万幸陆涟青周身冷气也已经有所缓和,她这才转过脸对郭常溪问安:“小公爷好,听说前几日您也出宫了,不知伤势好全了吗?”
“……好全了。”也不知是否错觉,郭常溪隐约觉得温浓拼命冲他眨眼睛,好似是在暗示什么。
虽然温浓极力掩饰,还是被陆涟青给发现了,唰地一下脸又黑了。
眼看刚哄好的娇娇又发脾气,温浓欲哭无泪。她千求万求,只求郭常溪千万别在这时候爆出手镯的事情。
原来温浓以为郭常溪是惦记着当日落在他那里的翠玉手镯,特意上门来还她的。自从摸清陆涟青的醋性,还知道陆涟青最不待见郭常溪的原因,温浓心怕被他得知手镯落在郭常溪,不仅要多想,到时问起来要解释就更麻烦了。
郭常溪虽没看懂温浓的意思,但隐隐感觉温浓想要暗示的东西非常迫切,心中稍稍斟酌,便说:“既然你来了,我有事与你相商。”
陆涟青的脸又黑又冰,温浓暗暗攥着他的袖子,顾左右而言他,提心吊胆:“小公爷莫不是搞错了吧?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好像也没什么要事能与你说的?”
郭常溪摇头:“不,此事事关你落在我那里的那个翠玉手镯,还有你的身世。”
暗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温浓心里正要骂,忽而一顿:“什么身世?”
陆涟青周身冷气仍在外放,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什么手镯?”
听他一声质问响起,吓得温浓没空寻思什么身不身世,赶紧软了声音:“关于手镯的事,其实是场意外……”
郭常溪张了张嘴,奈何对面两人根本无心听他的,陆涟青一脸不容狡辩:“什么意外你说,我听你解释。”
温浓嘴巴苦又犯踌躇,心里把刚刚忘了骂的郭常溪骂成狗血淋头。
见她满脸为难,郭常溪终于明白她方才的眼神暗示究竟是什么,立刻担起解释的责任:“关于手镯的事,的确是个意外。你若是想知道,等上车以后我自会向你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