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时轶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自己这大姨妈还真没来成。
于是她决定将那些在卫生间抽屉里放着的卫生巾给都藏起来,然后再告诉阮渊自己已经被白姝送去了。
但在一番搜索之后,她卧了个槽:“什么玩意,它们长翅膀飞了?”
无奈之下,她又去检查自己放在厨房最顶格的储物柜里的护垫。
但在里面摸了半天后,她更卧了个槽:“什么情况?!它也飞了?!”
两次冲击波令时轶不由蹲下抱住头,细细回忆起来。
但因着这一周伺候白姝过于辛苦,所以她对于一周前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
最后的最后,她扬天长叹一声:“罢了,就当它们从没来过。”
这样也好,她都找不到了,那阮渊那小崽子肯定也不会再看到的。
于是大姨妈这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该吃药的还是继续吃。
因为不得不说,不来大姨妈真的很爽!
门锁忽然被拧开,阮渊木着小脸回来,望着还蹲在地上的时轶并没有说话。
只是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走进书房放下书包就开始写作业。
时轶摸摸下巴跟了进去:“小渊子,明天周六,今晚可以玩一玩的。”
“一个人不想玩。”他翻开数学书,找到公式页就要提笔。
“哥哥带你去玩!”她抓住时机握住了他的手腕,“走走走,哥哥带你出去玩!”
一道漂亮的弧飞过,他便被她又一次华丽丽地给拖出了小区。
“骑公共自行车。”时轶朝他扬扬下巴。
“去哪?”阮渊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尽量控制情绪。
“你到了就知道了。”她露出个神秘微笑。
是下午,路边花团锦簇,随风摇曳生香。
时轶将那自行车踩得飞快,还不时甩出了口哨声引得路人小姐姐们捂嘴。
阮渊哧哧呼呼跟在后面,小脸红得如同冬日腊梅,又引得路人小姐姐们狂眨眼。
“我去,看到刚才那两人了没?大的帅,小的俏。”
“看到啦,反正都是你得不到的男人,尤其是后者,你就别想老牛吃嫩草了。”
“滚!”
不知骑了多久,时轶忽然单脚着地在一小区外面刹住了车。
此时的天色有些晚了,但还能大体看到小区外面的牌子:本小区停车位已满,外来车辆禁止入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公共自行车,接着跳下来,“就停在这吧,我们进去走走。”
“可以骑自行车进去的,不让进的是外来轿车。”他说一个词就得喘口气,雪白的脸上连细细的红血丝都给吹出来了。
“喔唷~小可怜~”时轶面露同情地揉了揉他的小脸蛋,但下一秒还是强行扯了他走进去,“都说了进去走走,管它禁啥车呢。”
他只觉得今天这一趟很不对劲。
不由猜测起来:莫非没找到卫生巾的时轶怀疑到他了?所以变着法想惩罚他?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说惩罚还太早。
“对,就从这窗户爬进去,然后你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这是录音笔,我已经替你打开了,里面有远程监听功能,我能实时用手机听到。”
时轶将个冰凉的物什放进他手里,神情很是郑重。
阮渊望着眼前这两米高的藤窗唇瓣微抿:“爬进去?躲起来?”
“是的,但你放心,等到十点左右我就会装成查水电的进来引走他们的注意,而到时候你就伺机逃跑。”
“……逃跑?”
“别怕!小渊子!”她弓下身子,打气般地又要给他满脸亲。
这次却被他完美避过:“我走了。”
想录音是吗?好啊,他怎么会让她失望呢。
利用她的肩膀,小身板的他轻而易举就从那有些生锈的藤窗台钻了进去。
里面没有人,看样子是还没回来吃晚饭。
所以时轶想要录谁的音,他完全不知情。
寻了个衣柜,他窝了进去,手里攥着那只黑色的录音笔。
他有意将其贴近自己的鼻腔,往里渗透进急促的呼吸。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时轶正在寻找一个便于落脚的地方。
可巧找到一个亭子,便坐下来举起了手机在耳边。
“呼~~~~呼~~~~”
阮渊轻薄而紧促的呼吸声便滑入了她的耳道。
时轶听着听着,后脖颈就莫名有了些酥软,不由低低艹了一声。
罪孽啊!自己居然会被一点呼吸声给撩出生理反应!
第114章 调虎离山之计
忽然,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接着是放下购物袋的窸窣动静。
“没想到我上次只是随便提了一句不喜欢那白小姐,你就——”
这是黎曼的声音,化成灰时轶都能听得出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本来我也就很看不惯时轶那臭小子。”
时轶呵呵了:这是楚戈的声音。
“白小姐这次伤得真的蛮重的,”黎曼似乎有些恐慌,“全身上下的皮好像都没一块完整的了。”
“你放心吧,我只是在开拍前一天将她马吓了吓,又在开拍当天放了只小野狗出来,所以那马就算再受惊也不会暴走的太狠,还不至于使她那些皮肤彻底坏死。”
“噗,有经验就是好啊,能犯罪于无形之中。”
楚戈哈哈大笑起来:“咋样,是不是很羡慕你男朋友的本事?那要不要赏个香吻上来?”
“讨厌,我这才同意跟你试交往呢,你就蹬鼻子上脸了。”
“都说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嗯?曼曼小宝贝?”
时轶差点做出口区吐的表情,但还是强忍住继续听下去。
不过接下来都是两人的腻腻歪歪。
直听得她方才那酥麻的脖子快要僵成石头,才终于忍无可忍地关闭了手机的监听功能,起身朝着小区外面走去。
阮渊在封闭的黑暗里,静静看着手头那录音笔上的微妙小红点,并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
十点。
似乎如此遥远。
蜷起的双腿渐渐涌上麻意,所以他不得不尝试着调整姿势。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闭合的衣柜在悄无声息中就敞开了一条细缝。
“啪——”
这个房间的灯突然被打开。
一男一女如胶似漆地走了进来。
他被那丝亮光给吸引了过去,但目光还没聚焦,耳畔先响起了床板弹簧绷起的声音。
接着是那女人被推上C,刚过了肩头的发披散开来,如同墨鱼在海底伸开了所有的触角。
阮渊微微眯了眸:这张脸他记得,是之前录像里的那个女人。
“买了没?”女人的视线从微微泛黄的灯上转移下去,眼里随之升起艳色,但该有的理智也还尚存,“没买我可不干,吃药很伤身体的。”
“放心吧,这不是吗?一盒呢,够我们今晚了。”
缝隙之外的地方阮渊虽看不到,但也自发脑补出了那男人祟邪上脑的脸庞。
眸子就失了焦距,化作一池漠然,厌恶融在其中虽只有零星一点,但也已经是他对外人少见的情绪流动。
床上开始高低粗娇。
他脸上无动于衷,只是瞥眼望向自己的掌心。
那只录音笔还恒定地发着淡淡的红光。
仿佛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呜~快进来”女人颇有梨花带泪的姿态。
“这才刚开始呢。”男人贼兮兮地笑。
“啊!”女人软声讨饶,“好哥哥,楚哥哥,求求你了,就给我吧~呜~真的好难受~”
“再多叫几声哥哥我听听。”男人很会欲擒故纵。
女人立马不要命地撒娇起来:“好哥哥,好哥哥,欧我的楚哥哥~你就给我吧~”
阮渊一下捏紧了手里的录音笔。
这种级别的冲C声原本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但这几声哥哥,实在让他无法再忽视。
哥哥……哥哥……
他不自觉想到了时轶。
想到了她那夜里柔软的睫毛,尖鼻上的小痣,轻开的薄唇……
鸦黑的眸子逐渐披上了些镧光。
“咚咚咚!”
敲门声在这夜晚显得十分突兀。
正要D进的男人不禁爆了个粗口:“踏马谁啊!”
“物业查电表的。”门外的声音低沉而陌生。
“算了,去开门吧,现在不让人进来查,后面也还是要来查的。”女人推了他。
男人只好起身,装得人模狗样地去开门。
“这大半夜查什么查,还能不能给人点夜生活了!”
“抱歉,”来人带着黑色鸭舌帽,带着黑色口罩,手里的表格齐整,右手拿了只黑笔在他这一户人家的房门号边划了个勾,“我也是听上级安排的,这谁还不想有个夜生活呢,是不是大兄弟?”
楚戈只好领了这人去厨房:“哝,就这。”
“这电表没问题吧?”黎曼也穿好了衣服过来凑热闹。
那人没第一时间回答,只是弯下腰在电表上来回地检查。
倏地,那亮了灯的卧室发出了些磕碰的声响。
楚戈下意识别头:“黎曼你在这看着,我去卧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