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也憋着笑,不过好歹没有像谢朗这样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弹幕上更是一下子被“哈哈哈哈”刷屏了,一时间五颜六色的弹幕填满了屏幕。
“哈哈哈哈我笑死了,这是什么反差萌大总裁。”
“有些人表面上仪表堂堂实际上戴着小祖宗皮筋,这哪里是霸道总裁啊,简直比我初恋男友还纯情!”
“哈哈哈哈‘早恋’是认真的吗,我就不该一边喝水一边看这个,打完字还要去擦屏幕。”
“我刚刚都准备好‘啊啊啊啊’了,霸道总裁把你摁在墙上壁咚你就是为了跟你说‘你早恋’?”
“完蛋,虽然是修罗场可是居然更好磕了是怎么回事?”
“……”
然而对于这些弹幕评论,此时此刻处在心动小屋里的许春秋和陆修尚且还一概不知。
许春秋听到“早恋”这么一个神奇的词汇了以后愣了一下,懵懵懂懂地瞪着大眼睛朝陆修看。
“你十八岁就认识我了,在我之前你还和别人谈过恋爱?”
“没有啊。”
许春秋尚且还没有摸清楚“早恋”这个概念究竟指向什么,听到陆修的话立刻条件反射地否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陆修的表情好像缓和了一些。
“那你说初吻在医院的病房里。”
陆修的语气中居然多了几分委屈巴巴的味道,听得许春秋当场慌了神。
“……是你。”
陆修缓缓地松开她的手腕,有些诧异地道:“什么?”
许春秋小小声地咕哝道:“病房里……是你。”
陆修目光发空地回忆着,他什么时候在病房里吻过许春秋了?
是她落水刚醒来的时候,还是跨年晚会以后她喝的酒精中毒那次?
天哪那时候许春秋不是才十**,自己这么禽兽的吗?
陆修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他左思右想了半天也没有回想起来。
许春秋拉一拉他的衬衫:“《国民偶像》的时候有一回你趴在我窗前守了一夜……”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潮湿的雨夜,空气里的水汽很重,她微微俯下身去,心中最隐秘的情愫开成了花。
陆修:!!!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他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那天早晨起来我嘴里一股红参味儿……”
许春秋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自己要偷偷地私藏一辈子不告诉别人的,谁能想到竟然当面说给了他听,这不就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当时偷亲了他吗。
她越想脸上越发烧,想着想着一张脸就蒸得通红,连耳朵尖尖都成了红色。
谢朗听到这里,在演播室里不受控制地“嗷”一嗓子喊了出来:“我记得我记得,是第三轮公演的时候,当时选管姐姐还跟我感叹呢,许春秋住院了以后陆总在病房里守了她一整宿。”
弹幕上一片“啊啊啊啊”,单身狗们一片哀鸿遍野。
“许春秋陆修这是把狗骗进来杀啊,我明明是进来看修罗场的,为什么被喂了一嘴狗粮!”
“预告片放出的时候是谁在瞎造谣呢,小情侣天造地设从头甜到尾好吗?”
“所以是许春秋先喜欢上的啊,这不就印证了之前说的吗,还偷亲?也太卑微了吧!”
“两个人的感情一定会有一个人率先朝着对方迈出一步的啊,怎么了,还不允许女方先动心是吗?”
“也不一定吧,我倒是觉得像是双向暗恋,反正不管什么都很甜就是了!”
“我酸了我酸了,什么时候甜甜的恋爱才能轮到我啊,我就是个狗粮养的!”
“……”
第二百六十章 电话
正当许春秋手足无措之际,只听陆修的口袋里“嗡嗡”响了几声。
她像是触电一样飞快地弹开,背过身去拍拍自己的脸。
陆修摸出手机来一看,是他妈的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预感归预感,亲妈的电话还是得赶紧接。
陆修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抬手接了起来。
“喂,妈?”
他把电话举在耳边,沈琼瑶女士的声音大得不光许春秋能听到,就连夹在他领口的收音麦克风都把那声音收集得清清楚楚。
“你个兔崽子是不是最近飘了,怎么回事啊你?”
陆修懵了,我怎么了,我又怎么了?
“你别给我装傻啊,我这里都看着呢!”
“小许都瘦成什么样了,你还管着不让她吃肉?”
“可怜见儿的,人家自己烧的菜还不准人家吃了?”
陆修听明白了,合着他妈这是坐在屏幕前正在看直播呢。
他开口解释起来:“我不是管着不让她吃肉,是她不能吃那么多……”
“什么叫不能吃那么多,娱乐圈都什么毛病,就喜欢那些筷子似的麻杆腿,健健康康的小姑娘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吃,想吃什么吃什么,别搞什么节食减肥之类的给孩子饿坏了。”
陆修耐着性子和他妈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她的胃太脆弱了。”
“她做偶像时候的那个经纪人带她的时候不让她吃东西,胃给饿坏了,上回住家里的时候疼得半夜摸起来找胃药。”
“家庭医生说她胃壁薄,不让她吃那些高油高盐的东西。”
许春秋站在一旁,只听沈琼瑶女士一个电话打到自己儿子的手机上劈头盖脸地替她出头,尽管是个误会,可是心里还是暖呼呼的。
沈琼瑶勉勉强强接受了儿子的解释,正要挂电话呢,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差点忘了,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你长本事了啊,还凶人家小姑娘?”
“你个傻子不光要人家小姑娘主动来亲昵,你还凶人家?”
陆修百口莫辩,只好低头挨训。
沈琼瑶女士唾沫星子横飞地说了一阵,总算是说累了,陆修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声清晰的“喀啦”声。
他赶紧打岔,试图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妈,你嗑瓜子呢?”
电话那一头“嗯”了一声,“喀啦喀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手机……”
“我举累了,你爸举着呢,”她吐掉了不小心沾在嘴边上的瓜子皮,“不说了啊,先挂了。”
“记着对小许好点儿啊,我看着你呢。”
还不等陆修说什么,沈琼瑶女士那边就把电话挂断了,陆修的耳边只剩下“嘟嘟嘟”的一串忙音,他有些尴尬地垂下了手臂,偷眼去看许春秋。
弹幕里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对不起,听到陆总被妈妈训得跟个孙子似的我好想笑啊!”
“霸道总裁什么的都是假象,实际上是一个初吻没了都不知道,还被妈妈劈头盖脸一顿骂的傻子哈哈哈,好可爱啊!”
“陆妈妈也太好了吧,这么向着许春秋,这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婆婆啊。”
“电视剧里的豪门阔太太不都对儿媳妇百般刁难么,陆妈妈怎么不按剧本走啊!”
“哈哈哈哈我真的笑疯了,陆妈妈的‘吼叫信’已到位,心疼陆总一秒钟。”
“我就说陆总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不让许春秋吃肉,原来是因为胃不好。”
“太心疼了,她之前那个限定组合的经纪人简直不是人,把手底下的艺人饿出胃病,这是人干的事?”
“而且她后来做了演员以后身材也没走形啊,一直细细瘦瘦的,根本没有必要用那么极端的方法管理身材好吗!”
“……”
谢朗在演播室里听到陆修和陆妈妈的对话,先是和弹幕里的吃瓜群众们一样一通无情嘲笑,笑够了以后又心有戚戚焉地道:“用这种极端的方法管理身材真的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我当时也是饿得早晨起来吐胆汁,后来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白阳敏锐地察觉到:“陆总说的那个……是当时你们那个组合的经纪人?”
他只知道《国民偶像》的一百个女孩子里,以许春秋为首的六个好不容易才从中脱颖而出,成团出道,却从不知道出道以后的“满天星”竟然这样多灾多难,遭受了如此苛刻的对待。
谢朗点一点头:“许春秋的胃病不光是饿的。”
她毫不留情地借着这个直播把当时向荣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反正她爸是开娱乐公司的,不怕得罪人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满天星’刚刚出道几个月,我们就上了燕京卫视的跨年,晚会节目录完了以后都晚上十点了,那个经纪人还让我们上酒桌。”
“组合里有一个女孩子对酒精过敏,白pd你应该记得,就是秦梦,她一点酒都沾不了。”
“许春秋就站起来挡在她的前面替她喝,满桌坐的都是大老板,白的啤的轮番地灌,结果她当场就倒下了,在跨年夜半夜因为酒精中毒被送去了医院。”
“自从那次开始,她白天稍微吃得油腻一点,或者是什么不太干净的东西,半夜就会胃疼。”
“我和她住同一个寝室,一开始她悄悄地忍着不吭声,大半夜里轻手轻脚地摸黑吃布洛芬和奥美拉唑,后来越来越严重了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