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着还能从方瑾言的身旁脱身。
孤城画见林予恩走了,便立马凑到了方瑾言的跟前,像个孩子般撒娇道:“皇上,您别留着她。她惯会迷惑人,当初景帝就是这样被她迷惑了,才得了这样的下场……”
方瑾言静默片刻,冷笑道:“你在教朕做事?”
“皇上,林予恩她生来就不祥,若她活着必然影响国运,您如何能够一统天下。皇上切勿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孤城画仗着自己是孤城烨的妹妹便口无遮拦的将心中所想统统说了出来。
方瑾言本来也不想同孤城画计较,可她这几句却是触碰到了方瑾言的逆鳞。
方瑾言侧过身,脸上带着诡异地狞笑,他不等孤城画反应,便伸手用力地掐住了孤城画纤细的脖子。
方瑾言脸上的冷意加深,他像是直视着一个仇人般冷眼看着手中宛如蝼蚁的女人,他手指尖使了力气,让孤城画倏然间有了窒息的感觉。
孤城画似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忽然面色大变的男人,她奋力的想要挣脱,却不想方瑾言的桎梏更甚。
单公公还跪在地上,双腿打颤着,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看。
或许是这几日方瑾言对林予恩的态度,让单公公差点儿忘记了方瑾言是个怎么样脾气的君王。
他的眼睛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更容不得旁人置喙他的所为。
半晌后,孤城画昏了过去,方瑾言这才松了手,看着孤城画的身子宛如浮萍般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
单公公吓得身子抖得厉害。
这个孤城画还是方瑾言最信任的大将的妹妹,尚且如此待遇。想那门外的林姑娘是何许人也,能让皇上忍她这么些个日子。
方瑾言似乎有些累了,他靠在龙椅上,淡淡地瞥了眼单公公道:“拖出去,顺便告诉孤城将军,自己去领二十鞭刑。”
“是……”
单公公双腿打软差点儿没站稳。
单公公出来时,侍卫正将那孤城画拖出来。
而林予恩手里已然抱着个汤婆子等着了。
林予恩看着单公公面色苍白,便疑惑道:“单公公这是怎么了?大冷的天怎么还出了一身汗?”
单公公的声音都是打颤的,只是摆手小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还是别问为好。”
林予恩往屋子里头探了探头,想看看方瑾言是否是动怒了。
却不曾想,就这么个小举动也落在了方瑾言眼中。
方瑾言抬眼冲着门外喊了声:“进来!”
林予恩本想把汤婆子藏起来再进去,可眼瞧着藏不住了,便只能假笑着走了进去。
方瑾言瞥了一眼林予恩手里的汤婆子,似有不满道:“谁给你的?”
“庆王殿下来看唐然然,然然怕奴婢冻着,所以赠给奴婢了。”
说道这里,林予恩倒是越来越喜欢唐然然了。
唐然然虽然在书里的并不讨喜,总是惹祸上身,但不得不说是个好相与的,哪怕是对林予恩这样的“妖女”也能真心相待。
这大概就是傻白甜的好处了,对谁都好,看谁都善,反倒是乐得一身轻。
方瑾言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这样淡淡地看着林予恩手里的汤婆子,迟迟没有开口,林予恩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方瑾言倒是没有再为难林予恩擦瓶子了,只是让林予恩陪在他身侧。
夜里,
林予恩站了一日,只觉得浑身发酸。从前林予恩因为逃课在学校里罚站的时候也没这样累得慌。
林予恩仰躺在床上,刚刚阖上了眼睛,却听见外头有轻轻地敲门声。
林予恩以为是唐然然来了,便敷衍道:“然然,我累了,睡了。”
“林姑娘,是老奴。”
外头传来的并不是唐然然的声音,而是单公公略带喜悦的声音。
林予恩以为又是方瑾言要为难自己,便丧着一张脸,开了门。
只见单公公手里端着一碗面条,笑呵呵道:“姑娘今日生辰,按照曲洲城的规矩,生辰那日得吃碗面条再配上个煎蛋,这一年才能顺顺利利的。”
“曲洲城?什么曲洲城?”林予恩听了单公公的话反倒是没有头绪了。
林予恩可不记得原著里有什么曲洲城。
单公公却笑着道:“姑娘在老奴面前就没必要说笑了。皇上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姑娘原是从曲洲城来的,曲洲城那年遭了难,很多百姓都逃荒至帝都,姑娘不也是那个时候带着弟弟来的吗?姑娘既然是曲洲城来的,自然要按照曲洲城的规矩过生辰。”
难不成生辰那日擦瓶子也是曲洲城的规矩?
林予恩此刻都不知道该觉得高兴还是生气了。
林予恩接过单公公手里那碗热腾腾、沉甸甸的面条,道谢道:“多谢公公亲自送来,还请公公替我谢谢皇上。”
单公公揣着手谄媚道:“老奴是从皇上还是皇子时便跟着皇上的,老奴倒是从未见过皇上对谁如此上心。姑娘福泽深厚,日后还请姑娘多多照顾。”
林予恩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送走了单公公。
关起门来将那面条放在油灯之下,林予恩才发现这竟是一碗长寿面。
林予恩的脑海里不由得涌现了一幕幕原身初到帝都时的场景。
那也是冬日里,原身一件破布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她早已然忘却了那日是她的生辰,她就蹲在角落里,眼巴巴的望着面馆里那个锦衣小姑娘赌气似的将那一碗长寿面打翻……
她想着还在破庙里奄奄一息的弟弟,便伺机而动,冲进面馆偷走了小姑娘面前的一个馒头。
结果被小姑娘的哥哥抓住,打得鼻青脸肿。
那一年,她不过八岁。
第十九章 帝都的皇宫里飘起了大雪,让……
帝都的皇宫里飘起了大雪,让这座本来就沉默的宫殿又多了些冷漠。
林予恩是喜欢冬日的,只是此刻她已然无心思在这。
方瑾言在长宣殿内宴请了方瑾宇和方瑾昌,兄弟三个人难得坐在一起,却是说不上几句话。
或许方瑾言也看得出来方瑾宇对唐然然的心思,便特地让唐然然来给两位王爷斟酒。
屋子里虽比外头要暖和些,可唐然然的脸还是染上了一层绯红。
唐然然的指尖打着颤,她是打心眼里怕方瑾言,她似乎也觉得方瑾言并不大喜欢她,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方瑾言。
唐然然端着酒壶,俯下身子给方瑾宇斟满酒。
方瑾宇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在唐然然的脸上扫过,像是故意躲避似的一言不发。
唐然然是第一次见到方瑾昌,也不只是是否是冬日里的缘故,方瑾昌的面色格外惨白,唇瓣毫无血色,眼眸里更是淡漠。
唐然然多看了方瑾昌两眼以至于,酒不小心洒在了方瑾昌冰冷的手指尖。
“王爷恕罪。”
唐然然大惊失色,立马跪下身来请罪。
林予恩站在方瑾言的身侧,眼瞧着方瑾言将手里的酒樽放下,拧眉道:“唐家的姑娘便是这样的愚笨?”
面对方瑾言的责难,唐然然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倒是方瑾宇起身“英雄救美”道:“皇上她不是故意的。十弟你无碍吧。”
方瑾宇淡淡地看向坐着不动的方瑾昌,像是有些疏离。
方瑾昌嘴角扯过一抹毫无生气的笑意,缓声道:“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丫头,没事。”
林予恩看着坐在下头的两个男人,本想着这二人关系应当算是不错的,可今日却觉得这二人似乎也是没什么交集的。
方瑾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唐然然,心生怜惜,便对方瑾昌道:“这丫头笨手笨脚的,就让她伺候孤吧。皇上不妨再找个伶俐的伺候十弟。”
方瑾宇话说到这儿,方瑾昌那含尽浓愁的双眼便看向了林予恩,他的唇瓣轻启,露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暖意融融的笑,道:“可否让皇上身边的林姑娘替臣弟斟酒。”
林予恩本是乐得清闲,想着能看看方瑾宇和唐然然的主线剧情也不错。可谁知道方瑾昌居然把她给牵扯进去了。
林予恩眼眸瞥向方瑾言的侧脸,本想着方瑾言心思重,必然不同意。
却不成想方瑾言双目如潭应允了。
林予恩走至方瑾昌的身侧,替方瑾昌斟酒。方瑾昌细长的手指上还沾染着些许酒渍,林予恩取出帕子轻轻地替方瑾昌擦拭着。
林予恩穿书至今除了方瑾言倒还真没伺候过旁人。
只是林予恩没有想到的是,就她这般小小的举动,引来的竟是两个男人的不满。
方瑾言捏紧了酒樽,冷峻的眼眸多了分凌冽迫人,他就这样盯着林予恩的帕子上沾染上了方瑾昌的气息。
方瑾宇生气更多是不满林予恩当众“勾引”方瑾昌,身为本国最美的男人,方瑾宇一次一次被林予恩无视,更是气恼。
方瑾昌看着林予恩的精致柔美的侧脸,喃喃道:“姑娘瘦了。”
林予恩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即挂上淡淡地笑意道:“王爷也是。”
二人宛如旧友般旁若无人的交谈着,连同刚刚起身退到一旁的唐然然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