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是个机灵的,见安若如此神情,便也猜测到了什么,只是往外男方面去想了:“现在府里天天都有进出去看侯爷,不过一般的人家都是从东门进去就走了,只有个我们其他房亲近些的,有些是从他们房里过去进咱们府里的就要过这个甬道,可是我来来去去却也没有碰到什 * 么人。”
“就从这,你往左我往右,我们一人一边,找找看,注意地上看着是不是带着桂花。”
“姑娘,我还是跟着你吧,万一你……遇到坏人……”蕊儿焦急的声音有些打颤。
安若也怕,万一蕊儿一个人也遭遇不测呢,她想了想还是一起,路过马厩,看到好些个小厮在那里,安若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头上去了一根钗子交给管事的人,那一群人认识蕊儿,便知安若是府里的二小姐,又得了赏,便乐呵呵的跟着安若在府里找人。
转了大半圈,快到水榭时候,安若看到了一大片洒落的桂花,再往前走,整个篮子都扔在了地上,上面还有踩踏的脚印。
那水榭是夏日乘凉所用,现在时节,已经没有人会来这里,水榭都是亭子,东西两处用来娘子们更衣的房间,远远的安若就看到一女子披头散发从西边的房间里面冲了出来,朝着远处踉跄的跑了出去,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是一身浅红色的衣服段子,安若便认出来就是彩云。
安若想不了太多,就绕过水榭追上去,谁知房屋里面确走出一人,这人身长八尺,看着还算白净,只是穿着单薄的衣衫略微显得不端正,满头还带着一身水气,他伸出一只手,就将安若挡住去路,蕊儿看到有外男在此,想替自家小姐挡遮挡,安若哪里顾得那么多,喝道:“滚开!”
那男子不怒反笑:“这是哪家的小妮子,脾气怎么这么大!?”
这是里面也走出一人:“岐山兄,这是我们家二哥哥的女儿,安若侄女。”说话这人还正在慢慢悠悠的系着身上的腰带,也是满脸红光还带着些汗珠。
安若脑子轰的炸响,冲到他们刚刚走出的房间,那房间不大,放着几张桌椅,此时有两根椅子被踢坏了,屋子里全部有残留的桂花香气和一丝让人不适的味道。
那个叫岐山的男子跟着安若身后,眼珠子都快贴了上来:“原来是韩家姑娘,长得真的是天仙一样的人儿,叔叔怎么没有早些告诉我你家有这样的姑娘呀!”
那韩远泰一听他那话,原本两人还称兄道弟,现在一见安若便甘愿自降一辈叫自己叔叔,也已经明了,立即道:“我家安若侄女那可是我二哥哥唯一的女儿,你也别抱有什么幻想了。”
安若此时已经大概明了了,她脑子完全顾不得什么,气的她心都在颤抖,她抓住那个叫岐山的,对着外面跟来的小厮道:“这个畜生对我不轨,快快把他给我捆起来。”
那人见状,立即傻眼,原本贴上来的玉手竟然是揪住自己的,顿时才有些惊慌失措的去看韩远泰,韩远泰立即道:“不许无礼,这是咱们家的世交,过来看望大哥哥的,你们这些没长眼睛的谁敢动手。”
安若又喊:“是与不是,我回去找爹爹顶多,倘若今日让他给跑了,爹爹一定 * 不会放过你们。”
第28章 我要他死 让自己丈夫砍了韩远泰,这不……
那些小厮们拿人也不是, 不拿也不是,只是围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若一把夺过一个小厮手里的套马鞍的棒子, 就朝着那个岐山的男人挥过去,那男人见状, 又见了笑意, 往韩远泰身后躲, 安若人笑力微,哪里能伤得了他。
安若再次挥起棒子,韩远泰一把抓住安若棒子一头, 轻轻一扯, 安若有些站不住了,那岐山淫。邪的眼神看着安若:“小叔你可下手轻些,可别伤了你这如花似玉的侄女, 我可是会心疼的。”
安若不是他们对手, 又不能让他们跑了,又怕彩云有事, 真的是心急如焚, 一心三用, 或许那一刻, 算是她来到这个古代感觉最无助的时刻,只是因为当时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多想。
正在此时,那小新带着院子里的四五个婆子还有几个跑腿的小厮来了,安若这才稍微又硬气起来,道:“把他两个都给我抓起来!”
“反了反了,你还敢抓我!”韩远泰边反抗边护着岐山, 那个岐山最是滑头,一见形势不利,就趁大家不注意,一下从回廊一边溜走了。
韩远泰见他走了,自己倒是有恃无恐的也没有跑:“侄女这是做什么,你今日怎么怎么大火气,莫不是身子不爽利了还是需要泻火消气。”
安若没时间理他,正要去找彩云,只见其余人围着他不要让他在跑掉了。
想想现在和这两个畜生在这里浪费了了许多时间,也不知道彩云跑到哪里去了,只听前面蕊儿的叫声,安若寻着叫声跑去,只见蕊儿一下子扑了进来:“姑娘,姑娘,彩云姐姐没了。”
彩云在奔出水榭直接跳进不远处的水井里去了,侯府里面的水井都是坐的上窄下宽,井口只做了比水桶略微大一圈,所以要找个熟悉水性的男子下去救人费了些功夫,彩云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惨白的没有了心跳,安若抱着冰冷的彩云,完全不相信这是事实,早上大家还好好的说话,如今怎么就已经人就没有了。
崔妈妈带着十几个壮实的家丁来了:“太夫人听说这里吵着,叫我来带人过去。”
这事情闹的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所以也不得不将几房的集聚到了太夫人的霑晖堂内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戴氏就赶过来了,看到儿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哭起来,哭完才发现安若还没有控诉什么。
太夫人道:“你说有人欺负你?!”或许她老人家活了这个岁数,从来没见哪个闺阁女子将这种事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来过,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里。
安若道:“就是他和一个外男,他们孟浪下流,对我动手动脚,还对我的丫头有不轨之事,使得她……投井了。”安若指着韩远泰,眼中全是血丝。
韩远泰懵了,他是有这样的想法来着,可是从来没有真 * 的动过安若一根手指头,急忙道:“我没有,她污蔑我,不单我没有,连岐山兄也没有。”
“没有?!那你对天起誓,若是你有对我有邪念,对我的丫头有做禽兽之事,就让你口鼻生疮,脚底长脓,七窍流血而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天天油锅,日日刀刮,永世不得超生!”
太夫人皱眉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要他死!”安若指着跪在地上的韩安泰。
韩远平坐在一旁,听闻此言,也不禁咳了咳:“安若,你……你个女儿家,不要如此,你先退下,为父……”
“爹爹,女儿这辈子不求别的,只求你让我报仇,打死这个畜生。”安若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这语气,又是一个和稀泥的,既然自己能将自己的清白名誉都压上,就是想着他们会觉得彩云是个奴婢,不够分量,所以才要说韩远泰非礼自己,这样一个污糟乱lun理的畜生,难道这些人还要包庇吗?
太夫人手里攥着佛珠,掐得越来越快,但却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全部的褶子都冒了出来,韩远平也想维护女儿,他是真的早就看不惯这个堂弟了,可是母亲大人在上,他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只能道:“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他若是畜生,你又是什么!”
戴氏哪里还能听下去:“你怎么这么彪悍,还污蔑你叔叔毁你清白,你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安若站起身,逼近戴氏,凌厉的直视回去:“他这样的畜生都能活的好好的,我没偷没抢,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还不能见人了!”安若边说边走近她:“他就是畜生,整个韩家名声都被他败坏了,你说因为他,满府的女眷都被他毁了名声,我有什么可怕的。”
安若转身,扫视了满屋子的女眷,发出一声冷笑。
“胡说,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安凝原本不应该来这种地方,但是想着安若都能在这里说话,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这句话却是没有什么底气。
安若回头看看她,觉得这一窝子的没一个好人:“他是不是这样的人,恐怕你安凝大小姐最为清楚了,他今日可以对丫鬟动手,明日就可能对你动手,你们这么护着他,不是已经跟他苟且了...?”
“啪!”
安若生生挨了一巴掌,脸有些麻木,她抽了一口冷气,看着那个打她的人,然后举起手,一巴掌打了回去。
“你还敢打我凝儿,我不撕了你这小蹄子的嘴。”
安若面对这两女人,她丝毫没有畏惧,她恨这里的每一个人了,他们口口声声要给自己做主,可是却一个个都没有想处置祸首。还能让他们在这里如此猖狂,到底天理何在,难道投胎好了就能这样肆无忌惮吗?
“你们住手!”韩远平一拍桌子,那桌子都裂开一丝缝隙来,他这一声暴吼直接吓退了戴氏母女想要对 * 安若动手的爪子。
“你先回你院子去,这里不是你姑娘家家掺和的事情。”
“不是我要掺和事情,现在是事情找上我。”安若看着韩远平:“难道爹爹对此事就这样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