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来的时间太短，还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信息，哈儿齐又觉得不是什么秘密没有说过，初次听到后，真的惊掉了下巴。
“甘丹所有的王后和太后都出自阿勒根家族？”
“是啊，”哈儿齐觉得很平常，“已经第七代了，第一任阿勒根家族太后立下的规矩，她是一位非常睿智的长者，比草原最狡猾的狼还要聪明。”
“所以，”姜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难道所有的王妃都出自阿勒根家族？”
闻言，哈儿齐沉默一下回答，“无论过程如何，都只能是阿勒根家族的女人当王后。”
闻言，姜暖哑然。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行为。
阿勒根家族拥有权势，却没插手子嗣，巴图尔辉家族看着风光，却依旧受制于人。
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目前的结果看来非常适合甘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打破。
一个非王族的家族被抬的这么高，也就甘丹这等靠武力说话的游牧民族，王族名义上掌控着各大部族，换个地方早出问题。
不过，即便如此，巴图尔辉与啊勒根这两个家族，终将会有一战。
“大王子妃也是啊勒根家族的吧。”
姜暖说的很确定。
唯有那个家族的人，才会对自己丈夫向别人献好完全无动于衷，出生已经注定结果，无论如何她都是最后赢家。
“对，是啊勒根族长的三女儿，”犹豫一下，哈尔齐说出自己探听的消息，“四个王子里，不少人觉得七王子更适合，储君的人选，很大程度都依赖啊勒根家族的选择。”
警惕地看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哈尔齐压低声音开口，“啊勒根家族选人，更倾向于性格柔顺的。”
透出这句，哈尔齐不敢说更多。
他不敢议论王族的事。
巴图尔辉的威望体现在方方面面，并不是他能挑衅的。
“明白！”
大约这就是西北一直安稳的原因吧。
此时南征，是啊勒根家族的意见还是巴图尔辉的想法？
看来，甘丹的形势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
此时此刻，姜暖一点也不怪黄树和姜朝没有早点过来了，她还需要探听更多的情报。
接下来日子，姜暖清闲下来，只等着别人通知自己赐福。
“婶娘，”哈尔齐面带苦涩，“大公主又过来送东西，您看是不是要想个办法？”
“她人呢？”
“在外面等着。”
“算了，让她进来吧！”
说完，姜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感觉自己真的被人给惦记上了，还是一个女人～
两辈子第一次开花，居然歪成这样……
草淡的人生！
“爱丽丝，又见面了。”
长公主一看到人，立刻笑魇如花。
“好久不见，长公主尊安，请里面用茶！”
态度自然随意，还有些微微的苦闷。
“爱丽丝，你今天很漂亮，比草原最好看的花还要漂亮。”
“是么！”
姜暖不置可否。
见状，长公主勾起嘴角，眼眸闪烁着灵动的光。
此时的姜暖才让她感受到一丝真诚，而不是毫无意义的假笑。
姜暖没理会她，准备喝杯茶就把人打发走，免得真打自己主意。
突然，长公主一句话，把姜暖吓得差点呛到。
“爱丽丝，你从雪山下来，可带来了神的旨意？”
长公主慵懒地半靠在椅子上，说出的话也漫不经心。
“长公主，”姜暖很纳闷，“我记得自己从来都没说过是从雪山下来的，你们一个个为何认定此事？”
刚开始她还会解释一下，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彻底认了。
“因为你全身都散发着雪山的味道，”长公主翘起嘴角，“冷冽中散发出的香，哪怕最浓烈的马奶酒都无法掩盖。”
“可是这个味道？”
姜暖挥挥手，凭空变出来一支盛开的梅花。
长公主接过来，轻嗅一下，惋惜地摇头，“有些像，却不是。”
“那就奇怪了！”
从来都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方面的。
“爱丽丝，这枝花能送给我吗？”
虽然是问句，长公主却已经把东西紧紧攥紧自己手里，丝毫没有还的打算。
“当然可以，”姜暖觉得长公主此人很有趣，“愿它带给你快乐。”
“神女的祝福，可是我一个人独有的？”
挑挑眉毛，长公主毫不客气地散发全身的魅力。
咳咳……
姑娘怕是生错了性别！
“算是吧！”
闻言，长公主笑得更开心，少顷敛起神色提醒，“爱丽丝，你还没有告诉我神的旨意。”
“你想要做什么？”姜暖也开始认真起来。
自从得知甘丹王族复杂的关系后，她就开始收集这方面的信息。
长公主是迄今为止，唯一敢反抗啊勒根家族的王室公主！
四次逼婚，她弄死啊勒根四个嫡子，还能全身而退，不受影响。
受宠是一方面，她本身的手段也相当深不可测，每次做的事都是那种明知道主谋是她却找不到任何证据。
第858章 不冲突
姜暖觉得大公主就是那种用自己智商把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人。
坦白说，她有些庆幸公主在甘丹的尴尬地位，否则大周说不定早两年就遇到战事了。
“我想要的爱丽丝便能给么？”
“公主说笑了。”
姜暖无语地垂下头。
总觉得地这人无时无刻不在撩。
“好吧，”大公主不以为意，“我就知道会这样，虽然依旧有点伤心...”
话说到一半，黯然地垂下眼眸。
“大公主，”姜暖感觉自己已经忍了很久，“若是没有正事，您可以请回了。”
“那就说正事，”听到这话的大公主，非常自然地正经起来，“爱丽丝应该有所耳闻啊勒根家族吧？”
“对，”姜暖试探地问，“公主对她们不满？”
闻言，大公主不置可否，“巴图尔辉的子嗣应该成为草原最为凶猛的狼，却被她们当成绵羊一样圈养，你觉得如何？”
呵呵……
姜暖干笑两声没有接话，不过心里却觉得大公主是语言小天才，一句话就把巴图尔辉与啊勒根家族的矛盾点出来。
这大概就是巴图尔辉家族最尴尬的地方，明明是雄狮，却被啊勒根的牢笼压制，也不知道第一任啊勒根王后是不是有意报复丈夫的花心和滥情。
“爱丽丝，”见状，大公主笑出声，“我就知道你明白的。”
她也跟自己妹妹说过这种话，对方完全不理解自己的苦恼，除了阻止自己疯狂的想法外，并没有对现在的生活提出什么质疑。
没想到今天试探的一问，居然有这种收获。
姜暖还是不说话，想看大公主究竟想要做什么。
大公主并没有介意，良久，好奇地出声，“爱丽丝，神有没有说巴图尔辉家族应该重现以往的荣光？”
“你想做什么？”
姜暖警觉起来。
她总觉得这人在谋划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想做什么呢，”大公主靠进矮桌，托着下巴眨眨眼眸，“你猜呀？”
你够了！
姜暖真想咆哮一声。
然而，想到自己的形象，轻咳一声，徐徐出声，“大公主可是决定对啊勒根家族出手？”
“差一点点就猜到了。”
“你想做汗王还是代替啊勒根家族？”
两者有很大的区别，哪个都不是姜暖希望看到的。
甘丹有一个如此睿智而雄心勃勃的主人，对大周格外不友好，姜暖相信姬瑄的能力，却也不敢小瞧大公主的手段。
“当然是成为甘丹的主人。”
大公主说的笃定而自信，仿佛本就该如此。
有一种人天生自带万丈光芒，大公主恰恰就是这种。
“想法很好，”姜暖干巴巴地安慰，“我看好你。”
“你不相信我能做到？”
“当然相信。”
姜暖连忙否认。
她相信大公主的能力，却会尽全力阻止，立场的问题，真的没办法成为朋友。
“这么说爱丽丝也很看好？”
“我确实看好你……”却不看好甘丹。
“如此说来，”大公主眼眸含笑，“爱丽丝也会帮助我？”
“很抱歉。”姜暖真心实意地开口。
“是不能还是不愿？”
“并不冲突，”姜暖叹口气，“不能也不愿，我们立场不同。”
“大周有什么好的？”大公主非常不解，“值得你如此维护？”
闻言，姜暖全身一僵，“你在威胁我？”
什么时候暴露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大周那么多愚蠢而固执的人，爱丽丝为何还要维护？”
内心里，大公主以甘丹为豪，骄傲地认为如此恶劣环境下依旧能生存下来的甘丹，每个人都是英雄。
然而，这并不代表她不觊觎大周的富饶。
如此丰饶的土地却孕育出没有丝毫担当和勇气的人，在她看来，大周百姓简直浪费了上天的恩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