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完结+番外 (白霜白)
温浓愣然,郭婉宁牺牲自己的名声,迫使郭家接受信王退婚,难道她是想……
“殿下退婚吧,不需要您背负任何骂名,我愿一力承担所有后果。”郭婉宁双膝跪地,立刻就要把脑袋磕下去,被快一步的温浓赶紧拉住。
郭婉宁含泪低泣:“求你们放过他。”
温浓怎么也没想到郭婉宁竟会为曹世浚做到这种地步,她慌慌张张地朝陆涟青投以一个求助的眼神,陆涟青冷脸漠然,无比决绝:“不行。”
郭婉宁哭得更加绝望,温浓卡在两人中间更绝望,陆涟青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让她跪,让她磕头,让她哭,闹够了就滚出去。”
不忍心的温浓还想帮腔说几句,可是陆涟青不给废话,拉着她就往外走。
眼看郭婉宁匍匐在地,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份发自内心的悲伤绝望,温浓忍不住按下他:“要、要不然还是……”
“还是什么?放了曹世浚?”陆涟青伫足反问,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是对她心软,还是对曹世浚心软?”
温浓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卡词。
陆涟青双眼摒发出怒焰:“是你说既往不咎,过去的事我不会再问,但我不想再听见任何有关你与其他男人的任何事情。”
温浓皱眉:“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涟青怒极反笑:“那你的邻家哥哥呢?”
温浓哑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涟青翻旧账竟能翻出这桩事。邻家哥哥?确实有邻家哥哥,当时随口一句想到的也确实是曹世浚,可又能代表什么?谁没几个幼年玩在一起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左邻右舍,或者长辈家的孩子,她说起这四个字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后来会再遇见他!
温浓深吸一口气,主动服软道:“我们能不能不要再为这个人吵架?”
陆涟青沉默片刻:“能。”
温浓刚要松一口气,就听陆涟青说:“等我杀了那个人。”
“……”
温浓终于炸毛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一个字也别跟我提,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陆涟青眉心一动,嘴巴欲张,可温浓捂起双耳,气呼呼地甩脸走了。
临回宫的前一晚,温浓跟陆涟青分房睡了。两人自出宫第一夜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就不曾再分开过,即便是陆涟青昏迷不醒的那几日,温浓每日衣不解带守在他的床前。
这是两人在王府分房睡的第一次,也是温浓无声抗议的头一回。
虽然彼此只有一墙之隔,明知陆涟青就在隔壁房间,可是温浓还是觉得冷,床冷,心也冷。
感情虽然是两个人的事,可也许是因为彼此一开始的关系不对等,也因为内心贪恋的东西更多,温浓总会觉得自己应该给予更多的耐性与包容,即便相处下来以后知道这人既任性又幼稚,心眼坏还脾气差——
缺点多得数之不尽,但其实也有很多好的时候。温浓睡不着,摸黑爬起来点灯,围着桌子捧腮想,人非圣贤,谁也不能尽善尽美。她知道自己的缺点也很多,陆涟青也在努力的忍让与包容。
可陆涟青一而再的质疑令她觉得自己从前所付出的真心与努力都是泡沫,陆涟青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分一毫都不曾摆进心里。
温浓苦闷地想,陆涟青眼里的她究竟算什么?
假如真的那么不信任,当初何必满口答应,又何苦非要把她留在身边,放任这样的留在身边,对那么多疑的他而言难道不是一种折磨?
温浓忿忿然想,如果陆涟青敢说她是折磨,那她绝不多留,收拾包袱立刻滚人。
思及此事,温浓摸出白天郭婉宁给她带回来的盒子。她对郭婉宁的心情很复杂,上辈子因她所累,死得不明不白,原本温浓是怨恨她的,可是这辈子接触过后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尤其今天郭婉宁为了曹世浚忍辱负重的牺牲,温浓实在不知应该可怜她还是说她傻。
倘若今天陆涟青应承下她的请求,那她可就真要背负一生污名,不仅给家族抹黑,往后她的日子也不知怎过……
除非曹世浚能明白她的心意带她走,否则她为曹世浚所负出的代价太惨痛,实在是不值啊。
温浓一边叹一边打开盒子,精致的宝盒躺着平平无奇的玉手镯,委实大材小用了。她嫌盒子累赘,把手镯取出来正要收起,忽而摸到盒子下阖藏了什么。
她摸索站掏了出来,是一根钥匙。
“……钥匙?”
哪里的钥匙?
第105章 钥匙 这是什么钥匙?
这是什么钥匙?
温浓凝神打量, 却对钥匙的来头一无所获。
盒子是郭婉宁给的,也许是她的意思,可保不济是郭家人的手笔?温浓注意到钥匙的陈旧磨损程度, 不是一把新钥匙, 甚至上面还有经久未褪的铁锈,岁代久远,并且不像是受过精心留存的样子。
温浓不知道这根钥匙的出现是无心之失还是刻意为之,总之不属于她所能认知的范畴,不能碰。
于是她郑重其事地物归原位,然后把盒子完好封存。
无端出现的钥匙带给温浓内心的悚然,她吹了烛灯草草上榻, 阖眼之前又看向忽明忽暗的门外,门廊挂灯灯火明灭,也不知今晚的陆涟青可睡得好么?
他都不来找自己, 那约莫根本毫不上心, 早早已经睡了下去。温浓越想越气闷, 干脆收心闭眼, 也不去搭理。
阖眼静心, 温浓抱着被子蜷缩在床的角落,耳边听见午夜的风声呼啸, 对面的门板喀吱一响, 她倏而睁眼。
有人夜半不眠, 推开隔壁的房门,但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温浓下意识摒住呼吸, 等待的过程好像极为漫长,但也许只是她的错觉,从听见声音到现在根本没过多少时间。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只是听错了的时候, 槅门处的纸窗被门廊的灯火照出一道颀长的剪影,温浓的心立刻紧缩。
可是停留在外边的人迟迟没有把门敲开,温浓从心脏打鼓等到哈欠连连,她觉得自己再不行动,天很可能就要亮了。
于是温浓下地穿鞋,连件厚袄也没加,直接上去把门打开。
大约是听见她下榻的声音,门外的人并没有因为猝不及防开门的动作而吓着,温浓只拉开一边的门扇,陆涟青就站在门前的位置,萧索寒风拂乱了他的乌丝,惨淡的脸色被摇曳的灯笼映得分外失真。
出来之时温浓带着满腹牢骚,等见到他以后就什么也发不起来,反是陆涟青主动先说:“怎么不多披件外衣就出来了?”
“我就出来看一眼。”温浓其实挺冷的,没想到外边的风这么冷,可她还是逞强地嘀咕:“反正屋里也不冷。”
陆涟青垂眉:“可是我冷。”
冷就别出来啊!出来起码穿厚点吧!温浓苦大仇深地瞪着他那身单薄的穿着:“那就赶紧回去。”
陆涟青淡淡说道:“太冷了,一个人睡不着。”
温浓心头一热,别扭地撇开脸:“你以前不也总是自己一个人睡的么?”
“以前再冷也不觉得冷,现在却不一样。”陆涟青低声呢喃,“就算烧了地暖、忍耐炭盆的乌烟烤火、抱着汤婆子也还是觉得冷,双手怎么也捂不暖。”
冻得发白的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动,摊在她眼前,像是为了证明给她看。陆涟青僵硬地重复着那句话:“太冷了。”
温浓盯着那双手,借着火光抬头看他淡淡的表情。
显然这人并不擅长示弱服软,所以即便是在向她讨饶,也只会绷着脸重复说着似是而非的意思,却不懂得如何表达他真正想表达的那句话。
温浓深吸气:“殿下要是冷了,多穿几件衣服、多烧几个炭盆,再捂几个汤婆子、再盖几张被子,总不会无济于事。”
陆涟青神情怔忪,听温浓又说:“你就是没我暖床,迟早也能找到其他更适合的人给你暖床。”
“我不需要暖床人。”陆涟青拧眉,眉心拧着一股郁气。他咬牙切齿,像是对这席话难以忍受:“我不要别人。”
那句话缠绕在心,压抑在胸口几度翻涌,窒痛得他难以喘息。
“我要的是你。”
在吐露每个字之前,陆涟青都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可当彻底说出口以后,他才明白这是他真真正正渴盼的、想要的东西。
“阿浓,我只要你。”
温浓像是大惑得解:“难道我不是已经属于你了吗?”
“我早就已经是你的了,由内到外,由身到心。”像是为了配合这席话,温浓张开双手,掂起脚给他一个爱的抱抱:“喏,你感受一下。”
正如那天他从带着一身疲累与伤,温浓的拥抱驱散满身的芒刺与寒意,陆涟青无时无刻不在贪恋,无时无刻不在渴求着。
陆涟青抱着她就不撒手了,温浓哪里舍得让他继续留在门口吹冷风,果断把人拉进屋里把门阖上。
气话是在气头上说的,经过一宿的沉淀,温浓就算仍然气闷,脑子也比刚开始的时候清醒多了。说来说去,这人天天盯着曹世浚,无非就是醋瘾犯了,一害醋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