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会被崔婧雁所吸引,真是奇了怪了。
玄秋这次的茶水里同样也下了药,将水放在桌子上,崔婧雁就让她离开了。玄秋也不担心他们会不会喝水,反正喝不喝,今晚这事也会办成。
她守在外面,沧桑地仰望天空,快点结束这个任务吧,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在崔婧雁身边待着了。
天天看妖精打架,这谁受得了呀。
他们二人就这么纠缠着,有了男人的滋润,崔婧雁的姿色愈发娇艳动人。
就这么一日又一日的度过,崔婧雁已经很少再想起宋衍庭,她每每看着楚淮鸣那张脸,得意的神色就爬上了她的眉梢,皇室之人呐,就这么轻易的被自己给勾上了榻,啧,皇子也不过如此。
这院子里的叶子渐渐枯黄,有仆人的清扫,所以并没有落的满园寂寥。
崔婧雁依靠着楚淮鸣,喂着他吃蜜酿果子,惬意而悠闲。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地声响吵得崔婧雁头疼,她被娇惯的早就脾气大了起来,她捏着嗓子喊道:“玄秋,玄秋,你去瞧瞧是谁又在外面这么乱。”
楚淮鸣不悦地皱起眉头,他和崔婧雁一样,都极其讨厌这鞭炮声扰了自己的清净。
玄秋装模作样地答应着,然后从后门出去,和那次看聘礼时的举动一样,她伸长脖子融进人群里,不同的是,这次她知道是谁在办亲事。
玄秋看着白马上的红衣新郎官,胸前大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是个人都能瞧出他的喜悦。
有个妇人道:“啧啧,瞅瞅这新郎官,俊的简直没法说啊,我是个不识大字的,没词儿夸他,只能说一句俊!”
“这不就是之前月头下聘礼的那官员么?”
“让我看看,哎呀,还真是他!”
“也不晓得他娶了什么人,听说这人是个大官呢,长得又俊,之前还下了那么多聘礼,他那妻子可是要享福咯。”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那要按你这么说,这大官如此出色,那被他看中的新媳妇,岂不是更出色咯?要不然那大官也不会想着娶她呀,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婶子,你说的有道理,之前下聘礼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大官对新媳妇舍得下血本呢。”
玄秋听着街坊四邻的闲谈,没忍住笑了笑,她想到崔婧雁还在等着自己的回话,恋恋不舍的从人群里离开,跑回了宅子里。
玄秋她就是在故意气崔婧雁,先一行礼,解释道:“奴婢去谈了谈口风,好像是小贺大人的亲事呢。那新夫人就住在前面那两条胡同里。”
贺章之这人的名一出,崔婧雁和楚淮鸣的神色皆是一凝。
崔婧雁恼的是贺章之竟然办这么大阵仗娶陆纭纭,要知道她之前还是被卖给贺章之的外室,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个良家女子,这怎能不让崔婧雁愤怒?
最重要的是,知道陆纭纭是外室的这件事,她还不能对外说,要不然自己这条小命也得让陆纭纭折腾的够呛。
所以,崔婧雁一下子就没了好心情,面无表情地垮着脸。
楚淮鸣则是一直看不顺眼贺章之,之前在洛州他就想了结贺章之,可他却走了运没死在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到最后反而是自己损失惨重。
这个贺章之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对付。
楚淮鸣目光阴鸷,带着不满情绪,他冷哼一声:“娶了个孤女罢了,也不晓得贺章之是怎么想的,像这种妻子,不会给自身带来任何的好处,又是小门小户肯定立不起来,我且等着看贺章之的笑话。”
玄秋唇角抿了抿,垂下了头。
崔婧雁则附和应道:“嗐,您说的对极了,迟早有贺章之他后悔的那天。他哪有您这般才智过人呢,他充其量不过是沾了他爹的光罢了,若不然靖州谁人会知他呀。”
楚淮鸣眼神转温,他捏着崔婧雁的下巴,深情的对视着,笑道:“还是雁儿最为贴心。”
不过贺章之的亲事到底还是毁了他们之前的氛围,楚淮鸣没有久待,很快就离开了宅子。
等他一走,玄秋就变了脸,她拿起那盘蜜酿果子,直接泼在崔婧雁的脸上,冷森森地说道:“明知道今儿是我主子的大好之日,你竟敢在我面前这般诋毁主子和夫人。崔雁儿,你莫不是因为这段日子过得惬意,就忘了你的命在谁手里捏着了吧!”说罢,玄秋还给了崔婧雁一巴掌。
崔婧雁水嫩的小脸浮出一片红印,她眼眸憎恨地望着玄秋,玄秋毫不畏惧,冷冷一笑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崔婧雁在接触到楚淮鸣后,就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同于往常,她已经是皇子的人了,她是高不可攀的!不再是从前那个被人人唾骂的崔家女崔雁儿,但是玄秋的这一巴掌,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她还是那个被陆纭纭掌控的崔婧雁,就算是攀上了楚淮鸣,她依旧还是那个被陆纭纭踩在脚下的崔婧雁。
她大叫一声,就想去手撕玄秋,但玄秋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按在了地上,她道:“只要你不再口出狂言,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但你偏偏不信邪,每次都当着我的面骂主子或者夫人,吃了这么多次的教训,还不长记性吗。”
“我不服!我不甘心!凭什么陆纭纭可以过上正头夫人的日子,我就不可以!我不想当妾室的,都怪陆纭纭威胁我,她要我去勾引宋衍庭,要不是她,我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
玄秋看着她的癫狂,笑得嘲讽,“从你当初陷害夫人时,就该有想到这一天。我们都不是什么大善人,对待你这种恶人,自然要用特殊手段,要不然就你这个脾性,不晓得要给夫人的惹出多少乱子来。”
她也不屑跟崔婧雁这种女子多浪费口舌,警告道:“你好自为之吧。”
崔婧雁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想问题,永远都觉得别人亏欠于她,这种人,生来就是白眼狼。
崔婧雁在玄秋走之后,在房间里摔起了东西,好似这样就可以平复她的情绪。
再说起贺章之与陆纭纭的婚事,办的那叫一个热闹,撒铜钱的丫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把周围的孩童开心的不得了。
就在贺金氏与贺延松迎宾客的时候,娶亲的人可总算敲锣打鼓地回来了。
贺金氏遥遥望着身骑骏马的贺章之,无奈一笑,对贺延松说道:“瞧你那儿子的嘴,咧了一天了,也不嫌累。”
贺延松分出心神看了看他,道:“当初我娶你的时候,也是这模样。”
贺金氏被逗了个脸红,笑骂道:“没个正形儿。”
“来了来了,新娘子下轿了!”
在喜婆的笑声中,贺章之牵着陆纭纭的手一同朝着正厅走去,二人身着红衣,肩头与肩头挨得极近,他们的衣摆碰撞着,好似缠绵在一起紧紧依偎着。陆纭纭的嫁衣是请了苏绣绣娘特地赶制出来的,宛若天边流霞的颜色,勾勒出她的曼妙身型,而她由缀着米粒般大小的东珠喜帕遮盖住她的容貌,让人窥不出一丁点儿的芳姿。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声音里,陆纭纭终于可以大松一口气了,她用指尖轻轻挠了挠贺章之的手心,贺章之笑容更深,俊雅非凡,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人的心。
“瞧新娘子咯!”
这送进了新房里,自然到了掀开喜帕的场景了。
贺章之遮住旁人的视线,只想让自己一人看见陆纭纭的美丽。但房间这么大,怎么能遮的住呢。
陆纭纭感觉到头上一轻,眼前明亮起来,她缓缓抬头,本就绝色的容貌在上了妆之后更是娇艳,陆纭纭微微一笑,直叫人头晕目眩,贺章之眼神动容,伸手撩了撩她的发冠坠珠,莞尔轻笑。
“哇,新娘子真漂亮!”
“好美呀。”
这些都是小孩子的闹腾声,囔的贺章之眉心轻皱,他想及陆纭纭现在的身子,就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夹在胳膊下,说道:“我先去待客,等会便回来。”
陆纭纭娇羞着眼神,点了点头。
不仅是那些小孩子在夸赞,其他宾客也忍不住赞叹陆纭纭的美丽,有些宾客小声嘀咕起来:“难怪小贺大人突然娶了贺夫人的远房亲戚,原来是因为美色。”
“行了,这话你也就对我说说,要是被小贺大人晓得,你以后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那人讪讪一笑,拍了拍嘴,道:“我这嘴就是爱说一些不中听的话,以后我一定改。”
“走走走,好不容易抓着小贺大人一次灌酒的机会,咱们可别放过。”
他们这么说自然是有原因的,上次娶苏绮的时候,贺章之虽脸上挂着笑,但一看便知是假笑,谁也不敢去招惹他,所以那灌酒一事,大家都默契地忽略了。
因着三年前没有“报复”到贺章之,这次有的官员可就使劲折腾他,都憋着坏呢。
贺章之当然看得出他们的来意,今儿毕竟是自己的大喜事,贺章之心情愉悦舒畅,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温和不少,碰杯的碰杯,最后又觉得不过瘾,干脆换了大碗喝。
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贺公子,今儿成了个脸红猴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