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姬瑄很惋惜，“西北的形势已经等不得，若不然有这批武器相助，局势必然会反转。”
甘丹人健壮又如何，还能硬过精铁？再厉害的身板一样成为刀下亡魂。
“时机确实不大好，”祁庸也觉得遗憾，“若是两三年后，咱们大周彻底发展起来，就是甘丹没有动作，也容不得他们在一旁虎视眈眈。”
就差那么一点点时间。
每次想到这，祁庸就觉得堵心。
“时也命也，索性，此时的大周有人有粮草，到不必过于担心。”
“确实如此，不过，”祁庸很纠结，“甘丹早前气势汹汹，缘何一直没有动作？莫非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或许吧，这事不重要，只要打败他们，早晚能知道，重点是取得胜利。”
“圣上所言极是。”
姜暖写过信之后，就把西北的事彻底放下。
她觉得有古大夫研究出的那两个方子，只要没有犯重大错误，一般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大部分时间都在空间中练功，想早日磨合神魂。
井水的功德不断增加，空间的灵气越来越浓，夹杂着乳白色的井水，比以往更加好用。
练完功教二儿媳阵法，然后带孩子们读书习字，等吃过晚饭开始处理各种信件，不着痕迹地引导老太太鼓励女工自立，甚至开办女学。
虽然暂时没有看到效果，可她已经隐约察觉老太太已经意动，早晚会打上这个主意。
惬意地伸一个懒腰，突然感觉，诺大的宅子有些过于清净了。
想到婆婆也即将离开，顿时，开始失落起来。
“暗三，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不知夫人想知道哪方面的？”
稍作思考够，姜暖懒洋洋地开口，“黄家口吧。”
“换族长可算？”
“嗯？”姜暖眯起眼睛，“又换族长？”
说到这，突然反应过来，“谁敢把黄石换掉？”
自家这个大伯哥，大局观是差了点，可心机手段都不缺，怎么会被人赶下台？
“夫人误会了，黄族长是自己要求卸位的，黄家口村民多次挽留，都没有让他改变主意。”
“哦？”姜暖来了兴致，“怎么回事？”
“黄族长用了些手段，把丁家村的人逼走，丁家的地也被兼并到黄家，然后自己要求卸任。”
“原来如此，丁家这么多地，每家都能多五六亩，难怪村民不肯换人。”
黄家隔应丁家一百多年，早就恨不得他们消失，只是一直没有能力，这次终于把人逼走，不知道多少人高兴地敲锣打鼓。
“嗯，黄族长很坚决，谁说都没用，黄家口现在的族长是黄松。”
“是不是因为黄山？”
“应该是，”顿一下，暗三继续开口，“黄山和丁宛一个月前就去了，两人去世十天后，黄石把整个丁家村都给逼走。”
“用了什么办法？”
“借用了人伢子的手，其中，平安县令投桃报李，暗中帮了不少忙。”
“原来如此，”姜暖点头后，继续问，“现在呢，他们两口子怎么样？”
“后来老爷子回来了，把两人带到隔壁县，三人已经离开黄家口，房子和地也全卖了。”
“老爷子？”
听到这三个字，姜暖有一瞬间的恍惚。
若不是突然听暗三提起，她已经忘记这人，少顷，微微叹气，“到底是老爷子最重视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看到儿子遭难，立刻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帮忙。
当然，也可能老爷子觉得没有黄山后，两口子会清醒过来。
这话，暗三没有接，他向来不掺和这种家事。
“他们三个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暗三语气有些微妙，“黄石夫妇已经恢复平静，老爷子给找了不少大夫，想给两人调理身体，争取再抱一个孙子。”
闻言，姜暖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这两口子经过黄山的事，还敢要孩子，该说心大呢，还是不长记性？
不过，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没个儿女在身边养老，心里终归不踏实。
突然，姜暖想到一个问题，“他们两口子不怪老爷子？”
“不清楚，”暗三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看法，“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夫妻的家底全被黄山折腾完了，还要指望老爷子帮扶，即使怨恨，怕是也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暗三却觉得，怨肯定有，恨应该不至于。
第836章 接纳
“也对，”姜暖笑了，“再怎么说也有这么多年情分，倒是我小人之心。”
经历种种事情，拿三人必然会更加融洽，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原本还打算给两人繁衍后代提供些帮助，想了想，姜暖放弃了这个打算。
暂且观望看看吧，若是因为孩子让好不容易平静的三人再次产生隔阂，那就不太好了。
“夫人也是好意。”
脱离暗卫之后的暗三，已经越来越圆滑。
姜暖的感受特别明显，以前只觉得自己身边跟着一个机器，神出鬼没的那种，现在却觉得暗三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暗三，眯本名叫什么？”
“回夫人，属下没有名字，只有排序。”
因为考核输了暗一暗二，所以成了暗三。
虽然并没有察觉到暗三的不舒服，姜暖却依旧皱起眉头，“既然脱离暗卫，就没必要遵循以前那些规矩，好歹要有个自己名字才成。”
名字虽然很普通，确是能代表一个人的符号，比排序多了点人情味。
闻言，暗三楞一下，须臾反应过来，“夫人说的没错，我已经不是暗三，确实不能再占用这个名称。”
新暗三他知道，还很熟悉，没必要跟人家抢名字。
姜暖：……
竟然还有新暗三？她都没想过。
“你先好好想个名字，回头记得告诉家里人，对了，村里空着的院子你去挑一个，我让人布置一番，今后你就是卧龙村的一员，另外，正式任命你为外院总管，专门负责家里安危，每个月三十两银子俸银，包吃包住。”
这番举动，已经代表姜暖彻底接纳暗三。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以前对暗三确实多有防备，然而事实证明，人家并没有身在曹营心在汉，而是真真切切把黄家当成雇主。
既然通过考核，自然要给予相应的待遇。
姜暖心里，已经把暗三定位为忠实可靠又有能力的员工。
“给我宅子、俸银？”暗三诧异地问。
作为暗卫，无论对钱还是住的地方都没有什么要求，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不会缺钱花、缺地方住。
以前为朝廷办差，一切花销朝廷应承，来到黄家，也可以随时去账房支钱，当然，也鲜少有需要用钱的时候。
这种日子从小就开始过，完全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有俸银、有宅子。
就像名字一样，从一开始就没有过，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拥有，更不曾为此失落。
但，猛然听到这话，暗三却心中触动。
说不出具体感受，却不排斥这种感觉。
见状，姜暖戏谑地开口，“怎么？你要拒绝？”
“当然不是，”暗三花好大力气才崩住自己脸，一本正经地开口，“夫人好意，属下自然要受领。”
顿一下，有些心急地开口，“左边空出的那座院子就行，够宽敞，距离主院也近，办差比较方便。”
闻言，姜暖点点头，“名字呢？可有什么头绪？”
“祁凡，属下差不多算是祁总管养大的，理应为他传承香火，而且，我现在也只想过平平凡凡的日子。”
“这名字确实不错，”姜暖感慨地说，“名字有了，宅子也有了，是时候该讨房婆娘了，要不要我给你做媒？”
闻言，饶是见惯场面的暗三，也忍不住红了脸，“不敢劳烦夫人，属下已有人选，待过几日，就把她带回来，届时，还要劳烦夫人帮忙主婚。”
这话，让姜暖瞪大眼睛，“藏的真深，居然到现在才透露出来！”
难怪能做暗卫，单单口风，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夫人，”祁凡不好意思地解释，“做暗卫的人是没有未来的，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娶妻生子这种事从来都不敢想，大多都是把人偷偷养在外面。”
“大多？”姜暖抓住了关键词，“不止你一个？”
“那什么，”祁凡越发地尴尬，“暗卫虽然见不得光，到底不是太监，正常人都需要排解……”
在姜暖越发戏谑的目光下，他说不下去了。
“明白，理解，”姜暖的笑意越发浓厚，“万事俱备只欠新娘子，你赶紧去接人吧，我先准备着，等你们回来立地成亲。”
正好，家里也该来桩喜事热闹热闹。
“谢夫人。”
祁凡说完，淡定地退出去。
若是忽略那急促到近乎慌乱的步伐，会更加有说服力。
见状，姜暖忍不住笑了出声。
“娘，什么事这么开心？”谢氏疑惑的声音由远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