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撕扯,两个女人吵得昏天黑地,隔壁栋的住户在忍了几天后,都受不了了,于是纷纷去找物业投诉。
叶婷玉最终的结局,被抛弃。
只得到了一套小镇房子的补偿和每月叶栀的抚育费。
不过往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短短一个月,叶婷玉的名声就臭了整个小镇。
无奈之下,她只好卖了小镇的房子,带着叶栀来到这个全新的城市。
从此,她将所有的重心都扑在了女儿的身上,和任何男人都只是逢场作戏。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下半身动物。
只有自己的血脉,才会是她下半辈子的希望。
而叶栀,也的确不负她的期望。
从小到大,学习成绩在班上永远都是名列前茅,芭蕾舞更是拿过不少奖项。
天之娇女。
叶栀就是所有父母口中的好孩子。
这样的她,最终在初中和阮渊相遇了。
两人成了同班同学。
因着学习成绩都很好的缘故,他俩还成了同桌。
之后的故事,顺理成章。
在阮渊最落魄的时候,她送上了自己的温暖。
对他而言,这种温暖比所有的外伤都还要致命。
一旦沾染上,就无法自拔。
莫名的情愫迅速疯长,最终变成难以清除的水藻,侵蚀了他内心里所有灰色的池塘。
可是到了后来。
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叶栀成了压倒阮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使他彻底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叶栀是阮渊的最后一个报复对象。
几大盒饼干,没有水。
在暗黑的密室里,他逼了她吃下。
七天七夜。
直到她唇皮带血,喉咙干到焦灼。
他才蹲下来,摩挲她耳,用很温柔的语气告诉她,这饼干叫做骨灰饼干,原材料,就是她现今的男朋友。
第26章 初遇是浮云(含礼物数加更)
叶栀在一瞬之间开始剧烈干呕。
求生的弦彻底断裂。
带着最后一丝自尊,她没有求饶。
只是在三天后,撑着满肚子的骨灰饼干,最终死不瞑目。
可以说,作为白月光,叶栀绝对是混的最惨的。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到了生命的尽头,她也不曾对阮渊动过心。
因为在她眼里,这人前期还是个腼腆寡言的同桌,后期就直接成了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两者之间的转变,几乎没有任何预兆。
阮渊对她的爱,是沉默而又疯狂的,更是令人感到绝望而窒息的。
时轶想到这,下意识偏了下头。
生理性觉得有些不舒服。
当她熬夜将这本还没有结局的看完时,只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染上了阮渊的煞气,动一动都又重又僵。
黑化大佬,惹不起。
一本刑法,还真是不够他犯的。
对面的脚步声渐远。
时轶反应过来,连忙绕了过去,在经过一堆水杯的时候,顿了三秒,而后从里面挑出了一个拿在手里。
接着走向柜台,排在了叶栀的身后,准备结账。
距离一下子缩短。
于是她闻到了叶栀身上某股很弱的,类似栀子花香的味道,不似香水,更像是天然的体香。
叶栀叶栀。
名字中就带了那么个栀字。
莫非,这就是她名字的来源?
时轶忍不住多嗅了嗅。
啊,真巴适。
不愧是女主啊,生来还带有体香。
前面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轮到了叶栀结账。
她伸出手去接那粉色的塑料小袋。
那手,指头纤瘦,微长的指甲壳莹白圆滑,月牙四周一圈微粉,手腕上戴着串银质挂链,吊了个墨绿色的小葫芦下来。
时轶愣是盯出了神。
身后不知何时开始冒出了热烈的咬耳声。
“你看,居然会有大哥哥来这家饰品店买东西!”
“是啊,而且长得好帅啊~”
“不过他是不是在看前面那个女生?”
“好像是的,嘶,神马情况啊?他年纪很大耶!”
“还好吧,要是这大哥哥能看得上我,嘻嘻嘻,大十几岁我都愿意。”
“花痴!”
叶栀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朝后看了看。
便跟时轶专注的眼神直接撞上。
她微愣,很快低下头扫起发票,薄薄的耳垂染了些红。
接着提起小袋走出去,脚步是微外八。
这是芭蕾舞者的通病。
不过因着她身姿挺立,天鹅颈优异,就算是外八,那也端庄的很。
不像其余外八的女孩,走起路来一不小心就成了个霸气的汉子。
急忙结好账,时轶提着只有一个水杯的塑料小袋奔了出去。
初遇!
男女主的初遇!
怕是在今天就要发生了!
里,这两人的初遇何其平平无奇,就是在开学的那一天。
但今天机缘巧合,偏偏就让她看到了叶栀,还有意留了阮渊在门口等待。
若是阮渊和叶栀都这样了还错过。
那她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饰品店外。
阳光何其灿烂,云卷云舒,两旁的榆树在泊油路上投下斑驳阴影。
热风吹来远处浅浅的槐香,波浪般滚过白色的屋顶,皱起校园里的红色国旗。
时轶在挡光的一瞬间。
觉得这个场景用来邂逅简直就是美爆了!
然,她心里的小九九还没雀跃超过三秒。
定了睛就发现,阮渊正蹲在某株比他腰还要粗三倍的榆树下——
默默揪草。
还是背对着饰品店的方向。
时轶:……
得,白费。
估计叶栀连这家伙的一个影子都没瞧见。
“小渊子,”她走过去,抬脚往他屁股腚上一蹬,“走了。”
阮渊一个重心不稳,摔下去,正脸就跟沾满了干泥巴的草堆来了场最亲密的接触。
“咕噜咕噜~”
不合时宜的叫声随之席卷大地。
“噗。”时轶的笑点总是很低。
但等到她想起来,自己也没吃早饭的时候,顿时就枯萎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可是能一顿吃三碗白米饭的人呢!
也不再怨念这家伙跟叶栀错失良缘了,立马俯身下去,将他整个拎起来,“快快快,我们去下馆子!”
阮渊啃了一嘴的草,脸色就跟这东西的颜色一样,是油绿油绿的。
深吸口气,他问,“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她反问。
“随便。”
时轶揉揉肚子,“不然吃火锅?”
“热。”
“吃海鲜?”
“腥。”
“那吃披萨?”
“干。”
“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
“……”
时轶果断在他屁股腚上又添了一踹,“给你吃啥就吃啥,之前那可乐鸡翅怎么都没见你挑?!”
阮渊别过小脑袋,轻吐鼻息,藏着些轻蔑,“你就是这么让我多担待的?”
她呵一声,一把将他手动整理好的发型揉乱,“我这是正常的大人教小孩,你可别想着给我下套。”
他迅速翻过白眼,不再对着干,只是轻颔了小小的下巴,戳她的小袋子,“那哥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哎,这才乖嘛,”时轶勾唇,将小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塞在了他新书包的侧袋里,“哝,这我给你买的新水杯。”
阮渊拨了拨侧袋的纱网,眼神聚焦,眼珠大而黑亮,像打磨好了的黑曜石微微泛彩,“怎么有点像女孩子用的。”
“没有啊,”她拭去鼻尖的细汗,“天蓝色的,多中性啊。”
好在没拿米白色的,那款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
他正想要将这水杯拿出来再看看。
指尖就只余了片空气。
时轶将那新书包高高背在了自己的外侧肩膀上,然后侧头去勾他的脖子。
但因着两人肌肤擦出的热量,令她瞬间弹开了手,于是改用手肘去顶他的后背,“哎呀,我都要饿死了,走啦,先去吃饭要紧!”
可得先离开这个饰品店。
不然以这家伙的尿性,没准当场就会进去退货。
唉,小孩子,就不该这么独立嘛。
这让大人很难搞哎。
阮渊垂了手,轻划自己露在短款运动裤外的腿,眸色微深。
又在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朝某条小径瞥了一眼。
那里,雀舌草乱象生长,依稀还捕获了些浅浅的栀子花香。
——
早七点半,时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定位,又抬头对照了一下这小区的楼栋号。
6栋。
嗯,应该就是这里没错。
于是她踏上台阶,去按门禁:403
很快,电铃被接通,里面传出了个倦懒惺忪的女声,“谁?”
“我是谢老板新派来与您见面的生活助理。”
“……喔。”
几乎是一瞬,门禁被远程解开,电铃被挂断。
时轶拉开玻璃门,几步跨到电梯门口,按下键,然后随手将衬衫的倒数第二粒扣子给扣了起来,又将下摆拉了拉,使之看上去工整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