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 (七月闻蝉)
“你滚,你寡廉鲜耻,除了会逼迫我你还有什么能耐?”她缩到角落里,瞪大眼睛看他逆光的轮廓。俞秋生手挡在身前,胸口发热,鹅黄色的带子松松散散被他咬开了,整个人似乎是被剥光了的洋葱,只剩白嫩嫩的心。
她想不通为什么纪素仪会对她做这样令人羞耻的事情。
他好像一直都是一抔雪,冰冷捂不热,偶尔为之不过是因为好奇。
“我不喜欢,你别逼我。”俞秋生声音微微颤了颤,可这样似乎更加激起纪素仪藏起来的喜欢,以及隐秘而不可说的恶劣心思。
她还没哭,要是哭起来眼睛发红,就会像兔子一样,届时再被他捧在手心里亲着吻着含着,大概滋味更好。
纪素仪就是个低劣的人,他从不反对旁人如此说他。
于是这时候他慢慢地靠近俞秋生,难得哄她,而后在她警惕许久一朝松懈的时刻扑了过去,身姿迅捷,抵在墙上,纪素仪缓缓道:“跟我装什么?当自己很厉害?我若是强迫你实则轻而易举,可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鬼话!”俞秋生捂耳朵,人要缩成一团,可他偏不,覆在她身上咬她的耳朵。把她牢牢压住,不容反抗。
纪素仪很热,像是雪化了,炙热若烈阳,这样传递的温度烫的她嗓子发涩,乃至说话的声音变了又变。俞秋生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在他的作弄下渴极了,张着嘴喘息祈求一丝丝的舒缓,但他从下面抬起头,面上薄汗滚落,唇色嫣红,眼里被薄雾遮挡。难以饕足的欲。望交织成一张网,拉扯着她沉入难以自拔的地狱里。
前半夜是煎熬,后半夜思绪飘飞。
……
俞秋生最后累的将将要合上眼,可破晓的曙光从地平线亮起。
她而后被纪素仪抱在怀里。少年一手推开了窗户,视野所及处,已是朝霞漫天,似玉碗里的琥珀光,渲染开来,而画笔无所着墨。
微风徐徐,晨光熹微。
两人之间温热的肌肤无布料遮拦,亲密相触,纪素仪低低从唇齿间发出一声喟叹,手摸摸她的头发,小声道:“我看了好些年这样的景色,比起从前的洞府,此处更为开阔。”
“不过开阔之余没有旁的人,浮空岛什么都好,只是过于的安静。那些年我去寻找长洲的不死草前曾在水里丢过几条鱼,若是都没死,如今大抵能给你钓着玩。”
俞秋生面无表情看着一切,呼吸间他的味道更为浓烈,使了几个清洁术依旧是无济于事。她望着外面,想起第一次上浮空岛的情形。
“我一点也不喜欢,不必说了。我不想听。”她颇为煞风景,话一出口,纪素仪不紧不慢捂住她的嘴。
他看出俞秋生的不情愿,可那又怎么样呢?
纪素仪笑了笑,先前的柔情去了大半,眼眸沉沉,不动声色,在她耳畔轻缓道:“你别惹我生气,届时让你下不来床,你是不是要恨我恨到下辈子?”
俞秋生一咬牙,瞪圆眼睛,猛地转头不慎撞到他的面颊,他顺水推舟把她又狠狠亲了一下。
“你就是个纸老虎,你不喜欢我,可日积月累,这浮空岛上予生殿中,你我二人难道当真不会生情么?”纪素仪仿佛对感情了解的很透彻,那一双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他意味深长道,“就算你不喜欢我,你总会喜欢我们的孩子。”
“是不是,俞秋生?”纪素仪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如同利刃在她心上划口子。
她眼神微颤,这一刻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无数复杂的情绪堵在喉咙里,慢慢的眼睛就开始酸涩。
她哭了一晚上,今晨眼泪不多,又因为眼睛红肿,哭起来眼眶发热发涨。
“我不要。”俞秋生抬头看他,厌恶道,“就算有,我生下来就淹死他。”
她语气坚定,说的纪素仪渐渐冷了脸。
“你不会的。”他把人推开,不做多话。
压抑的戾气浮现在眼底,纪素仪垂眸系好宫绦,整理仪容,浑身清爽起来,却头也不回从暖阁出去。
俞秋生透过窗看到纪素仪在外练剑,剑意锋芒毕露,不加收敛,大有催山倒海之势,四下里云海翻腾,他身姿优美,回风飞雪。
最后收尾,流光剑直指俞秋生。
“这一招,叫断雨残云。”他说。
俞秋生:“……”
她啪的一声将窗户合上,未几窗外传来一声剑啸,随之一阵气流膨胀炸裂,她反应不及一头倒在榻上。
发丝垂落在地,俞秋生揉了揉脑袋,疼的吸了口凉气。
“知道疼了?”他隔着窗,眸光流转,居高临下看来,翘着唇角,慢条斯理道,“疼才好,疼才不会去做不计后果的事情。”
纪素仪反手将窗户合上,米白的窗纸滤过一层光,那道颀长的影子转而消散。
俞秋生:算我倒霉。
……
长洲不死草形如菰苗,听闻人服之能长生不老,以草覆在死人身上,则能使人起死回生。这五百年里,长洲不死草差不多都叫纪素仪薅秃了,她醒后那些草全部被他丢弃在浮空岛的云桂树下面,太阳晒的快蔫了。
俞秋生裹着他的衣袍从中翻了几株放到储物囊里,随后倒头就在柔软的草甸上闭眼睡去。
一夜操劳,居然使得她生出浓浓睡意。
俞秋生懒得回予生殿,懒得去看纪素仪那张冷淡面孔,那活像是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她入睡极快。
跨过五百年时光,自在天的虫鸣唤醒俞秋生。
大概是天要下雨,一队长长的红背蚂蚁从枝叶下的蚁窝里开始搬迁,俞秋生不巧,倒在了必经之路上。
等她睁眼,整个人吓得上蹦下跳的,拍光身上的蚂蚁后她扶着一人高的芭蕉树,撸起袖子,呆滞看着自己的手臂。
光洁如初,没有他留下来的星星点点痕迹。
俞秋生吁了口气,随即背靠着树干,整个人心里生出一种茫然空虚感,就像是自己不干净了一样。她摇摇头,大概是心里没找落,静了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储物囊。
几棵不死草蔫蔫掉在地上。
她震惊片刻,赶紧捡起来,站在山顶眺望顾秀芝的那一片骨殖地,扯了一片蕉叶顶在头上就下山去了。
俞秋生一直记得姬孤那事情,不过她在梦里似乎过的时间有点长,不知现实里到了什么时候。
到了地方,一个白衣青年衣下摆扎在腰上,好像正在给骨花施肥,弯着腰背对俞秋生。他发丝脏乱,整个人却无比的冷静,余光瞥见俞秋生了也只是先将手头事情做好。
俞秋生跑过去,把他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这才确定是姬孤不假。
“姬孤你被人欺负了?”她咽了咽口水,难以想象这么的狼狈的男人会是带病贵公子姬孤。
男人撩起一侧碎发到耳后,不以为意笑道:“是顾前辈的意思。他允俞姑娘在此久留,而姬孤若要久留于此,则要替他干活。”
“顾前辈见你三天不见,渺无音讯,适才跟梦娘出去找你了。这儿交给我。”姬孤看了看天,“快下雨了,别傻站着,跟我来。”
他有顾秀芝的知道,拉扯着左边第一朵骨花的第三片花瓣,随即骨殖地上分开一条路,直通幽处。
俞秋生还盯着芭蕉叶子,跟在姬孤身后,就见周围生了不少小蘑菇,路尽头是一座小草庐,里头空无一人,但干净整洁。
“姬孤你的病,顾前辈跟你说过么?”
她站在屋檐下,天上滚过几响炸雷,光线暗沉到极点,即将有一场大雨下来。姬孤咳了几声,手扶着栏杆,低头苦笑后长叹息。
“我知道了。”
“我要死了,对不对?”
第113章
俞秋生见他如此无望, 一时心里五味陈杂。
她知道,一个人一旦遭受挫折,或者难受极了,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会理解他。嘴里说什么我懂的话, 无非都是用来安慰的。
且问这世间, 除了菩萨谁会如此大度地听人诉说苦悲哀痛?
俞秋生看不得姬孤这样难过, 舔了舔干燥的唇,勉强一笑:“你不会死的, 我在,顾前辈也在,你万万不可能如你所想的那样凄凉。”
“你信我么?”
姬孤整个人像条衰狗,眼前迷茫,抓着栏杆的手无力垂下。
“我不信, 没人能救得了我。”
“错了!大错特错!”俞秋生被他一驳,在他边上抬头大声道, “我跟顾前辈有法子,你难道都不想试一试么?”
“若是试了无用,岂不是会白高兴一场。”
俞秋生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你还活着, 试一试万一就有用了呢?你这么年轻, 妥妥的青年俊才,汝阳城的小霸王。你怕是没吃过各地的饭食, 没见过各地的美人, 也没看过各地如诗如画的风景,如此放弃,我都替你遗憾。”
姬孤扯了扯嘴角,手指微曲弹她脑门, 无奈笑了声,透着一股心酸。
“俞姑娘,醒一醒,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我要是死了给花做肥料,你千万护着那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