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
我把**写在脸上了吗?楚汐一阵郁闷。她站起身子。
回复:“要回去了。”
裴书珩接过手侧的茶盏,闻言淡淡道:“我晚些要去书房。”
楚汐知道,这人要去看书。每晚固定时间从不拖延从不晚点。就像是个机器人似的。
她明眸一转,若是裴书珩能歇在书房也是极好的,她真的不想打地铺。
这个心思刚冒出来,裴书珩好似长了双透视眼,一眼瞧出她的心思。
“记得给我留门。”他说这话时,全然没有男人对女人的意动。
楚汐想送对方一个滚字。
她忍住了。
成,这货真成,可以敬业到这个程度,瞧着是要住上一年半载的意思。
既然这么牛逼,新婚那晚你别做一半啊!
她眼角突突的疼。
“好。”她尽量笑的自然。
裴书珩喝了口浓茶,却是没有把丝毫心思放在楚汐身上。
楚汐还没走几步,她又听男子用平平淡淡的语气,对裴幼眠道。
“黑匣子呢。”
“在我屋子。”裴幼眠嘴里含着饭,说话不清道。
“那是你嫂嫂的,晚些就还给她。”
楚汐觉得她头要秃了呢。她要那憨憨的金福娃做什么。
离开主院,她的笑容就垮了下来。好,很好,裴书珩既然把戏做到这个份上,她怎么说也要陪着演下去。
她怎么着也要换的裴书珩哑口无言。
……
楚汐刚回新房,落儿便给她准备洗澡水。
女子取下发饰,各类发间的珠钗。随着盘发的金簪取下,乌发顺势垂下,柔顺而有光泽,垂至腰间。
“落儿,明日我要换指甲上的蔻丹。”
男人是要气的,美要继续美的。
“明日主子用完早膳就换,上回做了不少颜色都用小罐子装着,姑娘选着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传来极有规律的敲门声,是云坠抱着熟悉的小黑匣子而来。
“夫人,姑娘让我给您送来。”
楚汐瞧了一眼:“放桌上便是。”
方才落儿并不在,见裴姑娘专门大晚上给主子送物件,不由好奇。
待云坠走后,她调好水温绕过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走出来。
“姑娘送了什么?”随着楚汐嫁过来,落儿想着虽然觉得别扭,可姑娘也嫁了人,再唤姑娘也不是个事儿,便唤楚汐为主子,称裴幼眠为姑娘。
“上回去碎玉轩定制的。我先沐浴了。”
楚汐泡了很久的澡,正要去拿落儿备好的寝衣,可一看那轻薄如纱,极度显身材的布料。
当下就不好了。
裴书珩要过来,虽然那人坐怀不乱,可今日也对她动手动脚,是个正常男人,总归要防着些。
“落儿,你去八宝柜里把那件暗色寝衣取来。”那是楚汐出嫁前备着的。
落儿不情不愿,杵着没动。
“昨日姑爷未同您圆房,今日可要加把劲了,这件寝衣您穿着好看。”
这也是她的小心思。
昨日可以说姑爷体贴主子累着了,不曾闹出动静,可今日依旧如初,那怎么可行?
哪有人成婚两日不曾同房的。
如何能穿着这玩意在裴书珩面前晃悠。楚汐冷下脸来:“去拿。”
落儿再不愿,也无法。
又怕浴桶里的水凉了,冻着楚汐,便利索的取出楚汐所指那件。
寝衣肥大的很,穿着完完全全不显身材把整个人都包裹的好好的,和道馆里头的尼姑装也没什么区别。
落儿看着楚汐穿上,包子脸就一直皱着。不过好在姑娘生的美,披着这见丑的不行的寝衣也能让人觉着有股超脱尘俗的媚。
楚汐躺在贵妃塌上,长发垂落往下滴着水,落儿上前用干布绞发。
楚汐顺势取过边上方才沐浴怕沾了水而脱下的平安福,是上回去静山寺,静安大师给的。
她不信这些,可章玥得知后,不由分说的训斥要随地扔了的她,亲手给楚汐戴上。
戴在身上也有段日子了,楚汐不相信这玩意能逢凶化吉,但终究章玥再三嘱咐。左右这玩意不丑,她索性继续戴着。
待乌发干了后,她直接让落儿退下,无需伺候。
落儿一走,楚汐就急匆匆去了柜子里取出被子,打好地铺。
又去床榻那处取来软枕,她看着宽大又舒服的床榻,又瞧了瞧角落铺好的逼仄地铺。
楚汐一阵心疼。
她宝贝似的摸了摸床榻:“你受委屈了,麻麻总会把那狗男人赶走。榻榻,答应我,你再忍忍。”
第170章 爷要当爹了,欢喜吗
这张床,她没怎么睡过,合理吗?
却要被裴书珩霸占,甚至不知归期。楚汐甚至觉得她亲爱的榻榻已经被狗男人污染了。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归逼仄而又只占据一隅的地铺。放置好软枕,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周。
大婚那些挂着的红绸,贴着的喜字尚且还在。昨日亮了一宿的蜡烛经过一夜的忙活,已消耗殆尽。
落儿早就撤下。
她看了眼刻漏,算着时辰,左右离裴书珩回屋的时间还远着,要不是为了那一出戏,她早就歇下了。
犯不着无所事事。
一没事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楚汐灵光一闪,想起成亲那日章玥送的春宫图。
她用锁打开嫁妆箱,只听清脆的‘咔嚓声’。她踮起脚尖翻过前面的布料字触到从最底部,将之取出。
左右裴书珩没回来,她也不想委屈自己。
去贵妃塌躺下。
若不是她睡相极差,新屋里这张贵妃塌又不必裴幼眠屋里那张宽。没准一个翻身就能从上面滚下来。
楚汐又怎么会真的老老实实打地铺。
她谋划着,明日得差人换一张贵妃塌了。就不用在地上凑活。
正想着,翻开黑色封皮。
上回将将看到一半,她留有心眼的折了一角,今日接着往后看。
!!!这是什么神仙姿势!
哇哦,还可以这么搞。
刺激的要留鼻血了。
呜呜呜,我还是干净纯洁的小仙女吗。
画册图师画的内容就想活了似的,就是男女空有轮廓,五官皆没有画。
但是脸上觅着汗,只觉得感觉到位,神情能暗自想象,逼真的很。
楚汐心思一动。
她知道主角是谁了!
女子穿着宽大的寝衣,有些臃肿。像是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土熊。
她踩着绵软的绣花鞋来至案前坐下,案桌上备着文房四宝,她执气狼毫,在手指上转溜了一圈。沾了沾一旁的墨汁。
轻轻在春宫图上点了几笔。
一个简易的小裴同志由此诞生。
图上小裴同志正对无脸女子行不轨之事。
楚汐翻了翻后面,一个个全都补上了裴同志的脸。她满意的看着小裴以各种姿势快落着,眉头一挑,笑了。
小仙女的画工了的!
画完了小裴同志,她打了个哈气,有些困倦。想着身下的女子也不好化成楚依依。
但,这都不是问题。
左右她自创。
让小裴同志能有无数不一样的女子伺候。一张换个脸型,这得多性福,谁让,裴书珩现实不行。
楚汐正要继续动笔,抬头瞧了眼刻漏,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连忙停笔。如珍宝似的把小裴藏好,继续锁回嫁妆箱。
她喝了口茶,提提精神。
又等了片刻,终于听到外头传来的沉稳脚步声。
她一个激灵,影后到位。
火急火燎取出金福娃,摆在了屋内最显眼的地方,楚汐知道,就是这个时候。她手里捏着帕子,虔诚的擦着福娃。
这时,门开了。
裴书珩是在书房那头沐浴后才来的,如今夜里不必白日带着暖意。
他一进来就裹着层寒意。
显眼的位置站着穿着类似尼姑道袍的女子,衬得愈发显眼。
裴书珩看见楚汐这身丑的不行的服饰,他简直不想看第二眼。
他淡淡道:“该歇了。”
果然作息可怕的男人,都是该死的男人。
楚汐转过身来,压低嗓音,娇娇气气的不行。
“爷回来了?”这句柔情似水,简直能让了酥麻了身子。
裴书珩双手负在身后,忍不住的再度看了过去。依旧是清绝公子的模样。
女子所站之处,燃着一盏琉璃灯。灯光柔和的照着女子瑰丽的面容上。娇嫩的唇如同抹了胭脂那般娇嫩欲滴。
偏生如此之人,穿着这么身寝衣。带着一份纯。
更多的像个能吸人精气的妖精。
她一转身,亮出那金灿灿的福娃娃,憨态可掬。手捂住肚子,笑的险些在地上打滚。
“你大半夜的擦它作何?”
楚汐就等这句话呢。她心里暗喜,狗男人,互相伤害吧,看苍天饶过谁。
女子十指纤纤放置小腹,面容晕出不正常的红色,眼波流转之际,潋滟横生。
“我娘说嫁了人便要为夫家开枝散叶,爷先前说要拖一拖,几年后再说。”
“如今又让小丫头把金福娃交还于我,想来是改变了心思。我自然要求一求盼孩子早些来。”