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整个故事,宁荀竟然无言以对,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所以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沙雕组合?他们为什么有勇气组队闯秘境?
岑澜心里的委屈全写在脸上,照顾叶仁大半天早就让他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弟身体开始吃不消。
“他是你师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正常?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快顶不住了。”
岑澜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悲凉之气,就连背影看上去都像是一匹孤寂的野狼。
叶仁是宁荀师弟,按理说他确实不应该袖手旁观,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蘑菇中毒,也不清楚蘑菇长啥样,身上也没任何能够解毒的丹药。
着实有些为难。
见宁荀沉默不语,被迫害一天的岑澜有一点慌张,恰好休整得差不多了,激动地唰地一下弹起来,几近绝望地瞪大眼睛。
“不会吧?不会吧?连你也没主意?”
宁荀:“……”
主意么?还真得想想。
……
他俩正在交换意见的,孟甜这菜鸡又参与不了,只能兴冲冲地跑去逗狗。
因被宁荀下了禁制,叶仁的活动范围不过直径半米的圆,这对于精力充沛的狗来说实在憋屈得紧。
他想冲出去寻找更为广阔的天地,却发现只能被束缚在这小范围内,顿时,狗生失去了梦想,嗷呜嗷呜地叫个没完表示抗议。
作为孟·爱狗人士·甜,她倒是想安慰下对方,但苦于品种差距,就算她说了一大堆感人肺腑的话叶仁也不一定听得懂,基于此想法所她才又想伸手去摸对方。
结果,手才伸到一半,叶仁猛地跳过来,一口咬住她停在半空的手,一点都不带嘴下留情的。
卧槽!
她忙抽回手,可还是不幸留下了痕迹,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分布于手背表面,有点充血,幸好刚才反应快,要不然这只手得废。
少女对着受伤的部位哈口气,热气涌入伤口,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感以及不太正常的晕眩感。
疼痛但是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脑袋也跟着晕晕乎乎的?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渡上一层滤镜,变得不再真实。
小脸开始逐渐潮红,生理反应随之出现。
几分钟,才逐渐恢复正常。
她抬头环视周围,朦胧的景象渐渐明了,最终锁定目标,蹦蹦跳跳地跑到宁荀面前,毫不避讳地搂过他的胳膊,仰起天真的小脸,笑容逐渐灿烂,声音甜得发腻:
“夫君,都这么晚了,该睡觉觉了。”
宁荀:???
她刚叫我什么?
岑澜:???
得,又疯一个。
第31章 “别闹。”
见到孟甜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 万剑门的霸道总裁岑澜流下了两行无力的两行泪。
岑澜:完了,这玩意儿已经开始进化了。
被强行拖入房中的时候,宁荀整个人都是懵的, 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连鞋子都没脱就躺在啵啵床上,特地将靠外边的空位置挪出来留给他。
“夫君, 快过来, 睡觉觉了。”
她拍了拍床, 乖巧地躺下,顺带贴心地帮对方掀开了被褥。
姿势已经摆好, 就等对方主动送上门。
他依旧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见小姑娘翘首以盼,不知在期待什么。
看来应是中毒不浅。
叶仁是忘了自己的品种, 她则是不清楚把自己代入了谁, 一口一个夫君叫得挺溜,就是不知道清醒后会不会后悔。
见夫君迟迟没反应, 孟甜加大力度, 忙招手打招呼,“夫君, 你干嘛呢,快点过来快活啊!”
见她如此急不可耐, 宁荀只好配合着走过去, 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 孟甜刚想抱上去。
——然后,只见他捏了道诀,下一秒自己就被绑了。
孟甜:?
手脚皆被束缚, 呈大字形固定在啵啵床上,虽然不痛但也无法挣脱。
在经历几次无果的尝试后,她干脆放弃了, 转而用另外一种更容易被男人们所接受的方法——撒娇。
“夫君,你干嘛?”
她开始装柔弱,扮可怜,故意拖长尾音,“我都不能动了。”
一想到这只是中毒后的反应,宁荀只是面无表情,心如止水,“你现在神志不清,等恢复正常我自然会放了你。”
“我没中毒,我现在很清醒。”
说起这个,她语气非常肯定,对存在于自己脑内的记忆极度自信,见对方反应不大,干脆把认为能够证明自己没有中毒的重要信息和盘托出,“我叫孟甜,你叫宁荀,我俩昨天刚刚结为道侣。”
“你看,这些我都记得,怎么可能神志不清?”说起这些她倒是头头是道,甚至还质疑起宁荀是不是在骗她。
宁荀:“……”
就这还没中毒?说出去都吓死人。
看对方不说话,孟甜以为是自己的撒娇起到了作用,进而加大力度,“夫君~”
声音嗲到连自己都怀疑是否出自她口。
他并非无动于衷,只是面对一个中毒之人,他得时刻提醒自己,就算孟甜胡闹,唯独他得保持清醒。
“你中毒了。”
他还是重复那句话。
见他态度如此冷淡,孟甜想到自己凄惨的遭遇,昨日才结亲仪式,今日就把娇妻绑在啵啵床上,这可真是她的“好夫君”。
小姑娘的眼泪说来就来,满腹委屈无处诉说。
少年愣住几秒。
他平日里所见到的小师妹虽然总是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一直都是乐呵呵的,还从未见她如此这般。
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实在没辙,宁荀只能坐在床边,伸手替少女拂去眼角泪痕,动作出奇地温柔,再无先前冷冰冰的模样,“小师妹,别闹。”
听上去,宁荀的声音有点嘶哑,与他的少年意气风发的外表严重不符。
见好就收是她的优良品质。
她立刻停止抽泣,转而借此与对方谈起了条件,“那你把我解开,我就不闹了。”
他在犹豫。
按理说不应该答应孟甜的条件,可这样一直把她拴着也不是个办法,况且她若是又哭还真是招架不住。
没得选,只有妥协。
宁荀:“保证?”
孟甜:“保证。”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宁荀才解开禁制。
她先是坐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抬眸瞥了眼宁荀,趁其不备迅速搂住他的脖子,嗅了嗅鼻子,是她所熟悉的清香。
“小师妹,你、”
他就知道,就知道,小姑娘的话怎么能相信?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甜打断,哭腔依旧,“你以前都是叫我小甜甜的,现在却叫我小师妹,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她蹭了蹭对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埋进他的脖颈。
瞬间,将她再次绑住的想法就此放弃。
——她身上果然好香。
“……没有。”
说着,将她抱得更紧。
他继续补充:“就你一个。”
宁荀:一个都已经这么磨人了,我还能找第二个???
孟甜明显不太相信臭男人的花言巧语,刚才狠心将她绑在啵啵床上的事可还历历在目。
她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不叫我甜甜?”
宁荀:“……”
在孟甜期盼的目光,他实在不忍说拒绝,耳根逐渐染上几分绯红,尝试着按照她的意愿行事,“……甜甜?”
“嗯!”把他抱得更紧些。
还算满意。
“那你以后会不会找别人?”
她故意侧着脸,指在观察对方的反应,“如果找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不会找的。”
这次,他回答得干脆,末了,追加一句:“没有别人,一直都是你。”
不管是内容还是语气都令人感到安心。
但是下一秒他却捂住嘴巴,不再做声。
来了,那种不受控制的熟悉感又来了。
为了避免事态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宁荀不留痕迹地推开她,故意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刚才还对自己说着情话的男人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这让孟甜心里很郁闷。
好好的她又做错什么了吗?
孟甜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牵起对方的衣袖左右摇摆,继续撒娇,“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
他最见不得她撒娇,无疑是致命一击。
宁荀:“……”
还是绑起来吧,真的太磨人了。
他忍不住低头瞥了眼少女忐忑不安的模样,甚是可爱,心中欢喜。
然而下一秒,他便注意点孟甜手上的伤痕,无意识地皱了皱眉,脱口而出:“你的手怎么了?”
听到这话,她才注意到手上有道伤口,抬手对着烛光,多看了两眼,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伤口的由来,只能实话实说:“不知道,看样子像是被狗咬了。”
他大概是懂了。
原来这毒还存在人体传播的可能性吗?
“先处理下伤口吧。”他拉过孟甜的手。
他从未想过常年备着的外伤药居然可以在这种时刻派上用场,也多亏了他以前经常练剑时不慎伤到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