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低头欲亲静姝。
静姝笑着躲了开去:“这张脸有些不习惯,就好似是在背着夫君跟人偷情。”
谢瑾年哭笑不得。
他家小娘子恁的敢说,方才被他闹得软成了水,也没见她说不习惯,这会子倒是不让她亲了。
一个轻若鸿毛的吻印在静姝额头,谢瑾年笑道:“带着立冬,去吧。”
静姝赖在谢瑾年怀里没动:“还有话没说完呢。”
谢瑾年低笑:“去吧,有话夜里再说。”
静姝抬起头,一双眼里尽是欣喜:“夫君晚上还来?”
谢瑾年颔首:“嗯,寺里也不太平,为夫夜里来给娘子守夜。”
静姝霎时眉开眼笑。
捧着谢瑾年的脸,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麻利地下了床。
洗漱完毕,与谢瑾年依依分别。
静姝特意挑了个清静的佛殿跪经,不承想却还是遇到了许大姑娘。
第100章 夫君宠的。 左右都是你的理儿。
彼时, 静姝刚在佛前站定。
许大姑娘便袅袅娜娜地从殿外走进来。
今日的许大姑娘没了昨日的冰冷,羞羞怯怯地跟静姝搭话:“谢少夫人,好巧。”
静姝不动声色地细端量许大姑娘。
许大姑娘细高挑的身材细看上去显得有些清瘦, 眉宇间萦绕着几缕愁绪, 愈发显得她惹人垂怜。
若非有谢瑾年的提点。
就许大姑娘这幅娇娇柔柔的模样,静姝绝对不会把她跟武力值爆表画上等号。
疏忽大意之下, 还真有可能成了他们威胁谢瑾年的人质。
静姝不咸不淡地颔首:“是挺巧。这处佛殿偏僻的紧,没想到也能遇着姑娘。”
说完, 静姝轻笑一声, “姑娘倒是胆子大, 只身一人也敢往这般僻静的地方来。”
许大姑娘低垂着眉眼, 腼腆一笑:“也是带了丫鬟婆子的,只是带着她们进来拜佛难免显得不敬……”
说着, 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怯生生瞟了静姝一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神色连番变换着纠结了须臾, 嗫喏着劝静姝,“谢少夫人不叫你的丫鬟出去, 恐怕会被佛祖嫌弃心不诚。”
啧!瞧瞧!这才是真·戏精!
静姝静静地看着许大姑娘演完, 笑意盈盈地道:“姑娘此言差矣。佛说众生平等, 立冬陪我一起祈福, 只能说是诚意翻倍, 又何来不敬不诚之说?”
许大姑娘一噎, 旋即眼波流转:“倒是我想岔了, 谢少夫人带着谢公子收了房的丫头来给谢公子祈福也是应该。”
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静姝脸上笑意微敛,看着许大姑娘似笑非笑:“姑娘家家的,开口闭口就收房不收房的, 怕是不合适。”
许大姑娘一张清秀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嗫喏着争辩:“我不是……我就是觉得谢少夫人真是贤良,连给谢公子祈福都带上他得意的丫头。”
静姝不耐烦听她挑拨,冷下脸色:“姑娘操心的事儿未免也太多了些。好心劝姑娘一句,佛前还是少造些口业为妙,不然待得果报加身可是悔之晚矣。”
说完,静姝便转身跪在佛前,虔诚地跪拜祈福。
立冬尽职尽责地守在静姝身边,面无表情地盯着许大姑娘,眼神冷飕飕地飘着刀子。
许大姑娘面无表情地回瞪立冬一眼,默默地盯了静姝跪拜的背影片刻,挪动脚步,到旁边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有立冬寸步不离地守着,许大姑娘饶是心有千般计较,也是无计可施。
*
到了夜深人静。
谢瑾年如约翻窗来与静姝私会。
静姝听见动静,从床榻上起身,替行至床边的谢瑾年解腰间系带:“还真叫夫君说着了,今日在佛殿里遇着许大姑娘,那许大姑娘话里话外的尽是要我把立冬赶出殿去,想来真是想趁我落单绑了我去。”
谢瑾年张开手臂,享受着自家娘子难得的温柔:“今儿个没得手,明儿个她不定要再使些什么手段,娘子务必小心些。”
静姝颔首。
抬眼看了一眼谢瑾年有些干的嘴唇,把外袍搭在衣架上之后,倒了一碗粗茶捧给谢瑾年:“有夫君守着我呢。”
“他们胆敢打娘子的主意,为夫自然会尽快收拾了他们。”谢瑾年接过茶碗,顺手攥住静姝的手,轻笑,“只是在彻底料理干净之前,娘子还是需得小心些,免得她们狗急跳墙,不管不顾的,伤了娘子。”
静·惜命·姝乖乖点头,咕哝着抱怨:“现下满南虞的人都知道夫君病得不轻,理事都难了,不知她们还这般执着的打我的主意作甚!”
谢瑾年垂眼,轻吹了一口茶碗里的浮叶:“只谢家少夫人这个身份,就值得她们拼上一拼,毕竟为夫是要脸面的,谢家也是要脸面的,总不会任谢家少夫人被人绑走还置之不理。”
倒是忘了这茬,这里可是名誉大于命的古代!
一个被歹人绑走的谢少夫人,为了名声计……
静姝歪头看着谢瑾年,轻笑:“她们就不怕绑走了我,谢家来个谢少夫人暴毙,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瑾年抿了一口又苦又涩的粗茶,屈指轻敲静姝额头,笑骂:“胡想甚么呢?竟是信不过为夫,着实该打!”
静姝捂着额头,笑着往后躲:“君子动口不动手!”
“哦——”谢瑾年意味深长地轻应一声,似笑非笑地盯了静姝一眼,仰头饮尽碗里的粗茶,随手把茶碗放到床边矮桌上,便冷不丁一个“猛虎扑食”,把边笑边往后躲的静姝扑到了身下。
静姝软绵绵地推谢瑾年,娇嗔:“都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谢瑾年垂眼盯着渐而云霞漫天的娇颜看了一瞬,低头噙住了那两片开开合合的朱唇,边慢条斯理地厮磨品鉴,边含混不清地道了一声:“好,今日只动口。”
bushi!
静姝真真假假地挣扎了两下,便攥着谢瑾年慢条斯理地解她衣衫的手,乖觉地闭上了眼。
小娘子娇颜含羞,睫毛轻颤,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谢瑾年眼底眸色渐而变得幽深,在温香软玉上逞了好一番口舌之力,才衔着静姝颈间软肉,闷声低咒了一声:“坏东西,总有收拾你的那一日。”
这一句话堪称“字字渴望”,每一个字里都盛满了欲求不满。
便是这般,谢瑾年依然隐忍了下来。
静姝心中越发有数了——谢瑾年对他俩的事儿自有规划,又自制力惊人,想来任她怎么撩他,也不会在这山间野寺里把她如何。
如此,静姝便愈发放肆了。
一双纤纤玉手不规矩地在谢瑾年身上摸来摸去,静姝轻颤着睫毛,红着脸咕哝:“就会吓唬我。”
小娘子嘴上怯生生,手上胆子大破天。
谢瑾年被他家娘子撩得不行,捉住在他身上乱来的手按到他家娘子耳畔,垂眸看着秀色可餐的脸,似笑非笑:“为夫可不见得非要等到吉日再与娘子圆房。”至不济想个法子先不要孩子就是。
静姝颤巍巍抬眼,与谢瑾年对视。
然而,恕她愚钝,难以自谢瑾年眼里分辨出此言的真伪。
但是,抵在她小腹上蓄势待发的那物仿佛已经蠢蠢欲动,静姝大起来的色胆又怂了:“欸,佛门清净之地呢。”
谢瑾年失笑。
低头带有惩罚意味地衔住那两片朱唇,好生罚了一番:“左右都是你的理儿。”
静姝抱住谢瑾年的腰,低垂着眉眼,无声的笑:“夫君宠的。”
谢瑾年无奈。
可不就是他宠的,他家这个娘子已是长到了他心尖儿上,半分委屈也不舍得她受。
不然他何必这般为难自己个儿。
抬手轻拢小娘子鬓边发丝,谢瑾年不敢再挑战自己个儿的自制力,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又转回了正事儿上:“明儿个去跪经,把立春也带上。”
静姝什么也没问,只管乖乖点头。
谢瑾年低头亲亲静姝眉心,低声道:“最迟明日,为夫便把他们都料理了。”
静姝轻应:“好。”
谢瑾年说到做到。
次日一早,静姝再去跪经,便没再见着那个许大姑娘了。
后来听立春给她八卦,说是不知哪里来的山匪,胆子恁的大,竟是劫到了兰若寺里来。
那山匪着实凶残,杀了寺里三个香客,两个僧人,还劫走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好巧不巧,那许大姑娘便在其列。
静姝听了便知这指定是谢瑾年做的手脚。
毕竟是在佛门圣地造了杀业,从第二日开始,静姝跪经的时辰便又延长了一个时辰。
谢瑾年知道之后,抱着静姝沉默了好一会子,才劝了一句:“心意到了便可,很是不必跪那么久,莫累着了。”
静姝笑着坚持:“给夫君祈福呢!不累。”
谢瑾年再无话说,只细细地,从静姝眉心一直亲到了朱唇之上,带着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
兰若寺里的“歹人”清理了个干净。
谢瑾年却依然每日夜里翻窗爬床,来与静姝相见。
如此一来,枯燥的跪经倒也不觉得难捱了,转眼便是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