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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李司制当然没听信容从说她病倒的鬼话,如今宫里谁不知道温浓在妙观斋大出风头,被信王破格提为女史的事?只不过彼此心照不宣,也没必要去深入探究罢:“最近事多,织染署我忙不过来,你回来帮忙也好。”
  李司制确实忙,尚事监出了大变故,她多多少少受了牵连。好在李司制一向把自己拎得很清,这次的事牵涉不深,织染署倒不曾受太大影响,其他司署的人可就不好说。
  两人边走边聊几句琐碎,恰好路经水染房,思及被她从这里带出去的杨眉如今也不知躲到哪处,温浓心念转动:“听说小容公公在妙观斋救人立功,受到太后娘娘的褒赏,免他种种往日之过。”
  “他命好,总有愿意保他的人。”李司制冷笑。
  自从那夜在妙观斋当面向容从讨要容欢的性命,李司制就没再对温浓遮掩她对容欢的厌憎之意。倒不是她有多信任温浓,只不过是把话说开了,没必要再装模作样遮遮掩掩。
  温浓暗叹这位也是性情中人:“他在太后娘娘跟前一向得宠,如今尚事监琐事未断,你莫与他纠扯为好。”
  如未记错,日后陆涟青整顿尚事监,空置的主事之位将会交给容从,这意味着内廷彻底沦入太后掌心。但见太后对容欢的宽纵程度,李司制若还紧咬容欢不放,只怕讨不得任何好处。
  李司制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眸色沉沉昏不见光。
  温浓兜了个圈子,终于把话题转回来:“话说起来,那日经你提点,我在水染房捞回一个名唤杨眉的小姑娘,不知李司制可还有印象?”


第49章 要命 一盆花卉从天而降,除些要了她的……
  李司制眉梢一动:“怎么, 你这是想算旧账还是?”
  见她满身的刺张牙舞爪,温浓失笑摇头:“她是小容公公带进织染署的,织染署的事不归我管, 小容公公的人更轮不到我管。我与杨眉虽有交情, 可也没到替她出头的地步。”
  李司制稍稍敛色:“那你同我提她做什么?那小丫头身上的伤可不是我着人打的,容欢打死我的徒弟一走了之,留下她的时候就已经是那副德行了。”
  温浓一愣:“杨眉的伤是容欢打的?”
  “这我不清楚,你不如问其他人。”李司制不与她假话。人确实是她关进水染房的,只不过关进去之前就已经是那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那会儿李司制新死了个得意之徒,悲愤欲绝无处宣发,哪管得着别人的死活呢。
  “我上哪问其他人?”温浓讪然苦笑, 这不是没别人了,才想从她嘴里套话么?
  “据我所知,”李司制意有所指:“容欢进织染署时, 可不只带了她一个人。”
  这事温浓早就从杨眉口中听说过, 闻言只觉更是白搭:“你让我上哪找那些人?”
  李司制莫名其妙看她一眼:“她们不都已经回永福宫去了吗?”
  温浓背脊一直:“你说什么?”
  “我听说你与容欢关系不错, 怎么他没跟你说?”要不是对她印象还凑合, 就凭她跟容欢关系不错这一点, 李司制就不想与她太热络。
  “他哪会提这种事?我来织染署接他的活,不也没见他与我交接什么。”温浓干笑一声, 要不是容欢什么事都没跟她提, 她也不至于在这里茫茫然一头雾水。
  按照杨眉的说法, 除她以外的人接二连三失踪了,很可能已经是死了。可按李司制的说法是除杨眉以外的其他人不仅没死, 还平安无事地回到了永福宫。
  究竟哪一边说的才是真的?
  得知她与容欢关系也没传闻说的那么好,李司制的脸色稍好看一些:“嗯,既然你回织染署来, 往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春芳百锦图的进程被一再耽搁,若不加紧进度,我恐跟不上交付日程。”
  温浓牵起笑颜点点头。
  待到春芳百锦图交付之日,也将是信王大婚到来之时。
  那时候的她是否已能功成身退,从这座皇宫里面抽身而出?
  人总得带点希望才能努力坚强,温浓满以为这样自我鼓励能让心情好点,然而心情的好坏似乎不听使唤,一时半会好不起来。
  有人说运势不好的时候总会接二连三,于是带着沉闷的心情过完这一天,温浓不是被针扎了就在水地蹚脚,傍晚拖着一身疲惫正欲返回住舍之时,又被容从派来的人逮个正着,强行请去他的院子。
  这阵子容从养在新舍闭门不出,太后几度纡尊降贵亲自探视,各种名贵药材大进大补,把他养得圆润有气色:“怎么灰头土脸的?”
  “没事,风大。”温浓呵呵干笑,她今日是哪哪皆不顺,弯个道都能被风刮一脸灰,相比气色上佳的容从更像个病人。
  容从慢悠悠把御赐桃顶大红袍推来一盏:“喝吗?太后娘娘赏的,好茶。”
  好茶不是谁都有,有人疼的就是不一样,不想喝也必须喝。温浓恨恨端起茶盏刚抿一口,舌尖就被烫伤了:“……”
  “这可是新泡的茶,你可当心烫口了。”容从掩唇嘲笑,事后不忘马后炮。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温浓苦着脸小口小口吹热气,边吹边问:“师傅,你这会儿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容从笑意淡了些:“关于尚事监那边的事。”
  果不其然,陆涟青事先与太后通过气,等尚事监内部清换得差不多了,就会让容从过去接手尚事监。温浓心里有底,点点头说:“恭喜师傅。”
  尚事监的大权在手,等同于彻底统了整个后宫。日后宫中再无人敢轻慢太后不说,容从手中权势也将更进一层楼。
  容从舒眉:“你不必恭喜我,待尚事监的主事大权落入娘娘手中,我打算让容欢过去。”
  温浓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你让容欢去管尚事监?”
  不能吧?他这是跟尚事监有多大的仇,要把容欢这种祸害往那边扔?可不对呀,温浓明明记得上辈子容从亲自接管尚事监,容欢因为太能惹事,被他留在永福宫太后身边拘着的说。
  隐约间,温浓心里腾起一个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容从慢条斯理呷茶说:“届时我想让你一并跟过去,你替我在那边看着他。”
  温浓只觉天旋地转,姆妈的日子没法到头了,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我怕是看不住他……”
  容从笑得一脸祥和:“容欢有心引你为对食,就连下半辈子都想和你过,你又怎会看他不住?”
  温浓崩溃抓狂:“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与我对食,他喜欢的分明是——”
  “话可轻易不能乱说。”容从扬声压下温浓,没有让她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否则可就污了人家小姐的名声。”
  原来他知道,他分明知道容欢拿她当郭婉宁喜欢,却还把她往容欢跟前凑!温浓心里恼火非常,郭婉宁要名声,难道她就不要名声了?
  “我不行。”温浓负气道:“信王不许我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容欢的事我管不了。”
  原以为搬出信王就能吓退容从,哪知他竟不为所动:“容欢又不是男人,阉货一个,想来信王定不会在意的。”
  温浓对他的强词夺理无言以对。
  “更何况我这又不是要你去跟他对食,我是让你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协助他、在他惹事之前制止他。”容从甚好脾气,温言相劝:“你去尚事监其实并无坏处,信王已提你为女史,只待你到尚事监磨砺几年。身居要职的女官比个没名没份的贴身宫女要强得多,难道你就不曾想要再往上爬,站在信王能够看得见你的地方?”
  温浓缄然。
  “阿浓,你是个聪明人。”容从谆谆善诱:“应该很清楚权利与地位对我们这样的人而言有多重要。”
  这话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相反简直太对了。容从昔日跟随并不受宠的太后一路走来,他深知宫中什么人才最有话语权。无论是当主子的,抑或只是个奴才,只要你有权利有地位,当奴才的照样能活得像个主子,当主子的甚至能把整个后宫掀了。
  温浓上辈子活得太狗了,若说一点都不想翻身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同时她也深深意会容从说要往上爬的意思是什么,当日他就曾问自己是否想要取而代之,可取代郭婉宁哪是简单一两句话、抑或是爬上更高的位置就能取而代之?
  再说了,她想取代郭婉宁吗?
  温浓在心里反问自己,然而前路一片混沌与迷茫,她找不到答案,也没有思绪。
  “好了,你也别顾虑太多。”容从也不是想要一下子给她太大压力:“就算信王替我们平了第一层障碍,尚事监也没那么容易能够拿下。监中多为先皇后及三妃遗留下来的前朝老人,自上而下沿用嫡系子徒,你俩年纪太轻不易服众,前面一段时间我会带着你们,等你们真正上手了再退居其后。”
  原来不是一下子就把尚事监的烫手山芋甩给他们,温浓这就放心了。想必容从也不是那么放心真把尚事监交给容欢,所以才把她也拉下水,等到日后尚事监内部逐渐稳定下来,容从才会抽身而出。
  温浓不太清楚容从这辈子改变主意的原因是否因为她,但可以肯定的是容欢绝对是个不安份因素,就连容从面面周到也不过是为了提防他,但愿容欢能够明白他师傅的用心良苦,别再乱什么妖蛾子出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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