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考核进行时
吴英华扶了扶眼镜，觑了他们一眼，着重看了乔柠一会儿。 乔柠微眯了下眼，眼中掠过一道莫名的光芒。 考核题目出自数学研究院的绝密题库，由考核老师现场筛题现场打印。 吴英华打印好了题目后就分别把卷子放到他们桌上。 乔柠看了看自己的卷子，题目收归眼底。 她又抬眸看了眼吴英华，吴英华正直直地看着她。 乔柠冲他露了个笑，吴英华似乎是不太相信她看到这种级别的题目居然还笑得出来，皱了下眉，无声哼了一声。 乔柠也不再看他了，拿起笔开始解题。 吴英华此人大半辈子都献给了华国数学事业，为人严肃古板，一生未婚，一心就扑在数学研究院里，正因为他看重研究院，所以才尤为不喜走后门这种事情。 他早年收过一个学生，那个学生虽说天赋称不上绝佳，却胜在刻苦，可是在考了一次研究院落榜后竟然在外界影响下左了性子，把主意打到了吴英华这里，想让吴英华帮他进研究院。 吴英华一向板正，怎么可能会同意？于是第二天就向外界宣布和那个学生解除师徒关系，后来再也没收过学生。 在自己这里尚且如此，更何况别人？ 所以在冯国的有意在院里的其他人面前提到乔柠时，吴英华先入为主就喷了冯国起一顿，在冯国起说他的小弟子会参加考核时他还以为是那小姑娘脸皮薄要面子强撑，就暗自给她打下了一个“好高骛远”的印象。 对于院里有些提议说用S级题目来试一试这个“数学天才”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还是他出面中和了一下，觉得小姑娘小小年纪要是打击得太过了也不好，谁知道乔柠就是这么手背，唯一一张S级都能被抽中。 他原本还以为这小姑娘今年是肯定进不了了，谁知道她居然真把这S级的题目做出来了，还自己找出了一种更简便更独特的解题方法。 吴英华也是从看到那张第一轮考试的答题卡开始对乔柠产生了好奇，意识到冯国起的这个天才学生可能真的和以前那些大众天才不一样。 吴英华退出了绝密题库，走下了讲台，连掩饰都没掩饰，就直接停在了乔柠身侧。 乔柠的手连停都没停，正常地继续做下去。 监控室里，听说吴英华亲自出马，好多现在手头上的项目不怎么忙的老教授们都挤监控室里来了，见吴英华这么光明正大地跑过去看都是大跌眼镜。 吴老什么时候这么不矜持了？ 冯国起和易丰年也在，主要是冯国起听说吴英华这个老家伙想为难他的小弟子，那他当然得来看看热闹了！ 吴英华的目光在乔柠随意放在桌面上的草稿纸上顿了顿。 没有痕迹，洁白得好像连灰尘都没有一丝。 再扫一眼别人的，草稿纸上已经是满满的各种公式以及草稿过程，这才是正常的。 吴英华蹙着眉看着乔柠的答题卡，一行一行的过程被罗列出来，各类公式完全不需要想便能写出来，而她的笔甚至都没有停过，速度也是不快不慢，卷面丝毫没有凌乱的感觉，像是在写书法而是做数学题。 和另外三个或多或少都表现出了一点紧张的学生不一样，乔柠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到“独家限定”的考核题时也是连脸都没变一样，就像她拿到的是一份完全不值得去思考的小学数学题。 吴英华暗自思衬着。后来站累了，吴英华也不站了，干脆就搬了个椅子在乔柠旁边坐下，一双眼睛就直愣愣地盯着她做题。 乔柠也适应良好，就跟旁边没人儿似的。 很快时间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乔柠已经写完第二道题了。 吴英华也是越看这脸色就越严肃，细看的话还带了些惊异。 看完乔柠第二题的过程，吴英华颇有些迫不及待，也不搁这坐着了，快步走回讲台处坐下拿了几张草稿纸开始演算，要是有人能看看乔柠的过程再看看他现在演算的过程就能看出来，吴英华分明是在沿着乔柠的思路在算！ 监控室里的易丰年瞅着这一幕看了他老师一眼，果然见冯国起一脸骄傲得意地瞥着监控里的吴英华。 不用想都知道，等考核结束，他老师肯定得去吴老面前炫耀一波。 最后一题是吴英华特意挑出来的压轴题，难度比之前面两题还高了一个级别。 乔柠看这道题的题目的时间比前头长了些。 易丰年看着乔柠的神色有些焦心，低了低头小声跟冯国起说：“难不成小师妹这道题有难度？” 冯国起也有点担心，只是面上却不显：“她那小脑袋瓜转得快，放心。” 易丰年看了看表，又看了下嘴上不担心，眉头却已经拧起来了的冯国起，无奈安慰了一句：“索性现在还有大半的时间，就是一时没想起来，小师妹也还有时间。” 冯国起“嗯”了一声，已经却没离开监控。 好在乔柠也没耽搁多久就又开始做了，看笔触，这速度竟然还加快了。 教室里，吴英华顺着刚才看乔柠做题时用的思路解着题，越写越激动，写到后面这手都因为用力过猛开始轻颤了。但吴英华是没觉得有一点儿不适，面上还露出了三两分喜意。 熟悉的人都知道，吴英华这个数学狂人每每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只有在数学项目上有了什么突破。 吴英华继续写着过程，把题目收了尾，然后才有心思抬头看下面。 吴英华：“……” 什么时候四个人变成三个人了？？ 本来以吴英华的水平是不用用这么长的时间的，可他每次一高兴就喜欢各种引申，比如这个步骤如何如何，那个步骤又如何如何，所以在乔柠都做完最后一道题还花了点儿时间干了点别的事以后他才算把这道题给搞完。 吴英华的笑僵在脸上。 虽然说是有做完题把答题卡放桌上就能走人的规定，但你未免走得也太干净利落吧？
第195章 去帮我请个保镖
其实乔柠也不是故意不说就走的，但她一抬头就发现吴英华正狂热地在草稿纸上演算什么。 乔柠以前在小世界是见多了这种人，他们精于一物，把热情和青春全都奉献出去了就为了得到那么一点进展。一般这个时候要是去打断他，那就很容易打断他的灵感和思路。 灵感这玩意儿可不是说出来就能出来的。 乔柠这不也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吗？ 吴英华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不过他也没忘了乔柠的答题卡，走下去就直接拿起了乔柠的答题卡来看最后一题，然后，他就又激动了。 这个解题角度…… 吴英华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回到研究院里拉着两个同事一起来说道说道。 然而，乔柠虽然做完了，另外三个学生却还没做完呢，他是这个考场的考核老师，那就必须得等所以学生都做完交卷了才行——那估计得等下考铃声了。 吴英华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点儿后悔来这里监考浪费时间了，早知道他就直接说来看乔柠做题不就得了？ 吴英华看了眼手表，发现还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突然，他扫到了乔柠桌面的草稿纸。 不是空白的，写了东西，满满半张草稿纸。 吴英华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下。 手上拿着的答题卡差点儿没拿稳！ …… 另一边，乔柠才刚走出被学校划为考场的大楼就接到了冯国起的电话。 “考得怎么样？” 乔柠挑眉，“我以为您知道的。教室应该有监控吧？” 冯国起：“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守着监控来看！” 乔柠笑了一声，好在声音很轻，冯国起那边没听见：“好吧，您没看就没看吧，至于考得怎么样，您就应该去问考核老师了。” 乔柠也多说什么，跟冯国起说有事要办就把电话给挂了。 易丰年听着冯国起跟乔讲电话，见冯国起挂完电话后脸上的高兴都快溢出来了，又看了看监控里的怔怔的吴老，心里估计着小师妹应该是稳了。 不过…… 易丰年深思熟虑了两分钟后还是提醒了一下冯国起：“老师，您现在给小师妹打电话可还没下考呢……” 言下之意，乔柠肯定猜出冯国起在看监控了，要不怎么能她一出考场就打电话来了呢？ 冯国起：“……” 这个小丫头！居然还涮老师了！ …… 乔柠可不知道冯国起的恼怒，她已经到京城五味斋了。 徐虎深思熟虑觉得徐至善是徐妗现在唯一的血亲，觉着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怎么着也得搞个正式点的地吧，这就想到燕若梅的五味斋了。 燕若梅平素也待徐妗这个妹子很好，这事和徐妗有关她也不多说别的，直接把给乔柠单独留的那间茶室给收拾出来了。 乔柠到的时候燕若梅正靠在门口，开衩至大腿处的黑色绣花旗袍因为她微微弯曲着腿的动作现出了若隐若现的缝隙。 见到乔柠，燕若梅曲着手取出嘴上叼着的女士香烟，红唇微启吐出一道浅浅的烟圈儿，衬得她美艳的面容有些朦胧。 她勾了勾红唇，“进去挺久了，估计快结束了。” 乔柠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徐妗跑出来目标明确地挽上了乔柠的手臂。 燕若梅灭了手上的香烟，扔进垃圾桶里，打趣：“我说阿妗，你这眼里是不是只看得到你的柠柠啊？你若梅姐这么大一个人站这儿都没看见啊？” 徐妗小脸微红，燕若梅一见她这样就被逗笑了，拿手轻捂着嘴，低声笑出了声。 乔柠捏了下徐妗白皙柔嫩的脸颊：“你别总欺负阿妗。” 燕若梅看着乔柠的手指在徐妗脸上触碰的动作，有点儿眼馋，瞟了乔柠一眼，嗔道：“我哪有！” 徐至善也从里面出来了，徐虎紧随其后。 徐至善看着精神头不太好，乔柠看一眼便知道他是少眠的缘故。徐至善如今年纪大了，受不住太大的变故。 乔柠知道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便也没有拖着徐至善问，让大黑开车把他送回去了。 徐至善也确实没有什么心思来寒暄，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徐妗，然后出言嘱托了几句就在大黑的搀扶下出去了。 徐虎走近乔柠：“柠小姐。” 乔柠颔首，对徐妗说：“阿妗，你先和若梅去吃点心，我和你哥哥说些话。” 徐妗犹豫地看了下徐虎，乖乖点头：“好。” 燕若梅的一双媚眼淡淡觑了徐虎一眼，拉起徐妗：“走吧乖阿妗，咱们去吃点心，不耽误这两个大忙人了。” 徐虎抬眼看她们离去的背影，只是不知道是在看徐妗还是在看燕若梅。 乔柠观他的神色，眉梢轻挑，“进去吧。” 待他们坐下，很快有服务生进来换上了崭新的茶具。 乔柠打开放置在一旁的茶叶罐子，漫不经心地开始用镊子夹着小巧的杯子开始清洗。 “阿妗的事谈好了？” 徐虎垂眸说：“已经谈好了，阿妗也同意了，过段时间徐老会对外公布阿妗的身份。” 乔柠闻言掀了掀眼，听徐虎继续道：“以后阿妗可能得常来京城了。” 乔柠抿唇未语。 徐至善这么多年也没收养过什么孩子，要不是容浩博这个徒弟，他可能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阿妗是徐至善唯一的孙女，的确得多陪陪他。 话至如此，他们都没再说这个话题。 乔柠添了杯茶，盈盈的茶水倒了满杯。 “先润润口，若梅那应该给你留了烈酒。”乔柠神色淡淡，抿了口茶。 徐虎嘿嘿笑了两声，一口去了半杯茶，然后才开始说正事。 “……你还别说，亚瑟老家主那个私生子真是个狼崽子，现在亚瑟在米国那边的地盘都被他吞下去了。”徐虎说到这里还有点惊叹。 虽然暗中扶持那个私生子的事乔柠是让左韩清去做的，但徐虎也是知道的。 乔柠笑了笑，意味深长。 “你刚才说烛龙那边在查z组织？” “是。”徐虎想到这事儿还觉得奇怪呢，“虽然这么多年外界对z组织的探究只多不少，但烛龙可是从来没挨过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突然就开始查了。” 乔柠笑了声：“突然？恐怕不是突然。” z组织这么个存在没人会不忌惮，烛龙那边以前不可能没派人查过，可这次突然刻意闹出这种动静，只怕是有别的图谋。 乔柠的食指触着茶杯，指尖温热。 “老徐。”乔柠抬眸浅笑：“去帮我请个保镖，我要，烛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