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饭团桃子控)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饭团桃子控
- 入库:04.10
陈望书说着,自觉眼眶一湿,心中竟是有些难过。
明明她同黎玉昭,不过是才头一回见面罢了。虽然没有了情谊,可儿时的记忆都还在。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紫薇花吗?我之前偶然得了一块好玉,特意叫人做雕成了发钗。”
黎玉昭瞳孔一震,一把抓住了陈望书的手,“望书……”
陈望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从黎玉昭的手中,拿回了那方帕子,擦了擦手,又把帕子放在了桌面上。
她静静地看了一眼黎玉昭,“有一件事,你大概不清楚。平王殿下,同我有血海深仇。你是聪明人,有什么话,我都不说了。”
黎玉昭脸白如纸,“望书,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这话一出,又后悔起来,“我……”
“你同你母亲,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整得还挺齐活的。我得看了一场大戏,十分的心满意足。”
“我以前认识的黎玉昭,自有风骨,我念及儿时情谊,一直不愿意承认你同你母亲是串通好的。可你母亲身为当家夫人,不在宴会上,藏在你的床帐后头,你会不知晓?”
“你口口声声说着,会将那些绣活找出来烧掉,可我人就在这里,你却是半句也不提还给我。流言蜚语出来,你再一一登门解释……”
陈望书嘲讽的笑了笑,指了指木槿抱着的那个木匣子,“还有你送给我的这根发钗。”
“要不说我从未把七殿下放在心上呢?你给我添妆的发钗,我先前都没有认出来呢,直到你母亲提及我同七殿下的旧事,我方才突然想起,那不是当初他来下定,送的礼之一么?”
“退亲之后,我母亲将所有的东西,全都退了回去,其中,便有那根发钗。”
木槿一听,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一般,将那匣子往桌上一扔,骂道,“简直是恬不知耻,姑娘,让我拔光了她头发,看她还拿发钗害人!”
陈望书颇为心梗,她明明心中酸涩,就要上演一幕姐妹反目的虐心大戏了。
可被木槿这么一整,酝酿好的情绪,全都没有了,这悲剧一秒破功,成了喜剧。
木槿像是还不够似的,打开了木匣子,将里头的那一对玉镯子拿了出来,“姑娘,这个不是肮脏东西吧?若是好的,咱们拿回去,别白白的便宜了无耻小人。”
陈望书点了点头,这一对玉镯子,她见彭沐慧戴过,应该确确实实,是她托了黎玉昭,给她补的添妆。
木槿将玉镯子往怀中一揣,一把拉住了陈望书的手,“姑娘,咱们回去了,这破地方,待了都晦气。想当年,黎三娘子咳嗽,嗓子肿得吃什么都疼。”
“就想吃我们姑娘亲手熬的秋梨膏,还要吃新鲜的。我们姑娘日日熬了,把奴当小马驹使唤,一顿三餐的给黎三娘子送。你倒是好,把这种脏东西,给我们姑娘。”
“想要拿捏住她。就你,还想嫁给我们长歌公子?啊呸!洗脚都不配!我们姑娘念着旧情,不同你撕破脸儿。可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木槿越说越气,鼓着脸看向了陈望书,“姑娘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身边咋总是围着一裙子晦气东西呢。”
陈望书点了点头,“你这个人,怎么净把姑娘的心里话说出来呢,要不得要不得!”
黎玉昭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回是真的哭。
“望书,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我我……我……”黎玉昭说着,哭得越发大声了。
“我从应天府回来的路上,不慎遇到了匪徒。临安城一片太平盛世,可你不知道,外头已经乱成啥样子了。百姓们失去了田地,壮丁们都去了边关,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的。”
“只能落草为寇……我被匪徒掳了去,受了伤……”黎玉昭说着,举起了手,“我对天发誓,我清清白白的,绝对没有失贞。”
“也是我命大,有四个过路的书生,将我救了下来。那领头的那个,名叫张潮。张潮乃是应天府人士,来临安考恩科,没有考中,便同四个同乡一道儿返回,这才遇见了我。”
“我的肩膀受了伤,在换药的时候,不慎被张潮瞧见了。张潮送我归家之后,便向我家中提亲,挟恩图报……”
黎玉昭说着,哭得越发伤心,“那张潮虽然是举人,但出身乡野,行为粗鄙。我换药之时,他明明知晓,可还是进来了……分明就是另有所图。”
“我之前只道牛郎织女情意深,可织女好好的一个仙女,沐浴之时,被人偷了衣衫,被迫委身,其中酸楚,到了自己个身上,我方才体会。”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想起了之前,黎玉昭说的,她祖母的酒,吃死了四个人。
第二七四章 真真假假
陈望书的预感没有错。
“我母亲知晓之后,勃然大怒。我哥哥不如你家兄弟争气,屡试不第。她一心想要我高嫁,又怎么瞧得上几个乡野村夫。”
“可她气归气,却还是没有失了体面。先是请了他们在前院饮酒,后来又给他们安排在了小关楼住着,一切花销,都记在我黎家账上。”
“那四人挥金如土,住进去的头一天夜里,四人一道儿喝那醴陵酒,竟然统统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果然如此。
黎玉昭说着,牙关都在打颤,“我敢发誓,醴陵酒绝对没有问题,我阿娘也没有下毒,毒死他们。可架不住赶在一块儿了……”
“那小关楼声名鹊起,重金求了我祖母配方子,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小关楼背后的东家,竟然是平王殿下。”
陈望书若有所思,这事儿的确是不好解释。
她不知道黎玉昭说的是真是假,那四人不是黎夫人毒死得。
算她说的是真的,可她们有杀人灭口的动机,那四个人若是死了,黎玉昭就不会嫁给穷秀才,他们若是死了,那黎玉昭曾经被歹人掳去的事情,就再也不会有人知晓了。
你说你没有失贞,可这万恶的时代,谁会信呢?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那四个人的住处,吃食,甚至饮的酒,都是黎家给安排的……
“祖母本来说要去报官,让张大人秉公断案,还我们府中一个清白。可是我母亲不同意,说这事儿若是闹大了,我便嫁不出去,要做一辈子的姑子了。”
“就在他们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平王府来了……他们将那四人处理得一干二净,小关楼也清理了,便是我们想要再查,也没有了线索……”
“再加上李金平的事情,关于李金平,我说的句句属实。”
“望书你那么聪明,应该能够想到,我们黎家已经入了连环套,那是再怎么解都解不开了。平王以此事想要挟,逼迫我将这根钗送给你。”
“我也不想的……可实在是没有办法……母亲知晓我心悦长歌,想要我受到你们陈家的庇护,方才出此下策。”
“她知晓望书你心地善良,为人正直。我若是求你,你反倒会鄙夷我,可我若是铁骨铮铮,哪怕我家道中落,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向你阿娘提及我,觉得我是个配得上长歌的好姑娘。”
黎玉昭说着,简直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对不起,我的的确确配不上长歌。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想着,先将这钗送给你,应付过去平王府,再派人偷偷告诉你,让你把这簪子毁掉,这样就不会有把柄。”
“我……事到如今,我说什么都是辩解。但我发誓,我若是说了一句假话,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望书点了点头,“知道了。咱们去前院罢,我离开了这么久,颜玦该寻我了。”
黎玉昭轻轻的嗯了一声,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将那根钗拿了起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又拿脚踩了几脚,“对不起。”
“不破不立。我言尽如此,回去了。”
黎玉昭一愣,咬了咬嘴唇,“你送我的荷包,也被他们拿走了。”
陈望书一听,简直无语,这大皇子简直是阴险狡诈,心思龌龊,远胜其母。
不用想,那玩意现如今八成躺在姜邺辰的床榻上,搁在他的枕头边呢。
到时候又是荷包又是发钗的,这是要置她陈望书于死地啊!
陈望书眼眸一动,心中便有了盘算,这若不还回去,他们还当她陈望书好欺负呢!
她想着,看向了黎玉昭,伸手一拔,拔下了她头上的一根发钗,“咱们是好姐妹,你却送我那般添妆礼,我不满意,便自取了。”
“这根发钗我知晓,是有一年上元节,你猜灯谜赢回来的彩头。现在就当你送给我添妆了。”
黎玉昭一愣,看了一眼那簪子,拿帕子捂住了嘴,眼眶又红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在家等着,黎老夫人登门。”
陈望书扔下了这么没有头没有尾的一句话,领着木槿便出了屋子,朝着花园子里行去。
这里依旧热热闹闹的,小山顶上坐满了人,有那二八年华的舞姬,跳着胡舞,唱着小曲儿。
陈望书朝着上头行去,刚刚站稳,就瞧见陈长歌同颜玦行了过来。
陈长歌嘴一撅,眉头一皱,“阿姐你这个人真是的,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你阿弟我有多辛苦!我姐夫如今今非昔比,往这里一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