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将菜端到了饭堂,徐增寿正坐在桌上念叨:“怎么还没做好,太慢了。”
柳芸将托盘放在桌上,将菜端了出来摆上,对他说道:“大人,你要的这几样菜都费时,你知不知道做一道四喜丸子有多费时?”
徐增寿才不管做菜费不费时,他忙提起酒坛子,倒了三碗酒:“好菜配好酒,咱们不醉不归。”
柳芸看了他一眼:这是有备而来呀,小子太不自量力了。
柳芸不让他吃菜,她站起身,端着酒冲着两位说:“得两位大人关照,我敬两位大人一碗,大人随意。”她咕咕几下就将酒喝光了。
徐增寿与朱守林也只好喝光了碗里的酒。柳芸品了品酒,此酒度数并不高,口感比黄酒强一点。
徐增寿不甘示弱,也倒了一碗酒敬两人,他也先喝光了碗里的酒。他指了指朱守林:“该你了。”朱守林只好也先干为敬,两人又陪着喝了一碗酒。
三人一口菜没吃,就喝下了三碗酒。柳芸暗暗笑,她在厨房尝菜都快饱了,现在不吃菜,只喝酒,对她没一点影响,
徐增寿总算是吃到了一口菜,他吃一道菜点一下头:“开家饭庄生意一定火。”他对柳芸道:“我家有一处店铺,位置在贡院,回去我们一同开家饭庄?”
柳芸笑着道:“取名状元楼?”徐增寿一拍桌:“好名。”
柳芸笑而不语,南京夫子庙傍边是真有一座状元楼酒店。
徐增寿端起酒碗道:“我们为饭庄取了这么好的名喝一碗酒。”他一口气喝光了酒。
朱守林默默看见他俩人斗酒,他闷着吃菜,让他喝便喝,他不主动寻人喝酒。
徐增寿瞄了他一眼对柳芸道:“你们的指挥使是很无趣的一个人,你离他远一点。”
柳芸看了看朱守林,笑着对徐增寿道:“那你还凑合你家妹子与他一处?”
徐增寿喝了几碗酒便开始实话实说:“那是她自己的想法,人家未必愿意。”他冲朱守林示意了一下。
柳芸端一碗酒说:“来,我们敬你家妹子有情人终成眷属。”朱守林不愿意喝这酒。徐增寿强行拉着他:“你看不起我徐家?你看不起我家妹子?”
朱守林只好端起了酒碗:“别在外提这些事,有损徐家妹子的名声。”徐增寿才罢了休。
柳芸劝徐增寿:“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吧。”她可是知道徐家小女儿终身未嫁,中途还出过家,在这样的一个男权时代,她是位极有个性的女子。
徐增寿心怀不满地看着朱守林:“喝酒喝酒,只吃菜算什么。”
朱守林抬头看了看他:这才喝几碗就开始闹酒了?他端起酒碗便一口喝光,又满上一碗,看向徐增寿:“敢喝吗?”
徐增寿哼了一声:“谁怕你。喝就喝。”他也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酒。他俩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几碗酒后,一坛酒见了底。
柳芸坐在一旁看他两人斗酒,他们一喝光,她就提着坛子为他们加满酒。她就想看徐增寿是如何倒下的。
她过去与死党张丹一块常与同事聚餐喝酒,发现越闹酒的人倒得越快,高手喝酒都是默默无声。越是闹酒的人,越会引来众人的一至攻击,你的酒量可以喝过一人两人,但你能喝过十人八人?
张丹曾对她说过:那种上桌说:“我不能喝。”他一定能喝。那种上桌说:“我一喝就醉。”他一定是喝不醉。据柳芸自己观察,也的确如此,无论什么高手,都是身藏不露。
喝酒要低调,才是醉在最后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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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秘密
徐增寿与朱守林斗了十来碗酒后,猛然想起,他今夜明明是想让柳芸喝醉,现在怎么与守林内斗呢?
他醒悟过来,从柳芸手上拿过酒坛子,为柳芸满上:“你看热闹不喝酒怎么成?干了干了。”
柳芸笑了笑,爽快的将一碗酒喝了:“哎,此酒解渴呀。我还以为今夜的酒要被徐大人喝光,我喝不到了。”
听了柳芸这番话,徐增寿跳了起来:“来,我们来连喝三碗。”
柳芸眨了一下眼睛:“算了,你才与朱大人喝了不少,我再与你喝,明显是在欺负你。胜之不武!”
徐增寿更是不依不饶:“你是不敢喝才如此说话。”
柳芸看了看他眼神发直,酒快到位了,那我送你一程吧:“看来我不喝不行,那我们就各自三碗吧。”
柳芸取酒喝了一碗,徐增寿跟着喝了一碗。第二碗还端在手上,徐增寿扑通一下就趴在桌上了。
柳芸笑得前仰后合,她好不容易忍住笑,指了指徐增寿对朱守林道:“要不要叫人将他送回房里去?”
朱守林摇头:“不用管他,自找的。”
柳芸坐了下来:“大人,你也喝得不少了,要不今日不喝了,改天再喝?”
朱守林面色虽保持着沉稳,但他眼睛发出明亮的光。柳芸见他如此,心想他恐怕也快要倒了。
朱守林满上一碗酒,向柳芸端了一下,自己喝了。柳芸只好跟着喝了一碗。朱守林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但他又不愿认输。
他开口问:“你怎么这么能喝?过去常喝酒?”
柳芸为他倒上酒,也为自己倒了一碗。她点头:“嗨,不瞒大人,我过去喝的酒,度数比这高多了。”
朱守林说:“看来今夜想见你醉是不成了。”
柳芸笑着道:“大人聪慧过人,你恐怕永远也见不到我醉酒的样子。”她补充了一句话:“若是两人斗酒的话。”
朱守林将碗里酒喝光,扔下碗站起了身:“那还喝什么?回房睡觉。”他转身潇洒地离开。
柳芸看了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徐增寿,她也转身跟着离开。
第二日早上,柳芸被徐增寿在外踢门惊醒。她睁开眼问:“徐大人何事?”
徐增寿气呼呼道:“你俩人居然将我扔在饭堂走了,太不厚道了。”
柳芸捂在被子里笑了一阵,努力装出茫然的口气道:“啊,我昨儿喝醉了,走的时候,他与朱大人还在喝酒呢。”
他便又去踢朱守林的门,朱守林将门打开,只听他说:“我昨儿走的时候,你一个人还在喝。徐大人,你酒量真好,佩服佩服。”
徐增寿努力回想昨夜的情况,什么也想不起来。他见柳芸与朱守林说词差不多,就接受了他们是喝醉了才不管自己的。
三个人在饭堂吃早食,徐增寿洋洋得意道:“两个手下败将。”。朱守林与柳芸相互看了看,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冲徐增寿拱拱手:“徐大人海量。”
许是两人有了相同的秘密,朱守林与柳芸不自在的相处,又变得自然了起来。
徐增寿的侍卫陈洪前来对他说:“今儿李大人派人前来回话,怀宁县有个案子,一年多都没结案,问大人是不是前去查看一下。”
徐增寿看着柳芸问:“去不去?”
柳芸点头:“我们人都在此,若不去不好,去看看什么情况。”
一行人又整装出发,行至安庆府城门处,徐捕头与仵作李小六在等待他们。两人抱着手拱了拱道:“李大人派我二人陪大人们前去怀宁县衙。”
徐增寿冲他们点点头,他与朱守林坐着双马车行驶在前。柳芸见他二人前来,便让肖五将车驶慢了些。徐捕头与李小六见了柳芸都咧开嘴笑了:“柳大人好。”
柳芸向他俩笑着道:“两位好,辛苦了。”
那二人忙摇手:“不辛苦,能与大人一同前去怀宁,在下深感荣幸。”
柳芸问:“怀宁那是个什么案子?”
徐捕头向她慢慢道来:“一前年,有位妇人前来报案,说自己的夫君失踪了。这一年多来,怀宁派了不少兄弟四处查找,都无所获。那名男子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柳芸听了是失踪案头就大: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在自己所在的时代,四处布满了天眼,设备那么先进,有时候都拿失踪案没撤。
徐捕头看着她皱眉头问:“大人也觉得此案不好查?”
柳芸道:“此事现在不好结论,还是前去看看再说。”
在马车上下着棋的徐增寿对朱守林道:“你看她,什么人都能谈到一块。”
朱守林看了看说:“那两个走路,要走到什么时候呀?”
徐增寿伸出头一看:“这个李玉怎么回事,不给那两人配马。”
他想了想让马车停了下来,他探出头对柳芸道:“你来这个车上,你那车让给那两人。他们这样走,咱们天黑也到不了怀宁。”
柳芸跳了马车,让徐捕头与李小六让了自己的马车。两人推辞几回,柳芸道:“一会徐大人要发脾气了,赶紧上马车走吧。”他二人才上了马车。
柳芸上了徐增寿的双马车,她拱了下手:“叨唠了。”
徐增寿嘿嘿笑:“手下败将不用客气。”
柳芸一本正经地说:“让大人见笑了。”她看了一眼朱守林,朱守林忍住笑。
徐增寿道:“会下棋吗?来下棋。”
柳芸本欲说不会,见朱守林冲她使了个眼色,她转了一下眼珠子问:“会,赌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