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的宴会,阮棉手有些颤抖,她…要给宛妃下毒,与其让她等死,不如跟宛妃同归于尽。
这样一来,阮思安全,六皇子也不用在后宫过得那么惊险,她也算死得有价值。
主要是“翟公公”这个身份活不了多久,只要宛妃有谋位之心,“翟公公”就脱不了干系。
让她意外的是慕容今除了有时候莫名的靠近她之外,竟然没对她做出轻佻之举,就在她无比庆幸的时候,可怕的事就来了。
夜晚,阮棉把慕容今要换洗的衣物放在了屏风上。
“你进来伺候朕。”慕容今轻飘飘的一句话,跟个炸//弹一样,炸得阮棉差点心脏没跳出嗓子眼。
“皇…皇上…”阮棉根本没想到慕容今口味这么重,翟公公可是男人,虽然是公公,可也是男人啊。
慕容今黑眸盯着阮棉,缓缓解下外衣,阮棉都快疯掉了,连忙捂住眼睛转过身不敢看。
又是几声轻笑,没过多久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她想拔腿就跑。
“抗旨可是大罪…”慕容今的声音从浴池中悠悠传来。
阮棉迫不得己,只能把脑袋低得巴不得贴着心口,啥也看不见。
来到浴池旁,她背对着浴池,一动不敢动。
“站着做什么?给朕搓背。”
阮棉拿起帕子几乎是眯着眼睛给他的背搓啊搓,水雾气都快把阮棉给淹没了。
原以为她敷衍了事,慕容今会发火,结果他没有介意她明显的敷衍。
“两年未见,这两年去了哪。”慕容今低沉着声。
阮棉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搓着他的背,“奴才不知皇上所言…”
慕容今突然回头盯着她,眼中的警告,阮棉想不看见都不行。
第36章
阮棉不敢与他对视,但也不语,总之她是不会承认她是阮棉的。
慕容今见她还是不应,却也没再强求于她,阮棉有一下没一下的敷衍式搓背。
就在阮棉想说搓好的时候,慕容今再次出声。
“为何要替无关紧要的人挡剑?”对待慕容尘,如今竟还如此上心。
阮棉翻了个白眼,慕容尘是他的儿子,谁都可以说是无关紧要,唯独他不可以。
“奴才并未给任何挡剑,皇上以为之人并不是奴才。”阮棉气得不想再搭理他,可怜的六皇子,摊上这么一个父亲。
她明显带些怒意的话语,令慕容今一愣,反而轻笑道,“你可是爱屋及乌?”
阮棉:“……”爱他个大头鬼!色狼胚子!真想把毛巾砸他脑袋瓜子上。
然而她明天还有计划,不能在这里英年早逝。
又是一阵沉默,慕容今只当她娇羞,“朕知你意,只是你如今是男儿身,往后伴在朕左右,也算了却你一个心愿。”
慕容今始终认为阮棉还是对他有情的,毕竟她这么护着六皇子,不就是想令他另眼相看,至于之前那次的抵抗,多半是欲擒故纵。
阮棉哪里知道他竟然还能这么迷之自信,她尴尬的都快裂开了,求求了,谁来敲醒他这种玛丽苏霸总专言。
“皇上,奴才见搓得差不多,您先歇息一会,奴才在外边等候您。”阮棉只想走人,有多远走多远,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慕容今并未阻止她的贸然离去,来日方长,似乎并不着急做他想做之事,唇角逐渐上扬。
阮棉出了浴池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总算全身而退了。
雨烟殿
“阮贵妃娘娘,胎儿情况不妙,恐怕就在这两日…”太医遗憾摇头。
阮思虽然早有准备,但面对此时太医说的话,依旧红了眼眶。
略为苦涩的说道,“小红,把备好的礼给陈太医。”
小红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给到陈太医手上,“还望太医保守好秘密。”
陈太医点头,捧好手中的金锭子,“阮贵妃娘娘只管放心,只是臣请求之事,还望娘娘莫要食言。”
阮思朝他摆手,答应了他的事,她自然做到,何况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太医退了下去,燕子和小红面露忧色,“娘娘…您有什么不舒服,可要及时告诉奴婢。”
阮思眯着眼,双手掐紧被褥,并不想多言,眼泪却夺眶而出。
深夜
阮棉躺在床塌上,今晚她估计别想睡觉了,那包毒药…她怀疑并不是慢性毒,而是剧毒。
宛妃到最后都还在给她设下计谋,也是,这才是宛妃,她哪件事做得不恶毒?
那个鞭子她就认为是宛妃撒谎了,肯定是她打的六皇子,想以此来跟她博同情,剧毒都说成慢性毒,撒谎算计都成性了。
想各种乱七八糟的事,阮棉哪怕是想多珍惜一秒,天色依旧亮了起来。
把药包里的药顺了一点在一张小纸上,塞入袖口,其他的一大包全放进怀里。
做好一切准备后,阮棉出发了,今天还挺忙的,宴会要准备的东西比较多,特别是皇上,他穿戴的衣裳,都是精心打造。
光是忙活他,都要好一阵子,再给他穿戴上龙袍时,慕容今炙热的视线跟随着阮棉。
“朕可是你服侍的第一位男子。”慕容今用的是肯定句,如玉般温润的俊容,微微俯低身姿。
阮棉后退半步,拉开了一点距离,手也能够得着他身上的衣物。
“是,皇上。”回答的丝毫没有灵魂,就是要他想撩撩不动。
慕容今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文尔雅的俊容冷了下来,但目光还是停留在阮棉身上。
阮棉忍住逃的冲动,说不怕是假的,故作镇定始终是假装,她能比之前好上一些,是拖了翟公公躯体的福。
知道慕容今不重口味,唯一庆幸的是不好男色…
宴会就要开始了,阮棉除了紧张更多的是惆怅,还活过来没多久就要死去,还好她内心比较强大。
宴会开始后,阮棉跟随着慕容今身后来到宴会,和上次宴会相差无几,慕容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好脸色给她。
阮棉也乐得清静,不然他总喜欢盯着她看,看得她整个人瘆得慌,随时要把她给吃了。
她目光一扫,便看到了阮贵妃,阮贵妃旁边隔着一个位置便是宛妃,阮棉看得皱眉,为什么要坐得这么近?
看来她得加快把毒下到宛妃酒杯和碗中,阮思不能有任何危险。
朝臣们与慕容今聊了几句,宴会中便涌入了一群翩翩起舞的女子。
阮棉没心情看,格外关注着阮思和宛妃两人的举动,酒和菜都还没有上。
慕容今笑望舞群,心情好似大好,皇后在一旁,十分安静,阮棉注意到了皇后。
皇后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争不抢的,明明两年前不是还争宠挺有活力,还陷害过阮思和她。
自从她穿到翟公公身上后,皇后几乎足不出殿,更奇怪的是,这么段时间了,慕容今竟然没去过皇后殿里,仿佛就没有她的存在。
阮棉疑惑着,却也逐渐从猜想中回神,六皇子没来,没来好,起码安全了。
“皇上,奴才去备酒菜,小段前来伺候您。”阮棉低声在慕容今耳边轻声道。
慕容今突然侧过脸,幸好阮棉及时抽身后仰了,不然准得亲上,阮棉打了个寒颤,咦…可怕,她现在可是男的!
慕容今似乎有些失落,目光沉沉的盯向阮棉。
阮棉赶紧当没看见,弯腰行礼后,便退了出去,皇上的酒菜由小段伺候,阮棉去伺候阮贵妃和几位妃子。
这算是她擅自作主吧,慕容今知道肯定会发怒,不过,她估计没有机会面对他的怒火。
如品殿内
宴会如火如茶,如品殿内却安静的只有翻书的细声。
“六皇子,该用午膳了。”小邱把饭菜端上了桌。
“嗯。”慕容尘轻柔的把书放下,似乎对书十分爱惜。
正要穿上小邱新备好的鞋袜时,那熟悉的怪异图案映入他的眼中,沉寂的双眸掀起了千层激浪。
“小邱…”
小邱正放下碗筷,听见六皇子叫唤他,回头便看他直勾勾的盯着鞋袜。
“奴才不小心拿错了鞋袜的大小,这不,又给您换上了一双。”小邱不太在意的解释道。
慕容尘想起“翟公公”对殿里的一切都异样熟悉,态度上转变的差异,以及突然对他极好…
“要说这鞋袜和鞋子,翟公公的手艺奴才是真没有想到,不过他为何要做这么多鞋子和鞋袜给您?过一阵再做…哎!六皇子…”
小邱叨着叨着,慕容尘早已穿上鞋冲出了殿外,急得小邱在后头都追不上。
宴会内
阮棉把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了宛妃的酒杯上,菜就没下,反正酒肯定是要喝的,菜她怕别人误食。
宛妃时不时的望向阮棉,知道她要毒害阮思,唇角冷笑。
“阮贵妃娘娘,宛妃娘娘,奴才给二位上酒菜了。”阮棉轻声道。
阮贵妃有些心神不宁,没有在意是谁在上酒菜。
阮棉先是把酒杯放在了阮思桌上,然后又把毒酒杯放在了宛妃那,再上的小菜。
“奴才告退。”阮棉朝宛妃看了一眼。
宛妃接住了阮棉的眼神,翟公公办事还是靠谱,可惜是留他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