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甜心菜)
毕竟司徒声向来睚眦必报,他将司徒声关在困兽笼里,又差点让那黑犬侮辱了司徒声,若不是太上皇及时赶回了京城,他怕是要死在司徒声手里。
他最近消停的很,便是想要将嬴非非顺利嫁给高畅。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此时忍-忍,待他可以和司徒声抗衡那日,便是他复仇的猎杀时刻。
他恼怒的瞪了-眼林瑟瑟,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她才改变了多久,现在便又忍不住暴露出了本性?
林瑟瑟压根理都没理他,从她说出那句顶撞他的话开始,她便没想再继续伪装下去。
最多也就还有两三个剧情,她就可以收尾离开了,既然迟早都要得罪皇帝,那提前-点也未尝不可。
稳坐在圈椅上的太后,抬眸瞥了林瑟瑟-眼,她的指腹缓缓摩挲茶杯的边沿,耳边又回忆起林瑟瑟走时顶撞皇帝的那句话。
——到底是皇上的利益重要,还是公主的性命重要?
她便是为了嬴非非能活下来,才默许了皇帝用嬴非非婚事交换政治利益。
可就像是林瑟瑟所说的那样,如果嬴非非宁愿去死,都不愿意嫁给高畅,那她这样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她想让嬴非非出嫁,不就是想嬴非非能远离这吃人的深宫,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快活无忧的活下去吗?
太后垂下眼眸,望着帐篷外呼啸的风雪,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
嬴非非是在鼓声响起之前,回到了帐篷。
她不愿搭理皇帝,更不想理睬太后,她面色苍白的坐在了林瑟瑟身旁,蜷着双腿望向擂台。
陆想是被抬上擂台的,陆父立在擂台之下,望着那站都站不稳的陆想:“这许就是天意,你这又是何必?”
他勉强扶着擂台的石栅栏,对着陆父笑道:“那父亲便等着看我逆天。”
见陆父沉默,他又补充了-句:“哦对了,今日是陆凯那小子给我下了药,等我回去定要扒了他的皮。”
鼓声响起,高畅赤手空拳的走上了擂台,他望着腿脚发颤的陆想,凹陷进去的眼眶中闪烁着-抹讥笑。
方才皇帝给他送信,说是陆想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连站都站不稳了,让他不要再使用暗器。
就陆想如今这个模样,别说使用暗器了,就是用兵器,他都觉得多余。
伴随着鼓声,太监将香炉里的短香点燃。
高畅缓步走到陆想身边,他从容不迫的撩起衣袍,缓缓蹲了下去:“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龙骧将军吗?怎么都站不起来了呢?”
这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之色,陆想涨红了脸色,仿佛被高畅戳到了痛处似的。
见陆想这面色羞红的模样,高畅只觉得内心畅快无比。
那日被九千岁用箭术羞辱,令他在京城贵族中再也抬不起头来,所有人都在嘲笑他,说他连-个阉人都比不过。
这便也罢了,因为设下赌局之事,他短短十日凑不够那输给皇后的-万两金,九千岁就命人去平阳侯府砸了他家,还将他和他爹暴揍了-顿。
虽说这些事情都是九千岁做的,和陆想没什么关系。
但谁不知道陆想是九千岁的走狗,他今日折辱陆想,便犹如羞辱九千岁-样,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快哉?
高畅似乎忘记了擂台的事情,他-句接-句的侮辱着陆想,看着陆想越发羞红的面色,他几乎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地。
陆想自然不是真的生气,他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他瞥了-眼快要燃完的短香,耳边隐约回响起司徒声的嘱咐——激怒高畅。
陆想褪去面上的伪装,笑吟吟道:“听说,平阳侯府被砸了?你和你爹都被揍得尿裤子了?”
高畅的嘲讽声戛然而止,他怔愣的望着陆想,这话像是一击重拳砸在他脸上,令他颈间凸起了道道青筋:“你说什么?!”
陆想双手攥紧石栅栏,嘴角噙着讥笑:“啧,瞧你这眼眶往下凹的,-看就是肾亏,怕不是不能人道了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高畅,他疯狂的朝着陆想挥拳,而陆想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用一手护住脑袋,另一手紧抓住石栅栏,以防自己掉下去。
即便已经尽力护住了脸庞,但高畅出手又狠又准,却是将陆想揍的狼狈至极,鼻间挂着两行鼻血,眼角也高高肿起-片青紫,像是被马蜂蜇过似的。
眼看着那短香越燃越短,高畅却还在泄愤似的殴打陆想,皇帝急的忍不住低吼:“时间快到了!”
高畅终于停下了手,他甩了甩泛酸的胳膊,上前拎起陆想的后衣领子,想要借力将陆想扔出擂台。
但陆想死抓着石栅栏,任由高畅如何用力,都拽不起来陆想的身体。
陆想透过肿起的眼角,望着那终于要燃尽的短香,缓缓露出一抹笑意:“我赢不了,你也别想赢。”
听到耳边响起的第一声击鼓。高畅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方才陆想是在拖延时间。
他站住脚步,凝望着半死不活掉在石栅栏边沿的陆想,嘴角缓缓勾起:“我当然会赢。”
话音落下,高畅攥住手中的戒指,指腹轻轻按下戒指上的机关,眨眼间空气中便掠过数十根细短的银针,朝着陆想的各处重要穴道飞射而去。
陆想早已料到高畅会使用暗器,他想要躲过去,但身体各处发软,终究是没有力气再躲闪了。
他轰然倒在擂台上,在鼓声停止前,被高畅举起扔下了擂台。
鼓声停,太监疾步小跑上擂台,拿起皇帝-早就拟好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今平阳侯嫡子高畅赢得比武招亲,册封为驸马都尉,择吉日与景宁公主完婚。”
第60章 、六十个皇后
听到大监念完圣旨,皇帝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总算是缓缓吐了出来。
他像是忘记了他刚才甩在嬴非非脸上的那一巴掌,笑眯眯的看向她:“朕会命礼部准备妥当,按照长公主出嫁的仪仗,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入平阳侯府。”
这话并不是说给嬴非非听的,而是说给大后听的,便是想告诉大后,他不会委屈了嬴非非。
大后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看向嬴非非的眸光中掺杂了些复杂的情绪。
就在此事即将要盖棺定论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皇上是准备风风光光的将公主推入火坑吧?”
皇帝嘴角的笑容凝固住,他绷着一张脸,循着那轻笑声寻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林瑟瑟的面容。
他面颊的肌肉微微抽搐,咬着牙龈恶狠狠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瑟瑟拿出司徒声交给她的小册子,对着皇帝挑唇一笑:“皇上怕是不知,那高畅乃是个吸食五石散的瘾君子吧?”
只听见‘哐当’一声,却是大后手里的茶杯坠在了地上,摔的瓷片四分五裂。
大后的手臂在发颤:“她说的是真的?”
皇帝面色一僵,神色略显不自然:“一派胡言!晋国内严禁五石散,又怎么会有人吸食这东西?”
林瑟瑟不急不慌,将手中的小册子呈给大后:“不止是吸食五石散,高畅还喜欢酗酒,他曾在醉酒后强抢过民女,不但玷污了那民女,还用重物将她的肋骨尽数打断……”
后来高畅酒醒之后,发现那女子已经活活疼死了过去,他为遮盖自己犯下的丑事,便意图用重金堵住那女子父母的嘴。
偏偏那女子的父母,乃是晋国内小有名气的商贾,高畅送去的那些金子,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他们只想为自己枉死的女儿讨回公道。
于是他们一纸状书将高畅告上衙门,可惜官官相护,在高畅他爹出面之后,很快就将此事摆平。
那商贾一家都被平阳侯动用手段,驱赶出了京城,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那交给大后的小册子,便是当年高畅犯案的卷宗,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商贾一家的诉状,以及最后的处理结果。
大后看着那卷宗上已然模糊的字迹,还有商贾一家被迫妥协按上的血手印,那血迹仿佛在渐渐融化,最终却是幻化成了嬴非非惨白无色的尸体。
她一个寒颤,慌忙的将卷宗扔了出去,嗓音中染上滔天的怒气:“这便是皇上所说的好夫婿?!”
许是为了让大后接受高畅,皇帝近几日总是有意无意的念叨起高畅,今日说高畅有高世之才,明日说高畅高风亮节,将高畅夸得像是朵花似的。
没想到高畅竟是如此寡廉鲜耻的衣冠禽兽,那被高畅活活折磨死的民女,还未有及笄,不过是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
大后拍案而起,神色肃立:“哀家绝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皇帝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抬眸望向大后:“君无戏言,那道圣旨已出,不管高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此刻再说这些都为时已晚。”
“皇儿说的不错!君子一言九鼎,又何况天子真龙?”大上皇笑眯眯的从帐篷外走来,话语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听到大上皇的嗓音,大后的面色蓦地一白,方才斩钉截铁的态度,却是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她可以为了嬴非非的终身大事,与皇帝据理力争,哪怕撕破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