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在心底打消了这个想法,书中方初尧那性子,压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自己。
虽然方初尧眼下说了话,但保不准如日又变了主意,毕竟男人心、海底针,云知岁还是打算好好对待眼前人,以保自己小命长久。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不过咱爹已经接出来了,眼下这好日子怕也过不了几天,你们就得随着我进京吃苦去了。”
“都好。”
方初尧不善言辞,他说的都好的意思,是指嫁给了云知岁,去哪儿都好。
但是云知岁心里却以为,除了方家以外,方初尧觉得哪里都好。
入夜,方父房里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方父抬头,见是方初尧走了进来。
方父招了招手,方初尧走到床边坐下,拉住了方父的手。
看着方父,方初尧眼眶湿润了,他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最近他好像泪尽了这一辈子的眼泪。
“好孩子,怎么还委屈了?我看云家的人待你,已经很好了。”
“不是的,我是心疼爹爹,我知道您对娘还有感情,可是今日您都看到了。”
“……”方父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不过爹爹,云知岁拿银票给了娘才将你救出,她真的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
说着说着,方初尧竟然开始替云知岁辩解。
方父如今虽知方初尧失了的孩子是云知岁的,但是前因后果方初尧依然不肯对他说。
方父同云知岁一起逃命过,方父知道云知岁到底是个什么秉性,虽然心疼自己孩子,但最终结果还是好的,他们父子也是靠着云知岁,才彻底逃出了苦海。
看着方初尧鲜少有血色的脸上着急的样子,方父伸手轻轻抚摸了下:
“我知道,倒是尧儿你,明明出嫁那日心里对知岁还是有恨的,今日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竟也急着替她分辨了?”
听了方父这话,方初尧突然脸有些热的发红,有些心虚的将头转了过去。
“爹爹您说什么呢,我只是心中感谢她将您救出来罢了。”
方初尧明显不好意思了,方父从小将他养大,自己的儿子自己还能不知道?
起初方父还有些担心方初尧和云知岁,生怕方初尧那倔强的性子嫁人会惹妻家不快,不过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方初尧,倒觉得自己多虑了。
“好好好,为父知道了。不过这尧儿,如今你已经是知岁的夫郎了,就应该快些养好身子,重新替云家开枝散叶才是。”
方初尧刚刚脸上的红还未退,谁知方父又说了这事,引得方初尧的脸越来越红。
“爹爹……这些云家主夫已经交待我了,我,我都知道啦。”
方初尧很不好意思,还以为方父会说些其他,没想到长辈到底都是一样的。
“对了爹爹,还有一事我得提前告诉您一声。”
方初尧将云知岁当初告诉他婚后进京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方父。
方父听后虽有些觉得震惊,但心里又有些佩服云知岁。
云知岁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竟然还能有一颗想独立的心,暂且不说从前江南这边对她是何样的评论,可单凭云知岁现在,也不像是人们口中所传的样子。
“到时为了掩人耳目,怕是爹爹还得跟我同云知岁一起进京,怕是到时日子也不会多舒坦。”
方初尧是怕方父会因这事埋怨云知岁,也不知为何,方初尧脑子里虽不想替云知岁说话,但心里和嘴巴却怎么也管不住。
“只要能看到你幸福、快乐,爹爹怎么样都是无妨的。”
方父宠溺的说着,方初尧嘴角上扬,扑进了方父的怀中。
*
隔日,云家家主将云知岁赶出了云家,事情一发生,立马传遍了江南的大街小巷。
云知岁头戴一顶斗笠,手拿一把短鞭,赶着一辆小型马车,慢慢出了城。
今日天还未亮,云知岁就带着方初尧给云家二老磕了三个头,随后便带着方父离开了云家。
从江南到京都,云知岁带着方家父子赶着一辆小马车,走走停停共用了四十天。
一路上云知岁得知,原来凤仪是个极缺郎中的国度,所以看病就医,是一件极需银子的事。
云知岁从云府出来,只拿了十两做为的盘缠,这还是因为云母说方初尧身子还未好,所以云知岁这才拿了这些,只为了给方初尧买补药。
十两的盘缠早已经用尽,不过云知岁每到一个大点的镇子,便停下来替人诊脉看病,虽然要的诊金比医馆会少大半,但云知岁也挣了不少。
眼下云知岁攒了可不止十两,而且方初尧的身子也大好,气色更是从未有过的红润。
进了京都,街道两边全是卖东西的摊位和铺子,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比起江南,不知多了多少。
找了处人少的地方,云知岁停下了马车,相继将方家父子扶了下来。
“初尧,你同爹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凭居的,找一处好些的咱们住下。”
云知岁刚要走,方初尧突然开了口:
“找什么好的呀,有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住便是了。”
云知岁看着方初尧精打细算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不禁打趣道:
“初尧啊,你终于想管着我,而且还要替我省钱吗?”
第二十五章 ‘云初’小医馆
从江南到京都这一路上挣的银两,云知岁全都交给了方初尧保管。
方初尧本是拒绝的,但云知岁软磨硬泡,最后也是没有法子,方初尧这才‘暂时’替她管保。
见云知岁调侃自己,方初尧微红着脸转过身去,但心里还想着:
自己可没想着管他,但想省钱确是实打实的,京城不比江南,到了这里哪儿哪儿都是需要银子的。
不过好在银子都在自己手里,既然云知岁耍流|氓似的要过嘴瘾,那便让她说去,云知岁就算找了顶好的房子,自己觉得不行,那银子也是断然不会往外拿的。
云知岁瞧着方初尧似乎是害羞了的样子,立马没在继续逗他。
打趣归打趣,云知岁想找好些的住处,也是不是为了自己。自己一个女人,苦点什么都无妨,但总不能苦了方初尧和他爹才是。
不过既然方初尧有了这话,云知岁也是听进去了:
“好啦,不与你说了,我尽快找几个房子,到时究竟住哪儿个,你决定便是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云知岁带着一个女子赶了回来。
那女子正是专门做赁居的,云知岁也是找了好几个,但只有她最为靠谱。
女人带着云知岁她们先看了几个宅子,最后带她们去了一家铺子。
方初尧心中有些纳闷,并没有跟着进去,云知岁见状,连忙出了屋,拉着方初尧走到了一边。
“初尧,刚刚看的这些,可有中意的?”
“宅子这样已经很好了,但是你为何还要看这间铺子啊?”
云知岁伸手平了平方初尧紧皱着眉头,解释了一番。
这一路云知岁为了挣钱都是走街串巷,如今终于到了京都,如果想要干出一翻事情,那便需要扎根的。
她们初来乍到,没有什么比挣钱更要紧的了,铺子虽比宅子贵了一点,但白天却可以让云右岁替人诊脉看病,晚上门一关,便成了住处。
将自己心中所想同方初尧讲出,方初尧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进了铺子仔细看着。
赁居的女子会看眼色,见方初尧进来,连忙开口:
“咱们这地段虽比不上正街,但这四处都是民宅,根本不用担心会没有客人。瞧你们是外地过来的,如果想做点小生意,那这铺子绝对是首选。”
说着,女子走到铺子紧里面的木质隔断那里,用手敲了敲,那处声音空旷,云知岁有些惊喜。
“大姐,这后面是空的?”
“是啊,前一家租房觉得我这铺子有些空,所以我在这里做了个隔断,这后面还有不小一块空处呢。”
云知岁一听,心中十分满意。隔断后面是空的,那真接从上面掏个门出来,收拾收拾便能住人。
如此一举两得,既省了银子,也省得以后关门还得在往家里赶。
云知岁向方初尧投去一个眼神,这段时间的接触,方初尧大致能够明白,云知岁是中意这铺子了。
方初尧一直过的都是苦日子,所以花钱总是精打细算:
“大姐,您也知道进京做买卖就是为了挣口饭钱,所以这个租金,您看能不能……”
刚刚赁居的大姐就已经注意到了方初尧,他虽比正常男子高了些,但相貌却是十分出众的。
好看的人求情总是要给面子的,赁居的大姐听着方初尧的请求,考虑了片刻:
“我这铺子原是一个月二两银子,既然公子都开了口,那便三个月收你们五两,顺便找人帮你们从这里掏个门出来。
不过你们得一下交满三个月的租金,如此,公子觉得如何?”
方初尧默算了一下,他们现在手里一共有十二两多一点的银子,抛去五两的房租,还要置办其他,怕是依然不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