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道:“且不说你说你在家里不受重视,就算是你父亲的掌上明珠,他又为何为了给你说这样王爷在宫里呆很久的事情?”
如果是你的情郎,有事没事的说两句情话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家里寄来的消息就只这样的没头没尾的话,除了谋反能做出的暗语以外,安若想不到其他的。
孙元香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姐姐这是不相信我?自打我和姐姐认识,我可曾害过姐姐?”
安若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反过来压住她的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过你要害我,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但是……但是你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就好像你到这个王府里来,并不是为了王爷,倒像是为了我。
安若道:“我说不上来,但是我感觉你比在乎王爷还在乎我。”
安若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这么说了,一说完,两人四目相对,都噗嗤的笑了出来。
孙元香道:“瞧姐姐说这话,还以为我打你什么主意呢。”
“我瞧你是对王爷存着爱慕的,可是自打你进院子以后,每次讲到要侍奉王爷,你倒是一点也放在心上,倒是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跑,还什么话都敢跟我说呢。”安若连忙说道。
见安若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孙元香有些动容,可是她犹豫半天,最后也只是道:“姐姐只要知道我没有害你的想法就行了,其余的我现在也不方便给姐姐说,不过,现在看来,我想着也用不了多久,姐姐自会知道了。”
她起身,恭恭敬敬的给安若行礼,然后转身离去了。
第48章 王氏来了 这架势越看越像是要让下毒对……
不管孙元香是带着什么目的, 但是有句话她说的没有错,她对安若没有一点的敌意,没有想要伤害她, 就这一点,安若也没有必要绞尽脑汁的去想这个事情。
她更担心是是时局, 如果是老皇帝不行了, 那新皇帝多半就是三王爷了, 早在韩府的时候,安若就听说过这个三王爷。
当年韩远平一心只有柳叶儿,不顾老侯爷的反对, 带着这个女子在外面住着, 还生下了一儿一女,老侯爷致死也没答应让柳叶儿进门。可是侯爷死了,留给韩远康的处境就尴尬了, 他一方面身体不行, 一方 * 面又要保住家里的爵位,所以又叫人接回韩远平。
韩远平原本在京城的名声已经烂透了, 即使侯府又接了回来, 那也不会那么快使得京城里的人跳转风头, 而在这中间加速这个过程的就是三王爷。
这个三王爷一直对韩远平格外器重, 在外人看来,三王爷对韩远平的好感度好像来的没有缘由一般,但也有少部分知道内情的,隐约也是有些揣测。
据说在韩远平年幼之时,也是天资聪颖,少年英姿,小小年纪就会使得一手好刀法, 乘着给太后拜寿,在太后面前舞了一套刀法,当时太后大悦,在皇帝面前一个劲的夸韩远平有先祖遗风,将来定是将相之才,让皇帝以后要好好培养这个好苗子。
自那以后,韩远平便投了三王爷的眼缘,经常跟三王爷习武,还经常出入皇后寝宫,到后来成年,进宫也没有那么方便了,不过三王爷也另立新府,韩远平也照样陪着三王爷骑马练箭,两人如师如友,京城中人大部分只知道他们好了很多年,却不知道前因后果的。
近些年,随着三王爷威望日盛,韩远平也是手握权柄,不似其他侯爷那样只有个空闲的爵位,韩远平实实在在的掌握了京城大半以上的军权,这样的实力下,估计皇帝不立三王爷也不行了。
原本作为韩家人,安若应该觉得有这样的家世背景下,老皇帝去世,新帝登基,这应该是对韩家更有利的,既然对韩家有利,那就是对自己有利,可心里却是没缘由的有丝丝发慌。
她现在更担心的是璟王,这个老皇帝的第八子,自己的夫君的未来。
当年瑾妃得宠,让皇后恨透了他们母子,现在,皇后变成太后,而八王爷还是一个曾经有机会接近那个皇位的人,皇后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吗,那被她日夜灌输仇恨的三王爷还会真的放过他吗
安若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开始担心起这个和自己有着名义上的夫妻关系的人了,她还惊讶的发现,这种情感还是区别于对待其他的的担忧,她坐在铜镜前,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脸,不可思议的一遍遍的问道:我真的会喜欢这样一个傻子?
大概是因为安若这辈子遇到的男人太少了,有韩远平这种为了权势可以完全将自己的感情掩埋的陈世美,也有韩远泰这种把脑子全部放在下半身的发情狗,比起他们,王爷真的是算得上是十分干净纯粹了,是的,应该是这样,不然自己的眼光怎能会这么低,就算他是长得有点好看,可是一个男人,没有智慧的傻子,哪里会有魅力呢?
说什么来什么,第二日开始,京城戒严,一概人等都不能出府门半步,大家呆在府里却也是大气不能出,京城的寺庙纷纷开始敲响了丧钟,然后就是新皇登基的告示,然后宫里来人,又是给魏姑姑交代了事情,然后离开了。
府中 * 人都身着白花花的丧服,哀痛中。
安若并没有多少哀痛之情,也挤不出多少眼泪来,只是关起了门,找来了一些楠木,慢慢的削着。那个死去的人自己没有见过,说是自己的公公都算不上,可是也是她让自己脱离了狼窝,说起来也是要感谢他的。
想到这里,安若手里的刀片停住了,蕊儿以为她割到了手,急忙拿起她的手来看,发现没事,这才放心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蕊儿,老皇帝仙逝了,是不是有个规矩是要全国守孝三年,三年内不许通婚不许嫁娶,不许同房?”
蕊儿道:“这个我听外面的老妈妈说了,不过她说的是一年,不是三年呢。”
安若记得,按照惯例是要三年的,可是有时候国家需要增加人口,维持国力,也会情况而定,看来目前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定了一年吧,心中一喜,面上却是露出不屑的冷笑:“别说一年,就是三个月,恐怕那畜生也是等不得的。”
蕊儿问道:“娘子再说什么?”
安若又问道:“这若是守孝期间有违反规定,你可知道会怎么样?”
蕊儿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嫁人,我又不会……哎呀,娘子你是想跟王爷……哎呀,万万不行的。”蕊儿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显然,蕊儿是以为安若这有些迫不及待,想和王爷在国丧期间滚床单的意思。
安若心里有事情,没心思跟她打趣,只是对她道:“你去问问,看看别人怎么说?”
蕊儿嘟着嘴,道:“这我……我怎么好意思去问别人,而且我这去问,不就想那什么有银子说没有的那个人了嘛,别人都知道是娘子想跟王爷那个了。”
安若有些无语,道:“你是不是想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蕊儿道:“对呀,娘自己既然知道,就应该收敛些,就算那个,也不要到处去说,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存着侥幸,万一有了孩子,被人知道了可是不好了。”
安若好像跟她说,不是自己,她是想用这国丧的事情对付韩远泰而已。
见跟蕊儿扯不清,也不再说了,只是低头又开始削木块,心想这这是还是有机会直接问魏姑姑吧,她见多识广,应该不会像这个小妮子那么沉不住气。
安若也不着急,反正日子也长着,她一边慢慢打磨着这个两指宽三指长的木条,再将木条切割成一指厚,这道工序要要用到锯子,只是女子若是使用锯子的姿势实在不雅观,就算是放在现在社会里面,用一只脚踩着凳子上然后小木头也是很难看的。
安若只在想办法看怎么改善这个锯子,就听小丫头来报,说侯夫人来了,安若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便,确定真的是王氏来了,这才令人去请了进来。
安若让人将院子里面东西都收拾妥当,自己换了一件素色体面的衣裳,因为是在国丧期 * 间,所以也不用准备太多东西,只要礼数周全了便可以了。
“家中太夫人可好,琦哥儿可好,桓哥儿可好?”安如将家里人问了一遍,也特意记得要问下自己的小弟,王氏亲生的儿子韩安桓。王氏都点头应好。
坐定后,安若道:“太太今日来看我,安若真的是好生意外,倒是有些惶恐了。”
一进来,安若就发现今日王氏来,就带了一个脸生的丫头,原本当家主母要是看望自家女儿也没什么打紧,可是王氏可是堂堂侯夫人,这安若不知道是喜是悲伤,也顾不得装样子了。
王氏神情还是淡淡的:“最后你父亲朝中事多,便命我来给来这个。”说罢,抬起手,丫头将手里的一个两掌大的木匣子捧道她面前,然后她使了个眼色,小丫头就又将匣子放到了安如的桌边。
“这是?”
“打开瞧瞧。”王氏端起茶杯,刮了刮茶叶,轻呷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道。
这是一个楠木匣子,做工和用料都是一般的货色,说不上有多精致,上面还扣着锁,只是钥匙插在锁里,直接就能打开。安若打开一瞧,里面放着好些房契还有慢慢的还有十多张五百两的银票,拿来这些,下面放着全是些精巧的钗环,还有一颗偌大的夜明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