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娆娆:“教主,您别怪我,我真不能哭了,再哭晚饭都没、没办法给你做了,你看,我眼睛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在河里,岑空衣服打湿的时候,看的还不是那么清楚,当她毫无遮掩的看到这些伤痕,就连木娆娆都吃惊了!
虽然原着中也写过,岑空练灭圣心法受了不少罪,但她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太震撼了,胸前,小腿,没一块好肉。她要是有孩子,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练这种功法。
怪不得历届教主都早死,这谁能受得了。
天天满清十大酷刑,要是她的话,早就早死早托生了,何必执着?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岑空能成为教主不是没有道理的。
走火入魔前的岑空是什么样子,木娆娆不得而知,走火入魔后的岑空,性格绝对不算招人喜欢。
在和平年代,逻辑正常的世界里长大成人的木娆娆,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有岑空这样的人。
能用看动物的眼光去看人,能稀松平常的恐吓你“我杀了你”。
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她似乎明白了些许。
没有人,想成长为一个性格扭曲的人,除非在他的童年生活里,无论是环境还是教育方式,都非常扭曲。
木老师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她确实有点可怜他。
但她可不敢说,岑空可不需要她的同情,他能把她宰一百八十个来回……她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
岑空任由她帮自己披上面料粗糙、针脚歪扭的薄被。
女人圆圆的大眼睛红红的,就像一颗煮熟的红鸡蛋。
鼻头也红红的,一抽一抽,指甲修的整齐的手指,帮他掖好被角。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皮肤,与他冰凉的,毫无血色的皮肉不同。
女人的手是温热的,手指因为经常干活有些粗糙,划过他的皮肤时,让他有种被刻意摸过的错觉。
“你叫什么?”
木娆娆没听清,她抬头:“嗯?”
岑空低头,浓密的睫毛垂下:“你叫什么?”
木娆娆才想起来,他确实没问过自己的名字,有事就叫她“你”、“过来”,怎么突然间想问她叫什么名字了,是为了更方便使唤她?
“木娆娆。”
岑空微微颔首:“求饶的饶,还算合适。”
木娆娆:“……”
我谢谢你啊。
“顾有怀兮妖娆的娆。”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岑空的哪根筋,岑教主掀起眼皮,懒懒的笑了。
不是讽刺意味的冷笑,非常随意的懒淡笑容,一闪而过。
“你,妖娆?”
听听,这语气,满满的瞧不起。
……木娆娆一愣,岑空,这是在跟她开玩笑?
这话就如昙花一现,岑教主又恢复了一脸“老子全天下最难搞”的表情道:“下去。”
缩回按在被子上的手,木娆娆吸着鼻子退下炕。
岑教主身披花被,道:“湿衣服拿出去,别忘了去打水。”
披上小花被,转身变成鬼,说的就是你。
木娆娆拿起床尾湿嗒嗒的衣服出去了。
解下身上披着的花被,被子的边角做功很不工整,可以看出缝制的人手艺非常一般。
凝视被子许久,岑空伸手,掀起被子拿近看了看,结子打得那么灵巧,针线走的如此之差。
“蠢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按照原书情节,吕潇捡到岑空之后,会带着他与宫驹仁汇合,然而在汇合途中遇到了其他的敌人。
作为武林四大门派之一,青山派的敌人并不少。
整个武林,也不是只有混轮派一个斜教,只不过其他斜教与反派的战斗力没有岑空突出。
无论是一同行走这一段,还是后期吕潇的求助,岑空都为她摆平了不少障碍。
有了岑空的助力,吕潇走的一路顺畅,却耽误了与宫驹仁汇合的时间,宫驹仁只能先行回青山教。
由于吕潇没有在青鸾山下捡到岑空,她只能一人上路,并且按原文中的固定情节,遇到了蜈蚣老翁。
蜈蚣老翁是一对五十余岁的兄弟,与青山派掌门霍布昌积有宿怨,发誓遇到青山派弟子,一定会赶尽杀绝。
恢复青山派弟子打扮的吕潇也没想到会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想到师兄也在这附近,她立即抽出一支报信箭,射向高空。
木娆娆原来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情节真的让她太出戏了。
所谓的“报信箭”跟“穿云箭”差不多,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比手机都好用。
手机都有接不到电话的时候,不知道主角怎么就能那么准确的,在正确的时间抬头看天上,准确无误的发现穿云箭。
若他安寝了,或者在沐浴,听到点风吹草动,就要跑到窗边看天空吗?
正在归青山派途中的宫驹仁一眼就看到了报信箭,立马脚底生风,去救助吕潇。
因缘巧妙,原着里,岑空给吕潇解决的敌人,都得由他们师兄妹自己去解决。
青山派
为了让赤子之心的宫驹仁对混轮教充满恨意,青山派掌门霍布昌自己操刀,给宫驹仁编了一个“全家满门被斜教杀害”,为师怕你年少冲动,才没有提前告知你真相的感人故事。
听故事的主角宫驹仁却迟迟不归。
他哪里想到,原本应该早早归来,听他哄骗,作为他的神枪手,搞了不少事情的宫驹仁,此时从江湖情仇的剧本中彻底走偏,走向了江湖爱情题材。
宫驹仁与吕潇一路上越走越偏,原着中吕潇一路偶遇许多大神,什么二皇子啊,武林盟主儿子啊。
在木娆娆看来,她这样的体质,要是在现代就好了,不用吃苦练功,还能飞黄腾达。
直接开一个猎头公司,专门吸引优秀的人才。
吕潇与宫驹仁这一路险中求爱和青山派掌门霍布昌的焦急暂且不表,话说回木娆娆这边。
招呼着孩子们回去之后,木娆娆去河边挑了几担水,在院子里洗衣服。
摸了摸岑空长袍的内兜,有一块还没湿透,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木娆娆摸索片刻,居然从长袍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打银票。
红肿的眼睛“唰”的就瞪圆了。
没想到,看似不识人间烟火的岑教主,居然有这么厚的身家。教主出门都带这么多银票?
来这个世界两年,木娆娆见过银票,毕竟“她”姐是左护法,木采采不好吃也不好穿,钱都花在买武器和功法上。
但她从没见过这么厚的银票。
中间的一小部分还干着,两侧的银票微微晕湿。
不知道晾干了还能不能用。
就在木娆娆一张一张数着银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岑空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木娆娆一惊,数银票的手一顿,缓缓向后望去:“……我在数教主您的银票。”
身上披着破旧的长袍,岑空的背后是火烧云的天幕,酱红色的天空仿佛打洒了桔色的染料。
温暖又略显沉重的色调,将岑空的轮廓边缘打上了一层光晕。
那鲜艳的色彩,仿佛在融化他身上的冷漠。
“给你了。”岑教主说罢,转身往屋内走。
怔愣了半天的木娆娆:“真的?”
岑空懒得回她,淡淡道:“还不用膳?”
木娆娆笑着站起身:“您今天想吃什么?”
岑空嗤笑:“你这破地方有什么?”
木娆娆:“鸭蛋黄玉米行吗?”
岑空笑容一收:“除了玉米。”
木娆娆:“我给您做腊肉焖饭!”
你掏钱,吃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了,该走一波情感戏了。
第99章 睡眠质量
焖了一锅腊肉饭,烧了几条茄子,岑教主的胃口依旧那么好,大半锅腊肉饭都塞进了肚子里。
木娆娆心想,真是一个吃相优雅的饭桶。
晚上,岑教主终于泡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热水澡。
木娆娆拿着布巾,站在里屋门口问:“教主,用我给你搓背吗?”
下午在河边她发现,岑空搓洗身体的时候,只集中在前胸、脖子,手臂和脸,后背一点没洗。
坐在炕边的岑教主冷冷道:“出去。”
行吧,她也不想看他打补丁的身体。
寻思岑空可能不知道怎么一个人搓后背,木娆娆双手抻着长布巾,一端放在右肩,一端置于左腰,在背上来回拉扯。
木娆娆示范着说道:“教主,您就这样擦后背,哪儿都能擦到。”
岑教主加重语气:“出去!”
“好,好,您有什么再叫我。”
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
教主的脸,梅雨季的天,一会儿就是一场雨,也不管你带没带伞,说下就下,哗哗的。
说到书,木娆娆想起了木采采给她的《菜花宝典》。
等岑教主沐浴的功夫,木娆娆翻出《菜花宝典》,除了第一页警示男性慎练的开篇语之外,整本功法语句简单易懂,就连木娆娆这样的半个门外汉都能看明白。
先囫囵吞枣的看一遍,木娆娆再从头细嚼慢咽的看。
木娆娆看书有个习惯,看入迷之后,就会忽略掉身边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