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夕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在拐着弯骂我呀?我就不爱捣腾那玩意儿,我还不认识它是什么东西呢。”
祝锦容嗔怪道:“夕夕,你总是错怪我,对了夕夕,你还没告诉陆姑娘咱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
陆纭纭心很累,为什么总是能碰见一些不太正常的人呢。
金嘉夕一拍手,说道:“差点把这个给忘了,纭姐姐,长公主邀请了我去避暑山庄,允许我带几位好友去,纭姐姐要不要陪我去呀,我姐姐怀了身子我也不敢去折腾她。”
祝锦容高傲地一点头,“陆姑娘一同去吧,也能见见世面。”
避暑山庄?能有空调避暑?陆纭纭还真不感兴趣,她委婉拒绝道:“这个我得问一问伯母呢。”
祝锦容知道她是借住在贺府的,便同意了她的话。
金嘉夕托腮道:“这次也不知道表哥会不会去,上一年他为了保护长公主就去了,今年应该也会去吧。”
陆纭纭挑挑眉,如果贺章之去避暑山庄,那自己也得去,毕竟长得人模狗样,省得再被别人给勾搭走了。
“贺大人肯定会去的。”祝锦容笃定道,要不是贺章之会去,她才不愿意在这大夏天来回折腾呢。
“锦容,你听祝大人说的吗?”
祝锦容得意地勾勾唇角,压低声音道:“我哥哥说的呢。”
金嘉夕了然点头,“明白了。”
陆纭纭抿了口茶,看着祝锦容说起贺章之时的神情,她心里清的跟个明镜儿似的,得,还真当自己给猜对了,原来真的有人惦记那人模狗样的贺章之啊。
陆纭纭酸溜溜的,喝这花茶跟吃了醋似的,不得滋味儿。
“这次避暑山庄也不知道能不能狩猎。”
“不是吧,这么热的天你去狩猎?你想热死谁呢。”
祝锦容捧着青花瓷茶盏,目露向往,“夕夕,你难道就不想看看贺大人狩猎时的丰神俊朗?”
金嘉夕圆溜溜的眼眸忽地一弯,转头对陆纭纭说道:“纭姐姐肯定没见过表哥狩猎时的模样吧?能文能武这词儿简直就是给表哥所造的!别瞧他现在文质彬彬,骑上了马,那真是威风凛凛呐!”
陆纭纭眸光流转,装着惊叹的模样,深藏功与名。
不好意思,你表哥骑马时候的英姿飒爽,我是记得不太清楚了,倒是当初在围猎场上英雄救美的我,那才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你跟陆姑娘讲这些做甚,反正陆姑娘迟早有机会见到的。”
“诶,我表哥那时候好像还救了你一次呢。”
陆纭纭竖起了耳朵,不当外室就是这点好,能够随意融进这群未出阁的少女们,可以从她们口中得知一些自己从未知道的事情。
祝锦容红了脸颊,羞答答道:“也不是救了我,是那时候我差点被马给颠下来,贺大人顺手就帮我收服了那匹马而已。”
陆纭纭这更酸了,撅了撅嘴,哎哟哎哟,瞧你这面红耳赤眼睛含情的模样,就差没把“心悦贺章之”这五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陆纭纭真的怕自己的酸气冲天吓到了她们,便起身去抱了瘫在猫窝里的七月,撸着猫借此发/泄心里的不爽快。
金嘉夕打趣了几句,逗得祝锦容更是秀得不行。
“陆姑娘今儿多大了?”祝锦容不得不转移了话题,说起了陆纭纭。
陆纭纭撸猫的手一顿,“十七了,怎的突然问起这事儿了。”
金嘉夕想要去摸,但被七月躲了过去,金嘉夕鼓鼓脸颊,收回了手。
祝锦容吃惊道:“十七了?还未有亲事?那你这...”
金嘉夕听着她这话意思就来气了,“十七怎么了?你不也十六没亲事吗?”
祝锦容讪讪一笑,反驳道:“我和陆姑娘又不一样。”她是什么身份,陆纭纭又是什么身份?陆纭纭这孤女,若是不趁着年少芳华嫁人,谁还敢要她呀。
陆纭纭的眸子是很澄澈的,这般望着祝锦容,让她莫名的感觉到了不自在,祝锦容干脆撇过眼睛,不和陆纭纭对视着。
“我的亲事有伯母给我做主呢,祝姑娘就不必操心了。不过祝姑娘出身高贵,定能嫁个如意郎君的。”陆纭纭这话说的圆滑,可是祝锦容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她好像感觉到了陆纭纭对自己的讽刺,可若是让她说出个一二三来,祝锦容倒也说不出个什么。
陆纭纭唇畔挂着笑,祝锦容心悦贺章之,那想嫁的人一定是他,不过可惜,名草有主了,我占着呢。
巧玉憋了好久,想呛话又觉得不合适,看着祝锦容她直想翻白眼,连带着紫菱也没给好脸色。
紫菱无奈皱眉,姑娘这张嘴,真是处处得罪人呐。
直到,贺章之的出现,这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贺章之眼底的温柔变淡,看到金嘉夕的时候勾了勾唇,但在见到祝锦容时,他拢起剑眉,疏离的一扫而过,他对陆纭纭说道:“夕夕何时来的?”
“你刚走没多久便来了。”
陆纭纭笑说着,然后把七月放在地上,就见那白绒绒的七月蹭在了贺章之的脚边,“喵呜喵呜”地叫着,像是在撒娇,惹得贺章之弯腰抱起它,俊雅的面容荡出柔笑,抚摸着它的后背。
“愈发的重了。”
陆纭纭坐在圆凳上,笑望道:“厨娘手艺好,连带着七月都胖了些呢。”
“那也不见你身子骨丰润些,依旧纤瘦,一阵风都能将你吹跑。”
陆纭纭斜了他一眼,道:“哪有。”
金嘉夕看看贺章之,又看看陆纭纭,这怎么感觉他们之间怪怪的,好像是很熟悉对方的人,而且交谈间的亲昵连她都能察觉到,就更别提旁人了。
所以祝锦容脸色十分的难看,若不是为了保持她的仪态,祝锦容都想发脾气了。亏她今日的精心打扮,怎么都不多看自己几眼?偏偏跟那劳什子陆纭纭聊了起来。
“贺大人!”
贺章之抬眸望向她,礼貌问道:“这位姑娘是...?”
陆纭纭好似看见了一支箭“扑哧”一声,射穿了一颗少女的心房,直接伤害了一个暗恋他的少女。
陆纭纭不禁想笑,甚至还要给贺章之点个赞。
祝锦容脸上“唰”地一下没了笑,甚至眼眸都泛了红,她强装镇定,说了句:“夕夕,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不在贺府叨扰了。多谢陆姑娘的招待,再会。”说罢头也不回的甩袖就走。
金嘉夕尴尬地咳嗽几声,连忙说道:“表哥纭姐姐,我去送送锦容,等下再过来找纭姐姐玩。”
贺章之抱着七月,一人一猫皆是无辜茫然的表情,这下没了外人,陆纭纭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贺章之纳闷地问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吗?我刚才问错话了吗?我是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啊。”
陆纭纭趴在桌子上笑的止不住,她可没那么好心的给祝锦容解释,陆纭纭说道:“那是嘉夕的朋友,祝侍郎的千金。”
贺章之一听这个,就明白了祝锦容是什么身份了,不过她还没能够让贺章之为她多费心思,便把祝锦容抛到了脑后,说起了刚才忙的是何事情。
“崔婧雁那边已经安插了我的人,现在她在角子巷可是声名狼藉,不少人来找她退衣裳,崔婧雁还没捂热的银子就又跑了,听贺良说,崔婧雁当时头顶烂菜叶子,身上的值钱物件都被人给趁机抢走了,就连伺候她的婆子也离开了,生怕哪点伺候不对就被崔婧雁给害了,现在她身边除了我的人,就只剩下一匹马了和她作伴。”
崔婧雁的事情被闹大之后,第一批来找茬的就是那群千金大小姐,一人骂一句又把衣裳扔给了崔婧雁便都走了。她们为了名声着想,也没透露各自的身份,角子巷的人都不知道那群千金是谁家的,只晓得那群人非富即贵,崔婧雁犯了大事惹了她们不开心,所以在她们走后,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
陆纭纭后来派了能言善道的巧玉去宣传崔婧雁做过的事,一听她明知自己的身世却占了人家的好家世不说,还把那无辜的亲女儿给卖掉最后失了性命。不仅如此她还把养父母给抛弃,又气晕了养母,整个一大恶人。
这角子巷的人一听纷纷就跑到崔婧雁的院子外骂她,本就是小门小户的地界,有些上了年纪的婆子骂人那叫一个泼辣刁蛮,骂得那院子里的歪脖子枣树都变蔫了不少。
陆纭纭等了贺章之这番话,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崔婧雁越是孤立无援,她就越舒坦,她又不是大圣母,见到自己的仇人落得个这下场,她没去放串鞭炮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公子,你那毒药是从哪得来的啊?”
贺章之想了想,斟酌一下措辞,说道:“我替太子办事,有些情况是需要用到这些东西的,我手里虽没有什么百种毒药,但十几种还是有的。我喂给崔婧雁的就是毒性最强的那一种,七日内不服解药,她就必死无疑。”
陆纭纭眨眨眼,“公子竟然这般手握重权呀。”
贺章之摸着七月的头,无奈蹙眉道:“我原以为你早就发现了,能查出崔婧雁的事情还是动用了一些暗桩,要不然哪有这么快就能查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