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 (七月闻蝉)
“你松手!”俞秋生蜷缩起四肢叫嚷嚷, 而他翻了个身,一手把她摁在枕头上。发丝从肩侧垂落,发尾在她圆圆的兔眼前晃来晃去,令人平白生出无限的烦躁。
夜色柔缓,光影斑驳。
她的声音先时还是脆生生的充满活力,渐渐便因为持续不断的酥痒之感而开始发软发糯,像是探出来的小钩子,故意要勾扯他藏起来的欲。望.
“聒噪。”他指尖湿润,清隽的面上眼神晦暗不明,对着她这奋力挣扎的样子,到底是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嘭的声,俞秋生化作人形,气喘吁吁躺在纪素仪身下。
他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裳,腿压在她的膝盖上,月光被他直起来的背脊遮挡,俞秋生一双杏眸被折腾出雾蒙蒙的迷茫感来,等她发现纪素仪的意图已然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今日这样有力气,等会儿不要叫苦。”
俞秋生呜咽几声连忙想变回去,可他察觉出来,一手掐她的腰,一手撕裂了下摆。
“真不老实,一定会喂饱你。”纪素仪竟还轻抚着她微微颤动的背脊,道,“不必着急,慢慢来。”
俞秋生看到他慢慢收敛的笑意,眼底深不可测,仿佛眨眼间就已经有了无数将要实施在她身上的想法,那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正往下。
“我还是想当兔子。”她猛然间醒悟并向他求饶。
纪素仪却歪头细细打量她此刻的神情,半晌低头吻了吻俞秋生的眉心,唇瓣贴着细腻的肌肤,呼吸胶着。
他说:“晚了。”
说罢,竟是没有任何预兆顶了上去。
……
这夜过后俞秋生被纪素仪强制施了化形的术法,整日都是一只兔子。
而至于那两个徒弟,纪素仪不过是例行关怀几次。正殿中金玉来的最勤,一切小事他做的极为妥当,甚至有一次闲着还要抓着俞秋生给她洗毛。
纪素仪不喜,这才把他打发了出去。
事后俞秋生爪子扒住高高的门槛,耳朵竖直,遗憾道:“他不过是想要取。悦你,我那一日在阁楼上听他说话,字里行间无不是对你的仰慕,可你如此待他,想必少年人会伤心的。”
纪素仪手一顿,笔尖的墨滴在纸上,坏了他刚写的字。
他抬眼,缓缓问道:“你想他碰你么?”
一听语气,就是极为的不高兴,从前他不会赤。裸。裸地暴露情绪,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纪素仪竟再不遮掩,一切的情绪都被她看在眼里,失去一份神秘感,并非高高在上。
俞秋生识趣地摇摇头,自己躲藏到角落里,背过身等看不到他了才说:“既然他们还要留些日子,我要去做些事情打发时间,你允不允?其实这事你不允跟我也毫无干系。”
她咳了咳,故意拔高音量,倔强道:“我要去炼丹,已经把炉子都洗干净了。”
纪素仪却垂眸换一张纸,挽袖继续写字,淡淡道:“谁说他们还要留下来。最多不过明日,我便要派他们离开去探查一件事情。”
“这么急?什么事情?”
“是探查阳虚派附近几条灵脉移位的具体缘由。近些时日东西向贯穿整个中洲的灵脉有变动,其在阳虚派附近偏移了从前的位置,以至于整个阳虚派的灵气被削弱一重,这算起来不是好事。但他们既然拜我为师,自要身先士卒为众弟子之表率,率先去查探一番。”
纪素仪慢条斯理说着安排,对于事情的凶险程度已经有初步预估,他并没有多少担心。
“阳虚派附近自古没有多少妖邪,便是遇上事情,门派内也能第一时间感知,两地相差不远,一来一回所费时间甚短。”
俞秋生听罢却觉得他其实就是想找个事情打发了这两个小少年。
金玉跟月枝谨遵自己为人弟子的本分,日日都要到他跟前转悠服侍,但依着纪素仪原本不近人情的性子,能够耐下一份性子待他们,显然是近些时日心情尚好的缘故。
“你就是不待见他们。”俞秋生说大实话。
纪素仪不言,自顾自忙着手头事情,只不过偶尔余光会瞥向墙角那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殿外日光明媚,纪素仪在忙碌中忽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没有说出来,原本想要好好在心里酝酿一番,但世事无常。
第二日是个大雨天气,浮空岛上乌云翻滚,时而有闪电在云里滚上几遭,劈开一团云气。清晨 ,俞秋生在暗处见到金玉跟月枝两人施了个避水咒,纪素仪在屋檐下叮嘱几句两人便要从浮空岛离开了。
金玉面容上露出一抹不舍来,眼神里似有一种期待,不过纪素仪看着无动于衷。
这一次下去了,大概就难以上来,金玉心中隐隐浮出这样不真切的想法,一时间格外的犹豫。被月枝一推他顿时皱起眉头。
“急什么?”
月枝努努嘴,给他指道:“师父进去了,咱们还不走?”
金玉摸头苦笑道:“走,怎么不走。不过师父与咱们之间实在疏离。说句心里话,你有没有发现,在师父眼里我们就像是他桌案上的一支笔一张纸似得。”
“没有师徒之情。”
月枝无奈道:“师父是掌门,日理万机,旁人想当他的纸笔可都没机会。你该知足了,此番探查灵脉一事派你我二人先去,足见师父是想让咱们在诸位师弟跟前露露脸。”
“希望如你所说。”金玉不甘不愿道。
两个人穿透结界跳下去,从俞秋生的角度看,简直就像是在双双殉情。
她在廊下望外面的雨水,觉得压抑极了,纪素仪见她小小一只长时间在发呆,不由把俞秋生抱起来。
“才没多少天,你就喜欢上他们了?”
俞秋生眨了眨眼睛,反问:“两个人聪慧勤奋上进,心思也不坏,我为什么不喜欢?”
他轻声问:“我呢?”
俞秋生下意识道:“不喜欢。”
这一声没有丝毫之犹豫,纪素仪听着格外刺耳。
屋檐下雨珠成串,湿气氤氲,他像是一柄出鞘的剑,前些日子压下去的戾气冒出头来。
纪素仪初时还把她捧到眼前,不过眼里如同浮了一层薄薄的冰,透着一股寒意,为人霎时淡漠起来。
他原本生的清隽好看,此刻落在俞秋生眼里,却像是盯着猎物的凶兽,没有丝毫温情。
“他们是你的徒弟,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同他们在一起的。”她爪子缩了缩,小声嘀咕,“更何况你我之间……”
“你我之间如何?”纪素仪阴郁地盯着她,修长的手指慢慢收拢,言辞轻缓道,“你我之间已有肌肤之亲,我待你不好么?只消我在一日,谁敢伤你。可若是你敢背着我找上旁的男人,我会亲手掐死你。”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少年白色的衣衫在黯淡的天色下似乎也是灰蒙蒙的,独独一双黑沉沉的眼眸,锐利而幽深起来。
俞秋生被他温柔待过几日,这时听他如此说,顿时过往画面一下子纷迭而至,自己猛然惊醒。
她是不是被温水煮青蛙了?
前些日子被他折腾后想着与其虚与委蛇,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在暂时的压迫之下,俞秋生适才与他和睦相处了几日,不愿起正面冲突。
今日倒是傻了,说出心里话。
她头搭在两只前爪上,小心翼翼道:“你抓疼我了。”
那一双圆润眼睛像是乌溜溜的黑珍珠,湿漉漉的。
纪素仪只淡淡看着,不为所动。
云里滚过几个炸雷,轰鸣声震耳欲聋,而雨水更是溅到了屋檐下,他面无表情把殿门合上,而后将从前给她挂着的铃铛重新找了出来。
纪素仪给俞秋生配了一条银色的链子。
他拨弄着铃铛,展露出一丝笑意。
“若非顾忌你不开心,这之前也不会装作一副好相与的模样。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第117章
俞秋生大抵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纪素仪却浑然不觉自己的过分行径。
他的剑术轻易不会展露出来, 不过给她系上铃铛之后格外宽容些许,既不许她炼丹,便教她在眼皮子底下练练剑。
俞秋生后来听纪素仪说,他预备着炼一把轻巧的长剑, 若是没有什么意外, 便取名秋水。他从予生殿的藏书楼里翻阅大量书籍, 那些日子里俞秋生恍然间像真正切切身处于梦中。
日光昏黄,四下里云海翻腾, 染上微醺醉意。若有狂风席卷而过,高耸入云的峰峦依稀可见一二。
浮空岛上大半的楼阁宫殿被荒废着,纪素仪一个人平日不怎么会有太大动作。这会子傍晚是他最喜欢的时候,他伏案读书,偶尔抬头看一看俞秋生在做什么。
银色链子被他压在肘下, 俞秋生正老老实实做一只兔子,她实在不敢想人形的时候有多么之屈辱。
“想出去了?”
俞秋生埋头不理, 被他捉住尾巴不紧不慢揉捏。
“说话。”
但纪素仪手边上的黑团子往旁挪动,半点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瞧着似乎是在抗拒。
真真只有一巴掌大小,他黑漆漆的眼睛一错不错看着, 半晌嘲笑道:“寄人篱下还这么有骨气, 我很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