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徐妗的状态
看到来的是乔柠不是徐妗时徐至善有一瞬失望，随后又是惊讶。 “乔小友？” 乔柠微微颔首，侧了侧身让了两步，露出了在后头的徐妗。 徐至善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看到徐妗的那一刻又有些手足无措：“小雅姝……” 徐妗十岁前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的。那时候徐父徐母都忙，徐至善就会带着徐妗玩，有时候是一起去古董市场淘古玩，有时候是去别的爷爷家玩。 她其实是记得的。 徐妗微微埋头，手指攥着乔柠的衣角，关节处已然泛白。 乔柠握住徐妗的手，稍稍用了些力，“别怕。” 徐妗还是垂着头，身子也靠得更近了些。 “小雅姝，我是爷爷，你还记得吗？”面对已经十多年没见、自己一直以为已经随着儿子儿媳一起离世的唯一的孙女，徐至善终究带了些小心翼翼。 徐妗看了看专注看着她，既期待又担忧的徐至善，眼角微涩，转了下头。 乔柠浅笑了下，最近蕴着柔意，她摸了摸徐妗的头，带着包容的温暖：“阿妗，你看，这是你爷爷，他和你哥哥一样，都是期盼着你能过得好的亲人，所以，不要怕，知道吗？” 徐妗抿了下唇，低声说了句：“柠柠，我没怕。” 她只是，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柠柠，我想和，和爷爷待一会儿。”徐妗喊到“爷爷”时，明显迟疑了两秒。 可徐至善哪会计较这个啊。在听到徐妗喊了他“爷爷”后，他便已是老泪纵横。 乔柠微微一顿说：“好，那我到外面等你。” …… 京大。 这节专业课的老师是副教授级别的，身上也挂了不少荣誉。 这位钟副教授很喜欢乔柠，从他上课总喜欢点她起来就看得出来。不过应该没有老师不喜欢乔柠这种学生，聪明又谦虚，知识水平深厚得不像一个大一学生。 何致在乔柠毫不犹豫就走人之后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 虽然无语又无奈，但何致也只好抱着书趁钟教授还没进来把座位换到靠后的位置——好歹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啊！ 其实钟教授这人吧不太喜欢自己点到，一般都是人班委来点个到。但何致想着，就钟教授这么青睐乔柠的样子，就算能蒙过点到，她也不能变出一个二号乔柠出来回答他的问题啊！ 门口突然有了一阵小幅度的骚动。 何致下意识看了眼，然后就愣住了。 吴英华，京大数学研究院的第二负责人，比冯国起小了十来岁，地位仅次于冯国起，在数学圈的成就以及知名度也是如此。 何致看着钟教授引着吴英华进来，然后，在教室后头找了个位置坐。 何致：…… 我错了，我该乖乖坐前边儿的！ 钟教授正常上课时也没有刻意介绍吴英华，但数学系的恐怕也没几个人是不认识他的，更何况，吴英华本人还是京大数学系毕业的，是京大的荣誉校友。 班委开始点到了。 何致努力地做着心里建设，挣扎着要不要吴英华的眼皮子底下帮乔柠点个到。 就在她内心煎熬之时，乔柠发了条消息给她说她已经和钟教授说过请假的事儿了。 虽然这不太符合流程，但何致觉得凭钟教授这么看好乔柠，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在班委喊到“乔柠”时，何致就没喊“到”，而钟教授也是神色正常，她这才放心了。看来乔柠是和钟教授说过了。 班上少了个人，但少的是乔柠，加上钟教授也没说什么，于是其他人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不过，在教室后面找了个位置坐着的吴英华在看到这一幕时却皱了皱眉，眼底涌出一丝情绪。 …… 门把手被从里轻轻转动。 乔柠本来抱着臂靠在墙边，听到声响便动了动脚迈了两步，发丝也随着她的动作被轻甩了两下。 徐妗从里面出来，看神色正常了些。徐至善跟在后头。 乔柠看了他一眼，对跑到她身边的徐妗道：“阿妗，你先跟温泠回去，我和徐老单独谈谈。” 徐妗似是迟疑。 乔柠又说：“没事，我就和他说说你哥哥的事。你找到了亲人，你哥哥那边当然不能瞒着。” 徐妗咬了咬唇，放下自己抓着乔柠不放的手，“好。” 乔柠微笑了下，喊了一声“温泠。” 温泠在一边的角落里丧着脸，没好气儿地说：“知道了！我会看好她的！” 徐妗和温泠离开后，乔柠的笑意才逐渐落下：“徐老，先请。” 乔柠和徐至善都坐下了以后，她的眼睛扫了眼茶几上的水壶和杯子。 连摆放的样子都和刚才一样，没有被动过。 乔柠看了眼徐至善。 徐至善到底是年纪大了，刚才徐妗还在时他的心情一直保持着强烈的开心，现在徐妗一走他就难免露了些颓意与疲惫。 乔柠叹了一声，为他添了杯温水。 徐至善愣了两秒才接过水杯：“多谢小友。” 乔柠的食指交叉放在膝上，脊背直挺着。 “阿妗的事她都跟您说了吗？” “阿妗说过了，这些年一直是你在照顾她，我……”徐至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本来是喊徐妗“雅姝”的，但徐妗告诉他，她现在已经习惯做徐妗了而不是以前那个徐雅姝，所以他便改了口。 乔柠薄唇微抿，“我听说当年对阿妗父母下手的人您已经全部解决掉了？” 徐至善已经很久不愿意去，想起从前的事了，因为每次一想到就会想起他的儿子。那一场人为的灾祸却让他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 “是。”徐至善只吐出了一个字，却于素日的平和慈善不同，带了一缕狠厉。 十几年前的徐至善还尚是家族核心人物，手里的权力当然不用说。所以既然是他亲自下的手，想来也处理得很干净。 乔柠点了点头也不再问这件事了。 “阿妗的事我也不想瞒您，您应该也觉出阿妗的不对劲了吧？” 徐至善微愣。
第193章 二轮考核
徐至善顿了一会儿才说：“我看出来了。” 就算一开始因为太激动而忽略了，可后面他稍微一想就知道不对劲了。 她是“九央”画作代理人的事，徐妗已经告诉徐至善了。徐至善这才恍然大悟当初乔柠答应帮忙时说过的“有人希望我帮你”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在和徐妗说话时，每次一说到当年的事徐妗总会生硬地岔开话题，他直接问的话徐妗就直接闭口不答。 还有……他刚见到徐妗时一时激动就上前了，那时候徐妗表现出的慌乱，以及她那时的精神状态…… 徐至善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这点不对劲都看不出来？ “应激创伤后遗症。”乔柠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当年的事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最近几年才慢慢转好。” 徐至善闭了闭眼，压抑住心里的悲伤。 “我知道了。我不会问阿妗以前的事。”徐至善也想好了，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他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的孙女还活着，他只想着好好补偿她。 “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了阿妗的哥哥，他很快就会赶过来。” 徐妗早就说了徐虎的存在，所以徐至善没有惊讶，点了点头，“好。” 徐妗说徐虎一直对她很好，因此徐至善也想好了等见到徐虎是一定要跟他表达感谢的。 说完该说的，乔柠就先回去找徐妗了，徐妗现在心里肯定还是不太安稳。 至于徐至善，他当然是想赶紧把徐妗接回家然后昭告外界了，奈何徐妗情况特殊，他们又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他难免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乔柠回去先把徐妗哄睡了，陪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大黑说徐虎一接到消息就让人联系航线了，现在已经上了飞机才浮自岛赶过来。 乔柠回学校补了张请假条。 一见到何致，就听她兴冲冲地说专业课的时候吴英华吴教授来了教室，还听了一堂课。 看着何致高兴得跟捡了钱似的模样，乔柠却暗自有了些计较。 前几天跟易丰年讨论题目时听他说起一开始数学研究院里最反对她进去的就是这位吴教授。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位吴教授觉得让一个没有实力又有后台的人进了研究院会拖研究院的后腿，还曾经在冯国起面前拍着桌子说如果让人走后门进来的话他就辞职！ 虽然冯国起本来就没这想法，他一开始就跟乔柠说让她自己考进去，也不知道吴英华是从哪里听的谣言，但是，被人指着鼻子怀疑会替人走后门也足够冯国起不高兴了。 也不知道这位把项目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老教授怎么会突然有兴趣来听大一新生的专业课。 乔柠也没多在意，反正就算是有交集那也得等她进了研究院再说。 而且冯国起一早就答应她了，只要她进了研究院，一个学期帮忙完成两个项目，那她就不用上课也不用一直待在研究院，其他时间由她自由安排。 所以乔柠听过之后就抛到脑后了。 徐虎这边得到乔柠的消息后就匆忙赶到华国来了，期间还得做一些掩藏身份的工作——要不徐虎来华国的消息非得在国际上炸开来。 要知道，浮自岛可是主要做军火生意的，浮自岛出来的军火质量比米国国立兵工厂还高，所以除了某些国际势力，很多国家也是浮自岛的老客。 好在浮自岛一直没有明显的立场倾向，最新型号的军火也是给钱就卖。 徐虎一直是以浮自岛主人的形象面世，要是让人知道他突然赶赴华国，免不了让人猜疑浮自岛的立场问题，又或许是浮自岛新出了什么武器要和华国交易。 反正不管是哪种都足够让人忌惮。 种种缘由，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徐虎捧在手心里头的妹妹徐妗，他也不会什么都没准备，不管不顾就赶过来。 徐虎到华国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也没吵醒徐妗，和徐至善的见面也定在了第二天的中午。 在徐虎和徐至善见面的时候，乔柠正在参加考核。 何致没有通过第一轮考试，却特别有信心等着下次的考试，还觉得自己怎么样也长了不少见识，也不亏。 乔柠收拾东西的时候何致特紧张，生怕她漏了什么没带。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期待乔柠去打那些看笑话的人的脸。 起因是她们俩一起参加研究院考试的时候学校贴吧有人开贴嘲她们不知天高地厚，还重点挑出乔柠，说她博关注度。最可恶的时候下面居然还有人盖楼附和！ 何致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别提多生气了。 这个楼主话里酸得一批，一看就知道是乔柠最近在京大风头太盛让人得了红眼病！ 在第一轮考试结束后，何致虽然早有预料自己没过，却还是高高兴兴得把结果甩到了网上，乔柠那个满分别提多刺眼了。 那个楼主装死了两天后又出来蹦跶说乔柠指不定是一时运气好抽了个D级的考题，还放话等着她在第二轮考核被刷下来！ 何致那哪能忍？就等乔柠通过考核她才有底气把话喷回去啊！ 乔柠在宿舍时倒听她说了一些，一听就找到了关键点。 知道京大数学研究院考试分等级的怎么也是对这些比较了解的。毕竟像这种数学类的东西，不是和自己有关的，那几乎没多少人会闲着没事干去找这些东西来了解。 不过乔柠暂时没提醒何致，索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孩子而已，对乔柠产生不了什么威胁，连碍眼都称不上。 …… 研究院的第二轮考核人不多，很多人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运气好抽的题目简单于是通过了第一轮考试的，但就是最低的D级题目也是需要比较高的水平才能做出来的。 四人一组，一组一个考场，每个考场有一位出题的老师，出题老师会相继给出三道题，结果由出题老师评定。 乔柠和同组的另外三个人一起进入的考场。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师已经在等着了。 乔柠对数学圈的了解仅限于冯国起在拜师宴上给她介绍的一些前辈，不过感觉到其他三个人在看到这位老师后的情绪变化后她也猜到了，估计是个厉害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